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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萧清然一声大喊,整个人从睡梦之中猛然惊醒,直接坐了起来。
宁抉本就浅眠,此刻更是一同醒来。
一双曜石般的黑眸在黑夜之中闪烁着光芒,宁抉抬手将人拥入怀中,轻拍着后后背:“又做噩梦了?”
“嗯……”萧清然将方才那个梦的内容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身临其境似的。
难不成卓儿要出事了?所以淑妃这才给自己托梦了?
“卓儿最近如何?”萧清然问道。
宁抉有些犯困,他将脑袋枕在萧清然的肩上,打了个哈欠,缓缓道:“卓儿?在边关好好呆着呢。夏天,哪儿都是谷物丰盛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进攻,难捱的冬天。”
“我梦见淑妃了……”萧清然说。
宁抉淡淡地应了声,这几日来她已经不知道梦到多少次淑妃了。
“我……梦见不一样的淑妃了……”萧清然气息有些不稳,她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个七窍流血的淑妃,对方哭着和自己说话。
萧清然闭了闭眼:“她不是之前那个一直追着我的恶鬼模样了。她……她和我说让我保护好卓儿……”
宁抉眉间微蹙:“兴许是今儿你又看了什么的,多想的。”
“可是……”
萧清然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被宁抉打断了。
“没有可是,休息吧。”宁抉抬手抵在萧清然的额头,低头同人对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然儿。”
“你已经很多天没能好好休息了。你若是再这般纠结这件事下去,不好好休息,你身子怎么办?”
萧清然抿了抿唇。
“你让我去查当年的事,如若得了一个真相,知道不是我做的,那我就能够放下了,我也不会在做噩梦了。”
几乎算得上是什么都任由萧清然自己做主的宁抉这次却格外坚决地反对。
“不可能。你要知道这多么危险,那些人既然敢对淑妃下手,也会对你下手的。”宁抉想也没想直接否定了。
萧清然却反问道:“可是如果我不知道当年淑妃到底是被谁害了的,我这辈子都会纠结于这件事,都会睡不着觉,都会在想是不是我杀了她。”
“这不重要。”
萧清然抬眸,眼神之中格外坚定。
“不,这很重要。”
“你别忘了颜贵妃利用这件事威胁了我们多少次了。”
萧清然继续说道:“但是我很好奇,按照颜贵妃的性格,如果真的是我做的,她怕不是恨不得当时就直接将我给抓起来,那样你身边可不就如她所愿没人了。”
萧清然眉头紧锁,低声自言自语:“但如果她不知道的话,又为什么会用这件事来威胁我?而且还能够拿出那么多的东西?”
“我记得当初淑妃似乎抢了颜贵妃的宠,其他人可都说这下一个可能就是淑贵妃了。”萧清然呢喃道,“这些都和颜贵妃有关,所以颜贵妃到底做了什么,她在这件事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宁抉看着这样的萧清然,抬手捂着对方的眼:“是不是查出了真相你就会好受些?”
“是!”萧清然点头,“我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我觉得不是自己杀了淑妃,但是记忆却提醒我是我做的。我想要知道到底哪里错了。”
宁抉紧了紧圈搂着萧清然腰身的手:“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入宫。”萧清然轻声说道。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宁抉最终还是点了头。
萧清然眉眼弯弯,笑着回身将人搂住,脑袋埋在宁抉的怀中:“我就知道王爷对我最好了。”
“是。本王对你好,所以然儿该有所回报。”宁抉翻身将萧清然压在床上,双手撑着身子,低头看去。
“我就该让你累得直接睡着,看你还做什么噩梦。”宁抉眯了眯眼说道。
萧清然抬腿轻踹了下人小腿:“说什么荤话,有个王爷样子。这么晚该睡了。”
“你该整天想着家国大事的!”萧清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戳着人脑袋,“瞧瞧,你这脑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宁抉沉默片刻,低头同萧清然对视。
“都装了你。”
轻飘飘的话语却在萧清然的心里头砸下了一个大坑。
萧清然只觉得心头一跳,面上却忍不住发烫泛红,她一个转身连忙卷着被子将自己给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睡了睡了,明天我就要入宫!我不去其他地方,你让我去那个废弃宫殿那里走一走。”
“对了!”萧清然忽然掀开了被子,一双眼睛在黑夜之中格外显眼。
“我之前梦里的那个地方可不就是那个废弃宫殿最开始的样子么!也就是淑妃还在的时候的样子!怪不得刚才我总觉得很熟悉!”
宁抉抬手遮住人眼:“睡觉。”
听出对方言语之中的不愉,萧清然还是很识时务地闭了。毕竟她要入宫不难,但是要去那个地方呆很久还是需要宁抉帮忙的。
于是,萧清然没有再提,而是乖乖地闭上眼睛。
瞧着睡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宁抉下颚枕着人发顶,怀中都是对方淡淡的香味,他阖眸安然入眠。
第二天清晨,萧清然仍在被窝之中时,宁抉已然早起到了书房。
他在书房中翻阅着昨夜收集起来的情报消息在,瞧见关于颜贵妃和惠妃半夜一同召了太医一事。
“给颜贵妃看病的副院判告老还乡了?”宁抉扫了眼另一张纸条上的字眼,结合两个纸条的消息呢喃道,“颜贵妃这一胎该是出了事。”
宁抉屈指敲着桌面:“去查查,颜太师今一早是不是入宫了。”
“顺道让人查查副院判一家现在是否还活着。”
“是。”暗卫领命退下。
宁抉将那两张轻薄的纸条丢入一盘燃烧着熏香的金炉中,而另一张纸条则摊开在桌面上。
上头明晃晃写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惠妃有喜。”
一个孩子可能出了问题,另一个却恰好在这个时候怀了孕。
宫里头近些日子想必是要热闹了。
宁抉摇了摇头,这倒也是一件好事,既然宫里头这么乱了,想必萧清然入宫查询那些事也能够少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