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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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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很多人都没能闭上眼睛睡着。
季玉彦受了伤，江皇后几乎守了一夜，当然，她也是心里有事睡不着，她不知道天亮以后太后会不会把玉玺交出来，若是此刻交出玉玺，倒是不必急着马上了结皇上的性命，反正毒药也是无解，熬上半个月便也就死了，死了之后旁人也查不出什么，若是可以如此，便最好，也免得她动手，闹出麻烦事情。
可就怕太后不肯好好交出玉玺。
若是杜太后不肯好好交出玉玺，那就真的只能去卸下来长孙破的一条腿了，反正已经做了坏人恶人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心狠手辣到底了，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差不多五更天的时候，江皇后就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太后，想要找太后要个答案。
季玉彦拦住了她，“母后还是别逼的太狠了，逼的太狠，若是惹怒了皇祖母，也未必能拿到玉玺……”
“可是……周道人没抓到，我就怕他会把你的秘密给捅出来……”江皇后也是真担心。
这些年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这其中艰难也只有他们母子知道了，总不能功亏一篑吧？
微微皱眉道，“你皇祖母若是真识相，就该乖乖把玉玺交出来，她若是交出玉玺，便也意味着她愿意下诏书让你登基了……”
江皇后捏着拳头，她这也是赌了一把，赌皇太后会在乎长孙破，会把玉玺交出来。
“就怕皇祖母不肯交出来，毕竟您也知道，皇祖母向来脾气执拗……”季玉彦多少有些顾忌，杜太后可不是寻常女人，若是真逼急了她，做出来一些事情，恐怕他们母子二人也承担不起……
两败俱伤的事情，他不做。
“母后还是对皇祖母恭敬些，别做的太过了……”季玉彦叮嘱了一句。
江皇后对此倒是觉得季玉彦胆子也太小了，就杜太后如今这个样子，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彼时，长孙明月已经从庄妃哪里又回来一趟，轻声在太后耳侧说了几句话。
太后原本还消沉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喜悦，“真的？”
“真的，庄妃娘娘亲口说的，她叫您放心……”长孙明月也满脸的喜悦，低声说了一句，“皇祖母，这些年您一直都没好好关注过我五表哥，他和庄妃娘娘，可比您想象的要强许多……”
说起季玉恒，长孙明月脸颊上多了几分神采。
长公主也对季玉恒赞不绝口，跟太后说道，“如今想来，倒是老五比老三强多了，老三不过是占了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光了，这么多年，您老人家细细想一想，他做过什么大事情？哼……您这一番心思，终究是错付了……”
杜太后若有所思。
长公主又看了一眼长孙明月那张娇俏的脸，微微一笑，低声跟杜太后说道，“不瞒您说，您看看明月那脸上的表情，您难道还不明白吗？老五也大了，尚未娶妻，明月也不小了……”
长公主可不是傻子。
如今已经和皇后太子彻底决裂了，往后大理不可能指望他们母子，可季玉恒不同，有头脑有智慧，更有手段，昨晚上太子派了多少人追杀他，他居然成功逃脱了，就这本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她笃定，不久的将来，季玉恒定能有一番大作为，所以，她想把女儿的幸福赌上去。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若是不赌一把，又怎知道不会赢？
太后瞬间惊了一下，看向了长孙明月。
长孙明月脸色绯红，反正她此生谁都不想嫁，就想嫁给季玉恒为妻，倒也没有什么可尴尬难堪的。
“明月，你……”太后眉头动了动，长孙明月那张脸清清楚楚写着她喜欢季玉恒，太后又怎会看不出来？
“皇祖母，我……”长孙明月娇羞地轻轻咬着嘴唇。
杜太后突然扬声笑了起来，拉了长孙明月的手，“既然你有这样的心思，倒也是好事情，我老了，总想把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留在身边，可又不知道该如何留下来，正好，你有这样的心思，等嫁给老五了，便也算是留在我身边了……”
杜太后对此事没有丝毫的反对，反而觉得十分高兴。
外孙女能留在京都城最好。
长孙明月脸色泛红，不过她们大理女子向来不扭捏，尤其对待感情问题，可比京都城里的这些闺秀们干脆多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那便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皇祖母，那您是答应了？”长孙明月笑着眨了眨眼睛。
