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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在一弦院里,一中年一少年男子正对坐在院子里。
“小子,在我这儿,有几个规矩。一:不准偷懒,二:不准犹犹豫豫,三:不准背叛南南!做的到吗?”
姜羽干干脆脆地答到:“听到了。”
只是,对于他来说,最难的恐怕是第二条规矩。
他这犹豫的性子,好似天生下来就有的,怎么改也改不过来。
“好。”王然大笑,扔给他一个坛子,说:“拜师酒,干了,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姜羽眼睛瞪大,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问:“一……一坛?”
王然懒得解释那么多,只说:“嗯,赶紧的,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
姜羽咽了咽口水,撕开封纸,还真的干了那一坛子酒。他打着酒嗝,抱着坛子问:“师傅,我知道您,您就是《侠义之士》里的主角,你媳妇真的是锦瑟吗?诶诶诶,打我干嘛?”
这小子挨了打也不消停,也许是喝醉了,感觉不到疼,也许是王然只象征性地打了两下。
“您真的打死过一只老虎啊?好厉害!我想不通,青鸾郡主,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您都心甘情愿俯首称臣。说实话,我上午还不认识她呢。”
王然苦笑一声,说:“那有什么的?一句话,当年她就用了一句话的功夫立马从死人变成了十九门老大。虽然那话是我说的。”
“那,师傅你为什么还要跟着她?因为郡主她漂亮吗?”
“去你的!”
王然拍了他一巴掌,说:“南南,要不是她,蜀地到现在为止还是一潭死水。你知道吗?王都的人说南南卑鄙无耻、弑杀成性、残暴不仁,他们懂个屁。虽然确实有点卑鄙,但要不是南南用雷霆手段办了那些贪官,蜀地几十万百姓至少得死一半!”
姜羽醉了,迷迷糊糊地说:“我也知道,郡主是好人。不然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前途交给她,不过有一点流言是说对了的——郡主是真的卑鄙。但,比那些假君子要好多了。
不过,上意大将军不也是这样的吗?兄妹俩是一个德行,南诏将军在檀墨国的名声那可是……小儿夜啼知道吗?一提南诏堂这个名字,檀墨王都咬牙切齿。”
王然急了,说:“不准造谣上意将军!不过南南啊,她是我见过最不懂得考虑、最没有耐心的丫头。
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她想干的事情都是她能力范围之内的,很有自知之明,懂得量力而行。又讲义气、不拘小节……
总之,在正事上,她就是我们的神,听她的准没错;在私底下,说真的,有时候就连我都想弄死她——卑鄙无耻至极!
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么无耻?我有时候还在想,她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两个人,不然区别怎么能那么大?
你说是不是?喂,在听没?臭小子,居然睡着了。”
王然本来还想多吐槽几句阿棠的坏话,但姜羽已经醉成一摊泥了,王然无法,只得把姜羽抗麻袋似的抗起来,随便扔在床上,就出去了。
外面,明明已经下着细雨了,王然却依然在院里。
他静静地站在雨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他便被淋湿了。但他却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拿起一边架子上的石鞭,又挥动起来。
南南这丫头啊,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一月后……
阿棠正在自个儿的棠梨院里,抱着一块块的木头雕刻着呢——这王都居然没有麻将,我这一个月来都快闷死在这将军府了。
哥防我跟防贼似的,除了王宫就是家里,哪儿也不准去,烦!
不过,阿棠做这个东西,最大的用途可不是她自己想玩。
她都想好了,她要把这两种棋牌游戏给推广出去,然后在王都开个流火棋牌室,然后……她的宝贝钱不就来了吗?
我简直就是天才,聪明但不绝顶!
“我的郡主啊,你又在干什么?快把刀放下,万一割伤了自己怎么办?”
才露端着一碟糕点,一进来就看到阿棠拿着把刀子玩,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这才一眨眼的功夫,郡主怎么就玩上刀子了?
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要让郡主当个淑女,可郡主这样子,这坐姿、这,这可怎么是好呀!回头将军见了,还不得……
阿棠笑着按下才露,让她坐在自己对面,说:“才露,你家老大没在玩,这个叫商机,商机懂不懂?”
才露摇摇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呢。
其实阿棠早就想好了,她要好好开发才露这个小宝矿。
她的流火棋牌室,不仅只开发棋牌项目,还会增加品茗、斗诗词这种文人名士玩的东西。
中华上下五千年,诗词多到不要不要的,她一天一首诗,让那些才子们买票鉴赏,这棋牌室的主管嘛,当然就是才露了。
不为别的,就凭才露的耳朵,她就能获得一份不小的独家情报。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喜欢把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尤其是现在的形势这么严峻!
阿棠让小叮当搜集来的墨羽近况她已经收到了。
讯报的内容如下:
现在是墨羽五百九十三年八月下旬。差不多两个月前,也就是白墨大军与蜀地十九门最初交战之时。
檀墨忽然举兵灭墨羽,占王都、屠王族、隳其史。
放火焚宫,手段残忍。墨羽护城河水数月后任能捕获肚内有指骨的鱼!
墨羽亡国太子闻人黎更是在宫内玩火……不对,引火烧身,大火连烧了七日,闻人黎尸骨无存!
檀墨国君汪云野野心勃勃,大有东封西进、称霸天下之嫌。
时态如此严峻,阿棠身为白墨镇国大将军和国君的妹妹,怎么能不急?
她知道,只有获得了信息,建立自己的信息网,这样才能更有资格保护好两个哥哥。哥哥现在是什么都不让她操心,自然也不会透露情报给她,所以阿棠只有自己想办法咯。
到时候,只要那檀墨国君敢向白墨发兵,她南诏棠就敢派人分分钟灭了他!
