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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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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特塔隆一时愣住，这种转变来的太过于唐突。
这诡异的火焰不仅喜怒无常，还全然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前一刻还掂量着怕是小命不保，往最好的地方想估计也是被囚禁了灵魂占了身体。可这眨眼间不仅身体重受自己控制，竟然还能反过来操纵地狱业火。
当然，梅特塔隆心里明白，进入自己灵魂的业火绝对是一枚□□，虽不知他所谓时间究竟指何，但若是真那时，潜伏的狂暴黑炎定会将万物都焚烧于尽。
况且，地狱业火口中的“那位”，梅特塔隆自然是不在意都不行。
有些沉重地呼出一口气，罢了，既然现在一切都是迷雾，他也只能期盼着传到桥头自然直。
他并非真的相信地狱业火所说自己无法发动天之圣火。而是因为……他还不想死。
梅特塔隆的眸光微微一跳。
是的，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这条不明不白捡来的命，还不能丢，在亲口问他一句真相之前，不能丢！
就在刚才他陷入半昏厥状态之时，曾经那偶尔出现的那幕再次无比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
流银若雪，冰清如霜，神净之火袭天漫卷。
天之圣火隔绝了一切喊杀，抹去了一切悲鸣，接近透明的银色焰华中竟是彻骨凌寒，彻骨静谧，古老的梵乐清音奏于满是创痕的天地，若融岩化玉，轻光寻晶，抚慰了一切也销融了一切。
在圣火最中心的自己，天使之灵承载不住这天地间至极之寒，一点一点冻结，化为片片多棱的结晶，在天地间消散。
他面前，成片成片的恶魔化作一座座精美绝伦的冰之雕塑，生动到连堕天使每一片羽毛上的纹路都清晰的刻在冰雕的表面。
庄严，肃穆，神圣，不容亵渎，他们的脸上竟都是一派安逸，如此祥和，宛若陷入一个冗长而美丽到不愿醒的梦。
倏忽间，裂痕自每一个冰雕的中心延伸，骤然化为齑粉，晶莹的飞屑若清茄晓起，然刹那间爆发的热浪将冰晶转瞬间升华。
冰炙双重，圣火的绝对净化发挥到极致。成千上万的恶魔大军，就在这一呼一吸间，冰火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流一滴血，不落一滴泪，就恍若他们本身，不曾存在过。
他记得意识已经朦胧的自己望着远处神终面露惊愕的路西法，口型微变：“你输了。”
然后，一切陷入绝对的黑暗，耳边尚有呼啸风声，那是身体在从半空中无力地坠落，羽翼在燃烧，灵魂在燃烧，自己的全部都在燃烧。过分强大的力量已经远远凌越了这个世间任何生物能够负载的极限，包括梅特塔隆。
明明那时候，阖上眼帘已经注定死亡，天之圣火被完全召出，代价必须是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却没有死！在记忆的深处，依稀还有那么一种感觉，在掉落的尽头，不是落地时的冲击，而是落入了一个并不宽阔的怀抱。依稀还记得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不，不能说是一句话，只是一个名字，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梅特塔隆！”
那个声音，虽然沙哑干涉，但是千真万确的，是拉斐尔。
光牢内部，一直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妖艳的猩红中心跳跃着一缀诡谲的黑光，什么都好，即便是用作毁天灭地的力量，能用就行。
只要想到他现在还在那将以诺变成这副人魔鬼样的家伙手中，什么后果，都不计在内。
也许，哪怕，是天崩地坼；也许，哪怕，是杀了他们。
若谁一意孤行阻碍，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地狱业火那极端的负面性情，已经悄无声息间将他侵染。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已经！
他眼中的黑光越来越幽深，渐渐化作吸纳一切的漩涡，无底黑洞。
光牢内部的光子无可逃避地向其内部涌去，璀璨的烈阳之光疯狂地涌入他的灵魂，冲向那股巨大吸力的源泉。