杜太后拉了她的手，满脸的温和慈祥，“答应，皇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答应呢。”
一时又感叹道，“你们都长大了，而我也老了……”
“皇祖母不老……”
“你这个小机灵鬼……”杜太后淡淡一笑，双眸又多了几分愁色，“可如今老五成了叛国之人，太子和皇后是不会放过他的，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顺顺利利地回京都城了……”
杜太后第一次开始担心季玉恒了。
从季玉恒出生的那一日开始，她便从未担心过他。
毕竟庄妃安静，这些年也从未惹事。
加上季玉恒表面上看似不出类拔萃，藏着锋芒，倒是让她忽略了。
闻言，长孙明月脸上也多了几分忧愁之色，忍不住道，“我相信五表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杜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候，江皇后走了进来。
看上去也是一夜未睡，黑眼圈浓重，但通身气派倒是不减分毫，一走进来便扬着下巴笑看着杜太后，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便也不在乎那些礼节了，也不问安，只是冷笑一声问道，“太后可还安好？”
“你来做什么？”长孙明月冷眼以对。
安平长公主立刻拉住了长孙明月，“明月，不许胡来……”
长孙明月咬咬牙，冷哼了一声。
江皇后看了长孙明月一眼，也冷哼道，“这里可是京都城，可不是你们大理，你这大小姐的脾气可是吃不开的……”
安平长公主生怕江皇后会对长孙明月下手，立刻忍着心中怒火，沉声道，“皇后向来大度，总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江皇后阔袖一挥，便也不理会长孙明月了，只问太后道，“怎么样？这可是已经过了一夜了，太后可想明白了？”
杜太后端端坐着，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气定神闲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像是没事人儿似地，淡淡道，“想明白什么？”
江皇后顿时一阵气恼，觉得这老太婆就是装蒜玩，顿时疾言厉色道，“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昨儿可是同你说的清楚，那块肉您该不会是忘了吧？”
提起肉，安平长公主的眸色顿时透了几分杀意，恨不得立刻一刀将江皇后给杀了。
杜太后听到“肉”这个字，没想到她脸上的表情居然纹丝不动，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昨天还惊慌失措，一脸慌乱呢，可如今，倒是淡定的很……
“什么肉？”杜太后喝了一口茶，仿佛将昨日之事全部忘记一般，淡淡道，“怎么？皇后是想吃肉？这倒是极容易的事情，吩咐御膳房多做几样肉……”
“你这个死老太婆……”江皇后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一双眼睛里顿时升腾着杀气，“怎么？你是想装失忆？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棺材？”太后冷笑了一声，“我这把年纪了，也是该见棺材了……”
“你……”江皇后气的一双眼睛都要蹦出来了，她以为，以长孙破的性命为要挟，杜太后多少应该也会妥协，毕竟杜太后只有安平长公主一个女儿，也只有长孙破一个外孙子，她没道理不管的。
“你居然跟我装糊涂……”江皇后气的赤红着一双眼睛，继而又冷笑一声，盯着安平长公主道，“瞧瞧，这就是你的好母亲，不是疼爱你吗？如今你儿子都要快死了，她还跟我装糊涂，安平，难道你就忍心看自己的儿子去送死吗？都不求你母后帮帮你吗？”
江皇后本以为安平长公主会哭哭啼啼地去求江皇后。
谁知道，安平长公主只是面无表情淡淡说了一句，“这江山是季家的，生为季家人，我总要听母后的……”
“你……你什么意思？”江皇后简直惊掉了下巴。
这都是什么情况？
她一时间恍惚了，搞不清楚状况的感觉。
她们难道都不怕她杀了长孙破吗？居然都如此的气定神闲……
难道，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不会对长孙破动真格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长孙明月也冷冷说了一句，全然不将江皇后放在眼里，更不将长孙破的死活放在眼里。
江皇后闻言彻底动怒了，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安平长公主，咬牙切齿道，“安平，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儿子动手？还是你以为我这个皇后是吃素的，好……很好……”
她冷哼一声，“我看你们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便成全你们，来人啊……”
