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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眸微眯,睨了她一眼,“什么准备?”
“既然柳昔柔怕死,那么咱们就捏着她这一点威胁她,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您做事。”兰蕊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了一些在手心中,“这是奴婢托人从外头买来的药散,瘾上来了痛不欲生,比死还难受,若是长时间不服用,会暴毙而亡。”
颜贵妃弯起嘴角娇笑一声,拍了拍兰蕊的手,“你做事,本宫向来放心。”
“娘娘只需等着奴婢的好消息。”
此时宫外已经乱了套,大理寺的狱卒死了两人,并且两人都被扒光了衣裳,至于柳昔柔失踪一事,大理寺没敢往上报,而是立刻派人去通知宁抉。
书房中,听完大理寺少卿的话,宁抉脸色阴沉,“大理寺养了一群废物吗,连个人都看不住,废物!”
大理寺少卿忙道:“微臣已经派人看着她了,可那些狱卒莫名其妙都昏倒了,想必是有人偷杀了一名狱卒,然后借着他的身份混了进去,把柳昔柔救走。”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宁抉冷笑一声,问:“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大理寺少卿一身冷汗,脑袋又低了几分。“没有……”
话音刚落,书房里又是一声噼里啪啦的动静,萧清然站在门外,拧眉看向不远处的薛晟瑞,将手里的食盒交给桃红。
“这是怎么了?”
薛晟瑞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这事得王妃亲自去问王爷。”
看来是出了大事,否则宁抉不会轻易发火。
她轻轻扣响房门,道:“是我。”
宁抉按着太阳穴,“进来。”
见萧清然进来后,大理寺少卿暗暗松了口气,跪在地上悄咪-咪的抬眸看了宁抉一眼,冷不丁的对上视线,打了一个寒颤,忙不迭的又低下头。
“你晚膳没用多少,我让厨房又准备了一些送过来。”她笑着看向大理寺少卿,“大人怎么在地上跪着,起来说话吧。”
大理寺少卿朝着宁抉看去,见他面色如常,并且拿起筷子,准备用膳,这才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王妃!”
桃红忙搬了个凳子放在大理寺少卿身后,又倒了杯茶递过去。
“发生了何事?”萧清然问。
“王妃问你发生了何事,怎么不说?”宁抉冷嗖嗖的朝着大理寺少卿看过去。
“就是……狱卒被看住柳昔柔,让人把她救走了。”大理寺少卿最起码也有三十岁,可在宁抉面前像个小鸡仔,瑟缩着脖子,可怜兮兮的。
萧清然按住额角,长吐一口气,“你是说,柳昔柔被人劫狱了?你们大理寺那么多人都是摆设吗?你们的神捕呢?狱卒呢?侍卫呢?少说也有几十个人吧,难道还看不住一个柳昔柔?”
越说她越气,她实在想不通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火气大,可大理寺少卿只能忍着受着赔着笑,因为他明白,若是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这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这茶也不喝了,凳子也坐不住了,“噗通”一下又跪下,“求王爷救救微臣吧!”
宁抉自顾自的吃着晚膳,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大理寺少卿见状,忙把恳求的眼神投向萧清然。
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委屈巴巴的,“王妃,求你帮微臣想个法子吧!”
“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对外放出消息,说她在狱中畏罪自裁,我想她好不容易逃走了,也不会傻的暴露自己身份。”萧清然想了想,又道:“最要紧的是封锁大理寺内部的消息,让他们的嘴都逼近,谁敢泄露风声,整个大理寺都得陪葬!”
“微臣明白!”大理寺少卿原本就是这样打算,只是没有得到宁抉的吩咐,他不敢下决定,如今萧清然既然那么说了,他也就放心了。
“记得加紧城内巡查,别让她出城。”萧清然起身,笑了一声,看向大理寺少卿,“若是人跑了,这账王爷是要与你好好算算的。”
“微臣……知道。”大理寺好像觉得王妃比王爷还要恐怖几分。
他忙退出书房,夜风一吹,他才回神,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才发现自己大半身衣裳都湿透了,双腿也有些发软,抖个不停,只能扶着墙才能勉强站住。
不远处的薛晟瑞走了过来,好心扶着他走远,离了书房的范围后,两人一起坐在石凳上。
缓了一会儿,大理寺少卿叹了口气,“这人我看是抓不回来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怕是要保不住了。”
“实不相瞒,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周遭的情况,有人看见两名狱卒从大理寺出来后绕道了后巷,上了一辆马车,若是能追查到马车的下落,想必就能找到柳昔柔的下落。”
大理寺少卿感激道:“有劳薛兄了,我立刻让人按照这个线索去调查!”
大理寺与薛晟瑞一起派人暗地里查询附近的人家有没有看见过马车,而宫里,经过药散的折磨,柳昔柔早就没有人样。
为了让她上瘾,兰蕊一开始就用了十足的量,只喂了她一次,就不再让人给她吃,等到柳昔柔药瘾发作,才推门走了进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像是扭曲的鬼魅。
“柳姑娘,这药的滋味不好受吧?”她笑了一声,“不知你想清楚了没有,若是想清楚了,这药散你要多少有多少,这剜心刺骨的滋味不好受吧,奴婢若是你就答应了,听娘娘的话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难道你想看着王妃一直幸福下去吗?”
柳昔柔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蜷缩在角落里,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黏答答的。
兰蕊倒了杯茶走过去,蹲下来,继续说:“陪在王爷身边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萧清然,你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怪她,难道你想看着她继续逍遥快活,而你只能活在痛苦于黑暗之中吗?”
她拿出药散洒进去一些,拿到柳昔柔鼻子附近晃了一圈。
处于昏迷状态的柳昔柔缓缓睁开眼,眼底血丝细密,舔了舔干涩的双唇,“给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