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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触景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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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回去吧,外面很冷的,您在等什么?”黄芩有些奇怪,事情都已经交代完了,怎么小姐还跟外面站着,仿佛在等待些什么,可是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还有什么呢?
    除了刚刚的雷声,难不成,小姐在等着天下雨吗?黄芩露出迷惑的眼神看着喻清寒,她觉得这几天的小姐似乎有些奇怪,经常望着什么发呆,模样说不出来的怪异,可是小姐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她也不好提出质疑。
    喻清寒闻言,只是有些悲凉地摇了摇头,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感伤些什么,“没关系的,穿得厚,不觉得冷,黄芩,我很久没有在小凉亭里坐着吃酒了,你给我准备一下。”
    黄芩欲言又止,小姐现在的身子骨,能经得起温酒的刺激吗?
    喻清寒仿佛看出了她的犹豫,目光凌厉了许多,“还愣着做什么?快去,难道你还等着我来动手?”
    黄芩自然是摇头的,忙不迭地后退,“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远远的就看见在屋檐下发呆的红菱和橙蒙双双叹了口气,又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的心疼,“你说小姐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橙蒙也露出为难的表情,“怕是还要一段时间吧,晏世子有日子没来了,小姐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她是盼着晏世子来的。”
    红菱拍了拍橙蒙的肩膀,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别难过了,要是让小姐看见,该多想了。”
    橙蒙却是瞬间红了眼眶,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激动,“那又如何?红菱,你不是不知道,小姐就是这么个倔强的性子,宁愿让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向晏世子说出真相,她明明……”
    话还没说完,就被红菱紧张兮兮捂住嘴巴,“嘘!橙蒙,说话小心点,仔细隔墙有耳,晏世子为了保护咱们小姐,可是派了不少影卫的人在这里,若是让他们其中一个听了去,告诉晏世子,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橙蒙撇撇嘴,不以为意道,“听了去便听了去吧,反正对于小姐而言,没了晏世子的陪伴,她早就失去往日的活力,如今这般一日日发呆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黄芩端着温酒和几碟小点心走到俩人身后,有些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红菱和橙蒙轻功本就没有黄芩的好,她走路又控制着不发出声音,冷不丁一说话,差点把她们的魂给吓没了,当即倒吸一口凉气,“黄芩,你要死啊,走路都没声的。”
    橙蒙惊叫出声,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白了她一眼,又见她手里端着的物什,眼神瞬间黯淡许多,“小姐怎么又开始喝酒了?”
    “唉……有日子没喝了,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又想喝上了。”黄芩一脸沮丧,看得出来她是在心疼喻清寒。
    红菱抬头看了眼乌云滚滚的天空,明明已经是晚上,可是这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倒真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的。
    “黄芩,你可得把小姐看好了。”红菱不免多嘱咐了一句。
    没曾想黄芩脸上的郁色更甚,“红菱,还是你来伺候小姐吧,这一向是你和橙蒙贴身侍候的,我怕看顾不了,更何况,小姐还交代了别的事,我担心事情会有什么变数,得赶紧去办好。”
    红菱还没接话,橙蒙接过她的东西点了点头,“你去吧,小姐这边就交给我们了。”
    黄芩是松了口气的,转头看了眼屋檐下的喻清寒,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红菱摸不清黄芩这是闹哪样,还有些懵,呐呐地张口问她,“橙蒙,你怎么让黄芩走了?一会小姐问起来,咱们怎么说?”
    橙蒙冲着喻清寒的方向努努嘴,“你觉得小姐这状态,即使黄芩不在,她又能问什么?红菱,你难道没发现吗?自从少了晏世子的陪伴,小姐魂都丢了。”
    红菱煞有其事地点头,“这倒是,不过也是没办法,难不成咱们还能找个麻袋,套上晏世子把他送到小姐面前?”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绿萝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在她们身后响起,那幽幽的,带着几分诡异的声音,着实比黄芩更渗人,不过对于神出鬼没的绿萝,她们早已经习惯了,没有刚才的一惊一乍。
    绿萝也只是顺路来看看自家小姐罢了,恰巧听到她们的讨论,想着自己多句嘴也无妨,“如果你们想的话,我是不介意去当这个恶人,反正晏世子的影卫当中,也没有比我更擅长使毒的,到时候我和紫菀只要……”
    话音未落,三人都陷入沉默,脸色不约而同变得怪异,绿萝语带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提起紫菀,是她的本能,可她的确不是故意提起紫菀,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替紫菀承受现在的一切,可是没有这样的事,紫菀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这在无形中,也仿佛成为她们避而不谈的禁忌。
    她们不敢在喻清寒面前提起紫菀,怕她伤心,也不敢让她看到任何关于紫菀的物件,怕她触景伤情,可是尽管是这样,喻清寒还是能感觉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她感到心房有那么一点点地方,正在以不可估量的速度塌陷些,而她却没有办法阻止,这种无力的感觉,深深地影响着她,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喻清寒总是会一个人呆坐在床上,后悔也好,怨恨也罢,她多么希望,紫菀还能在她面前活蹦乱跳的。
    喻清寒等了许久,没有等来黄芩的温酒,却等来了一场暴雨,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淋得彻底,从头到尾,没有一寸地方是干的,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有种透心彻骨的冰凉。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三人,瞬间反应过来,红菱冲进房里去拿干净的衣服,绿萝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喻清寒拉到雨淋不到的地方,“小姐,您快进来,这种天气,淋了雨感冒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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