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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得罪?”柳惜柔赶紧地笑着上前一步:“是小女唐突了,忽然过来见到薛公子在此……”
对啊,此处是西厢别院,宾客应当都在堂前,她是如何过来的?薛晟瑞不禁心中生疑。
柳惜柔一咬牙,干脆利落地转身:“若是无碍,小女便先行一步了,薛公子请便。”
“好。”
薛晟瑞应声,准备等柳惜柔先行了一步,待会儿自己才走,但没想看着柳惜柔走路的背影,一瘸一拐的,似乎她的腿受伤了一样。
她的背影还有几分与薛青青相似,薛晟瑞心念一动,赶紧地几步追了上去:“柳姑娘,无事吧?我瞧着你似乎受伤了?”
柳惜柔赶紧地摆手,一副温婉的模样:“不碍事的,只是方才觉得闷得慌,在王府里转悠转悠,却不想一个没注意在台阶上崴了脚,不过应当过几日就好了!”
说着,还冲他甜甜地一笑,把薛晟瑞的魂儿都给笑到不知何处去了。
柳惜柔当真是生得漂亮,柳相打小就把这宝贝女儿当成心尖尖来宠爱的,自然是有什么好的先给她用,有什么吃的先给她吃,不说国色天香,至少是姿色绝艳。
“那……”薛晟瑞薄唇轻启,但又发觉他说不出什么话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柳姑娘还能走吗?”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薛晟瑞也有些于心不忍。
柳惜柔赶紧地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红彤彤的,在这寒凉的天气里,也显得格外突兀。
“无事,此处到堂前,也就是几步的距离,如何不能走?”
如此坚毅的女子,倒是让薛晟瑞颇有好感,这不正和青青有相似之处吗?他不由得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绪略微地起伏了片刻。
“姑娘若是不能,那薛某扶一把吧?”薛晟瑞有些不敢说出口,自来就是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他此时伸手去扶了,或是把柳惜柔给背到堂前去了,恐坏了她的名声。
随即又道:“可也只能行到荷池旁,便要靠姑娘自己了。”
柳惜柔心底不禁笑了笑,谁能想到这第一才子,竟是个书呆子一般的人物,瞧他这书呆子的模样,怕不是还没和女子多相处过吧?
随即看着薛晟瑞伸出的前臂,她略微地往后退了两步,故作惊慌的模样:“不……不可。”
柳惜柔那副如小鹿受惊的样子,着实让人起了怜惜之心,薛晟瑞的手,如同触电般地收了回来:“柳姑娘,可是在下吓到你了?是在下唐突,男女授受不亲,要不……”
“不是这样!”薛晟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惜柔给打断了,她仰着头,有些欲说还休的意味,酝酿了片刻,才对他道:“我……我只是,你这呆子!”
柳惜柔不禁娇嗔了句,把一张手帕塞到了薛晟瑞的手中,赶紧一瘸一拐地逃一般离开此处,像是方才根本没来过一般,让薛晟瑞都有些傻眼了。
不是……崴了脚吗?
薛晟瑞这才意识到,柳惜柔给他留了一张手帕,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她身上的香气,他渐渐地将手帕给打开了来,上面写了一行小字,都快被晕染开了,但他还是看见了上面那句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心悦君……薛晟瑞猛地睁大了眼睛,柳姑娘她说,她心悦于他?
可是这……他们才第一次相见?
他心中如同乱麻似的,剪不断理还乱,平静的湖面就好像被一颗小碎石给砸了一下,荡出层层的涟漪。她太像青青了,哪里都像。
萧清然在堂前,刚和几位御史夫人说完话,差不多就要盯着膳房来上菜了,许多的菜式都是她想出来的,只是还尚未起名,她也不知道为何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但还算对得起今日这场面。
每一道菜都是精心装点过了,肯定不比酒楼大厨的差!
“哎呀王妃,您竟是在此处,让臣妇一顿好找!”杨夫人的大嗓门,在一众妇人之间,当真是特别的好辨认,萧清然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她。
她笑了笑,把手上的帕子给放在一旁:“杨夫人找我何事?方才几位夫人都在说胭脂的事儿时,就没瞧见你,去哪儿玩了?”
杨夫人这生性-爱玩,萧清然是知道的,她心里头也放心,就算杨夫人把她这岑王府给转了个遍她也不担心。
这世间,可再无像杨夫人和庄夫人如此向着她帮顾她的好姐妹了。她心中一顿,也许……在很早之前,贤妃也曾帮顾她呢?
杨夫人手里的团扇遮了遮面,凑到萧清然的耳侧,小声地朝她说道:“方才啊,臣妇去了一趟茅房,想着去王妃家的荷池瞧瞧看,哪想到啊看到了一出好戏!”
听杨夫人声色这么激动,那这好戏应当不小,萧清然有些好笑:“什么好戏,让杨夫人如此激动不已?”
“我瞧见了柳相之女,和那位第一才子纠缠在一起!”杨夫人生怕八卦被旁人晓得了,就差没钻进萧清然耳朵里说了。
遂后把她的见闻,都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地说给了萧清然听,也免得她在这后头无聊得紧,边说还边笑。
最后是笑得捧腹:“王妃您就说说,这柳惜柔,都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了,前些日子吧王爷那处的笑话都还没叫人看完,如今这又是和薛公子拉拉扯扯的,都不知道隔墙有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萧清然也觉得稀奇得很,但她并非是薛晟瑞,她看得清楚,柳惜柔之所以如此纠缠薛晟瑞去了,是知道靠着宁抉和她这条线,万万进不到王府之中了,而如今薛晟瑞是五皇子的夫子,又住在这府上,怕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很多人瞧见了?”
杨夫人点了点头:“怕是她自个儿也不晓得吧,这周遭的女眷闲来无事的,都在那周围晃悠呢,只是隔得远,听不到声响罢了,别说是旁的女眷,就你们自家的丫鬟婆子也不少啊!”
想来是麻烦了,这消息怕是封也封不住,萧清然忽然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