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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节:青荷的来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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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那一顿棍棒,打得青一身青紫满头包,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她也不去镇里榕树下玩耍了,手脚也变勤快了,偶尔还会早起,去井边打打水做做饭什么的。
    只是看到青荷就嘴巴一撅将头扭向一旁,也不跟她说话,一副恨极了的模样。
    暗地里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青荷的一举一动。
    她有满肚子的疑惑无法解开,也不敢轻易跟别人提起。
    明明那天眼睁睁看着青荷沉进了井里面,怎么可能还会浮上来?况且她在井边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就算浮上来也万不可能活下来才对,怎么可能好端端地被狗蛋拉上来?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诡异到让她觉得可怕,觉得恐惧!那天在青荷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很想弄明白!
    还有就是那条小白蛇,那天任凭她怎么搜查也没法找到的小白蛇,又时不时从青荷的衣衫破洞里探出那长着角的奇怪脑袋,直朝她嘶嘶地吐蛇信,一双小眼睛虎视耽耽地瞪视着她。蛇眼中竟流露出不怀好意,让她心生惧意。
    每天看着青荷乐呵呵地像怀揣什么宝贝似的带着那条奇丑无比的小白蛇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私底下还像个傻子一样和小白蛇说话谈笑,青花就暗暗发笑,这扫把星是疯了吗?
    不过那条小白蛇着实狡猾诡异得很,哪天非把揪它出来,当着青荷的面一脚踩得它肚破肠流,那才解气。
    可是始终没有这个机会,自打那天被自己按进井中死里逃生之后,爷爷便时时将青荷那带在身边,无论是上山采药还是下河打鱼,青荷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老人身后,形影不离,这让青花很是沮丧。
    一晃半年过去了。
    这些日子里,青荷完完全全把小白当成了一个人,就连喂它的食物,也由原来的野果变成了稀饭、红薯等等熟食,小白也不挑食,什么都都吃,还吃得挺开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青荷确信小白是以另一种形态出现的人,只是不会说话而已,青荷开始把它当成自己的知心朋友,心里有什么话都喜欢跟它讲,小白救过她和爷爷的命,她信任它甚至有些依赖它。
    那天在黑暗的水底里她无法看清楚,但她确信救她的是小白无疑。
    那天青荷被青花按进井里之后,并末惊慌,她从小在河边长大,水性极好,每次和爷爷去打鱼,上船第一件事便是跃进河里,就连憋气也很在行,半柱香功夫没问题。
    然而井底下暗流涌动,青荷总感觉脚下有一股力量把她往下拉,就像漩涡!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浮上去,反而在缓慢下沉,看着井口的光线离她越来越远,她有种坠入无底深渊的感觉,不可控制地开始惊慌起来,气力就消耗的更快了。
    渐渐地她感觉胸腔已经被压成了纸片那么薄,终于控制不住开始呛水。
    在这危机关头,青荷看到上方井口方向有一条小白线闪电般朝这边游了过来,一闪即逝。
    “小白?”
    还没反应过来,顿觉身子一轻,明显有什么东西开始把她往上托,两只手下意识地往身下一摸,摸到了菱角一样的东西,明显是两支角。
    下一秒她就已经浮出了水面,她赶紧扒住井口,身子又开始变重,托她上来的东西已经抽身离去!
    这时张熠然过来打水,把她拉了上去。
    青荷有些疑惑,小白虽然头顶也有角,但有那么大吗?再说小白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把她托上去?
    虽然有些解释不通,但凭感觉那天铁定是小白救的她!
    ※※※
    这天傍晚,青花在镇里老榕树下玩了半天,一进院门便看到青荷蹲在柴房里劈柴。
    她偷偷摸摸躲在一旁窥视,发现那条头顶长角的丑陋小白蛇,居然从青荷口袋里爬了出来,盘踞在她的肩头,竖着脑袋看青荷劈柴看得出神!
    哼!等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
    青花流露出一脸邪笑!
    她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从后面靠近。
    待小白蛇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出奇不意地一把揪起青荷的头发,狠狠地往身后一扯,小白蛇掉落在地,青花飞快地一脚狠狠踩在小白蛇头上。
    青荷正右手举着刀,左手拿着柴,劈下去的一刹那,猝不及防被扯翻,下了大力的柴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了左脚小腿中间。
    从小挨打受骂从不吭声的女孩,这下“啊”地惨叫出声,痛得眼睛鼻子揪到了一堆。
    低头一看,那只脏不拉机满是泥屑的光脚上开了花一般,淌满了腥红的鲜血。
    青花见状胡乱地脱下身上的外衣一把裹起地上的小白蛇,揽进怀里转身往院外跑了……
    土灶前浓烟弥漫,白发驼背的沧桑老人正眯着双眼一刀一刀地切着地瓜。
    “爷爷……”
    “哎!”老人应着,抹了一把被浓烟熏出来的眼泪水,把切好的地瓜倒进锅里,用锅铲搅拌。
    “爷--爷……“又是一声虚弱的呼喊,很小声,声音微微颤抖。
    老人有些奇怪,回头张望,没看到人,拿着锅铲走了出去。
    一眼就看到青荷拖着浸满血水的左腿,瘦小的身子倚靠着土墙,用右脚一点一点地往这边蹭,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
    老人吓坏了,手中的锅铲“咣铛”一声掉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询问:“怎么啦,烟儿?怎么啦?怎么啦!”
