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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真是糊涂。”李文杰开始向她描绘一个大好蓝图,“那有什么万一,皇后娘娘在宫里头需要帮手,你看看德妃没有什么本事也就算了,还着了皇上的忌讳,这怎么行。杨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王爷,得一块封地也就没什么了。如今皇也就四十来岁的年纪,人啊越是老越是对儿女心疼。一旦焉儿给皇上再生下一儿半女的,最好是个皇子,为兄再加把劲,说好了可能是未来的圣上,哪怕是不好若是秦王殿下上去了,也会对焉儿生的孩子另眼相看。”
筹划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是一家人。
陆焉是他的外甥女,生的孩子他哪有不尽全力的辅佐。
李文慧哪里想到这一层,听着他描绘的未来,心动了,“果真会如此?只怕是焉儿不大乐意,毕竟皇上年纪也……”
“为家族而献身,她是光荣的。”李文杰让人将陆焉给叫了出来,一看到她来稀罕得不行,上下打量着她,跟没见过似的,“哈哈哈,咱们焉姐儿也是长成了大姑娘了,这他日要是入了宫,便是万万人之上,就是舅舅见了焉姐儿,也要尊称一声娘娘了。”
陆焉听着他打趣,不知是喜还是悲,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为了这件事,昨天晚上一个晚上睡不着,好不容易眯眼睡了一小会儿,在梦中也是选秀女的事,轰然醒来,已是一身冷汗。此时的她面容憔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李文慧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身旁,“焉儿,你大舅舅的意思,还是让你入宫去。你的想法呢?”
“女儿命苦……”陆焉看着自家舅舅也这样说,更觉得自己孤苦伶仃。
李文杰忙劝道,“傻孩子,你这是哭什么,这是多好的事儿。你入了宫要么是皇妃,要么就是皇贵妃,再生个皇子,咱们家可就光耀门楣了!”
陆焉的眼泪越是止不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舅舅说的可真是好,姑姑入了宫生了皇子,还不是一样独守空房,也不见得皇上喜欢在哪里,那皇子杨平与焉儿一般大年纪,也不见皇上恩宠。”
“他那是自暴自弃得一个王就乐呵呵了,怪他自个儿没有志气想要在进一步。”李文杰严肃道,“陆家无人,你爹爹是个没用的,杨平皇子这才没有人辅佐。而你可就不同了,在外头有你三舅舅,在朝廷里还有你舅舅我。”
话粗理不粗,陆家当真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助杨平。
不论是在朝廷上,还是在皇子之中,杨平都是不出色的。要不是有人提起,皇帝恐怕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皇子。再加上杨平是庶出,比不上两个年长的兄长,又是个游手好闲的,整天没个正经事。
陆焉渐渐的止了眼泪,好似被他说动了,“皇上与焉儿相差二十多岁,与我父亲几乎同岁,焉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
说到底她还是跨越不过这一道坎,皇帝都快是一个糟老头了,而她还是一朵正绽放的花苞。
李文慧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说,只是看向李文杰。
“你不是总想着陆灵抢走了君无殇吗?只要你成了皇妃,便高出了他们一头,日后在他们面前你让他们如何,他们哪里敢不从。”李文杰笑呵呵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成了皇妃那便是万万人之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焉一想起陆灵和君无殇,心里难免有一些恨,咬了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焉儿愿往,有劳舅舅周旋。”
李文杰忍不住拍手叫好,竟是比李文慧母女二人还要兴奋。
如此姣好的女子,就要成为别人的玩物,也是可惜。
陆云听闻陆焉点头答应了以后,心乱如麻,无心再管家里头的是,跑到外面去躲清闲去了。
陆家阖府上下无不在准备陆焉入宫事宜,动作比陆灵出嫁时还要大。
“焉儿当真是同意了?”陆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文慧,刚刚换好了常服,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眉头一皱。
李文慧哭红了眼,轻轻点了点头,无奈道,“不同意又能如何,咱们家拿什么与皇家斗。焉儿这一次为了你们陆家,可是苦了。”
这还不是他们的功劳,要不是有他们推波助澜的,陆焉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欣然接受了这个结局。
陆风唉声叹气起来,将茶水重重的放在桌上,“何苦啊,何苦!”
“你倒是觉得何苦了,皇上面前也轮不上你说上几句话的。如今我苦命的焉儿就要入宫受罪了,你成了国丈,受人敬仰,你们陆家也是要跟着争光的。你呢,还想着你那个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向着焉儿他们姐弟两个。”
自从陆灵的亲娘去世以后,陆焉和陆耀在陆家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姐弟二人说白了是嫡女嫡子,有什么好的也是给了他们。
李文慧为了在陆风面前表现出自己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对陆晨还算好。可明里暗里都在针对陆灵,恨不得将他们姐弟两个赶出陆家。六年前她们母女两个狼狈为奸,好不容易将陆灵给赶出陆家,只是陆晨是男儿,陆风、陆云怎么也舍不得让长子长孙外出受苦。只是陆晨进学以后,也是每天天不亮就要进学,傍晚时分方才回府。
陆风将她搂在怀里,细心安慰着,“为夫何时有亏待过你母子三人,有什么好的,还不是向着你们。”
“那你必须给我马上扶正,在族谱上把我的名字给写上,这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这样焉儿就算是入了宫,也不至于让人瞧不起。”李文慧趁机又再一次提了要求。
这些年来,她只要是一有机会便要求陆风为自己正名分。
陆风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张蒙再一次回到了秦王府,与杨创禀报了自己外出做的事,杨创并没有起疑心。
一夜,也是相安无事。
京城里的繁华,乡野间的安静,别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