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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节：甜水巷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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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伊伊从未去过甜水巷，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别说像她这样身份的大小姐，就是普通百姓也是很少到那里去的。
那个地方就相当于现代城市中的棚户区，住的都是穷困潦倒的穷人和一些刚抵达京都无处落脚的贫民，如花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对云伊伊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春熙路，上了梨花街。
梨花街便是整个京都最为繁华的商业街道了，宽阔的街面足以容纳四辆马车并驾齐驱，两旁商铺林立，行人熙来攘往，非常热闹。
“大小姐，这里也有个铺面？不如先在这里看看？”如花觉得五间商铺，也只有这间能拿来做生意，甜水巷那几间只怕迟早会关门大吉。
“先去甜水巷吧，看看王泰初那家伙住在哪儿。”
“好吧。”
云伊伊边说边四处观察，发现古代的小姐们其实也是十分在意穿着打扮的，无论衣裳还是妆容无不精致，说来也是，在这种年代女子的容貌可比才华更加的有用。
走过繁华的梨花街，两人往东一拐，进来有名的章台街。
章台街顾名思议是青楼一条街，华丽的青楼一间挨着一间，此时虽早，不过楼上楼下依旧倚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莺声燕语地揽客。
沿着章台街往东走到尽头，道路渐渐变窄，再往里走了一段，青石板街道彻底消失，与之衔接的是一条尘土弥漫的泥土路，路两旁皆是普通的两层木楼，楼顶蒙着尘土，灰蒙蒙的。
一眼望去，一大片低矮的住宅呈现在眼前，这个片区便是甜水坊了，这条巷子叫做甜水巷。
巷子两旁皆是铺面，有铁匠铺，粮油的，有日常杂货铺，也有衣裳布料铺……行人来来往往看着也挺热闹，不过都是匆匆而过，鲜少有人驻足，毕竟风一起或者有人打马踏过便是扬起一片灰尘，稍不小心便迷了双眼。
“商铺待会再看，先去找王泰初。”云伊伊道。
“好的，大小姐跟我来。”如花答。
说着两人便从商铺中间的小巷钻了进去，发现商铺的后面便是密密匝匝的住房，房子旧是旧，不过却大都是一两层的木楼，并非云伊伊想象中随意搭建的棚户，看来几十年前这里也曾经是繁华的住宅区。
在这阡陌纵横的小巷子里，不时有孩子成群结队的追赶打闹，倒也玩得挺开心。
“王泰初，王泰初。”如花冲着一间普通木屋喊了几声，木屋的门吱哑拉开。
“谁啊。”王泰初揉着眼睛探出个头，咕哝了一声。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懒汉。”
“哟，老大，你牛啤啊，昨天刚回的太师府，今天就能大摇大摆地出来逛该了，牛啤。”王泰初目露欣喜，随手拿过衣裳穿了，从屋里钻出来，他昨晚在街上逛了半宿，到处考察做生意的门路，故而今早起晚了。
“就在外面聊吧，屋里空气不大好，嘿嘿。”王泰初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怎么租住在这里？没给你钱吗？”云伊伊望了木屋一眼，发现这间房子比他在清溪镇的住处还要破旧。
“刚来京都，生意都还毫无头绪，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省着点总是好的。”
“不错，知道精打细算，有商人的潜能，走，去看看这附近的商铺能做点什么。”
“商铺？哪来的商铺啊老大。”王泰初一脸好奇。