江皇后大喊了一声。
殿外瞬间进来了两个太监。
“去……让人取了长孙破的腿骨给我送过来，马上去，不得耽误……”
这一夜，很多人都没能闭上眼睛睡着。
季玉彦受了伤，江皇后几乎守了一夜，当然，她也是心里有事睡不着，她不知道天亮以后太后会不会把玉玺交出来，若是此刻交出玉玺，倒是不必急着马上了结皇上的性命，反正毒药也是无解，熬上半个月便也就死了，死了之后旁人也查不出什么，若是可以如此，便最好，也免得她动手，闹出麻烦事情。
可就怕太后不肯好好交出玉玺。
若是杜太后不肯好好交出玉玺，那就真的只能去卸下来长孙破的一条腿了，反正已经做了坏人恶人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心狠手辣到底了，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差不多五更天的时候，江皇后就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太后，想要找太后要个答案。
季玉彦拦住了她，“母后还是别逼的太狠了，逼的太狠，若是惹怒了皇祖母，也未必能拿到玉玺……”
“可是……周道人没抓到，我就怕他会把你的秘密给捅出来……”江皇后也是真担心。
这些年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这其中艰难也只有他们母子知道了，总不能功亏一篑吧？
微微皱眉道，“你皇祖母若是真识相，就该乖乖把玉玺交出来，她若是交出玉玺，便也意味着她愿意下诏书让你登基了……”
江皇后捏着拳头，她这也是赌了一把，赌皇太后会在乎长孙破，会把玉玺交出来。
“就怕皇祖母不肯交出来，毕竟您也知道，皇祖母向来脾气执拗……”季玉彦多少有些顾忌，杜太后可不是寻常女人，若是真逼急了她，做出来一些事情，恐怕他们母子二人也承担不起……
两败俱伤的事情，他不做。
“母后还是对皇祖母恭敬些，别做的太过了……”季玉彦叮嘱了一句。
江皇后对此倒是觉得季玉彦胆子也太小了，就杜太后如今这个样子，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彼时，长孙明月已经从庄妃哪里又回来一趟，轻声在太后耳侧说了几句话。
太后原本还消沉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喜悦，“真的？”
“真的，庄妃娘娘亲口说的，她叫您放心……”长孙明月也满脸的喜悦，低声说了一句，“皇祖母，这些年您一直都没好好关注过我五表哥，他和庄妃娘娘，可比您想象的要强许多……”
说起季玉恒，长孙明月脸颊上多了几分神采。
长公主也对季玉恒赞不绝口，跟太后说道，“如今想来，倒是老五比老三强多了，老三不过是占了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光了，这么多年，您老人家细细想一想，他做过什么大事情？哼……您这一番心思，终究是错付了……”
杜太后若有所思。
长公主又看了一眼长孙明月那张娇俏的脸，微微一笑，低声跟杜太后说道，“不瞒您说，您看看明月那脸上的表情，您难道还不明白吗？老五也大了，尚未娶妻，明月也不小了……”
长公主可不是傻子。
如今已经和皇后太子彻底决裂了，往后大理不可能指望他们母子，可季玉恒不同，有头脑有智慧，更有手段，昨晚上太子派了多少人追杀他，他居然成功逃脱了，就这本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她笃定，不久的将来，季玉恒定能有一番大作为，所以，她想把女儿的幸福赌上去。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若是不赌一把，又怎知道不会赢？
太后瞬间惊了一下，看向了长孙明月。
长孙明月脸色绯红，反正她此生谁都不想嫁，就想嫁给季玉恒为妻，倒也没有什么可尴尬难堪的。
“明月，你……”太后眉头动了动，长孙明月那张脸清清楚楚写着她喜欢季玉恒，太后又怎会看不出来？
“皇祖母，我……”长孙明月娇羞地轻轻咬着嘴唇。
杜太后突然扬声笑了起来，拉了长孙明月的手，“既然你有这样的心思，倒也是好事情，我老了，总想把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留在身边，可又不知道该如何留下来，正好，你有这样的心思，等嫁给老五了，便也算是留在我身边了……”
杜太后对此事没有丝毫的反对，反而觉得十分高兴。
外孙女能留在京都城最好。
长孙明月脸色泛红，不过她们大理女子向来不扭捏，尤其对待感情问题，可比京都城里的这些闺秀们干脆多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那便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皇祖母，那您是答应了？”长孙明月笑着眨了眨眼睛。
杜太后拉了她的手，满脸的温和慈祥，“答应，皇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答应呢。”
一时又感叹道，“你们都长大了，而我也老了……”
