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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超低垂着头思忖良久,这才抹了一把泪说:“柳砚芝是一个父母都是矿工的女孩,16岁那年矿井塌了,父母双亡,她成了孤儿。
我和砚芝是大一那年认识的,当时我在校门口的那一间小饭馆里,她端着菜走的太急了。在拐角那她差点撞到了上洗手间的我。后来我经常去那饭馆吃饭,这样一来,我们就慢慢的熟络了起来,开始了正常的交往。
从她的嘴里,我才知道她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据她说,自从父母走了之后,她就无心向学,她一个人跟着唐姐来到梧城,做了一名酒吧的服务员。大学四年,她一直是健健康康的,我们那时就已经开始偷偷的谈恋爱了。她租有房子,我开始的时候是周六日经常去她那住,后来就隔三差五的去她那。她休息就给我做好吃的,打工的钱也给我花。
毕业后,无意中才知道她的病了,我知道她病了的时候,她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为了治好她,我一直努力赚钱,什么活都愿意干,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我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她,我希望她能康复过来,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做了为人不齿的事情,就在那一晚砚芝走了,我再也找不见她。说到这邓超泣不成声的,模样儿情深义重的很是真诚,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
柳雪儿抽了一张纸巾递给邓超:“刘美妍说,你跟她是在网吧认识的对不?”
邓超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是的,我见到刘美妍的那天,天外面下着大暴雨,我们都在上网,当时我一个人在上网时想到芝芝就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她给了我一包说纸巾,我们就这样相识了,后来她的电脑卡死了,我主动的帮她救了场,就这样,我们熟络了起来。
美妍走的时候,天下起了雨,没带伞,我借了一把天堂伞给她,我当时跟本就没有料到刘美妍会因此而喜欢上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活在内疚中。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芝芝说过的,好死不如赖治。就因为这句话,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她的愿望是希望能有一天,看到我能成为一个出色的企业家,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小车,不用为二餐而奔波劳碌,出入可以有车代步。”
不可否认,听起来确实很感人,柳雪儿倒吸一口冷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你现在是因为需要一个人陪,还是真的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邓超摊了摊双手,苦笑一声:“如果仅仅是需要一个人陪陪我,那我应该在美妍一开始闯入我生活里的时候就接受她,跟她玩玩了。可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想谈感情,美妍喜欢我也不是一朝半夕的事情,她追了我两年多,我知道她在这两年当中谈过恋爱,但最后她还是打动了我,她就像一缕阳光,照亮了我内心中所有的黑暗,柳雪儿,我不能没有刘美妍,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柳雪儿的内心有所触动,要不是吴小妮给我打来电话,她几乎差点把刘美妍的藏身之外告诉邓超。
柳雪儿拿着手机,抱歉的对着邓超说:“客户打来的,你自己喝点茶,顺便平复一下心情,我上一趟洗手间。”
柳雪儿走进洗手间,吴小妮第一句话便问:“是不是,邓超跑去找你了?”
柳雪儿深呼吸一口气:“刘子怡跟你说的吧?我正跟邓超聊着他跟美妍的事情呢,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看到他哭了,挺伤心的,说句老实话,我还没见过有男人哭得这样伤心的,他真的很可怜,也许他是真的爱上了美妍,要不就让他去找她吧!”
吴小妮在电话里恼火的吼道:“柳雪儿,拜托你别让人家两句话就忽悠过去了好不好,这邓超的话都信得过,母猪都会爬树了,你动下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吧!如果你现在不把事情查清楚的话,以后刘美妍上了贼船,哭都回不了头,你就不心疼她?”
“嘿嘿,你说的问题我都想过了,可是,那个邓超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实在是硬不起心肠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柳雪儿左右为难的,“要不你去查查邓超学校旁边那家小饭馆,看有没有一个叫柳砚芝的女孩,我能问到的就是这么多了,小妮,我直觉邓超他不像个坏男人,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吴小妮在电话那端冷笑道:“你真是个傻大姐,坏人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字吗?坏人都是人前衣冠楚楚,背后衣冠禽兽。你先悠着点,别被男人的泪水给骗了,我让吕小涛尽快去查这个柳砚芝,看看到底是怎儿一回事。你呀,就是心肠软,耳朵也软,容易让别人约会忽悠了。”
“嗯!那我听你的绝对不泄密,你放心吧!”柳雪儿对于婚姻,可是深有感触的,她知道嫁对了人,就会有人陪自己荡秋千,浪漫一生。可是嫁错了人,嘿嘿,那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等着那男人陪华山论剑,决战到底吧!
