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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时刻没有忘记萧清然的话,欲要挑起大梁,承大统之人,就要有一定的魄力。
薛夫子也曾经说过,男儿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必定要学会察言观色,要压得住底下的人。
而这群守卫,他就先来练练手,五皇子心里头是这么想的。
萧清然倒是没有在意这么多,把东西什么的全部都提在手里头,也不重,就是有些多,看上去就繁复。
守卫在前头带着路,手里头帮五皇子拎着扫帚,绕过了好几个半圆的陵墓,这才停在了一个墓前,这墓看上去有好些年份了,似乎也没有人来打理,唯有墓前还放着一些酒水,证明还是有人来过的。
萧清然微微蹙眉,看着那酒水,此处明显不会随意让人进出,而这酒水……分明是男人喝的,看这玉樽,萧清然心中也有底了。
怕是只有兆嘉帝来过吧。
不过萧清然没有提,五皇子那么聪明,他也不会猜不到的。
不过方才来的路上,萧清然似乎瞥见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但一时之间她也想不起来是谁,能入皇陵的,多少都是有头有脸的皇亲国戚,是特有了皇帝的恩准才能埋在此处。
周遭的陵墓都有人打理,为何这淑妃娘娘的墓……
萧清然把东西全然都放在了一侧,五皇子已经开始接过扫帚扫墓了,确实是很需要打理一番,杂草是没有的,就是灰和污垢堆积,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子。
五皇子扫墓,萧清然便拿出了一张帕子,细细地擦拭着墓碑。
“卓儿啊,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母妃说的吗?”萧清然一面的细细擦拭墓碑,上面的灰和泥垢也慢慢地被擦拭干净,一点一点地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也有可能是前些日子下雨,才有了这么多的尘灰,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五皇子一边扫着,一边在想着,似乎是有些难为情,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了好久,才听到他呢喃道:“母妃,儿臣不孝,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母妃竟已不在人世,珍妃娘娘把儿臣养得很好,父皇也待儿臣极好,还说要培养儿臣做储君……”
说到这,五皇子忽然停顿了下来,有些沉默,低着头默默地清扫着,从这头,扫到了那头。
萧清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有娘亲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也已经忘记了,自打她嫁来了岑王府,宁抉待她极好,她也不记得自己的家人到底是何人。
也许她丢的,不只是十年的记忆,也有可能纯属是她记性差。
“要是想说,可要趁此机会说个够喔。”萧清然脸上挂着笑意,把已经擦拭脏了的帕子扔在一侧,拍了拍手,细细地打量着墓碑上的字。
上面是镌刻的淑妃的妃位,以及她的姓氏,死后连个名讳都不能刻上。
但看着这墓碑,萧清然恍然间有些头晕,一手撑在墓碑上。
她摇晃了两下脑袋,去帮着五皇子整理祭祀物品,有许多东西是需要烧给淑妃的。
越是盯着那墓碑看,萧清然越是觉得头晕脑胀的,似乎有什么画面呼之欲出,扰得她心中思绪不宁。
她又想起了方才那守卫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诸多防备,这又是为何?
萧清然把手里头的东西刚摆好,再看向那墓碑之时,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萧清然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王府之中了,她躺在床上,身侧坐着,握着她手的人,正是宁抉。
见着她缓缓地睁眼,宁抉的一只手搭了上来,覆在她额头上,脸色黑沉:“把郎中再叫过来。”
桃红没敢耽搁,赶紧地跑出了主院儿,去请郎中。郎中还在外院的厅堂里没有离去,和刘管家正是讨论着萧清然的病情。
郎中自是已经有些质疑了,王妃这好端端的,无病无痛,为何会忽然晕倒?而且王爷抱着她回来的时候,那脸色黑得,就像是要杀几个人解心头之快的样子了,着实叫他害怕。
刘管家是负责给诊金的,把钱一到位,郎中心里头也踏实那么一点。
“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家王爷,从小到大就心疼咱们王妃一人,这急躁了点,先生还莫要挂怀。”刘管家笑嘻嘻的,郎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为王爷办事,哪有什么挂怀不挂怀的,只是你们王妃这病症,十足蹊跷!”
“是怎么个蹊跷?”刘管家刚问出口,就瞧见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桃红。
“郎中先生,我家王妃醒了,王爷请您赶紧过去瞧瞧呢!”桃红脸色也不见得太好。
此次王妃在淑妃娘娘墓前昏厥一事,不只是岑王府中知晓,竟也是传到了宫中去,兆嘉帝自然也是知晓的,因为当时他正和宁抉议事,宁抉一听,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有郎中来瞧看,宁抉心里头的石头这才落了地,但让郎中有些不自在,一再地抬手擦额前的汗,试着劝慰道:“王爷,王妃娘娘并无大碍,兴许只是操劳过度导致的昏厥,您无需如此担心才是!”
操劳过度……宁抉心中冷笑一声,想骂句庸医,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兴许一开始,他就该阻拦,让皇上换一个人陪五皇子去扫墓。也不知道然儿到底是想起了什么,才会如此大惊失色,昏了过去。
看着宁抉那一副不高兴的脸色,萧清然轻咳了两声,伸手轻轻抹平了他的眉头:“王爷,莫要为难先生才是,我也觉得先生所说没错,前些日子确实是有些操劳了。”
忙着给五皇子找药材,忙着让他养身子,忧心他的旧疾,自然是操劳了些。
萧清然也没有多想。
宁抉话都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改口道:“既如此,然儿就应当多休息休息,有什么事,交给下人去做便是,不然本王在府中安排这么多下人,都是来吃白饭吗?若是然儿觉得他们都是摆设,那便发卖出去!”
宁抉稍稍有些愠怒,但他绝无恶意,周遭的丫鬟也都跟着抖了抖,赶紧地跪了下来。
萧清然见状,连忙地牵住他的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