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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节：替身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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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之后，他的眼神又忽地黯淡了下去！神情恢复了萎靡的状态！
“哎！！连她现在身处何地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凭空断定她是安全的？”
才说完这句话，张熠然又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锦衣少年话语里的含义。
他直勾勾地盯着赵锦泉的眼睛，满怀期待地问道：“赵兄！难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赵锦泉犹豫了片刻，乡下少年懵懂无知的模样，一心想着进京赶考，高中状元呢，若将这些透露给他，会不会给他带来天大的压力！
虽然他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平凡的普通人。
“我也不敢妄言，倒是可以给你分析一下的！”
张熠然赶紧坐直了身子，手肘支撑在桌面上，手掌捧着下颌，静待少年分析！
也不见赵锦泉开口。便疑惑地问道：“赵兄，你赶紧分析啊！”
“你先说说前因后果！”
“哦，前因后果！！便是昨晚我和她在街上闲逛，我去买了串糖葫芦，然后她便不见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街上铺面起火的那段时间！”
锦衣少年一双手置于桌面下，暗暗掐指一算……
果然猜测得没错！！
既然这件事情是这么回事，还是少插手为妙！毕竟这两位，随便哪一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他努力整理了一翻思绪，酝酿了良久。
关于周菡儿失踪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便是让少年不要再寻找她的下落，最好能当这件事情像没发生过一样，和他一同启程前往京都！
锦衣少年暗中又观察了他一回，看样子，要他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启程同去京都，确实是件难事。
见赵锦泉久久没有说话，张熠然忽然站了起来，像做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目光坚定，语气铿锵：“不管周菡儿去了哪里！我都要找到她，若找不到她，我狗蛋便在这金陵城住下不走了！！”
“哎”赵锦泉发出重重一声叹息！看来要他放弃寻找，是不可能的了！
锦衣少年抿了一口茶，决定还是和他直说：“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统共分为四个洲，这个你懂吗？”
乡下少年疑惑地摇了摇头，坐了下来！只知道外面天大地大，究竟怎么个大法，山村里的村民自古以来都不读书。又如何知晓外面的世界！
而私塾的子翟先生也从未说过。偶有从说书人口中听到一二，具体是什么样的，也着实不清楚。
赵锦泉接着说道：“这四个洲分别为东胜神洲的仙族，西牛贺州的魔族，南赡部洲的人族，北俱芦洲的妖族。金陵城地处人，仙，妖，三洲交界。”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看情形，你们应该是从南赡部洲的南方一路行到此处的……”
张熠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金陵城往东一两百里，是人族和仙族的交界，平坦宽广一望无涯的草原，叫做草海腹地。而往北一两百里，是人族和妖族的交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林中除了树木和浓雾，再无其它，叫做迷雾森林。草海腹地和迷雾森林之中，各居住着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周菡儿的失踪，虽不能断定是哪位，但定和这两位有关！”
