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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她如何回答?云舒从迷糊中回过神来,脸腾的红了起来,瞪了他一眼,立即抽开了身子。
没有理会柴斐的惊讶,她回身拿过捣弄了许久的草药,“既然这么精神,就自己上药吧!”
可是她不知那欲说还休的一眼多么地让人心动,柴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整天都跟在她身后不停地问着同样的话。
直到天黑时分,她说睡觉了,耳根子才得了半分清净。
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误入林中的仙子,让人迷醉在那抹微微勾起的嘴角中。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云舒微微一叹,睁开眼睛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柴斐毫不犹豫地答道,“你真好看!”
这还是那个冷面将军吗?云舒扶额长叹,“柴小将军什么时候还学会花言巧语了?想来是骗了不少美人儿的。”
“我没有!”柴斐怕她误会,急道:“我是说真的,你真的很好看,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只是你一直不听我讲。”
云舒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叶子,听到他仓促的解释有些好笑,学着他昨天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脑袋,“行,我知道了。”
柴斐的玉簪在抵抗蟒蛇时早就断裂,此时正披散着头发,被她这么一揉,整个人看起来就多了份慵懒的气息。
还说她好看,云舒心中暗叹,还好他平日都是冷着一张脸,若是让其他人看到现在的模样,只怕俞秉泽新晋的第一美男都要让位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便有些酸涩,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前世她也是喜欢过齐元昭的,可即便是他纳妾,她也只是难过自己不能生下一儿半女,从来没有像这般不受控制。
如今的闺秀都以贤良大度为美,不知道眼前这人可能接受她的妒忌与自私?她的心思百转千回,眉眼间也带上愁绪。
柴斐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动,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害怕走不出去?”
看着他清亮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云舒笑着摇摇头,“不怕,你说过有你在。”
柴斐像是受到什么鼓励一般,拉起她的手道:“对,一切有我,无论去哪里你都不要丢下我……”
云舒有些不自在地抽了抽手,但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柴斐,抽了两次都抽不出来后,便有些羞恼地跺了跺脚,“快放开,这成什么体统!”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在他眼里,什么礼仪体统都不及她此刻眉眼间的羞怯来得重要。
“喂,你不要太过分啊,我等下还要去采药……”
“丛林里那么危险,我陪你去,”柴斐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抬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还顺带赠送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到这样的他,云舒只觉得头疼,看到他的笑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有危险,”柴斐有些低落,其实他是怕松开手后,下次她就变了心意。
云舒心中波澜四起,好像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再也看不得骄傲的少年将军在她面前露出无助。
她握了握那十指紧扣的手,“为什么你总怕我有危险?”
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笃定自己会有危险,先后派了梅凛、竹跃来侯府守着,到了泉州也书信不断,总是适时的提醒着她。
柴斐眼中划过复杂与矛盾,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清减了一圈的脸庞,“因为你总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却丝毫不觉,我不能阻止你的计划,只好时时悬着这颗心。”
“你真是,太讨厌了……”热泪从她的眼中倾泻而出,“这几日哭得比我两年加起来还要多!”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柴斐眼神一暗,好像他从小就不怎么会说话,现在还引得她伤心。
感觉到他就要抽手离开,云舒心中一紧,手上用力想要将人拉回来,只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力道,两人猛地撞到了一起。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安慰我,给我擦泪吗?”她抱怨几句后,索性将头埋到他胸前,“不许走,我说过你没机会逃了。”
柴斐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他怎么在白日看到了烟花绽放?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连声音也发着抖,“不逃,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云舒这眼泪来的汹涌,却是将这两年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好像从此以后,这些情绪都有了寄托。
柴斐一边为她顺气一边喃喃道:“其实我之前好怕,怕你下一刻就说出后悔的话来,让我空欢喜。”
云舒眼泪流尽后,眼眸中满是甜蜜和温暖,笑意也逐渐蔓延至嗓音,“真傻。”
她是害怕过,害怕迈出这一步后,会重新走上前世的老路万劫不复,为此她坚持了两年。
可她明白自己并不是一时冲动,若不是对他存了心思,便是他为她而死,她也只会用余生照顾他的家人朋友而已,断不会赔上自己的感情。
前世的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就会争取走出不一样的结果。
她已做了决定,那么就把他也加进来吧……
“因为你,我做的傻事还少吗?”柴斐将她散落了几根的发丝轻轻的放在脑后,“好多时候,我都觉得我不像自己了。”
云舒眉眼弯弯道:“那等你不想犯傻,想要做回自己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死缠烂打。”
柴斐眉毛一下子蹙了起来,控诉道:“纪大小姐是想不负责任,始乱终弃吗?”
云舒轻笑出声,“师兄想要我怎么负责?”
微挑的眼眸还泛着水光,不自知的风情撩的柴斐心中发痒,他忙又将人圈紧了几分,“回去我就请人上门提亲,你的夫君只能是我,明白吗?”
真是霸道……云舒心中却像是泡了蜜一般甜,她的脸上熏上了粉红,却笑着摇摇头,“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