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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伊赫卓: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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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伤逝
    “佐良娜……”
    我背对着牢笼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终于来了!可这次却让我等了快一个月呢!我打着“小算盘”故意不去理他。但我还是珍藏着他以前给我偷来的照片,据他说……就因为这张照片,他咬紧牙关始终一语不发,还被千代奶奶和风岚舅舅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呢。
    “你怎么不转过来啊……”他的声音里仿佛有些疲惫?!我感到了一阵不安,连忙转过身去看他。
    可他这次居然没有躲在傀儡里面?!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眼泪却从他白皙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蝎?!”我从来都没有看见他哭过,心里莫名一紧!
    “爸爸和妈妈……都走了。”他小声道……声音里满是伤感。
    “走了?”风岚舅舅和娴亚舅母确实很久都没来了,他们是出远门了吗?
    “千代奶奶和海老藏爷爷说……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不是……不要我了啊……”他忍不住抽泣道。
    “不会的——”我连忙安慰道,可他们夫妻到底去哪里了?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又是什么呢?
    “我好想他们啊……”
    “别着急,你再等等吧!”
    “可我最讨厌等……”
    “蝎!谁允许你到这儿的?!” 千代奶奶突然出现在蝎的身后,她面色阴冷地看着蝎,但她整个人看起来却苍老了不少。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蝎低下头小声道。
    “够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来这里!”千代奶奶厉声喝道,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可亲。
    蝎抬起头看了眼一脸阴沉的千代奶奶,他微微有些畏惧,然后转身慢慢离去。可他的眼神……很冰冷!
    “千代奶奶?”我试探性地问道,总感觉他们祖孙今晚的关系不太对劲呢。
    “佐良娜,抱歉,吓到你啦!”千代奶奶慈祥地对我笑道:“蝎他不听话,奶奶在教训他呢。但我们的佐良娜是乖孩子,所以奶奶并没有训你哦!”
    可我却清楚地看见——千代奶奶左边的袖子有些空荡荡的,她好像苍老了许多,脸上增添了不少皱纹。她原本有些泛红的发色几乎都变成了惨淡的灰白色,那根簪子就那样颤巍巍地固定着她沧桑的头发……浑欲不胜簪吗?
    “风岚舅舅和娴亚舅母呢?他们是出远门了吗?”既然千代奶奶对我很温柔,或许……我可以帮蝎打探一下情况。
    “是的……”奶奶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是去哪儿了啊?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也很想他们呢,我还想让娴亚舅母为我梳辫子啊。
    “佐良娜,奶奶该走啦……”
    ——
    “佐良娜,外公该走啦!”
    ——
    我蓦地……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就像外公从来都不愿意提起我妈妈一样。所以我不会再问,因为我不想看到海老藏外公难过,也不想看到千代奶奶难过!
    “好,那您快休息吧,路上小心哦。”我甜甜地笑着。
    千代奶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久久地注视着只有十岁的我……良久,她温暖地笑道:“海老藏说得对,我们的佐良娜真是个听话懂事的乖孩子啊。”她点了点头,背着右手,颤颤巍巍地离去。
    在千代奶奶走后,我脸上微笑的表情逐渐被罕有的落寞所替代。
    乖巧?听话?懂事?这是很多人对我的评价,不仅有外公、奶奶、舅舅、舅母,还有向来都很冷峻的三代目风影——赤炎爷爷。
    ——
    “佐良娜真是个好孩子啊,不过……好孩子可不能睡着哦!”赤炎爷爷每次来看我时都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看“武器”?!
    “嗯,爷爷再见,佐良娜会好好听话的!”我依然甜甜地笑着。那时我十二岁了,比我小一岁的蝎已经成为了砂隐傀儡部队的队长。他正站在赤炎爷爷的身后担任护卫工作,这样他就有机会以正当的理由与身份来砂锢探望我。
    可在那时,我有好几次就惊恐地发现……蝎看向赤炎爷爷的眼神,无比可怕、阴狠、怨毒……
    ——
    娴亚舅母,我知道,你,和风岚舅舅,也去了我妈妈去的地方了……
    我摸了摸绑着蓝色发带的辫子,然后解开了发带,让红色的发丝松散开来。我又在手掌上凝结查克拉,割断了一缕发丝,用蓝色发带绑了起来。
    我郑重地对着这缕头发叩首……舅母,抱歉佐良娜不能为您送行了……是您,曾经那样温柔地给我梳辫子……从今以后,佐良娜此生都不会再给自己梳辫子了……
    “天啊——这丫头怕是疯了吧?!”戴眼镜的大叔嘲笑道:“居然对着自己的头发磕头?太好笑了吧!”
    “别理她!脑子不正常呗!”山羊胡大叔抽了口烟,冷冷道:“那丫头就是个怪物与祸害!当初的那几个哥们不就是‘摸’了下她,这还没发育成熟嘛……可上面的人就小题大做,搞得他们断手断脚、还弃尸沙漠?!真是晦气!你看看——这丫头现在还披头散发像个女鬼,咱们人类岂能理解她的思维呢?”