在其灵魂最深处的地狱业火应其意念飞速旋转。被吸入其中的光线瞬息消失得无隐无踪。经其炼化过的灵魂强度足以让地狱业火发挥比之前面三四倍的力量而不必担心灼伤本身的天使之灵。
因此那吞噬速度之快，如日阳直接在梅特塔隆的灵魂中咆哮翻滚，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光芒，几乎将他的灵魂都湮没，更是遮蔽了那一抹精纯的黑色。
但所有金光的终结，都正是那一点在如此情境下仿佛微不足道，却如噩梦般的黑。
光牢外部的光芒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黯淡下去，米迦勒脸色一变，徒手一翻，刹那间光芒四散，他竟然直接遣散了光牢，羽翼挥动，太阳瞬息在天边成形归位，但其色泽却是黯淡许多，竟呈现出些许隐隐的古铜色，徒增几分邪意，且缩小了一半不止，染着浓郁的虚幻，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加百列倒吸一口冷气，若是米迦勒再慢一点，恐怕这整个太阳都会被吞噬，彼时，恐怕唯有等天父再造日阳才可驱散黑暗。
他不觉吞了一口唾液，虽说米迦勒没有下重手，只采取最温和的方式禁锢，但他和乌利尔都是各自使出了杀手锏。但梅特塔隆却以一己之力，将之全然化解！量他有再强的爆发力，也不可能接二连三抵下三个御前天使轮番底牌上阵。
而这只有一个解释，梅特塔隆也许真的已经被地狱业火所反噬。
三个御前天使各有神情盯着那光芒即将消散的地方。随着最后一层光纱散尽，梅特塔隆的身姿渐渐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他的头低低垂着，已经化为黑色的发丝长了许多，带着蜷曲一直披到腰际，在妖娆的黑炎回环之中无风自动。
火焰形如静止，貌似显现出人蓄无害的柔和安静，但在场的诸位都从中感受到了十倍于之前的恐怖威力，生生压制在有限的空间之内。
米迦勒的目光死死盯着梅特塔隆的嘴角，之前他所感受到了的那种诡异微笑，终于实质性地体现了出来。
昔日的火之圣祖突兀地扬起嘴角，低垂的头颅让他神情难辨，却唯有这个微笑，深刻地隐映入每一个天使的脑海，毛骨悚然的森寒。
“终于出来了啊！” 梅特塔隆自言自语道，而后缓缓抬头，那双眼睛，此时已经化为纯粹的黑色，连眼白也不曾留下，远远望去，就像骷髅骸骨上两个没了眼珠的眼眶。
“果然，被反噬了！”米迦勒一咬嘴唇，这最棘手的状况，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米迦勒知道，曾经父神郑重其事的告知过梅特塔隆，无论什么时候，地狱业火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绝对不能召唤的天地至邪之火。一旦被其上身，永世不得脱身。
然而不等他采取进一步动作，梅特塔隆却直直望向他，一字一顿咬字清晰：“不，我还是我，这个意识，属我自己！”
“！别开玩笑了！梅特塔隆的气息，怎可能森然到如此程度！”加百列脸色泛白，一股怒血直冲头顶，乃至不顾死活冲上前去，大有以命相搏之势。
米迦勒闪身上前，将他拦下：“喂，保持冷静，别被影响！”
加百列猛然清醒，他刚才竟然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邪性迷惑，乱了方寸。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乌利尔死死盯着梅特塔隆，他能感受到，梅特塔隆的确没有失去神智，但是……那股力量，却已经完完全全凌驾于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之上，甚至即便是米迦勒巅峰全开，也未必能与其过招一二。
“呵，笑话，我已经彻底堕落了啊。尚是御前天使之时的标准，又怎可衡量现在的我？”
“米迦勒，现在怎么办！”加百列微微侧首，望着那虽然肃然却始终不起太大波澜的侧颜。
“静观其变，以言代战。他的气息太过于诡异，我们胜算不大。”
“既然你还是你，现在这样子，是想怎样！”
应着乌利尔的质问，梅特塔隆抬手向前一指，黑色的尖锐指甲直点被米迦勒绑的动弹不得的以诺：“把他给我，然后让我离开。”
“让你离开可以，但是，以诺是寻找拉斐尔唯一的线索，你以为我们还能将这条珍贵的线索，交给已经堕落的你吗！”米迦勒眉头一沉，他知道他这是在赌，赌一把梅特塔隆和他们之间的情谊，是否尚存。
“虽说理应如此……”梅特塔隆眼中的黑色剧烈地波动了一瞬，随即突然收缩，“但是……他，我必须，必须，亲手救出来！”