“皇祖母不老……”
“你这个小机灵鬼……”杜太后淡淡一笑，双眸又多了几分愁色，“可如今老五成了叛国之人，太子和皇后是不会放过他的，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顺顺利利地回京都城了……”
杜太后第一次开始担心季玉恒了。
从季玉恒出生的那一日开始，她便从未担心过他。
毕竟庄妃安静，这些年也从未惹事。
加上季玉恒表面上看似不出类拔萃，藏着锋芒，倒是让她忽略了。
闻言，长孙明月脸上也多了几分忧愁之色，忍不住道，“我相信五表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杜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候，江皇后走了进来。
看上去也是一夜未睡，黑眼圈浓重，但通身气派倒是不减分毫，一走进来便扬着下巴笑看着杜太后，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便也不在乎那些礼节了，也不问安，只是冷笑一声问道，“太后可还安好？”
“你来做什么？”长孙明月冷眼以对。
安平长公主立刻拉住了长孙明月，“明月，不许胡来……”
长孙明月咬咬牙，冷哼了一声。
江皇后看了长孙明月一眼，也冷哼道，“这里可是京都城，可不是你们大理，你这大小姐的脾气可是吃不开的……”
安平长公主生怕江皇后会对长孙明月下手，立刻忍着心中怒火，沉声道，“皇后向来大度，总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江皇后阔袖一挥，便也不理会长孙明月了，只问太后道，“怎么样？这可是已经过了一夜了，太后可想明白了？”
杜太后端端坐着，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气定神闲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像是没事人儿似地，淡淡道，“想明白什么？”
江皇后顿时一阵气恼，觉得这老太婆就是装蒜玩，顿时疾言厉色道，“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昨儿可是同你说的清楚，那块肉您该不会是忘了吧？”
提起肉，安平长公主的眸色顿时透了几分杀意，恨不得立刻一刀将江皇后给杀了。
杜太后听到“肉”这个字，没想到她脸上的表情居然纹丝不动，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昨天还惊慌失措，一脸慌乱呢，可如今，倒是淡定的很……
“什么肉？”杜太后喝了一口茶，仿佛将昨日之事全部忘记一般，淡淡道，“怎么？皇后是想吃肉？这倒是极容易的事情，吩咐御膳房多做几样肉……”
“你这个死老太婆……”江皇后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一双眼睛里顿时升腾着杀气，“怎么？你是想装失忆？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棺材？”太后冷笑了一声，“我这把年纪了，也是该见棺材了……”
“你……”江皇后气的一双眼睛都要蹦出来了，她以为，以长孙破的性命为要挟，杜太后多少应该也会妥协，毕竟杜太后只有安平长公主一个女儿，也只有长孙破一个外孙子，她没道理不管的。
“你居然跟我装糊涂……”江皇后气的赤红着一双眼睛，继而又冷笑一声，盯着安平长公主道，“瞧瞧，这就是你的好母亲，不是疼爱你吗？如今你儿子都要快死了，她还跟我装糊涂，安平，难道你就忍心看自己的儿子去送死吗？都不求你母后帮帮你吗？”
江皇后本以为安平长公主会哭哭啼啼地去求江皇后。
谁知道，安平长公主只是面无表情淡淡说了一句，“这江山是季家的，生为季家人，我总要听母后的……”
“你……你什么意思？”江皇后简直惊掉了下巴。
这都是什么情况？
她一时间恍惚了，搞不清楚状况的感觉。
她们难道都不怕她杀了长孙破吗？居然都如此的气定神闲……
难道，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不会对长孙破动真格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长孙明月也冷冷说了一句，全然不将江皇后放在眼里，更不将长孙破的死活放在眼里。
江皇后闻言彻底动怒了，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安平长公主，咬牙切齿道，“安平，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儿子动手？还是你以为我这个皇后是吃素的，好……很好……”
她冷哼一声，“我看你们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便成全你们，来人啊……”
江皇后大喊了一声。
殿外瞬间进来了两个太监。
“去……让人取了长孙破的腿骨给我送过来，马上去，不得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