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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着孝服的女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着,伤人肺腑。
女子乌黑如墨的秀发披撒在肩头,头上季着一个白布条,簪着依托由白纸制成的化,全身缟素,身旁有着一个被草席所卷的老汉尸身,地上一个木牌歪歪扭扭的刻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老汉的尸身已经散发着阵阵恶臭,其他人如受惊的鸟儿离得少女更远了几分。
云梦歌与翠儿用着绣帕掩着口鼻,好奇的看向白衣女子。
“姑娘,这是怎么了?”云梦歌问道。
“奴家名素儿,从小与爹相依为命,爹久病缠身,一直为着家不辞辛劳的劳作着。但是那贼老天就直接要了爹的命,村里的郎中也治不好了,由于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奴家也没银钱给爹地购置棺材……”
一个凄惨的普通百姓的故事,让云梦歌为之动人。
这可怜的姑娘只不过先给她爹买一口棺材罢了,竟然落得个卖身的地步。
失去记忆的云梦歌只不过寄居在李家,她将目光看向了李翠儿。
此时的李翠儿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如此热心的李翠儿又怎么不会被这哀伤的故事所感动?
只是拿章榭的面色却依旧没有变过,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素儿,并不为所动,甚至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探究。
连糖葫芦都要讨价一文钱,她也不指望他有多少同情心。
与天真的翠儿不同,她觉得此人的身上定是埋藏着大秘密。
李翠儿一向乐于助人,想着素儿一个姑娘家也不好讨生活,便把她买做了李家的丫鬟,妥善的处理好老汉的后事,便让素儿跟在了云梦歌的身侧。
安排好素儿之后,云梦歌不禁松了一口气。
虽然忙碌些,却有着充实之感,只是她的记忆在这些时日依旧没有想起来丝毫。
章榭在这两日却有些来无影去无踪,说着要好好游玩一番,便没了身影。
李翠儿只当他没心没肺,不想参和素儿的事。
但她,总觉得那人是想着筹谋些什么。
夜里,李翠儿拉着云梦歌一起在小院饮了些桃花酿,不禁有些嘴馋,提议道:“孟姑娘,我知道有一处的酒特别好喝……”
云梦歌眼中染上了几分好奇:“是哪里的?”
李翠儿脸上挂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道:“孟姑娘,你等着……”
云梦歌带着浓浓的好奇,只见翠儿就没了踪影。
她不禁摸了摸后脑勺。
又饮了一杯桃花酿,对月当歌,感慨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
她已经没了曾经的记忆,难道以后就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篇章吗?
她的眼里不禁划过许哀伤的神色。
在云梦歌思索之际,只见李翠儿抱来量身男子的衣袍,“孟姑娘我们就穿这些出门吧。”
云梦歌不禁有些诧异,女子身份又不是不可出门……
但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就被翠儿推到了厢房之中换衣,翠儿道:“孟姑娘请放心,这是我平时所用的衣袍,没有其他男子所穿过。”
云梦歌有些发愣,换上了男子的衣袍,竟显得几分帅气。
翠儿为她稍作整理衣袍,眼中带着一抹惊艳,道:“若不知道孟姑娘是一名女子,说不定此时的翠儿已经芳心暗许了呢。”
听得云梦歌不禁莞尔一笑。
她只当是翠儿的打趣,但脸颊却浮现了一抹羞红之意。
素儿因在守孝中,章榭此时不见踪影,两位姑娘便携手一起悄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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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歌看着门匾上的“怡红院”,眉毛微跳。
这种地盘不就是青楼吗?
想到青楼,云梦歌不由来得反胃恶心难受。
她不知道,根藏骨子里的厌恶之感,貌似是在失忆之前就厌恶着这青楼。
她仔细的回想着,头脑却一片空白。
她不禁有些头痛,用玉手轻揉,翠儿瞥见,不禁有些担忧:“孟公子是不舒服吗?”
云梦歌不想打扰到翠儿的雅兴,摇了摇头道:“无碍,正想品尝李公子推荐的酒……”
怡红院外却格外雅致,只有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鸨站在门口迎客,看到二人笑意盈盈道:“两位公子请进……”
她其实一眼就认出那是李家幺女,但是也不戳破。
她们怡红院可不像其他的青楼,主要以清倌为主,平常主要陪着公子谈诗说画,奏琴唱曲,可不会在大堂之内做些不雅致之事。
因着她们怡红院歌美舞美曲美茶美酒美,倒是吸引了些大家小姐。
反正这些小姐吃茶也能送些银钱,又何乐不为?
若是这些小姐一不小心醉了,大不了派人通知主家。
其他主家也是知道她们家的小姐到怡红院吃酒,因为对于老鸨的信任也就放之自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些小姐以为自己伪装的很成功,其实最简单的看一下脚再看一下喉结便一目了然。
云梦歌来到怡红院后感叹其雅致,中间有一处高台,四周环水,北侧一道阶梯连接着高台。
幽幽碧水,几株莲花傲然其上,周旁有着片片莲叶所衬托着。
高台之上,一位白衣女子弹奏着静雅的曲子,她的周围有着四名粉衣女子扭动这优雅的身子跳着舞曲。
怡红院中因顾及着女客的存在,所以安排的舞曲没有任何严肃的内容,甚至姑娘们的着装都十分保守,没有丝毫暴露。
云梦歌二人来得有些晚了,只能在后排观赏着舞曲。
在堂上的无非是些文雅的公子或是像云梦歌一样的姑娘,大抵那些寻欢的俗人已经进了雅间。
翠儿习以为常点了果酒,姑娘对翠儿也是有着几分熟悉,“李公子,这是您常用的酒,请慢用。”
她很快便离开了,她知道眼前是姑娘,并不需要她来吸引。
“孟公子,你不知道,这扬州城里的就也只有她们家最好呵了。”翠儿为云梦歌满了一杯。
云梦歌轻轻一抿,带着许微甜。
无奈笑笑,这种果酒也只有姑娘家爱喝,看来她们的这身伪装早就暴露了。
在二人吃酒间,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