柳雪儿挂了电话,再回到座位上时,邓超正在拿着手机,深情的望着刘美妍的照片,“雪儿,我真的想美妍了,你就告诉我她在那吧,求求你了?”他的态度很诚恳,看着不像是在骗人。
柳雪儿在犹豫着,吴小妮说的话她也不得不听,只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那个你先回去,我在待会儿还要会见一个客户。我没有美妍的消息,我出差在外面已经很多天了,也不知道刘美妍在哪儿,等我找到了刘美妍就让她给你打电话吧!”
邓超看着柳雪儿的眼神很复杂,虽然他一再乞求我把刘美妍的联系方式给他,柳雪儿想起吴小妮的话,为了美妍,她始终咬紧牙关不松口。
邓超看柳雪儿没有要说的意思,摇了摇头很无奈的走了,那背影落寞又惆怅得让柳雪儿有点不好意思的。
在吴小妮的督促之下,吕小涛的办事效率极高,晚上十二点就忍不住,开心的打电话给柳雪儿,说找到了那个叫柳砚芝的消息。
“小妮,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呢?”柳雪儿忍不住轻声抱怨。翌日,柳雪儿买了最早的高铁票,一路风尘扑扑的赶回梧城,家都没回就直接奔到吴小妮的家里去。吕小涛为了调查这个消息,累了,所以吃了午饭才去上的班。
柳雪儿让王明山开着车先带刘子怡回去,王明山执意要在楼下等柳雪儿,说是受了唐飞之托,除了上厕所和睡觉,其余时间他的视线必须盯在柳雪儿的身上。听得柳雪儿为之一愕,她劝不了他回去,也只随着他和刘子怡在楼下等她了。
“雪儿,我等你好久了。”一进屋,吴小妮就拿着一叠资料给她看:“确实有个叫柳砚芝的女孩,邓超的学校旁边也确实有那么一个饭馆,现在依然在营业,这个叫柳砚芝的女孩几年前来到了梧城,的确是在那饭馆里当了一名服务员,就是邓超工作过的那个酒吧,不过关于这个柳研芝和邓超的故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但是这里倒是有几个那饭馆老扳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柳雪儿拿了电话就逐个打过去,打了好几个,没有一个可以打通的,好几年前的事情,也许打工的都换号码了吧,她准备去找一下酒吧里资历比较老的服务员问一问,小妮,我们一起去吧。
柳雪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温声道:“我们先别慌,现在应该去找你家小涛。”
吴小妮穿戴好之后,拿了个手袋,边换鞋边问她:“雪儿姐,为什么要找我家小涛?和他扯上了什么关系吗?”她的心里挺忐忑不安的。
“你别多想了,不是跟他扯什么关系!”柳雪儿笑着牵着吴小妮的手走出了门:“你们家小涛人缘好,他以前也在网吧干过,最重要的是他经常和刘美妍一样,在网吧鬼混,肯定对酒吧的服务员很了解,说不定还勾搭过某些漂亮的女服务员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我们家小涛呢?他又不是邓超那种人,话你可不能乱说哦!”
“好,是我说错了!”到了门口,柳雪儿看到王明山,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他坚持着要跟着她们一起去,柳雪儿犯难的看着小妮:“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他知道,怎么办好?”她左右为难的。
吴小妮走上前去,满脸笑容的她,大大咧咧的拍拍王明山的肩膀:“哥们儿,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跟唐飞报备?比如雪儿姐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几点吃早餐,几点吃晚餐,一天上多少趟茅房打几次哈欠,还有,见过什么人交流过多少分钟微笑过多少回,你是不是都要一五一十的跟唐飞交代清楚?”
刘子怡放肆大笑,王明山红着脸回答:“没那么夸张,没有异常情况就不会说,再说了,我现在是老大的人,跟唐总只是任务上的报告。”
柳雪儿听着吴小妮刚才的话,顿时心头涌现出一股妒火,却又发作不得。
刘子怡对王明山赞赏有加,刘子怡得意的向他邀功:“老大,这一切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苦口婆心孜孜不倦的提醒雪儿姐,雪儿姐不会有这么好的思想觉悟,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只要你让唐飞,不去摘别的花,别的事情都不用跟唐总交代,雪儿守身如玉的。”
“好一个马屁精!”柳雪儿没好气的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