云伊伊自豪道：“当然是死皮赖脸从太师府当家主母手中讨要回来的，别忘了我外祖父二十年前乃天下第一富豪。”
“恭喜老大贺喜老大，有了铺面做生意就不用愁了。”
王泰初这句话说出口不久，他们三人便愁容满面地站在了那四间商铺面前。
这四间商铺位于甜水巷正中间，修得倒好，比平常的铺子要高大宽敞，不过生意嘛，有目共睹。
此时几个伙计正懒洋洋地开门，大门打开之后，看清楚了究竟做的是什么买卖。
起头的一间是杂货铺，铺子里摆着些日常用品，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更别说买了。
旁边是一间衣料铺，一眼望去都是些灰不溜丢的布料，也是盖满灰尘，完全没兴趣让人望第二眼。
第三间是馄饨店，一位大姐背着个孩子正在烧火，满屋子浓烟配着巷子里洋洋洒洒的灰尘，倒是十分应景。
第四间这个时候了还没人来开门，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
“老大？这几间铺面，很难搞啊。”王泰初皱眉，“住在这里的都是穷人，这生意，难做。”
“呃，我也看出来了。”云伊伊支着下巴，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穷街陋巷了，在这种棚户区做生意，怎么做得去？除非扶贫罗。
“大小姐，要不把它卖了？”如花提议。
“卖都没人要，否则王氏只怕早卖了。”云伊伊否定，想了想，望着人来人往的巷子接着道，“这里人流量倒是大，路也算宽阔，可惜路面尘土飞扬，实在留不住人们在这里多作逗留。”
“人倒是多，可惜都是口袋里没有几个子儿的穷人。”王泰初接话。
云伊伊和王泰初边往巷子深处走，边相互商量，如花倒甚少插话，他今日男装打扮，斗笠低垂遮着半张脸，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压都压不住，让人望而生畏。
“要致富先修路。”云伊伊琢磨半晌，说出了这句话。
“老大，你不会是想把这条路铺上青石板吧？”王泰初惊。
“这里人流量确实很大，若能把路修好，两侧店铺定能活起来。”云伊伊边缓缓往前走往四处打量，大清早的人们便摩肩接踵，甚至比梨花街和章台街都要热闹。
“钱都没赚到，就先要花钱，这生意不划算。”王泰初撇嘴。
“听我的，王泰初。”云伊伊停下脚步，望着王泰初笃定道，“你去走访一下，看看这里的住户有多少是像你这种从外地来京的，又有多少是本地贫户。”
“是，老大。”王泰初应着，听话地钻进了四通八达的一条小巷。
云伊伊则带着如花走进旁边的茶楼，坐在二楼喝茶。
王泰初脑瓜子实在灵活，花了一点小钱便差遣了几十个孩子，很快便把这片地区的住户底细大致摸了个清楚。
王泰初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道：“这里住户至少五千户以上，大都是租房住的外地人，本地人也有，不过少数。”
听了这话云伊伊乐了，既然大都是外地来的流动人口，说明都是有一定消费能力的，比如说现代那种满是出租房的城中村，里面的生意就十分好做，再穷也得穿衣吃饭，况且他们既有盘缠上京，口袋里就一定是有钱的，不过赚他们的钱别那么黑心就是，这样即方便了他们，自己也少不得有赚头，主要问题还是这条尘土飞扬的泥巴路，阻碍了一切商业发展。
云伊伊将视线投向店外，这条路晴天尚且如此，一旦下雨估计会更加的难行，且因着行人多，路况甚至比住宅区里面的阡陌小巷还要差劲。
想在这里做生意，路是必须要修的，不过怎么个修法，究竟要花多少钱，这就有些让人头疼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掌柜的提着一张告示，吩咐小二往店外贴。
云伊伊瞄了一眼，发现是张出租或者出售公告，想必生意做不下去了，掌柜的准备将商铺出售或者出租，云伊伊眼珠一转，往柜台那边走去。
“掌柜的，这间商铺您要出售还是出租？”云伊伊斜靠在柜台边上，望着正在埋头算账的掌柜问。
