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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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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章摸着萧韵的头:“没多久，若是觉得乏累，再睡一阵也无妨。”
“王爷……”萧韵的眼泪扑漱扑漱的流下，“妾身对不住你……”
沈含章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没有，是我对不住你……”
“孩子是不是没了……”
沈含章低着头，哽咽地嗯了一声。
“王爷，我们给他立个碑罢……妾身给他起了名字，叫沈棠。”
“沈棠……”沈含章似乎是喃喃自语般的重复。
“王爷。”丫鬟站在门外轻声唤到，“英国公又遣人来问王妃醒了没有，若是醒了英国公一行人要过来。”
萧韵闭上了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王爷，妾身谁也不想见。”
沈含章点了点头，眼眶很红，将萧韵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又细心的为她掖好了被角，起身出门。
“夫人这两日都不想见客，你就一律对外称夫人醒了，但是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若是英国公来讨论军营里的事，你便让他去书房里等我。”
“是。英国公让我告诉王爷，他已经派人去调查南方的邪教了。”
“唉，现在去查又有什么用呢？萧灵君已经被活活烧死了，夫人的身体也……”
“剩下的事情奴婢便不知道了，王爷若是还想问英国公，派来的小斯就在正堂前，他定会比奴婢知道的多。”丫鬟回道。
“不必了，你给他些银两，便让他回吧，记得让他给英国公带话，不劳他们费心了。”
“是。”
沈含章站在院子里，迟迟不想进屋。双手揉着眉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韵。
萧灵君死了，他们的孩子也死了。他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恨自己没有问清楚皇上这些人的来历。萧韵她从小就受了那么多苦，与自己成婚后也没有解脱。不管是皮肉之苦，还是精神上的痛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一个侍卫从远处跑来:“王爷，有您的一封信。”
“放着罢。没心情处理，去送到书房，本王有时间了再看。”
“可是……”
“放书房，你是没听真切？”
“是。”
沈含章长叹了一口气，进了屋子，萧韵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靠在床边眼神空洞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只手轻轻地覆在肚子上。
“韵儿，你饿吗？要不要本王吩咐他们做些东西吃？”
“不必了。”
“那……”
“不必了。王爷坐下陪妾身说说话便好。”
也是，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任何东西比陪伴来的实在啊。
“王爷，你说沈棠会不会怪我？”
“不会，他的娘亲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他爹才是个混蛋……”
萧韵淡淡地笑，眼泪却还是在掉:“王爷，不怪你。我与他今生无缘，来世再做母子也好。我们以后还会有许多孩子，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他。”
沈含章苦笑。萧韵是学医的，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虚弱成这般，与老人无异，刀直接插进了肚子，失去的不仅仅是沈棠这一个孩子，而是未来的所有。她比谁都清楚，沈棠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孩子。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沈含章都懂。
“王爷……你就让妾身骗骗自己罢……”
沈含章忍不住地心疼，一把将萧韵揽进怀里:“不妨事的。本王有珠儿和壁儿便够了。就算今生无缘，我们来世还会再见。来世我们还是夫妻，沈棠会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会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黑发变白发，直到时间的尽头，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银丝满头时，都是棺材板里的人了罢，还怎么看着孩子？”
“看，我们在天上看。棠儿也在天上，所有死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活着的人们。”
“为何会变成星星？”
“他们变成星星，为活着的我们照亮儿啊，棠儿看着我们呢，所以我们要好生的活着。不管是为了名誉，为了孩子，还是为了仇恨，都要好生的亲眼看着世间的潮起潮落。”
“仇恨……妾身的仇已经报了……杀害大夫人的凶手被活活烧死，也算是因果报……”
“对，仇报了，夫人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仇报了，妾身身上最沉重的包袱便没了……”
“没了好啊，夫人为何不高兴？”沈含章低头为她擦眼泪，“报了仇，便要更好的活着了。”
“冷……”
沈含章又将萧韵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还冷吗？”
“包袱没了……冷……”
沈含章不知如何答话。每个人活着的目标都不同，有的人是为了考取功名，有的人是为了家财万贯，还有的人是为了倾朝权野，独独这萧韵，她是靠仇恨活着。
“不冷，你还有本王。”
“冷……仇恨是有温度的……妾身这个仇报的……万分不值当……坏了身子……没了孩子……”她的语气夹杂着哭腔，每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说的是残酷的事实，心里全然不知是喜是悲，“你说妾身应该高兴……是该高兴……”
沈含章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自己的眼泪也漫了出来:“别说了……夫人若是难受，就狠狠的大哭一场。”
“妾身高兴啊……高兴没了孩子……高兴没了身子……”
“本王都不在乎，只要你人好好的，一切都还有救。”
“救什么？救孩子？”
“救本王。”
“如何救？”
沈含章轻轻地吻了一下萧韵的额头:“救本王的心。你住进来了，便不许走，也不许有任何轻生的念头，本王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无论如何，你都还有本王，还有沈珠和沈壁，本王不能没有夫人，孩子不能没有娘亲，你想想你娘，再想想你自己，你娘被萧衍所害也死的早，你想你的孩子重蹈覆辙吗？”
萧韵的眼睛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光:“对，萧衍……”