静止的业火骤然暴起，梅特塔隆眼中的黑炎收缩回了他的瞳孔，露出了带着血丝的眼白，他眼中的焰光，幻化如周身回环的火焰般妖娆。
“若是你们执意阻拦……”他身上的杀意顿涨。
三个御前天使都能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刺痛，魔气在具现，那是即将进入杀戮态的临界标志。
便在这时，身处撒旦魔殿静养的该隐突然张开眼睛，他的眼中喷射出蓝紫色的火焰，绚烂到极致的紫金之火包裹了他的全身，熊熊燃烧，只见他缓缓抬头，仰望地狱的天空，口中呢喃：“听到了……他在召唤…….我要，上去！”
火光所到之处，宫殿融化蒸腾，他一步步向外走去。
幽冥之火包裹中的该隐出现在紧张转移中的恶魔们面前。
负责维持指挥的沙利叶先是大吃一惊，正欲询问，却在看见该隐的眼睛之后徒然色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上前去，拦在他面前，将他远远挡在了恶魔群之前：“你站住！”
然而该隐对之置若罔闻，径自前进，火焰中带着的亢奋之意，令沙利叶寒毛倒竖。
幽冥之火的又一次暴走，这究竟是？！幽冥之火本性情温顺之火，不该如此暴躁的啊！
然而现实的情形不容他多想，一柄勾月镰刀自他手中出现，尖端爆发出一片红绿色的光，随即一朵朵绿叶红唇的食人魔花咧开森森白牙，向着该隐张口咬去。
魔法化成的魔花成功阻止了该隐的前进，沙利叶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幽冥之火对于灵魂之力具现的魔力，没有半点杀伤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却在这时，该隐的神情变得狰狞，从那紫金之火的中心，竟腾出点点黑色的火星，火星洒落之处，食人花迅速枯萎，黑色的火星与紫金之火迅速融合，因那黑色只是零星几点，混在紫金之中，便偏于金红的色泽，金红之色此起彼伏，随即突然摊开，化作一层极薄膜，附在紫金之火外层。刹那间丝丝之声不绝如缕，龇牙咧嘴的食人花在极短的时间悉数枯萎。
“怎么可能！”沙利叶瞳孔紧缩，“这这这这还是幽冥之火吗！”
该隐的目光中透出凶意，缓缓开口，声音却是叠声，仿佛有两个该隐在一起说话。
而与此同时，二重天界，梅特塔隆的嘴唇也缓缓开启，声音也依稀重声。
“挡我者，死！”
梅特塔隆一时愣住，这种转变来的太过于唐突。
这诡异的火焰不仅喜怒无常，还全然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前一刻还掂量着怕是小命不保，往最好的地方想估计也是被囚禁了灵魂占了身体。可这眨眼间不仅身体重受自己控制，竟然还能反过来操纵地狱业火。
当然，梅特塔隆心里明白，进入自己灵魂的业火绝对是一枚□□，虽不知他所谓时间究竟指何，但若是真那时，潜伏的狂暴黑炎定会将万物都焚烧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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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真的相信地狱业火所说自己无法发动天之圣火。而是因为……他还不想死。
梅特塔隆的眸光微微一跳。
是的，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这条不明不白捡来的命，还不能丢，在亲口问他一句真相之前，不能丢！
就在刚才他陷入半昏厥状态之时，曾经那偶尔出现的那幕再次无比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
流银若雪，冰清如霜，神净之火袭天漫卷。
天之圣火隔绝了一切喊杀，抹去了一切悲鸣，接近透明的银色焰华中竟是彻骨凌寒，彻骨静谧，古老的梵乐清音奏于满是创痕的天地，若融岩化玉，轻光寻晶，抚慰了一切也销融了一切。
在圣火最中心的自己，天使之灵承载不住这天地间至极之寒，一点一点冻结，化为片片多棱的结晶，在天地间消散。
他面前，成片成片的恶魔化作一座座精美绝伦的冰之雕塑，生动到连堕天使每一片羽毛上的纹路都清晰的刻在冰雕的表面。
庄严，肃穆，神圣，不容亵渎，他们的脸上竟都是一派安逸，如此祥和，宛若陷入一个冗长而美丽到不愿醒的梦。
倏忽间，裂痕自每一个冰雕的中心延伸，骤然化为齑粉，晶莹的飞屑若清茄晓起，然刹那间爆发的热浪将冰晶转瞬间升华。
冰炙双重，圣火的绝对净化发挥到极致。成千上万的恶魔大军，就在这一呼一吸间，冰火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流一滴血，不落一滴泪，就恍若他们本身，不曾存在过。