“再了不得的人物，也不能在人族的地界随便抓人吧！”
“若是你，那算抓，但是对周菡儿，就不能算抓！”
张熠然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赵锦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继续问道：“额……有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周菡儿，可是女儿身？”
乡下少年不懂得撒谎，挠了挠后脑勺，点了点头。
“即如此，那周菡儿定是在东方没错！只是东方这位，却也很久不曾做出这等事来，怎么忽然会……”
张熠然听得一头雾水，着急地问道：“东方那位，他为什么要抓周菡儿，我们刚从乡下出来，和他无冤无仇，连面都不可能见过，凭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冲菡儿下手？”
“刚才不是说了吗？若他带走的是你，那算抓。可是他若带走了周菡儿，那便不算！！！”
赵锦泉说到这，又停了下来，缓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为什么不算？赵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不要这样半句半句地吐！”
“开始我推断和东-北两位有关，是因为北面那位，素来好美男！所以……既然周菡儿是姑娘家，那一定是东方那位的问题了！若是东方这位的话，便和周菡儿头上的红色胎记有关！”
“胎记？为什么和这个有关呢？”可能太过惊讶，张熠然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根据史书记载，这是很久以前人族和仙族之间的一份契约。这份契约包含了一个誓言，究竟为什么会起了这样一个誓言，书上也没有写得那么清楚详细。只提到--但凡人族女了，额间携带红色胎记者，永生永世，拜服仙族王者脚下，为奴为婢，无怨无悔。”
“还有这种契约吗?那周菡儿她岂不危险了？”
“危险肯定是没有，只是可能今后便再不是自由身了！”
张熠然“蹭”地从桌旁站起来，双手合并，朝赵锦泉作了个辑，高声说道：“东方是吧，我这就去将她救出来！赵兄，谢谢你告知真相！今生有缘再见！”
说完左手提起桌上的包袱，甩到左肩。右手重重搭在腰间的剑柄上，迅速地转过头，走出大门，身形一晃，犹如一抹轻烟，往东城方向掠去！
呆坐在茶桌旁的赵锦泉，望着张熠然面前的那杯茶，茶水满满当当，早已冷却，乡下少年滴水未沾。
陨星湖旁的花海之中，站立在石块之上的玄衣男子，将钓竿收入皮套中后，二指夹住，照着周菡儿方向扔了过来，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命令：“接着”。
少女鬼使神差般地伸出了右手，迅速往空中一捞，抓住了皮套，随手收进了袖管里。
玄衣男子嘴角微微翘起，表示十分满意，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奚弄:“不错，还真乖！”
周菡儿顿时纳闷了，是不是婢女-婢女地听多了，被催眠了!!
本来应该不接，拒绝他的命令。或者接到手后直接扔进湖里，给他一个下马威！
然而竟这般听话，应了他的吩咐，替他办了事，不等于默认婢女的身份了？以后还要怎么脱身！！
好吧，权宜之计，先听你的，让你放松警惕，待你麻痹大意之时……
“哼……”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
稍怔片刻。
两位男子已经走上了拱桥，见周菡儿未跟上来。玄衣男子站定，回过头，眼神漠然，语气冰冷地说道:“记住！身为奴婢，亦步亦趋是你的本分！”
少女嘟着嘴，朝两人翻了个白眼。
一黑一白，黑白双煞啊！
赶紧跟上，走到院里石桌旁坐下。
这闷葫芦一般的男子，和少年倒很有话说，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只是叽里咕噜的说话，不知道用的都是些什么语言，反正她是一句都听不懂。
事实上她也并不想听，正为寻找脱身之计绞尽脑汁。
刻意装作规矩本分的样子，立在两人中间，给二人斟茶倒酒。