    老人背驼得历害,一着急,快走两步就跌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前挪。
    青荷脸色惨白,额头上、鼻尖上沁满汗珠,扯了扯嘴角没有发出声音,靠在土墙上的身子一点点的滑了下去,右脚膝盖往前一屈,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
    老人爬到青荷身边,手忙脚乱地抬起她浸满鲜血的左脚,撕开裤腿,一个深长的刀口赫然在目,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老人慌乱地掏出汗巾紧紧的压住。
    沙哑着嗓门朝屋里大声喊:“青……青花!你妹妹受伤了!快!快去!快去找大夫!”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音。
    就在老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土墙外面冒出一个黑黑的脑袋尖,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
    老人连忙伸出枯树皮般苍老的手,冲外面招了招手。
    一个男孩推开院门,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
    老人几近哀求的说:“狗蛋,帮帮忙!去镇东头找魏大夫!去镇东头找魏大夫!”
    男孩望见了青荷那只满是鲜血的左脚,没有犹豫,出了院门沿着土路往镇里飞奔而去。
    跑过了几户人家,就碰到魏大夫从别人家院里出来!
    院子里,压住伤口的那条深灰色汗巾,逐渐变成了红黑色。
    躺在地上的青荷嘴唇苍白,面如白纸,两眼紧闭晕过去了。
    老人着急地望着院外,丝毫没注意到青荷额头正中间那枚原本鲜红夺目的胎记,正在缓慢退色,先是转变成了淡红色,再渐渐变成了浅红色……
    就在老人急得泪眼婆娑,无计可施的时候,魏大夫急急推门进来,察看了伤口之后,飞快地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药瓶,往伤口上撒了大半瓶药粉。
    止住血后,又拿出一块手掌宽的布条,紧紧地缠绕住伤口,嘴里嘟嚷着:“命大啊!命大!”
    找魏大夫过来的狗蛋,比青荷稍大点,也没敢进去,趴在土墙外边,踮着脚尖观察院内的情景。
    忽然男孩觉得脊背一麻,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下一秒,他竟然满脸疑惑的四处张望!
    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干嘛?”
    他好奇地看着魏大夫从院里出来沿着土路走远,躲躲闪闪地想进院子里探个究竟。
    “狗蛋,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想进院子里去?把娘的话当耳旁风?沾染一身晦气回去,非扒了你的皮!”
    一个干瘪的瘦高妇人,张口就骂,揪起男孩的耳朵就往前拖。
    男孩连声“哎哟,哎哟”地尖叫着,伸出手护着耳朵,弯着腰随妇人往前走了。
    夕阳西下,残阳似血。
    稻田里金黄一片,黄澄澄的稻穗低垂着沉甸甸的头,轻风拂过,掀起一阵阵金色的波浪。
    两块稻田中间,有条两尺来宽的水沟,一名男孩穿着身溅满泥点的灰布衣,裤腿卷到大腿跟,袖子撸到肩头,满头满脸的黑泥。
    他把水沟前方的水源用石头泥块堵死,待水沟里的水稍微流出去一些的时候,把另一头也堵死。
    一双脚翻江倒海般地在泥水沟里一顿乱搅,再跨到田梗上,手握竹篾编的捞网,勾着头静静观望。
    平静混浊的泥浆里面,忽然漾起一丝小水花,男孩用捞网飞快地往水里一铲。运气好铲上来一条手指粗细的泥鳅,运气差点会有一只小虾或者一尾小白鱼。再差点会捞上来一条小蚂蝗或者一只土狗子。
    正干得热火朝天。
    一声绵言细语:“孩子,捞到些什么了?”
    男孩抬起手臂抹了一把快流到嘴里的鼻涕,继续低头观察着水面,好半晌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姑娘有些气恼。
    展开手中的玉骨绢扇,照着男孩那个方向轻轻一挥,“呼”地一声,田间的轻风猛然加大,男孩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吹得他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被他踩得稀烂的田埂上。
    他站起来往身后一摸,摸了一手稀泥。
    “他娘的……”
    男孩刚想破口大骂,眼睛的余光便扫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姐姐,亭亭玉立、穿一袭鹅黄色锦缎衣裳,手持一把梅花绸扇,站在稻田上方的土路上笑望着他。
    从未出过小镇的男孩第一次见到这么美貌的姐姐,定定地注视着她……
    半晌,才意识到鼻涕流出来了。
    男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一笑,用力一吸,“嗤溜”一声,鼻涕不留痕迹地缩了回去……
    他弯腰端起田梗上那只沾满黑泥的瓷碗,踩进小水沟,走到土路下方,伸手给少女看。
    少女低头往瓷碗里瞧了瞧,碗底里一点混水养着六、七条小指粗细的泥鳅、几尾小白鱼、十几只小虾米。
    “不错,不错!”少女笑眯眯地称赞,接着又问:“叫什么名字啊?”
