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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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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效用……”
“白术多三克，再加一克当归固本。”
“是是是。”中年太医连连点头。
在太医院，这年龄就很能看事儿。像这个中年太医，只能算是太医院的新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低声下气地给阿棠求教。
这太医主要是配制病人病症缓解后调理身体的药方子，听说是从‘四君子丸’的配方里改善的，很能培元固本，对身子虚弱的人效用很好。
不过对于这场瘟疫里的病人，阿棠觉得在病没有痊愈之前，还是不要进补太多，吊着口气不落下去就足够了。
要是药下猛了，人一下子精神起来然而病却没好全，那就是在害人。这种症状，与其说是‘好了’，还不如说是回光返照呢！
有人注意到手里捏着十来张药方子的王然，太医院的人都不是傻子，相反还很精明。
有人一看拿着药方子的是王然，就知道这个人青鸾公主很是信任，便攀着关系问：“老夫是太医院何太医，您是……”
没等王然回答，阿棠就说：“他是我师傅！”
阿棠说的很大声，而且很自豪、骄傲的说出来的。王然愣了愣，随后一阵喜出望外的情绪在心里怒放。
那何老惊讶地瞪着眼睛，随即便眯成了一条缝，说：“哎呀呀，原来是尊师，我就说青鸾公主医术为何如此高明，原是有高人指导。有高人指点，蠢货也得变天才呐！”
阿棠抽了抽嘴角，说：“他是教我武功的师傅，不会医术。而且，何老你再这样捧一踩一，可就没朋友了。”
这个何老，什么都好就是嘴巴着实欠抽！
阿棠跟他相处的时间久一点，自然不怎么在意，不过论骂仗，阿棠在白墨的骂架功夫仅次于山野村妇。能占便宜绝不吃亏，哪怕是几句话。
阿棠此话一出，大家就发出了善意的哄笑。王然自知跟这些古怪的医老头没有共同话题，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不过王然在王宫甚至整个白墨都是响当当的大明星，他不可能安安稳稳地坐等阿棠谈完。一出去，没多久他就被一群侍卫围住。
王然先是被看大猩猩似的看了一阵子，又被强拉着去指导武功，倒是闲不下来。
而太医院内的阿棠，在摆脱一帮子叽叽喳喳的老太医们后，便被太医院正拉到了万宝药楼。这药楼只有太医院的人能进，阿棠算是个例外了。
楼里全是三人高的药柜子，还有几个药僮正忙着架梯子补充和清点药材。阿棠看到江暮景正在一张桌前整理着药方子，就赶紧跑了过去。
这些桌子都是用上好的玄铁木做成的，十分结实抗砸。这主要是为了方便有些太医为了节省时间在桌上铡药材。
经过多年的药材熏染，这木头上已经浸入了一层怎么也洗不掉的药香味。
江暮景刚刚整理出一批有点用的药方，转眼就看到了阿棠蹦蹦跳跳地赶过来。
阿棠拿出药方，冲江暮景笑了笑，说：“这几张都还有点用，只是跟上次的一样，没过多久就又复发了，身上的病斑也没消下去。”
江暮景点点头，并不消沉，反而安慰阿棠：“没关系，这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可阿棠比较固执，她道：“我不要突破，我要的是成功。”
“别急，欲速则不达。”
“我们没有时间……对不起，我太急了。把这次的药方子给我看看吧。”
阿棠愧疚地笑了笑，江暮景交给了她几张单子。阿棠一目十行，一张张扫过去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看完，阿棠道：“综合一下吧，让大家都一起商量商量。对了，过两天我有点事情，就不过来了。”
这下，江暮景觉得有些奇怪了。按理说，现在瘟疫最重要，更何况王上也染了疫病，阿棠没道理在这个时候腾出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啊。
但江暮景又不能问到底她要去做什么，便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阿棠和众太医们商量好久后，才从太医院出来。带着王然回到将军府，一刻也不歇息便又开始了研究。
这几天，阿棠吩咐小叮当拿出流火闲置的财物去瘟疫不太严重的地方收购多余的药物，小叮当忙的脚不沾地，才露便也跟去帮忙了。
而悉昙，倒是瞧瞧来过阿棠这里一次，只不过他见阿棠如此认真严肃，便没叫她，只在暗处看了一阵子便走了。
三天后，锦瑟和陈岩带着一大包骨头回到了将军府。
“南南，东西带回来了。檀墨那边已经乱了，正在查呢，汪云野气的差点吐血！”锦瑟见王然没事，顿时笑的花枝招展。
阿棠点点头，让陈岩把骨头给自己，然后亲手摆成人形。
“差点，也就是没有吐血。也是，能赐死亲儿子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亲情？我看他愤怒也只是因为咱们不把他放在眼里，胆大包天去偷他儿子的骸骨。”
看了一眼乌黑的骨头，阿棠说：“摊上这样的爹，你还真是够倒霉的。”
锦瑟道：“我也顺便打听了一下，这人死的时候不过弱冠，看来汪云野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是够能折腾的。”
王然凑过来看了一眼骸骨，问：“怎么全身骨头都乌了？整一个乌骨鸡！”