暗暗里四处扫视，山里孩子都知道，无论多么浓密的森林，只要顺着河流走，是绝对能够走出林子的，上次跑错了方向误入了迷雾森林，这次一定能成功！
直到两坛酒见底，眼见石桌旁边的人，有些迷糊起来。
少女暗暗将所有内力注入双脚，提起内劲，左脚重踏地面，一个燕子翻身，窜上了屋顶，风驰电掣，脚底生风，犹如离弦之箭，朝着北面的河流入水口飞驰而去……
转眼就到了迷雾森林边缘，前方河流已隐入了浓浓的白雾当中，少女不假思索，一头扎入这片浓雾之中！
雾气虽浓，也能看见前方丈把远的矩离，她丝毫不敢大意，沿着河岸狂奔了好长一段矩离，身旁静悄悄的，断定身后无人追来。才渐渐放慢了脚步，如释重负。
想必玄衣男子已经酒醉。这次必定脱身无疑。
只要从这里逃了出去，天下之大，恐怕也再难与你碰面！我周菡儿若以后再见到穿黑衣的男子，必定躲得远远的……
走着走着，前方的浓雾居然渐渐变薄变淡，少女暗暗怯喜。难不成已经走出森林了？
赶忙紧走几步，冲破迷雾，置身于青天白日之下。
头顶蓝莹莹的碧空，面前一个湖泊，碧绿的湖水被风吹起层层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粼粼金光，湖泊宽阔看不到边际，远方隐没于浓雾之中。
也仅限于这一方天地，有如置身井底。眼前只是一个明亮的湖泊，并非浓雾尽头！
少女有些失望，心中又起疑惑，深觉此处无比怪异。
“啪--啪--啪！”忽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
少女赶忙四处观望，前方浓雾之中陡然冲出来一对大鸟，也不知道被困在浓雾之中多久了，见到蓝天异常兴奋，拉高头颈就往天上疾飞而去。
就在此时，电光火石间，湖泊中央的深水之中猛然扬起一条黑色巨尾，甩出水面十来丈高，照着飞鸟呼呼拍去。
在矩离飞鸟丈把远时，尾部骤然剖开，“唰”地分成两条一丈来长的利钩。
利钩闪着寒光，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照着空中两只飞鸟倏地扎了过去。
来不及鸣叫一声，尖钩无声无息地刺透了它们的胸部。
“啪啪--啪--啪啪”两只大鸟挣扎着扇动了几下翅膀。宽大的双翅无力地耷拉下去。
无数羽毛和血沫和着巨尾带上半空的湖水，在湖面上空飘飘洒洒，竟形成了一幅诡异的风景。
此时，碧绿的湖水之中，一只丑陋的黑色头颅一点一点浮出水面，身后的湖水下方，还拖着长长的暗影！
怪兽裂开大嘴，露出上下两排尖牙，锋利坚韧有如锯齿。
停留在半空中的尖钩，穿插着两只大鸟，照着大嘴送了过来……
这个捕食过程只在一刹那间，少女本想探个究竟，见此庞然大物，此刻已经目瞪口呆，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惊骇之色。
略一思索，拨腿便往前飞窜，举步生风，脚不点地。
也不敢贸然进入迷雾森林，用尽了全身力气，沿着河岸疾驰而去。脚步轻盈，悄无声息！
怪兽察觉异样，先是怔住一动不动！
而后蓦地破开水面高举头颈，显露出高大的身躯，左右摇晃着头颅，一伸一缩口吐长信！
最后骤然摆动身躯沿着河岸追了上去，疾如雷电，势如破竹！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搅起了惊涛骇浪！！
少女夺命狂奔，仍无法摆脱追击，渐渐体力不支，脚步逐渐变慢。
原本不相上下的速度，这下湖里的怪兽转眼就追了上来！
这时，怪兽尾部悄声无息地高高翘起!“唰”地亮出利钩！
少女不识水性，不敢和它硬碰硬，只得方向一转没入了迷雾森林之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少女实在不敢进入森林深处，只跃进去五六十丈的矩离，便停了下来，心里盘算着在边缘地带摆脱怪兽，还能循着来时的方向找到河岸！
她拨出玉扇，在树干上留下记号。标明河流所在的方向。一屁股跌坐在树下。
无力地斜靠在树干上，这时才发现心脏怦怦跳得飞快，双腿虚弱，无法控制地颤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头顶发髻松脱，一头青丝胡乱地散落在肩头，样子极其狼狈。
少女气喘吁吁，心里暗暗诅咒着玄衣男子！！这是要逼死自己的节奏啊！！
水里的怪兽失去了目标，在湖里转了一个圏。竟高昂着头颅，“丝--丝”地吐着红信，扭动身躯缓缓爬上了岸!
它有蛇一样的身子，蝎子一样的尾部！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片!