他记得意识已经朦胧的自己望着远处神终面露惊愕的路西法，口型微变：“你输了。”
然后，一切陷入绝对的黑暗，耳边尚有呼啸风声，那是身体在从半空中无力地坠落，羽翼在燃烧，灵魂在燃烧，自己的全部都在燃烧。过分强大的力量已经远远凌越了这个世间任何生物能够负载的极限，包括梅特塔隆。
明明那时候，阖上眼帘已经注定死亡，天之圣火被完全召出，代价必须是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却没有死！在记忆的深处，依稀还有那么一种感觉，在掉落的尽头，不是落地时的冲击，而是落入了一个并不宽阔的怀抱。依稀还记得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不，不能说是一句话，只是一个名字，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梅特塔隆！”
那个声音，虽然沙哑干涉，但是千真万确的，是拉斐尔。
光牢内部，一直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妖艳的猩红中心跳跃着一缀诡谲的黑光，什么都好，即便是用作毁天灭地的力量，能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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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哪怕，是天崩地坼；也许，哪怕，是杀了他们。
若谁一意孤行阻碍，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地狱业火那极端的负面性情，已经悄无声息间将他侵染。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已经！
他眼中的黑光越来越幽深，渐渐化作吸纳一切的漩涡，无底黑洞。
光牢内部的光子无可逃避地向其内部涌去，璀璨的烈阳之光疯狂地涌入他的灵魂，冲向那股巨大吸力的源泉。
在其灵魂最深处的地狱业火应其意念飞速旋转。被吸入其中的光线瞬息消失得无隐无踪。经其炼化过的灵魂强度足以让地狱业火发挥比之前面三四倍的力量而不必担心灼伤本身的天使之灵。
因此那吞噬速度之快，如日阳直接在梅特塔隆的灵魂中咆哮翻滚，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光芒，几乎将他的灵魂都湮没，更是遮蔽了那一抹精纯的黑色。
但所有金光的终结，都正是那一点在如此情境下仿佛微不足道，却如噩梦般的黑。
光牢外部的光芒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黯淡下去，米迦勒脸色一变，徒手一翻，刹那间光芒四散，他竟然直接遣散了光牢，羽翼挥动，太阳瞬息在天边成形归位，但其色泽却是黯淡许多，竟呈现出些许隐隐的古铜色，徒增几分邪意，且缩小了一半不止，染着浓郁的虚幻，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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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只有一个解释，梅特塔隆也许真的已经被地狱业火所反噬。
三个御前天使各有神情盯着那光芒即将消散的地方。随着最后一层光纱散尽，梅特塔隆的身姿渐渐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他的头低低垂着，已经化为黑色的发丝长了许多，带着蜷曲一直披到腰际，在妖娆的黑炎回环之中无风自动。
火焰形如静止，貌似显现出人蓄无害的柔和安静，但在场的诸位都从中感受到了十倍于之前的恐怖威力，生生压制在有限的空间之内。
米迦勒的目光死死盯着梅特塔隆的嘴角，之前他所感受到了的那种诡异微笑，终于实质性地体现了出来。
昔日的火之圣祖突兀地扬起嘴角，低垂的头颅让他神情难辨，却唯有这个微笑，深刻地隐映入每一个天使的脑海，毛骨悚然的森寒。
“终于出来了啊！” 梅特塔隆自言自语道，而后缓缓抬头，那双眼睛，此时已经化为纯粹的黑色，连眼白也不曾留下，远远望去，就像骷髅骸骨上两个没了眼珠的眼眶。