“租也可售也可。”掌柜也没抬头，继续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出售的话多少银子？”
掌柜的也是人精，一下从云伊伊语气听出些端倪，马上抬起头来，打量了云伊伊几眼，笑意盈盈道：“公子，一口价，二百两银子。”
他这个价格若是地段好些的商铺倒也不贵，可是这个位置，这种旧楼房，是无论如何也抵不得这个价钱的。
云伊伊笑了，她虽然不懂得做生意，但也不傻，这掌柜的明显见她有兴趣，便趁机狮子大开口。
“出租呢，租金多少？”
“二两银子每月。”掌柜也没多想，脱口而出。
“租金每月二两，这一年也就是二十四两，十年才二百四十两，租赁倒比购买划算不少。”云伊伊说着打量了空荡荡的店内一眼，突然就表现得兴致缺缺，“不过这里的环境差、生意差，又是破旧的老房子，无论是买还是租都不划算，不好意思啊掌柜的，打扰你了。”说完云伊伊转身欲走。
“别急着走啊这位公子。”掌柜的连忙一把拉住了他，“您想租还是想买？这租金和售价都可以再商量商量的嘛。”
刚才还一口价，现在马上就换了说法，看来店里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差，只怕每个月还要倒贴小二的工钱吧。
“我兄弟三人刚到京都，倒也不是想做什么生意赚钱，就是估摸着寻个落脚的地儿罢了。”云伊伊信口瞎编道，“若价格合适的话你这店买也是可以，可惜这路上飞尘是多了点，不过好歹也是能住人。”
“能住人，当然能住人。”掌柜的听了这话，意向更加明显了，一心想抓住这个机会，把这间店铺给售卖了，他指着手楼道，“上面四个雅间，夜晚桌子一拼被褥一铺，睡得舒坦着呢。”
“那掌柜的不防说个实在价，咱们可是诚心实意想在此处落脚。”
“既然三位想在京都落脚，便干脆买下来，价钱嘛……”掌柜的比了个手势，降了五十两。
这一幕让如花有些匪夷所思，自已的四个商铺都经营不下去了，居然还要买进？这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不过王泰初倒与如花不同，他心中暗暗分析，老大此举应该是打定主意要修路了，若能够把路修好，这个位置说起来可不算差，瞧那行人来往穿梭，若能让他们停下脚步，这里必将变成繁华闹市。
那边，云伊伊已经成功地把这间商铺的价钱压到了一百两，两人正在那里谈契约之事。
价钱谈妥之后其它方面也就很容易了，这桩生意很快便全部交接妥当，掌柜的把随便收拾了一下，告辞而去。
云伊伊把地契和转让契约收好，走到桌旁坐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便已成了这座茶楼的主人了。
“小二，过来。”云伊伊冲坐在旁边桌上的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孩招手。
“来了，掌柜的。”小二连忙弓腰哈背地跑过来，笑望着云伊伊。
“这位公子姓王，以后这间茶楼归他管，他才是掌柜的。”云伊伊指着王泰初，对小二介绍道。
“知道了，王掌柜。”小二望着王泰初，听话地回道。
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附近手脚勤快的穷人家孩子。
“你姓什么？”王泰初问小二道。
“回掌柜的，小的姓李。”
“你平时住在店里吗？”
“小的家就在附近，并不住在店里。”
“那好，你去吧。”王泰初把李小二打发走，对云伊伊道，“那我便搬来店里住，不但省了租金，出入也方便。”
“好。”云伊伊点头，想了想，又小声交待他道，“你去旁边打探一下，看谁还有意要出售商铺的。”
“老大的意思是要把这条街给拿下？”王泰初何其精明，马上把云伊伊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错。”云伊伊点头，“这条街生意如此之差，想卖商铺的肯定不止一家，你去把价格合适的下个定金，不过动静可别闹大了，省得有人趁机哄抬价格。”
“这个我倒知道，只是咱们手上也就一千两银子……”王泰初犹豫道。
“你放心下定金，我会想到办法的。”云伊伊蹙眉，她想起被烧掉的两万两银票来，若有那些钱的加持，买下整条街应该不成问题。