头颅足有成人一抱粗细！长长的身子足有十五六丈，缓缓地游走，进入了迷雾森林。
少女在树下休息了片刻，平心静气之后，站起来，判断怪兽应该已经离去。
便循着来时的方向往外走去！
迷雾之中，头顶上方的树叶忽然沙沙作响！闪着寒光的利钩照着少女的后背-飞快地扎了过来！
少女才听到声音，还来不及抬头。便听到一声男子的猛喝！
瞬间之后，他的眼神又忽地黯淡了下去！神情恢复了萎靡的状态！
“哎！！连她现在身处何地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凭空断定她是安全的？”
才说完这句话，张熠然又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锦衣少年话语里的含义。
他直勾勾地盯着赵锦泉的眼睛，满怀期待地问道：“赵兄！难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赵锦泉犹豫了片刻，乡下少年懵懂无知的模样，一心想着进京赶考，高中状元呢，若将这些透露给他，会不会给他带来天大的压力！
虽然他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平凡的普通人。
“我也不敢妄言，倒是可以给你分析一下的！”
张熠然赶紧坐直了身子，手肘支撑在桌面上，手掌捧着下颌，静待少年分析！
也不见赵锦泉开口。便疑惑地问道：“赵兄，你赶紧分析啊！”
“你先说说前因后果！”
“哦，前因后果！！便是昨晚我和她在街上闲逛，我去买了串糖葫芦，然后她便不见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街上铺面起火的那段时间！”
锦衣少年一双手置于桌面下，暗暗掐指一算……
果然猜测得没错！！
既然这件事情是这么回事，还是少插手为妙！毕竟这两位，随便哪一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他努力整理了一翻思绪，酝酿了良久。
关于周菡儿失踪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便是让少年不要再寻找她的下落，最好能当这件事情像没发生过一样，和他一同启程前往京都！
锦衣少年暗中又观察了他一回，看样子，要他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启程同去京都，确实是件难事。
见赵锦泉久久没有说话，张熠然忽然站了起来，像做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目光坚定，语气铿锵：“不管周菡儿去了哪里！我都要找到她，若找不到她，我狗蛋便在这金陵城住下不走了！！”
“哎”赵锦泉发出重重一声叹息！看来要他放弃寻找，是不可能的了！
锦衣少年抿了一口茶，决定还是和他直说：“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统共分为四个洲，这个你懂吗？”
乡下少年疑惑地摇了摇头，坐了下来！只知道外面天大地大，究竟怎么个大法，山村里的村民自古以来都不读书。又如何知晓外面的世界！
而私塾的子翟先生也从未说过。偶有从说书人口中听到一二，具体是什么样的，也着实不清楚。
赵锦泉接着说道：“这四个洲分别为东胜神洲的仙族，西牛贺州的魔族，南赡部洲的人族，北俱芦洲的妖族。金陵城地处人，仙，妖，三洲交界。”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看情形，你们应该是从南赡部洲的南方一路行到此处的……”
张熠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金陵城往东一两百里，是人族和仙族的交界，平坦宽广一望无涯的草原，叫做草海腹地。而往北一两百里，是人族和妖族的交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林中除了树木和浓雾，再无其它，叫做迷雾森林。草海腹地和迷雾森林之中，各居住着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周菡儿的失踪，虽不能断定是哪位，但定和这两位有关！”
“再了不得的人物，也不能在人族的地界随便抓人吧！”
“若是你，那算抓，但是对周菡儿，就不能算抓！”