    听了漂亮姐姐的夸赞男孩喜不自胜,先前的冷漠状态一扫而空,他大声回答:“小名狗蛋,大名张熠然!”
    少女轻笑道:“张熠然,你们镇里可有一个头顶上有块红艳艳胎记的小女孩?”
    男孩点头答道:“有”
    “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
    “知道”
    少女略作思索,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佩提在手上晃了晃,望着男孩问道:“想要吗?“
    男孩虽然不识得玉佩的贵重,但下意识地一眼便喜欢上了,他两眼放光,狠狠地点头。
    “替我做件事,它就是你的了!”
    男孩一脸疑惑地问:“什么事?“
    少女冲他招手:“你上来,我告诉你。”
    两行黄浓鼻涕,又无声无息地流到了男孩嘴边。这次,男孩在衣衫上搓了搓手,举起两根手指头,像捏螃蟹一样捏起那两条鼻涕虫,提起来往身下一甩……
    看得少女一阵反胃,急忙扭过头去。
    男孩弯下腰在水沟里洗了洗满是泥巴的手脚,捧着小瓷碗从稻田里爬到小土路上,静静地注视着少女。
    少女看着他:“你现在就去那个额头上有个红艳艳胎记的小女孩家,若有人叫你帮忙,你照他的吩咐做就可以了。”
    男孩歪着脑袋没有答话。
    少女解释道,“你就站在她们家院门外,等着就可以了!”
    这很简单,男孩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伸向少女,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少女半蹲着身子,将玉佩移到男孩手心上方。
    加重语气叮嘱他:“将事做好,我会在后面看着你的!”
    “嗯!”
    男孩重重点头。
    少女手一松,玉佩稳稳地落在了男孩手里。
    男孩满脸灿烂,小心冀冀地把宝贝收进贴身口袋里,转过身朝前方跑了。
    男孩探头探脑地在青荷家的院门外张望,不一会儿便看到青荷的爷爷使劲朝自己招手……
    他赶紧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青荷淌满鲜血的左脚,他都没听清青荷爷爷跟他说了些什么,就急急忙忙推开院门朝镇东头跑去。
    男孩跑远后,黄衫少女转过身一闪即逝,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朱仙镇某座山峰的半山腰上。
    她低垂着头朝暗处恭敬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暗处有低沉浑厚的嗓音传出:“她那个姐姐……若是不处理一下!只怕还会有事!”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一事禀报,近日出现了一条……”
    少女还未说完暗处男子声音扬起打断道:“顺其自然,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手干涉!小心暴露了她的身份!”
    “是!那属下告退!”
    ※※※
    青花哑了!
    没过几天,镇上便传遍了,宋老爹的亲孙女青花,哑了、说不出话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据狗蛋娘亲的描述,说是那天傍晚,她正在院子里劈柴,忽然看到青花神色慌张地朝这边走过来,怀里还揣着一件缠绕得有如麻花一般的花衣裳,跌跌撞撞地打她家院门口经过,径直往镇上去了。
    没过几天就听说她哑了。
    宋老爹带她去看大夫,先是眼神迷离、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了好几天,给她吃了几副药后神智倒是恢复了正常,却哑了,“啊啊啊”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竟然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哑巴?这件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蹊跷!
    据说先是那扫把星青荷青荷劈柴的时候剁到了脚,差点一命呜呼,没过几天她姐姐青花就变成了哑巴!
    这扫把星的命真是硬啊!听镇上魏大夫说她一刀剁在左脚上,砍断了血脉!血都差点流光了,竟然没有死,止住血后安然无恙了!
    造孽哟!宋家这个扫把星真是太阴毒了!先是克死了宋老爹的儿子儿媳!现在竟又把她的姐姐克成了个说不出话来的哑巴!!
    宋老爹糊涂啊!这种灾星、又来路不明,竟然还要护着她?当年就不该捡回来,让她在玉珑河里自生自灭又如何?
    就算不知原委捡回了家,那眼睁睁看着儿子、儿媳相继被她克死,也该看穿看透了吧?那时候就应该把她扔到后山里喂了狼!
    宋老爹老了!老糊涂了呢!怎么就要找大夫救下她呢?就不能任凭那扫把星流光血,死了一了百了啊!
    若是那扫把星先死掉,她姐姐青花又如何会遭此一劫?唉!宋老爹啊!难道血肉相连的至亲还比不上一个捡来的弃婴么?
    左邻右舍无不遥望着西山脚下那间小土院指手划脚,摇头慨叹!!
    青花哑了之后,镇上一户李姓人家便趁机上门提亲来了,媒婆说那男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长得牛高马大,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家境也富余,也不嫌弃青花是个说不出话来的哑巴。
    李家这个儿子,何止脑子不灵光,简直就是个痴傻。
    宋老爹刚想回绝,想不到青花竟然急急忙忙从土屋里跑了出来,打着手势告诉媒婆,她要答应这门亲事。
    媒婆愣了一下,转眼又满脸堆笑道:“姑娘这是答应了?”
    青花狠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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