“好，我这就去。”王泰初应着，交待了李小二几句，便起身走了。
“走，咱们去找百里风华，看看他有没有意愿入股。”云伊伊说着也带着如花走出茶楼，迎着飞扬的尘土径直出了甜水坊。
云伊伊从未去过甜水巷，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别说像她这样身份的大小姐，就是普通百姓也是很少到那里去的。
那个地方就相当于现代城市中的棚户区，住的都是穷困潦倒的穷人和一些刚抵达京都无处落脚的贫民，如花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对云伊伊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春熙路，上了梨花街。
梨花街便是整个京都最为繁华的商业街道了，宽阔的街面足以容纳四辆马车并驾齐驱，两旁商铺林立，行人熙来攘往，非常热闹。
“大小姐，这里也有个铺面？不如先在这里看看？”如花觉得五间商铺，也只有这间能拿来做生意，甜水巷那几间只怕迟早会关门大吉。
“先去甜水巷吧，看看王泰初那家伙住在哪儿。”
“好吧。”
云伊伊边说边四处观察，发现古代的小姐们其实也是十分在意穿着打扮的，无论衣裳还是妆容无不精致，说来也是，在这种年代女子的容貌可比才华更加的有用。
走过繁华的梨花街，两人往东一拐，进来有名的章台街。
章台街顾名思议是青楼一条街，华丽的青楼一间挨着一间，此时虽早，不过楼上楼下依旧倚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莺声燕语地揽客。
沿着章台街往东走到尽头，道路渐渐变窄，再往里走了一段，青石板街道彻底消失，与之衔接的是一条尘土弥漫的泥土路，路两旁皆是普通的两层木楼，楼顶蒙着尘土，灰蒙蒙的。
一眼望去，一大片低矮的住宅呈现在眼前，这个片区便是甜水坊了，这条巷子叫做甜水巷。
巷子两旁皆是铺面，有铁匠铺，粮油的，有日常杂货铺，也有衣裳布料铺……行人来来往往看着也挺热闹，不过都是匆匆而过，鲜少有人驻足，毕竟风一起或者有人打马踏过便是扬起一片灰尘，稍不小心便迷了双眼。
“商铺待会再看，先去找王泰初。”云伊伊道。
“好的，大小姐跟我来。”如花答。
说着两人便从商铺中间的小巷钻了进去，发现商铺的后面便是密密匝匝的住房，房子旧是旧，不过却大都是一两层的木楼，并非云伊伊想象中随意搭建的棚户，看来几十年前这里也曾经是繁华的住宅区。
在这阡陌纵横的小巷子里，不时有孩子成群结队的追赶打闹，倒也玩得挺开心。
“王泰初，王泰初。”如花冲着一间普通木屋喊了几声，木屋的门吱哑拉开。
“谁啊。”王泰初揉着眼睛探出个头，咕哝了一声。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懒汉。”
“哟，老大，你牛啤啊，昨天刚回的太师府，今天就能大摇大摆地出来逛该了，牛啤。”王泰初目露欣喜，随手拿过衣裳穿了，从屋里钻出来，他昨晚在街上逛了半宿，到处考察做生意的门路，故而今早起晚了。
“就在外面聊吧，屋里空气不大好，嘿嘿。”王泰初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怎么租住在这里？没给你钱吗？”云伊伊望了木屋一眼，发现这间房子比他在清溪镇的住处还要破旧。
“刚来京都，生意都还毫无头绪，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省着点总是好的。”
“不错，知道精打细算，有商人的潜能，走，去看看这附近的商铺能做点什么。”
“商铺？哪来的商铺啊老大。”王泰初一脸好奇。
云伊伊自豪道：“当然是死皮赖脸从太师府当家主母手中讨要回来的，别忘了我外祖父二十年前乃天下第一富豪。”
“恭喜老大贺喜老大，有了铺面做生意就不用愁了。”
王泰初这句话说出口不久，他们三人便愁容满面地站在了那四间商铺面前。
这四间商铺位于甜水巷正中间，修得倒好，比平常的铺子要高大宽敞，不过生意嘛，有目共睹。