张熠然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赵锦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继续问道：“额……有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周菡儿，可是女儿身？”
乡下少年不懂得撒谎，挠了挠后脑勺，点了点头。
“即如此，那周菡儿定是在东方没错！只是东方这位，却也很久不曾做出这等事来，怎么忽然会……”
张熠然听得一头雾水，着急地问道：“东方那位，他为什么要抓周菡儿，我们刚从乡下出来，和他无冤无仇，连面都不可能见过，凭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冲菡儿下手？”
“刚才不是说了吗？若他带走的是你，那算抓。可是他若带走了周菡儿，那便不算！！！”
赵锦泉说到这，又停了下来，缓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为什么不算？赵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不要这样半句半句地吐！”
“开始我推断和东-北两位有关，是因为北面那位，素来好美男！所以……既然周菡儿是姑娘家，那一定是东方那位的问题了！若是东方这位的话，便和周菡儿头上的红色胎记有关！”
“胎记？为什么和这个有关呢？”可能太过惊讶，张熠然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根据史书记载，这是很久以前人族和仙族之间的一份契约。这份契约包含了一个誓言，究竟为什么会起了这样一个誓言，书上也没有写得那么清楚详细。只提到--但凡人族女了，额间携带红色胎记者，永生永世，拜服仙族王者脚下，为奴为婢，无怨无悔。”
“还有这种契约吗?那周菡儿她岂不危险了？”
“危险肯定是没有，只是可能今后便再不是自由身了！”
张熠然“蹭”地从桌旁站起来，双手合并，朝赵锦泉作了个辑，高声说道：“东方是吧，我这就去将她救出来！赵兄，谢谢你告知真相！今生有缘再见！”
说完左手提起桌上的包袱，甩到左肩。右手重重搭在腰间的剑柄上，迅速地转过头，走出大门，身形一晃，犹如一抹轻烟，往东城方向掠去！
呆坐在茶桌旁的赵锦泉，望着张熠然面前的那杯茶，茶水满满当当，早已冷却，乡下少年滴水未沾。
陨星湖旁的花海之中，站立在石块之上的玄衣男子，将钓竿收入皮套中后，二指夹住，照着周菡儿方向扔了过来，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命令：“接着”。
少女鬼使神差般地伸出了右手，迅速往空中一捞，抓住了皮套，随手收进了袖管里。
玄衣男子嘴角微微翘起，表示十分满意，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奚弄:“不错，还真乖！”
周菡儿顿时纳闷了，是不是婢女-婢女地听多了，被催眠了!!
本来应该不接，拒绝他的命令。或者接到手后直接扔进湖里，给他一个下马威！
然而竟这般听话，应了他的吩咐，替他办了事，不等于默认婢女的身份了？以后还要怎么脱身！！
好吧，权宜之计，先听你的，让你放松警惕，待你麻痹大意之时……
“哼……”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
稍怔片刻。
两位男子已经走上了拱桥，见周菡儿未跟上来。玄衣男子站定，回过头，眼神漠然，语气冰冷地说道:“记住！身为奴婢，亦步亦趋是你的本分！”
少女嘟着嘴，朝两人翻了个白眼。
一黑一白，黑白双煞啊！
赶紧跟上，走到院里石桌旁坐下。
这闷葫芦一般的男子，和少年倒很有话说，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只是叽里咕噜的说话，不知道用的都是些什么语言，反正她是一句都听不懂。
事实上她也并不想听，正为寻找脱身之计绞尽脑汁。
刻意装作规矩本分的样子，立在两人中间，给二人斟茶倒酒。
暗暗里四处扫视，山里孩子都知道，无论多么浓密的森林，只要顺着河流走，是绝对能够走出林子的，上次跑错了方向误入了迷雾森林，这次一定能成功！
直到两坛酒见底，眼见石桌旁边的人，有些迷糊起来。
少女暗暗将所有内力注入双脚，提起内劲，左脚重踏地面，一个燕子翻身，窜上了屋顶，风驰电掣，脚底生风，犹如离弦之箭，朝着北面的河流入水口飞驰而去……
转眼就到了迷雾森林边缘，前方河流已隐入了浓浓的白雾当中，少女不假思索，一头扎入这片浓雾之中！