阿棠白了他一眼，道：“放尊重点！”
说着，便蹲下来验骨。阿棠见那人脖子上有一道伤，为利刃所伤，伤口深的十分吓人。
锦瑟比划了一下深度，咋舌道：“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怎么说？”
阿棠知道锦瑟的杀人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觉得奇怪，那必有蹊跷之处。
锦瑟指着脖颈处那道伤口，说：“如果是自杀，那这伤口未免也太深了，这得多大的决心才能对自己下这狠手？”
阿棠点点头，她倒完全没注意这一点。锦锦到了二十一世纪，没准还能当个痕迹科法医。
锦瑟接着说：“一般来说，自杀的伤口都是由内至外越来越浅，而这伤口却恰恰相反。这证明了什么？”
“是他杀然后伪装成了自杀！”
这消息有些太劲爆了，一国太子居然死于他杀。
阿棠想了想，又摇摇头，说：“没人会杀一个身患瘟疫，行将就木的人。有可能是这个太子自己下不了手，选择让随从侍卫帮忙，这也不是不可能。”
“也对，否则依照汪云野那暴脾气，怎么可能不发飙。”
檀墨国君汪云野的暴脾气是整个大陆有目共睹的，这一点着实无疑。阿棠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行了行了，管他自杀还是他杀，总之他染了瘟疫这是没错的。”
陈岩也点头说是：“对啊，听说檀墨前王后，也就是这位太子的生母，在听说自己儿子染上瘟疫后，发疯投井自杀了。他娘都受打击成这样了，不是瘟疫，估计也不至于此。”
“当年的檀墨王后也死了？”
阿棠终于知晓为什么檀墨现在都没立王后了，原来是当年的王后死了。而汪云野这家伙又赐死了他和王后的亲儿子。
这事儿，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汪云野不易后位，应该是出于愧疚吧。这样看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阿棠看了看乌色的尸骨，说：“验尸骨我还不太在行，这样吧，咱们等等，我派人去赵望尘那儿借个人。”
阿棠派人去大理寺给赵望尘捎信。
此刻的赵望尘正在追查染疫毒灯花一案，没什么功夫去细想，便直接答应下来了。可他不知道，因为自己这随口一答应，几天后差点被上意大将军骂的半死！
人很快就被带到了，阿棠挥挥手让带路的花朝下去。阿棠见她一看见里面桌上摆着的骸骨就发抖，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棠借来的人不是大夫，准确来说，不是活人的大夫。她找的是一个仵作。
这个仵作就是那天验人皮的仵作。他是认定阿棠的，便行了个跪拜礼。
阿棠道“不必多礼”，让他赶紧验验这具骸骨。仵作没有多嘴，打开红伞便开始验。
这验骨，要想不破坏骨头，主要是靠眼睛看，验尸伞只是辅助工具而已。然而阿棠摆了摆手，表示就算他把这骨头全剖开业没关系，只要能查到点东西就行。
然而还没等仵作用上第二招，就找到了疑点。
在太阳的照射下，验尸伞下的骨头被一片奇艺的红光笼罩，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尽管现在艳阳高照。
阿棠暗道一声“勿怪勿怪”，心说：这鬼神之类的东西还真是容不得亵渎。
仵作脸色有些不好，突然收起验尸伞，沉沉地问：“公主大人，这骸骨系出谁家？”
“怎么了？”
阿棠觉得有点奇怪，仵作叹了口气，从箱子里拿出两把造型奇特的刀，把骨头剖开一条缝，指了指里面，说：“公主大人请看，这毒乃奇毒，名为千秋万载，出自宣夜大师之手。中毒者一开始不会有任何症状，可几天后，便会浑身骨痛难忍。”
阿棠点点头，脸色也变了。锦瑟皱了眉，说：“这毒我知道，若身上没有武功傍身还好些，若有武功，中此毒便生不如死啊。这东西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武功高强之人的，看来他生前武功还不错——等等，他不是……”
锦瑟看了看仵作，没有把这具骸骨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而仵作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一看人家欲言又止，便赶紧收回视线不再乱瞟，同时收拾东西，跪了安请求告退。
阿棠点了点头，嘱咐他不要把这事情告诉别人。虽然阿棠知道如果是哥哥问的话，她的话不会起一点点作用。
仵作走后，院子里的四人便炸开了锅。
陈岩率先忍不住发言了：“这人不是染瘟疫了吗？怎么还中毒了？”
阿棠扫了一眼骨头，说：“人家说的是毒，可没说瘟疫。我看，这个太子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疫病！”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汪家父子相残，老爹杀了亲儿子？”王然是四人中最不明所以，但说话最一针见血的一个。
阿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说：“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不是每一个国家都像白墨这样，和和睦睦的。别的国，啧啧，除了全体阵亡的墨羽皇室，或多或少都有些君臣矛盾。