此时几个伙计正懒洋洋地开门，大门打开之后，看清楚了究竟做的是什么买卖。
起头的一间是杂货铺，铺子里摆着些日常用品，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更别说买了。
旁边是一间衣料铺，一眼望去都是些灰不溜丢的布料，也是盖满灰尘，完全没兴趣让人望第二眼。
第三间是馄饨店，一位大姐背着个孩子正在烧火，满屋子浓烟配着巷子里洋洋洒洒的灰尘，倒是十分应景。
第四间这个时候了还没人来开门，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
“老大？这几间铺面，很难搞啊。”王泰初皱眉，“住在这里的都是穷人，这生意，难做。”
“呃，我也看出来了。”云伊伊支着下巴，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穷街陋巷了，在这种棚户区做生意，怎么做得去？除非扶贫罗。
“大小姐，要不把它卖了？”如花提议。
“卖都没人要，否则王氏只怕早卖了。”云伊伊否定，想了想，望着人来人往的巷子接着道，“这里人流量倒是大，路也算宽阔，可惜路面尘土飞扬，实在留不住人们在这里多作逗留。”
“人倒是多，可惜都是口袋里没有几个子儿的穷人。”王泰初接话。
云伊伊和王泰初边往巷子深处走，边相互商量，如花倒甚少插话，他今日男装打扮，斗笠低垂遮着半张脸，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压都压不住，让人望而生畏。
“要致富先修路。”云伊伊琢磨半晌，说出了这句话。
“老大，你不会是想把这条路铺上青石板吧？”王泰初惊。
“这里人流量确实很大，若能把路修好，两侧店铺定能活起来。”云伊伊边缓缓往前走往四处打量，大清早的人们便摩肩接踵，甚至比梨花街和章台街都要热闹。
“钱都没赚到，就先要花钱，这生意不划算。”王泰初撇嘴。
“听我的，王泰初。”云伊伊停下脚步，望着王泰初笃定道，“你去走访一下，看看这里的住户有多少是像你这种从外地来京的，又有多少是本地贫户。”
“是，老大。”王泰初应着，听话地钻进了四通八达的一条小巷。
云伊伊则带着如花走进旁边的茶楼，坐在二楼喝茶。
王泰初脑瓜子实在灵活，花了一点小钱便差遣了几十个孩子，很快便把这片地区的住户底细大致摸了个清楚。
王泰初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道：“这里住户至少五千户以上，大都是租房住的外地人，本地人也有，不过少数。”
听了这话云伊伊乐了，既然大都是外地来的流动人口，说明都是有一定消费能力的，比如说现代那种满是出租房的城中村，里面的生意就十分好做，再穷也得穿衣吃饭，况且他们既有盘缠上京，口袋里就一定是有钱的，不过赚他们的钱别那么黑心就是，这样即方便了他们，自己也少不得有赚头，主要问题还是这条尘土飞扬的泥巴路，阻碍了一切商业发展。
云伊伊将视线投向店外，这条路晴天尚且如此，一旦下雨估计会更加的难行，且因着行人多，路况甚至比住宅区里面的阡陌小巷还要差劲。
想在这里做生意，路是必须要修的，不过怎么个修法，究竟要花多少钱，这就有些让人头疼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掌柜的提着一张告示，吩咐小二往店外贴。
云伊伊瞄了一眼，发现是张出租或者出售公告，想必生意做不下去了，掌柜的准备将商铺出售或者出租，云伊伊眼珠一转，往柜台那边走去。
“掌柜的，这间商铺您要出售还是出租？”云伊伊斜靠在柜台边上，望着正在埋头算账的掌柜问。
“租也可售也可。”掌柜也没抬头，继续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出售的话多少银子？”
掌柜的也是人精，一下从云伊伊语气听出些端倪，马上抬起头来，打量了云伊伊几眼，笑意盈盈道：“公子，一口价，二百两银子。”
他这个价格若是地段好些的商铺倒也不贵，可是这个位置，这种旧楼房，是无论如何也抵不得这个价钱的。
