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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板还以为这两人是为了今天早上说的那个报数才来的。
“没事,柳叔无需介怀,这一趟我二人是必须要走的,还有些事要与柳叔商谈呢。”柳乘风微皱着眉说着。
柳老板见他这样子,一时拿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便试探地问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乱子?”也不怪乎柳老板会多想,而是开店多年也知道这里边水的深浅,无外乎就是看着这两人的店是新开的,生意又过得去,有些心思的人想要搞事情,而这事可大可小,还关乎着如今自己这店里的生意,故而也添了几分忧心。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这事还是娘子与柳叔说清楚更好,我这嘴笨得很。”
柳老板闻言看着沐依依,想听听她是如何说。
沐依依也不卖关子,而且顺道还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若是这柳老板不愿,自己也就换个法子罢了。
“柳老板,是这样的,今日店里多了不少其他店铺的人来买东西,这恐怕......”
尽管后面的话没说完,可柳老板也是知道她的意思的,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不可避免,即使心里知道这托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寻上门,只是这速度明显比自己想象中快上不少,那些家伙这次的动作也够快啊,不过如此看来,想必要在这镇上独一份就难了,如今契书还未定。
柳老板心沉了沉,屋内谁也没出声,流转在几人间的气压倒是低得让人有些发闷。
咚咚咚,门外传来小二的敲门声,“爷,菜准备好了。”
柳老板叹了口气,随即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时无差,“进来吧。”
得到应允,小二这才把门推开,陆陆续续有人把菜端上来,齐了后才说了些慢用之类的话退了下去。
“来,先吃吧,事要说,这饭也是要吃的,咋们边吃边说。”柳老板招呼了那么久客人,也没个空闲吃个饭,虽不知道这二人吃了没,但离饭点也有些久了,左右吃些东西也没差。
先前在书斋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菜上桌了倒是真有些饿了,柳乘风也怕饿到沐依依,倒也没拒绝。
说是边吃边说,可到底吃的时候也没人开口,不过这顿饭因着刚才说的事,心里都惦记着,也不管什么,都随便吃点对付了下便放下碗了。
柳老板往自己的被子里倒了些酒,也替柳乘风倒了杯,因着考虑到沐依依乃是一妇人便没让他喝,琢磨了下开口,“方才说的事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不外乎柳老板如此想,这多人上门了,说明可赚的也多了,这让镇上独供自己这一家也就难了,估计这也只是其他店的试探,而其中能赚的利润自己也知道有多少,这块肥肉独吞恐怕是难以咽下喉了,生意场上那些下作的手段可从来不会少,只是这贸然分割一部分出去,也是不舍,这取舍方面就够自己琢磨的了。
沐依依也不知道柳老板心底到底如何想,可眼下自己有了其他的想法,不过若是柳老板不是那种只顾蝇头小利的人,那这机会若是接住了,以后的柳记饭馆规模可能就是这镇上最大的一家了,连云来客栈也得让位。
“不知道柳老板对元水城可了解?”沐依依其实更想自己去瞧一瞧,这李掌柜当时给自己的番薯土豆应当就是从元水城下南洋时带回来的,其实更想亲自去看下到底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这古人有些东西没见过不识货,若是自己亲自去指不定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提起元水城柳老板的心就疙瘩一跳,虽然不知道这事与元水城有什么关系,可这元水城的繁华却不可否认的,可以说能迷了人眼,多少走商的人日夜兼程,风雨无阻奔波就是为了去一趟元水城,把那些海商从南洋带回来的东西流到别的城里去。
“元水城是行商之人必去的城,莫不是你想把这卤肉带到那边去?”这也难免不让柳老板多想,那的人可不少,而且不差钱,这卤肉若是在那边的码头搭个地也比在这好得多,想到这,柳老板喝了小杯酒,压下嘴角的苦涩。
这容安镇离元水城若无意外马不停蹄也只是一天的功夫就到了,只是这山多路就不好走了,近几年因着元水城的原因,山匪少了不少,可却也是有的,比起离元水城更近的一座小镇,这容安镇就是带不起来,换了两任县令也做不出什么绩效,不过这里的人日子马马虎虎过得去罢了。若非是直通元水城的水路因着水匪不少,还难以剿灭,一波接一波的,恐怕要走陆路的人还会少一半,那容安镇也更为落寞了。
“我要说的与这个也不差。”
柳老板看了她眼,不可置否,倒也说不了什么,若能飞得更高,谁愿意匍匐着,到底是年轻,斗志仍在,不像自己,扎根在这了就不想挪了,就算仍有想法,这瞻前顾后的事可不少,比不得年轻时候的热血冲动。
不过因着是柳乘风的媳妇,听到她这话便不由得委婉地劝了一句,“想法是不错,只是元水城更为复杂,若是你在那无依靠,贸然前去摸路,恐怕是难啊。”
“非也。”沐依依也知道这每个地方的排外阻力都不会小,本来圈子这么大,小鱼小虾就不少,赫然又多了个本不属于那片地方的人,任谁都会排斥。
“愿闻其详。”柳老板也想看看,一介妇人,敢出来抛头露脸做生意,这虽与世俗不符,但也未尝不可,但这如今根基未稳便又惦记着元水城,是急功近利还是自大,若有远见自己倒是可以提醒敲打一番,若是目光短浅,那摔跟头也是自然。
但看在柳乘风的情分上,自己也定然要劝一番,若是执迷不悟,就无能为力了,那只有等摔狠了回来后能帮的再帮一把就是了,多的也帮不了。不是自己不盼着他们好,只是这元水城想插一脚进去并不容易,那个地方,朝阳国多少非富即贵的人盯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比龙潭虎穴差,很大一部分都被底蕴根基不浅的人占着,这要站稳脚跟就不容易了,更何况是闯出一番名堂来呢,稍有不慎便是得罪人,每步都难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