沈含章也意会:“萧衍还没有抓到，往后的日子也还长，夫人要好好活着，才能为自己的娘亲报仇。”
“对，活着。”
“既然如此，夫人饿了吗？”
“饿了。”
“好，本王这就吩咐厨房去做吃的。”
沈含章摸着萧韵的头:“没多久，若是觉得乏累，再睡一阵也无妨。”
“王爷……”萧韵的眼泪扑漱扑漱的流下，“妾身对不住你……”
沈含章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没有，是我对不住你……”
“孩子是不是没了……”
沈含章低着头，哽咽地嗯了一声。
“王爷，我们给他立个碑罢……妾身给他起了名字，叫沈棠。”
“沈棠……”沈含章似乎是喃喃自语般的重复。
“王爷。”丫鬟站在门外轻声唤到，“英国公又遣人来问王妃醒了没有，若是醒了英国公一行人要过来。”
萧韵闭上了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王爷，妾身谁也不想见。”
沈含章点了点头，眼眶很红，将萧韵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又细心的为她掖好了被角，起身出门。
“夫人这两日都不想见客，你就一律对外称夫人醒了，但是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若是英国公来讨论军营里的事，你便让他去书房里等我。”
“是。英国公让我告诉王爷，他已经派人去调查南方的邪教了。”
“唉，现在去查又有什么用呢？萧灵君已经被活活烧死了，夫人的身体也……”
“剩下的事情奴婢便不知道了，王爷若是还想问英国公，派来的小斯就在正堂前，他定会比奴婢知道的多。”丫鬟回道。
“不必了，你给他些银两，便让他回吧，记得让他给英国公带话，不劳他们费心了。”
“是。”
沈含章站在院子里，迟迟不想进屋。双手揉着眉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韵。
萧灵君死了，他们的孩子也死了。他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恨自己没有问清楚皇上这些人的来历。萧韵她从小就受了那么多苦，与自己成婚后也没有解脱。不管是皮肉之苦，还是精神上的痛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一个侍卫从远处跑来:“王爷，有您的一封信。”
“放着罢。没心情处理，去送到书房，本王有时间了再看。”
“可是……”
“放书房，你是没听真切？”
“是。”
沈含章长叹了一口气，进了屋子，萧韵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靠在床边眼神空洞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只手轻轻地覆在肚子上。
“韵儿，你饿吗？要不要本王吩咐他们做些东西吃？”
“不必了。”
“那……”
“不必了。王爷坐下陪妾身说说话便好。”
也是，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任何东西比陪伴来的实在啊。
“王爷，你说沈棠会不会怪我？”
“不会，他的娘亲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他爹才是个混蛋……”
萧韵淡淡地笑，眼泪却还是在掉:“王爷，不怪你。我与他今生无缘，来世再做母子也好。我们以后还会有许多孩子，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他。”
沈含章苦笑。萧韵是学医的，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虚弱成这般，与老人无异，刀直接插进了肚子，失去的不仅仅是沈棠这一个孩子，而是未来的所有。她比谁都清楚，沈棠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孩子。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沈含章都懂。
“王爷……你就让妾身骗骗自己罢……”
沈含章忍不住地心疼，一把将萧韵揽进怀里:“不妨事的。本王有珠儿和壁儿便够了。就算今生无缘，我们来世还会再见。来世我们还是夫妻，沈棠会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会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黑发变白发，直到时间的尽头，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银丝满头时，都是棺材板里的人了罢，还怎么看着孩子？”
“看，我们在天上看。棠儿也在天上，所有死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活着的人们。”
“为何会变成星星？”
“他们变成星星，为活着的我们照亮儿啊，棠儿看着我们呢，所以我们要好生的活着。不管是为了名誉，为了孩子，还是为了仇恨，都要好生的亲眼看着世间的潮起潮落。”
“仇恨……妾身的仇已经报了……杀害大夫人的凶手被活活烧死，也算是因果报……”
“对，仇报了，夫人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仇报了，妾身身上最沉重的包袱便没了……”
“没了好啊，夫人为何不高兴？”沈含章低头为她擦眼泪，“报了仇，便要更好的活着了。”
“冷……”
沈含章又将萧韵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还冷吗？”
“包袱没了……冷……”
沈含章不知如何答话。每个人活着的目标都不同，有的人是为了考取功名，有的人是为了家财万贯，还有的人是为了倾朝权野，独独这萧韵，她是靠仇恨活着。
“不冷，你还有本王。”
“冷……仇恨是有温度的……妾身这个仇报的……万分不值当……坏了身子……没了孩子……”她的语气夹杂着哭腔，每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说的是残酷的事实，心里全然不知是喜是悲，“你说妾身应该高兴……是该高兴……”
沈含章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自己的眼泪也漫了出来:“别说了……夫人若是难受，就狠狠的大哭一场。”
“妾身高兴啊……高兴没了孩子……高兴没了身子……”
“本王都不在乎，只要你人好好的，一切都还有救。”
“救什么？救孩子？”
“救本王。”
“如何救？”
沈含章轻轻地吻了一下萧韵的额头:“救本王的心。你住进来了，便不许走，也不许有任何轻生的念头，本王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无论如何，你都还有本王，还有沈珠和沈壁，本王不能没有夫人，孩子不能没有娘亲，你想想你娘，再想想你自己，你娘被萧衍所害也死的早，你想你的孩子重蹈覆辙吗？”
萧韵的眼睛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光:“对，萧衍……”
沈含章也意会:“萧衍还没有抓到，往后的日子也还长，夫人要好好活着，才能为自己的娘亲报仇。”
“对，活着。”
“既然如此，夫人饿了吗？”
“饿了。”
“好，本王这就吩咐厨房去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