【四君子丸，中成药名。为补益剂，具有益气健脾之功效。四君子丸是基于四君子汤炮制而成的。四君子汤是补气健脾第一汤，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汤歌：
四君子汤中和义，人参术苓甘草比。
益气健脾基础剂，脾胃气虚治相宜。
四君子丸药方中党参为君药，甘温益气，健脾养胃；臣以白术，健脾燥湿，加强益气助运之力；佐以甘淡茯苓，健脾渗湿，苓术相配，则健脾祛湿之功益著；使以炙甘草益气和中，调和诸药。四药相配，共奏益气健脾之功。
ps：晨儿不懂中医，以上节选自网络。大家买药还是以正规渠道购买，别自己乱用药。】
“那，那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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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医主要是配制病人病症缓解后调理身体的药方子，听说是从‘四君子丸’的配方里改善的，很能培元固本，对身子虚弱的人效用很好。
不过对于这场瘟疫里的病人，阿棠觉得在病没有痊愈之前，还是不要进补太多，吊着口气不落下去就足够了。
要是药下猛了，人一下子精神起来然而病却没好全，那就是在害人。这种症状，与其说是‘好了’，还不如说是回光返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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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想了想，又摇摇头，说：“没人会杀一个身患瘟疫，行将就木的人。有可能是这个太子自己下不了手，选择让随从侍卫帮忙，这也不是不可能。”
“也对，否则依照汪云野那暴脾气，怎么可能不发飙。”
檀墨国君汪云野的暴脾气是整个大陆有目共睹的，这一点着实无疑。阿棠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行了行了，管他自杀还是他杀，总之他染了瘟疫这是没错的。”
陈岩也点头说是：“对啊，听说檀墨前王后，也就是这位太子的生母，在听说自己儿子染上瘟疫后，发疯投井自杀了。他娘都受打击成这样了，不是瘟疫，估计也不至于此。”
“当年的檀墨王后也死了？”
阿棠终于知晓为什么檀墨现在都没立王后了，原来是当年的王后死了。而汪云野这家伙又赐死了他和王后的亲儿子。
这事儿，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汪云野不易后位，应该是出于愧疚吧。这样看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阿棠看了看乌色的尸骨，说：“验尸骨我还不太在行，这样吧，咱们等等，我派人去赵望尘那儿借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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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点了点头，嘱咐他不要把这事情告诉别人。虽然阿棠知道如果是哥哥问的话，她的话不会起一点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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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率先忍不住发言了：“这人不是染瘟疫了吗？怎么还中毒了？”
阿棠扫了一眼骨头，说：“人家说的是毒，可没说瘟疫。我看，这个太子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疫病！”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汪家父子相残，老爹杀了亲儿子？”王然是四人中最不明所以，但说话最一针见血的一个。
阿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说：“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不是每一个国家都像白墨这样，和和睦睦的。别的国，啧啧，除了全体阵亡的墨羽皇室，或多或少都有些君臣矛盾。
【四君子丸，中成药名。为补益剂，具有益气健脾之功效。四君子丸是基于四君子汤炮制而成的。四君子汤是补气健脾第一汤，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汤歌：
四君子汤中和义，人参术苓甘草比。
益气健脾基础剂，脾胃气虚治相宜。
四君子丸药方中党参为君药，甘温益气，健脾养胃；臣以白术，健脾燥湿，加强益气助运之力；佐以甘淡茯苓，健脾渗湿，苓术相配，则健脾祛湿之功益著；使以炙甘草益气和中，调和诸药。四药相配，共奏益气健脾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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