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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官员生病都不敢动用御医,像余欢上次病倒,也是梁帝特地发了口谕,御医才去瞧的。所以云舒没有办法请到御医,只好再次求助晋王。
她心中懊恼不已,连苦玄都中招了,若不是为了自己,他根本不用下山的……
“我这就去求殿下!”
竹跃此时也是内疚万分,苦玄也是柴斐的师傅,又是受了他的托付才到侯府来,此时遇上这样的事,只怕公子知道了也会着急。
云舒在佛堂这边守着苦玄,春迎则在厢房守着秋菊,虽然已经给两人灌下了不少绿豆汤,但丝毫不见好转的样子。
突然一个通传声打破了院中的沉重,“小姐,二老爷和二夫人过来了。”
云舒沉着声音道:“不见。”
只是那小丫鬟根本拦不住二房的人,很快吵闹声传来,云舒走到佛堂门口,就见纪敬荣和余氏已经进了院中,正朝她走过来。
她冷着一张脸道:“不知二叔和婶母闯我的院子意欲何为?”
余氏透出关怀的模样,“听说栖梧院叫了大夫,我们怕你出什么事,特地赶来看看。”
“不劳二位费心,我这边还有事,送客!”
“云舒,你这些年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纪敬荣呵斥道:“就在大哥大嫂的灵前,你也对自己的亲二叔如此失礼吗?”
云舒早已厌烦了他们动不动就拿父母压她,淡淡地说道:“就在我父母的灵前,二叔和婶母未经允许私闯侄女的院子,现在还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你们很知礼数吗?”
知她一向在嘴皮子上不饶人,余氏立即转移了话题,“我们好心来看你,你却这样藏着掖着,难道是院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舒手指拂过腰间的鞭尾,控制住抽人的冲动,“既然都不可告人了,你还问什么?”
她言语间对二房一丝敬意都没有,纪敬荣指着她道:“你今日闯下这么多祸事,二叔是不能再由着你胡闹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就有六名小厮上前将拦人的几个丫鬟婆子甩到一旁,为他和余氏开路。
那几个小厮面生的很,又是练家子,看来绝非侯府中人。
云舒声音越发冷漠,双眼逼视着眼前的几人,“二叔是想在栖梧院中动武?”
纪敬荣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挥了挥手,由那六名小厮拥护着往这侧逼近。
“冬生,让我看看你们训练的成果!”
云舒的话音落下,冬生便带着十二名劲装的丫鬟将她团团围住,两边的距离不到一丈。
“不管你们几个是不是侯府之人,胆敢对本县主动武,这大不敬之罪是跑不掉的!”
那六人显然不是寻常小厮,闻言连眼睛都没眨。
云舒心中冷了冷,道:“我已经提醒过了,既然他们不听,你们就留条命就好。”
冬生和十二位武婢应是后,便抽出各自的兵器冲上前去,仅留下两人在云舒身边保护。
虽然她们只训练了两年,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有习武天赋的,加上身手灵活又人数众多,一时之间和那六名小厮打的难分伯仲。
这十几人是秋菊和冬生费了不少的心思培养出来的,她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保护小姐,所以不只学了正规的武艺,还学了很多抓、躲、抽、避等不入流但实用的招数。
她们本就天天在一处习武,因此默契极高,随着时间流逝,反而是纪敬荣带的人落了下风。
余氏急着叫道:“你这样护着小佛堂不让我们进去,难不成是跟里面的老和尚有什么勾连?”
原来他们是冲着苦玄来的,看来余氏早就知道了她与老和尚相识,今天借齐府过大礼的机会想要将这件事捅出来。
老和尚昏倒定然也是拜他们所赐了……
云舒看自己的人已经占了上风,便装作垂泪道:“哪里有你们这样的长辈,闯我院子也就算了,还往亲侄女身上泼脏水。”
她擦了擦眼角,声音陡然一利,“既然二叔和婶母都信不过云舒,就请回吧!冬生,把这些以下犯上的奴才扔出去!”
云舒对着身边两人道:“你们也去帮忙。”
别看这些丫头年龄不大,这两年天天习武,力气倒是不小,两人一组,将那六个小厮就扔到了院外。
崔林派了人拿着板子等在外面,看到人扔了出来,立即挥手带人噼里啪啦打了下去。几板子落下,院外就传来了惨叫声。
纪敬荣没想到云舒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行事,脸色发黑地往里面走着,“我就不信今日进不了你的院子!”
余氏看了他一眼,咬咬牙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
冬生等人见状就要拦,纪敬荣一个耳光扇了上去,“凭你这贱婢也敢拦我!”
他的手劲不小,冬生的脸上很快就浮上几道红印,云舒看得心头一痛,将她拉到身后,“你们今日非闯不可?”
“看来你真是失了心智,我是你二叔,这侯府哪个地方去不得?”纪敬荣冷哼一声,“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了!我倒要看看你的这群奴婢敢不敢对朝廷命官动手!”
对他们动手也不是不可,她是县主,自然不会被定罪。但冬生她们不是女官,只是白身,若是现在动了手,轻则杖责,重则没命……
不能让她们冒这样的险,云舒紧紧捏着拳头,面上却露出笑意,“二叔说得哪里话,原本就是你们带人来闯,我的婢女才拦了拦。若只是来看看,云舒自然是敞开大门欢迎的。”
看来她也只是个纸老虎,老爷一训斥就乖乖听话了。余氏高高的扬起下巴,让玉叶扶着急匆匆往佛堂里面走。
纪敬荣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早这样听话不就省了许多麻烦?”
云舒勾了勾嘴角,指着地上的蒲团问道:“你们是来祭拜我父母还是做什么?”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拜祭大哥大嫂,”纪敬荣说完率先跪在蒲团上,余氏也慢慢扶着腰身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