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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下官怎么敢受姑姑的礼啊,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按理下官应该给姑姑行礼才是呢,姑姑,皇后娘娘怎么在这个时候召见下官哪?”钱原急忙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在了她手上,嬉皮笑脸的说道,“还请烦告,也好让下官有个准备。”
方慈偷偷的看了一眼银票,整整一千两银子,满心欢喜收了下来,低声说道,“还不是为了给宫里头添添新人的事,皇后娘娘忧心忡忡,一心想要为陛下选一位可心人。”
钱原有了底,这才迈着小碎步走进了大殿。
皇后刚刚用完了午膳,宫女端了茶水上来给她漱了漱口,跪捧着痰盂。
钱原恭敬地跪了下来向皇后行了大礼,无意间发现殿内一旁的桌子上还摆放了一碗茶水,想必是刚才已经有人来过了,能够在皇后面前有座的,指定是身份尊贵之人。即便是他堂堂礼部堂官,在皇后面前也只能站着。
“平身吧。”皇后轻启朱唇,叫了一声起。
钱原连忙应了一声,慢慢的站起身来恭敬地弓着身子,低着头等候皇后垂询。
皇后抬眸看了一眼他,眼神漂浮不定,抿了一口茶,“钱大人,你是礼部尚书,负责这一次选秀女一事。本宫想着这选秀女既是后宫的事,也事关国体,不是什么人都能入选的,你说呢?”
“是是是,皇后娘娘说的是。下官不敢有所怠慢,定当竭力而为。”
原本选秀女是户部的事,然而在皇后的授意之下,将这件事交给了胆小如鼠的钱原,一则是皇后早已想好了让陆焉入宫,要是让户部尚书李文杰亲自来负责,唯恐落人口舌;二则也是因为礼部的特殊性和礼部尚书的性格,容易掌控。
皇后对他的附和甚是满意,招了招手示意方慈拿过一个本子来,递给钱原,“你呈上来的秀女名单,本宫已经看过了,甚好。本宫曾经见过陆家小姐陆焉,乌发蝉鬓、玉指素臂、细腰雪肤模样却是好的,端庄娴淑,又是名门之后,本宫甚爱之。
初选、复选都要多加注意一些,像她这样的女子,是最好的。”
钱原仔细的揣摩她的意思,连连点头称是。
直到他退了出来,再翻看手中的本子时,上面密密麻麻的皆是秀女的名字与籍贯家世,第一位最显眼的便是陆焉的名字。他心里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急忙来到太子府与太子杨展商议一二。
这一份奏章,可是要上呈皇帝的,他那里敢不小心谨慎。
杨展看了看奏章,随手放在一旁,“这份名单可有什么问题吗?”
“这,回禀殿下,这名单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皇后娘娘刚才将下官召了去,与下官说了一些话,下官不敢违背懿旨……”钱原抬眸瞅了一眼淡定从容的杨展,低声说道,“下官是担心,皇上那,会不会同意……”
杨展大手一挥,示意身旁的婢女将奏章递给他,微微一笑,“钱原啊,你担任礼部尚书也有些年头了吧?这该你知道的,你要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别问。母后的意思,本太子已经知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名单没有什么问题,便呈给皇上便是。三日后典礼如期举行,你要准备好了,万不得有一点差错。”
钱原低声下气的应承着,拿着名单走出了太子府,坐在轿子里的他,唉声叹气的看着手中的奏章,“可真是有趣了……”
陆云曾经亲自找过他,想着让他想尽办法在初选的时候,将陆焉给淘汰掉,如今皇后和太子授意与他,这一份人情他哪里还敢做下去。
三日后。
典礼始。
来自大楚各个地区的秀女来到了宫中,在宫人的带领下聚集在一处,由宫里有些地位的太监、嬷嬷挑选出符合要求的秀女。上千人中选出了模样姣好的三百人,再将三百人分次带到了各自的住处。
在皇后的授意下,陆焉通过了初选,被安排住在距离养居殿较近的院所。而其他人三五成群的安排在后宫里,不得随意的出入宫闱,唯有陆焉与众不同。
陆焉带着春喜入了宫,由春喜照顾着。
春喜看着偌大的房间里,还有几个宫女伺候着,喜不自胜,“小姐,看来皇后娘娘还是对您很好的。奴婢可是看到了那些普通的秀女,都是几个几个的挤着,唯有小姐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就连成侯府里的千金,也是没有区别对待的。小姐,您看这里便可以看到养居殿,那可是皇上居住的地方呢。”
“这有什么,在事情没有板上钉钉之前,一切都是虚幻。”陆焉瞅着这么好的房子,心情大好,“皇后娘娘可还说了什么?”
春喜从一旁的柜子取出了一件霓裳羽衣,展示在她的面前,“今夜皇上会在养居殿中,这是小姐绝好的机会。皇后娘娘已经为小姐开了道路,不会有人阻拦小姐去见皇上的。”
这么好的一身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可真是可惜了。
此番选秀女,哪里是面向天下,分明是为了她进宫而准备的。
陆焉翘着兰花指,满意的看着绝好的衣裳,呵呵一笑,“这便是杨贵妃独创的吧,可真是美轮美奂。穿在本小姐的身上,正好。”
“杨贵妃哪里有小姐这般容貌,就是杨贵妃在世,也要被小姐给比了下去。”
听着春喜的恭维,陆焉甚是受用。张开双手,任由春喜将衣裳穿在她的身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陆焉嘴角微微上扬。
皇帝杨佑正在养居殿处理国事,身旁只有王公公一人伺候着,门外头的人已经被皇后给撤走了。王公公看着一旁的沙漏,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提醒皇帝该用膳了。
陆焉按照皇后的计划,端着一碗早已做好的红米粥,端了上来。顺利的进入养居殿中,出现在皇帝的面前。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陆焉恭敬地跪了下来,偷偷的瞟了一眼皇帝,暗送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