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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大理寺卿何长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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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房间,萧逸齐本就难看的面色愈发的阴沉了。
    “行了,起来吧,本王会尽力保你。”
    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语气沉沉。
    “谢王爷,谢王爷……”
    何长添不迭道谢,满是惶恐惊惧的面上,出现了一抹轻松。
    不到一个时辰前,大理寺存放卷宗的阁楼突然失火,火势之严峻,甚至来不及扑救,里面所储存的卷宗、文书,尽数被毁。
    如此大罪,绝非他一小小的大理寺卿所能承受的。
    是以,在知晓一切无法挽回之后,何长添不顾一切,前来齐王府,向萧逸齐求救。
    而他之所以选择萧逸齐,乃是因多年前,他尚未入仕之时,曾机缘巧合的救了在外游历的萧逸齐一命。
    “你暂且回去处理善后事宜,至于旁的事,本王自会为你斡旋。”
    自接管刑部之后,麻烦事从未间断。
    好不容易送走了爱折腾的三国使团,处理完刑部积压之卷宗文书,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位于禁宫之中的大理寺,却又被火给点着了……
    此时此刻,萧逸齐只觉脑仁疼!
    何长添心满意足而去,恰于东苑院门处于夏瑾相遇。
    夏瑾不必参与早朝,故而与朝中大部分官员相交甚少,不能根据面容尽识满朝文武。
    但她对朝廷百官的职位、姓名、忠奸、秉性,以及朝服的款式,却是做了充足的了解。
    根据何长添身上所着之官服,夏瑾认出此人乃大理寺卿。
    见何长添满身狼狈,外袍上甚至有明显因被火焰灼烧而导致之破洞,夏瑾心下一惊,太阳穴突突直跳。
    百里红离开之前,曾言萧逸齐此时见她,应是与火灾有关。
    而眼前这位满面乌黑的大理寺卿,却又明显自火场而来……
    我不是百里红在某一时刻趁她不注意,纵火了?
    “何大人,可是大理寺出了事?”
    心有所思,夏瑾当即自何长添处打探。
    “嗯,今日黎明之前,大理寺存放卷宗的阁楼突然走水,满阁卷宗公文,尽皆被毁。”
    何长添面色苦恼,语气沉重。
    齐王虽已答应保他,但他这大理寺卿的位置,是决然保不住了。
    甚至于官路,亦将前途无“亮”!
    何长添一席话,印证了夏瑾心中猜测,她心怀愧疚的冲着何长添微弯腰,拱了拱手:
    “接下来形势必将严峻,还望何大人多多保重。”
    “多谢夏提刑,本官尚需回去处理后续事宜,便暂且告辞。”
    大理寺卿为正三品衔,位列夏瑾的正四品提点刑狱公事之上,故何长添于夏瑾面前自称“本官”。
    目送何长添离开,夏瑾快步朝萧逸齐书房而去。
    甫一踏入其间,她便感觉出气氛的凝沉与压抑。
    “齐王爷……”
    夏瑾冲萧逸齐行了个便礼,本欲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大理寺的火灾,她有着不可推卸之责任,此时纵然她说得天花乱坠,亦不过是虚伪至极的惺惺作态。
    “你都知道了?”
    萧逸齐瞧出夏瑾面上的纠结,却并未将之与夏瑾和此场火灾有关联系在一起,只当她已知晓大理寺走水之事,方才面露难色。
    夏瑾深知此时不可对萧逸齐坦白,便将错就错,点了点头:
    “我方才遇见了何大人,他已将此事告知于我。”
    “火是从第三层烧起来的,因阁楼乃木质结构,火势迅速向上下蔓延,来不及扑救,满格卷宗公文,悉数被焚毁。而第三层所储存的尽是年代久远的卷宗公文,常年少有人去,亦未点有烛火等物。这场火灾,只可能是人为刻意纵火。”
    萧逸齐浓眉紧皱,语气危险,若让他知晓纵火之人是谁,他非揍得其满地找牙不可,尽给他找麻烦!
    “不知眼下可有线索?”
    将萧逸齐的头疼苦恼之状看在眼里,夏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虚。
    闻言,萧逸齐摇了摇头。
    夏瑾暗暗松了口气。
    昨夜,她与百里红行事本就干脆利落,既然此事无发现,日后当也不会再有进展。
    不过,思及那位狼狈的大理寺卿何长添,与昨夜轮职之人,即将面临的处境,夏瑾心下便生出浓浓的愧疚。
    她看着萧逸齐,斟酌言辞道。
    “大理寺位于宫城之内,暂不论其本身之森严戒备,单是潜入皇宫,便已是常人所难为之事,那纵火之人若非宫中之人,便必是当代之绝顶高手,此番火灾之责,着实不能全落于大理寺官员与值守侍卫们之身。”
    “我何尝不明白你所言之理,但父皇与满朝文武这一关,恐不好过。”
    道理人人懂,但朝堂之上,并非只讲道理。
    纵然东清国风蔚然,但官员之间三五成群的结党,终归是无法避免的。
    大理寺卿亦未能置身于此外。
    此番大理寺走水,朝堂之上必将因对他的处置之法,而展开一场唇枪舌剑,没有硝烟的战争。
    父皇身处帝位,需平衡各方,维持官场稳定,极难因一句情有可原,不可全怪而轻判。
    大理寺,恐将在不久的将来,进行新一轮的换血。
    “夏瑾,你觉得昨夜之火灾,会否是朝廷官员之间的一场暗斗?”
    萧逸齐突然抬头看向夏瑾,眼神犀利。
    幸而夏瑾心理强悍,否则骤然对上此种眼神,即将露出破绽。
    她衣袖中的手悄然握成拳,暗暗告诫自己务必冷静面对,不可露出破绽,否则,镇南将军恐将永世背负污名,她便不能在救回小月亮之时,告诉那小丫头,她的爹爹是个怎样的大英雄!
    夏瑾皱眉,于心底一番衡量之后,缓缓开口:
    “我并不认可你这一想法。官员之间固然会明争暗斗,但将这斗争扯入宫城之中,便是对皇家的极大挑衅,若是从重处理,便是夷灭九族的大罪。那些官员但凡脑子正常,皆不会如此行事!”
    身在官场,你可以怼便满朝文武,甚至于怼天怼地怼空气,但决不可与龙椅之上的皇帝作对。
    萧逸齐提出如此小白的猜想,莫不是在试探她?
    萧逸齐不知夏瑾之心虚,听她如此言说,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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