“果然，被反噬了！”米迦勒一咬嘴唇，这最棘手的状况，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米迦勒知道，曾经父神郑重其事的告知过梅特塔隆，无论什么时候，地狱业火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绝对不能召唤的天地至邪之火。一旦被其上身，永世不得脱身。
然而不等他采取进一步动作，梅特塔隆却直直望向他，一字一顿咬字清晰：“不，我还是我，这个意识，属我自己！”
“！别开玩笑了！梅特塔隆的气息，怎可能森然到如此程度！”加百列脸色泛白，一股怒血直冲头顶，乃至不顾死活冲上前去，大有以命相搏之势。
米迦勒闪身上前，将他拦下：“喂，保持冷静，别被影响！”
加百列猛然清醒，他刚才竟然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邪性迷惑，乱了方寸。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乌利尔死死盯着梅特塔隆，他能感受到，梅特塔隆的确没有失去神智，但是……那股力量，却已经完完全全凌驾于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之上，甚至即便是米迦勒巅峰全开，也未必能与其过招一二。
“呵，笑话，我已经彻底堕落了啊。尚是御前天使之时的标准，又怎可衡量现在的我？”
“米迦勒，现在怎么办！”加百列微微侧首，望着那虽然肃然却始终不起太大波澜的侧颜。
“静观其变，以言代战。他的气息太过于诡异，我们胜算不大。”
“既然你还是你，现在这样子，是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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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离开可以，但是，以诺是寻找拉斐尔唯一的线索，你以为我们还能将这条珍贵的线索，交给已经堕落的你吗！”米迦勒眉头一沉，他知道他这是在赌，赌一把梅特塔隆和他们之间的情谊，是否尚存。
“虽说理应如此……”梅特塔隆眼中的黑色剧烈地波动了一瞬，随即突然收缩，“但是……他，我必须，必须，亲手救出来！”
静止的业火骤然暴起，梅特塔隆眼中的黑炎收缩回了他的瞳孔，露出了带着血丝的眼白，他眼中的焰光，幻化如周身回环的火焰般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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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之火包裹中的该隐出现在紧张转移中的恶魔们面前。
负责维持指挥的沙利叶先是大吃一惊，正欲询问，却在看见该隐的眼睛之后徒然色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上前去，拦在他面前，将他远远挡在了恶魔群之前：“你站住！”
然而该隐对之置若罔闻，径自前进，火焰中带着的亢奋之意，令沙利叶寒毛倒竖。
幽冥之火的又一次暴走，这究竟是？！幽冥之火本性情温顺之火，不该如此暴躁的啊！
然而现实的情形不容他多想，一柄勾月镰刀自他手中出现，尖端爆发出一片红绿色的光，随即一朵朵绿叶红唇的食人魔花咧开森森白牙，向着该隐张口咬去。
魔法化成的魔花成功阻止了该隐的前进，沙利叶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幽冥之火对于灵魂之力具现的魔力，没有半点杀伤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却在这时，该隐的神情变得狰狞，从那紫金之火的中心，竟腾出点点黑色的火星，火星洒落之处，食人花迅速枯萎，黑色的火星与紫金之火迅速融合，因那黑色只是零星几点，混在紫金之中，便偏于金红的色泽，金红之色此起彼伏，随即突然摊开，化作一层极薄膜，附在紫金之火外层。刹那间丝丝之声不绝如缕，龇牙咧嘴的食人花在极短的时间悉数枯萎。
“怎么可能！”沙利叶瞳孔紧缩，“这这这这还是幽冥之火吗！”
该隐的目光中透出凶意，缓缓开口，声音却是叠声，仿佛有两个该隐在一起说话。
而与此同时，二重天界，梅特塔隆的嘴唇也缓缓开启，声音也依稀重声。
“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