云伊伊笑了，她虽然不懂得做生意，但也不傻，这掌柜的明显见她有兴趣，便趁机狮子大开口。
“出租呢，租金多少？”
“二两银子每月。”掌柜也没多想，脱口而出。
“租金每月二两，这一年也就是二十四两，十年才二百四十两，租赁倒比购买划算不少。”云伊伊说着打量了空荡荡的店内一眼，突然就表现得兴致缺缺，“不过这里的环境差、生意差，又是破旧的老房子，无论是买还是租都不划算，不好意思啊掌柜的，打扰你了。”说完云伊伊转身欲走。
“别急着走啊这位公子。”掌柜的连忙一把拉住了他，“您想租还是想买？这租金和售价都可以再商量商量的嘛。”
刚才还一口价，现在马上就换了说法，看来店里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差，只怕每个月还要倒贴小二的工钱吧。
“我兄弟三人刚到京都，倒也不是想做什么生意赚钱，就是估摸着寻个落脚的地儿罢了。”云伊伊信口瞎编道，“若价格合适的话你这店买也是可以，可惜这路上飞尘是多了点，不过好歹也是能住人。”
“能住人，当然能住人。”掌柜的听了这话，意向更加明显了，一心想抓住这个机会，把这间店铺给售卖了，他指着手楼道，“上面四个雅间，夜晚桌子一拼被褥一铺，睡得舒坦着呢。”
“那掌柜的不防说个实在价，咱们可是诚心实意想在此处落脚。”
“既然三位想在京都落脚，便干脆买下来，价钱嘛……”掌柜的比了个手势，降了五十两。
这一幕让如花有些匪夷所思，自已的四个商铺都经营不下去了，居然还要买进？这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不过王泰初倒与如花不同，他心中暗暗分析，老大此举应该是打定主意要修路了，若能够把路修好，这个位置说起来可不算差，瞧那行人来往穿梭，若能让他们停下脚步，这里必将变成繁华闹市。
那边，云伊伊已经成功地把这间商铺的价钱压到了一百两，两人正在那里谈契约之事。
价钱谈妥之后其它方面也就很容易了，这桩生意很快便全部交接妥当，掌柜的把随便收拾了一下，告辞而去。
云伊伊把地契和转让契约收好，走到桌旁坐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便已成了这座茶楼的主人了。
“小二，过来。”云伊伊冲坐在旁边桌上的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孩招手。
“来了，掌柜的。”小二连忙弓腰哈背地跑过来，笑望着云伊伊。
“这位公子姓王，以后这间茶楼归他管，他才是掌柜的。”云伊伊指着王泰初，对小二介绍道。
“知道了，王掌柜。”小二望着王泰初，听话地回道。
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附近手脚勤快的穷人家孩子。
“你姓什么？”王泰初问小二道。
“回掌柜的，小的姓李。”
“你平时住在店里吗？”
“小的家就在附近，并不住在店里。”
“那好，你去吧。”王泰初把李小二打发走，对云伊伊道，“那我便搬来店里住，不但省了租金，出入也方便。”
“好。”云伊伊点头，想了想，又小声交待他道，“你去旁边打探一下，看谁还有意要出售商铺的。”
“老大的意思是要把这条街给拿下？”王泰初何其精明，马上把云伊伊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错。”云伊伊点头，“这条街生意如此之差，想卖商铺的肯定不止一家，你去把价格合适的下个定金，不过动静可别闹大了，省得有人趁机哄抬价格。”
“这个我倒知道，只是咱们手上也就一千两银子……”王泰初犹豫道。
“你放心下定金，我会想到办法的。”云伊伊蹙眉，她想起被烧掉的两万两银票来，若有那些钱的加持，买下整条街应该不成问题。
“好，我这就去。”王泰初应着，交待了李小二几句，便起身走了。
“走，咱们去找百里风华，看看他有没有意愿入股。”云伊伊说着也带着如花走出茶楼，迎着飞扬的尘土径直出了甜水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