雾气虽浓，也能看见前方丈把远的矩离，她丝毫不敢大意，沿着河岸狂奔了好长一段矩离，身旁静悄悄的，断定身后无人追来。才渐渐放慢了脚步，如释重负。
想必玄衣男子已经酒醉。这次必定脱身无疑。
只要从这里逃了出去，天下之大，恐怕也再难与你碰面！我周菡儿若以后再见到穿黑衣的男子，必定躲得远远的……
走着走着，前方的浓雾居然渐渐变薄变淡，少女暗暗怯喜。难不成已经走出森林了？
赶忙紧走几步，冲破迷雾，置身于青天白日之下。
头顶蓝莹莹的碧空，面前一个湖泊，碧绿的湖水被风吹起层层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粼粼金光，湖泊宽阔看不到边际，远方隐没于浓雾之中。
也仅限于这一方天地，有如置身井底。眼前只是一个明亮的湖泊，并非浓雾尽头！
少女有些失望，心中又起疑惑，深觉此处无比怪异。
“啪--啪--啪！”忽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
少女赶忙四处观望，前方浓雾之中陡然冲出来一对大鸟，也不知道被困在浓雾之中多久了，见到蓝天异常兴奋，拉高头颈就往天上疾飞而去。
就在此时，电光火石间，湖泊中央的深水之中猛然扬起一条黑色巨尾，甩出水面十来丈高，照着飞鸟呼呼拍去。
在矩离飞鸟丈把远时，尾部骤然剖开，“唰”地分成两条一丈来长的利钩。
利钩闪着寒光，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照着空中两只飞鸟倏地扎了过去。
来不及鸣叫一声，尖钩无声无息地刺透了它们的胸部。
“啪啪--啪--啪啪”两只大鸟挣扎着扇动了几下翅膀。宽大的双翅无力地耷拉下去。
无数羽毛和血沫和着巨尾带上半空的湖水，在湖面上空飘飘洒洒，竟形成了一幅诡异的风景。
此时，碧绿的湖水之中，一只丑陋的黑色头颅一点一点浮出水面，身后的湖水下方，还拖着长长的暗影！
怪兽裂开大嘴，露出上下两排尖牙，锋利坚韧有如锯齿。
停留在半空中的尖钩，穿插着两只大鸟，照着大嘴送了过来……
这个捕食过程只在一刹那间，少女本想探个究竟，见此庞然大物，此刻已经目瞪口呆，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惊骇之色。
略一思索，拨腿便往前飞窜，举步生风，脚不点地。
也不敢贸然进入迷雾森林，用尽了全身力气，沿着河岸疾驰而去。脚步轻盈，悄无声息！
怪兽察觉异样，先是怔住一动不动！
而后蓦地破开水面高举头颈，显露出高大的身躯，左右摇晃着头颅，一伸一缩口吐长信！
最后骤然摆动身躯沿着河岸追了上去，疾如雷电，势如破竹！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搅起了惊涛骇浪！！
少女夺命狂奔，仍无法摆脱追击，渐渐体力不支，脚步逐渐变慢。
原本不相上下的速度，这下湖里的怪兽转眼就追了上来！
这时，怪兽尾部悄声无息地高高翘起!“唰”地亮出利钩！
少女不识水性，不敢和它硬碰硬，只得方向一转没入了迷雾森林之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少女实在不敢进入森林深处，只跃进去五六十丈的矩离，便停了下来，心里盘算着在边缘地带摆脱怪兽，还能循着来时的方向找到河岸！
她拨出玉扇，在树干上留下记号。标明河流所在的方向。一屁股跌坐在树下。
无力地斜靠在树干上，这时才发现心脏怦怦跳得飞快，双腿虚弱，无法控制地颤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头顶发髻松脱，一头青丝胡乱地散落在肩头，样子极其狼狈。
少女气喘吁吁，心里暗暗诅咒着玄衣男子！！这是要逼死自己的节奏啊！！
水里的怪兽失去了目标，在湖里转了一个圏。竟高昂着头颅，“丝--丝”地吐着红信，扭动身躯缓缓爬上了岸!
它有蛇一样的身子，蝎子一样的尾部！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片!
头颅足有成人一抱粗细！长长的身子足有十五六丈，缓缓地游走，进入了迷雾森林。
少女在树下休息了片刻，平心静气之后，站起来，判断怪兽应该已经离去。
便循着来时的方向往外走去！
迷雾之中，头顶上方的树叶忽然沙沙作响！闪着寒光的利钩照着少女的后背-飞快地扎了过来！
少女才听到声音，还来不及抬头。便听到一声男子的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