两月前,墨羽王都宥京……
“天不佑我墨羽闻人氏!今叛国檀墨、叛贼汪云野!孤上至碧落,下临黄泉,就算化为厉鬼罗刹,也要报此灭国之仇,至死不休!”
“父皇……”
史记载:天下共主墨羽皇,携闻人皇室于金殿自刎。发毒誓,愿永坠阿鼻,换得檀墨国君汪云野永坠阿鼻。
墨羽太子闻人黎,于东宫纵火,以死明志!
檀墨国君当即设宴犒赏三军,席间一片乐舞笙歌,丝毫不见当日血雨腥风。宴过半,一银面琴师突然举琴击国君,不中,受伤逃亡。
檀墨国君大怒,悬赏其头颅千金,誓要缉拿归案,未果。
此时,白墨王都,议政殿内。
上意大将军南诏堂强烈建议:“王上,臣认为该派遣一能将戍边,防止檀墨进兵突袭……”
“南诏将军此言差矣,若檀墨并无犯我白墨之意,那岂不是无意间失去了一个盟友吗?
那夷狄之地的昱照近来也不安分,万一我们恶了檀墨,他汪君联合昱照吞并竹墨,再朝我国发兵,那吾国的情况岂不是会变得很糟糕?”
“是呀是呀,有道理。”
“如此形势,王上……”
“算了,老夫看这檀墨也该修养两年,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
一时间,朝上一片喧哗。吕君思拍案示意:“你们能不能不吵吵了,当着议政殿是市井吗?本王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一个个的吵半天,还不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
我看,阿南,这派戍边将军一事,还得探探檀墨的态度——虽然很明显,但我们此举总要师出有名,免得被那些长舌的家伙叽叽歪歪地议论,我听着就觉得烦!”
吕君思能安安稳稳在这乱世当这么久的皇帝,自然是有他的本事在的。只是他生来就不爱这些罢了。
现在大敌当前,他若再像之前那样不理朝政,那岂不又得打仗?战火一旦燃起来,阿南不又得为他上战场?
不行不行,这种悲剧绝对不能发生!
右丞公孙大人持象牙笏上前一步,问:“王上此计甚妙,只是,如何才能探出檀墨口风?他们只怕就是吃准了我们犹豫不决,故才如此悠哉。”
公孙右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白墨此时需要一个由头,足够让其余各国皆派来使的由头——难找啊!
吕君思摆摆手,说:“这个孤早就想好了,才不似你们这帮老顽固磨蹭。就以孤要册封我白墨唯一公主为由,设九宾之宴,邀其余三国前来赴宴。如此,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一大臣问:“王上,公主是何人呐?”
吕君思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本王的妹妹——青鸾郡主南诏棠!”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就沸腾了。
“啊?青鸾郡主?”
“对啊,她不是蜀地二月山那个……”
“你不要命啦,快闭嘴吧!”
“我当是郡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没想到,王上居然还要封她为公主。”
“那又怎样?她可是南诏将军的亲妹妹!”
“老臣听说啊,郡主的十九门治理有方,蜀地百姓都十分感激郡主呢。月前,老臣还听蜀地百姓派了代表来王都,感谢青鸾郡主,还称赞王上圣明。老臣觉得,此事可行。”
高纪孝本就不喜阿棠,自然不会赞同,便讥讽到:“公孙你……这看法老夫可不敢苟同!谁不知道公主只能是王室之人,此时加封臣子亲眷为公主,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吾国?”
殿下一片叽叽喳喳,喧哗声比之前更甚。唯一一个明确支持南诏棠的,就只有右相公孙一人而已。他向来是最喜爱人才的,哪怕是个女子,或者土匪。
公孙大人知道王上不会理会高纪孝,便视之为无物似的上前禀奏:“王上,单单是册封一位公主,似乎不值得宴请天下。依老臣看,是不是以我国自此不再向墨羽称臣,独自称国为由,两件事一并,以此宴请天下如何?”
吕君思有些犹豫,因为白墨自建立以来就依附于墨羽。此时墨羽才亡了不过一个月,他就要迫不及待地宣布独立,这岂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南诏堂上前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王上,公孙右相所言甚是有理!墨羽已亡,而闻人王室又无后,我白墨若依然按照墨羽属国自称,岂不是会显得有些君不君,臣不臣吗?”
这白墨,他绝对一定以及肯定要帮王上治理好,这可是他在父亲坟前发的誓言。若保不住白墨,他定会无颜长眠于祠!白墨是决对不会向檀墨那种逆臣反贼俯首称臣!
吕君思听了南诏堂的话,立马说:“这倒也是!行了行了,既然阿南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你们都别吵嚷了,孤的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右相处理了,七日后,立吾国,设九宾,宴天下!”
吕君思小声嘟囔着:“一个九宾宴而已,他白墨最不缺的就是钱,难不成办个宴会还要群臣一起商量老半天?真是服了这群迂腐的家伙了。”
南诏堂在殿下,身着麒麟服,发言后并未参与群臣的讨论。
他知道,王上决定了的事情,尤其是有关南诏氏的,是绝对不可能更改的。
只是,这个决定,阿棠这丫头,怕是安稳不了多久了。但愿,她……唉,算了这丫头反倒不用操心,他现在应该操心王上。
此时在案前雕刻一张“幺鸡”麻将牌的阿棠,根本就没想到今日的朝堂之上这么热闹,更不知道这个“热闹”居然跟她有关。
南诏堂整个早朝心事重重的,而下了朝后又被几个同僚拉去聊天,聊的当然是阿棠的婚配问题。
这群武将,向来是受不了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就喜欢这种泼辣的妹子。
但本朝唯一的女将军,也就是兵部尚书乔裕之独女乔渐怜发了话:能打得过她的,就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