    ……
    “摸了下”?是“摸”我吗?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摸”我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怪物?女鬼?我?我是……怪物?是……女鬼?
    可就算我真的是怪物、是女鬼……我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啊!!!我到底做错了些什么啊?!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呢?!
    (二)赤砂之蝎
    蝎一个人正闷闷地坐在房间的床上,原本他刚才准备用傀儡去砂锢看佐良娜时,却被千代奶奶给识破了?!可他还是赌气般地去了,但千代奶奶也没有阻止,只是一直在暗中跟踪着他……
    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佐良娜……姐姐关起来呢?!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和罗砂、小虫、加瑠罗、夜叉丸、马基、叶仓一起玩“过家家”时,都是他演“爸爸”,佐良娜演“妈妈”,那个时候真是无忧无虑啊!可大人们就因为那次佐良娜无意中的“暴走”而剥夺了她的自由,后来还莫名其妙地封印了她的记忆?!害得她连她的绿罗姑姑、还有他自己都不认识了?!她又做错了什么啊?!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她是唯一能理解他孤独的人,是最完美的……宛如永恒艺术的女子!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她这么残忍呢?!
    还有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不回来!他望着床头柜前一家三口的合影,眼神无比凄凉、哀伤……
    门突然轻轻地开了一条缝。
    一个小木偶躲在门口,蝎一脸惊异地望着那个有些“羞涩”的木偶。那木偶则慢慢地走进了他的房间,它俏皮地单膝跪地,向他鞠了一躬。
    蝎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蝎……”千代用仅剩的右手操纵着木偶缓缓地走进了屋子,她说道:“抱歉,奶奶刚才把你凶到了,对不起啊。”蝎只是个小孩子啊,又小小年纪没了生身父母!她凶他做什么啊?!她这个奶奶当得实在是太失败了!对已经死去的儿子——风岚而言,她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啊!
    “不,千代奶奶……是我错了!”蝎心中一软,他赶忙站起来……千代奶奶一直都是最关爱他的亲人啊!而且,他自己刚才的态度确实很不好。
    “你别多想。”千代温柔地笑道:“蝎,你真的很喜欢傀儡吗?”千代知道蝎一直都凭他自己的能力操纵着假傀儡去砂锢探望佐良娜,但她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估计那张全家福就是被蝎给撕下来的,他是为了给佐良娜吧。可那孩子宁愿挨骂挨打也不松口,真是个硬骨头啊,挺像他父亲风岚,也挺像她这个祖母呢……是个男子汉!
    自己的这个天才孙子和砂瀑罗砂都是四代目风影的候选人,因为这两个少年都表现出了超乎同龄人的才能和实力。罗砂很擅长操纵砂子,蝎也需要正儿八经地去培养她的看家本领——傀儡术。就连身陷砂锢的佐良娜,海老藏都开始向她传授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和医疗忍术来抑制守鹤……也算是继承她母亲绯樱的能力吧。所以她也该将自己的本领、将未来……托付给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后人。
    “您真的……可以教我吗?”蝎红着脸小声问道,因为他自学的傀儡术还是不够专业呢。
    “当然可以啊,这是咱们家的独门秘笈呢!”千代温柔地笑道。想当年……这砂隐秘传的傀儡术还是二代目风影·门佐沙门大人和“劲松十人众”的创造者——门佐卫门大人破例传授给她的呢!但一想起尸横遍野的漩涡之国,千代已经不打算再用“劲松十人众”去战斗了……但愿此生也别再用上了!既然儿子没了,她就专心致志地培养蝎吧,这孩子可比他的父亲要出色多了……就像赤炎亲力亲为教导他的侄孙罗砂一样,她也同样可以亲自教授自己的亲孙子啊!
    “谢谢奶奶!可您的左手呢?”蝎发现——自从千代奶奶从漩涡之国回来以后,她的左手就始终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奶奶……只是想给自己换个更好的手臂啦。”千代顿了顿,随口说道。她现在还不能让这孩子过早知道忍者世界的残酷与世界大战的血腥!
    “什么?手臂……难道可以换吗?!”蝎一脸惊讶道。
    “我们傀儡师也可以把人体改造为傀儡哦。”千代轻笑着解释道。但她永远都没有想到——她这无心之言,竟然让蝎开始了极其病态的杀戮!
    “真的吗……”蝎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这就是不朽的永恒艺术了吧?!不老、不死、不悲、不痛……就不会像他现在这样,必须用这累赘的肉体去承受生命的痛苦、去容忍孤独的煎熬。
    做傀儡……可真好啊!!!
    ……
    千代看着一脸期待的蝎,心里倍感欣慰。这小孙子的天赋与能力远超过他父亲,这将是她衣钵与忍道的继承人!倘若当年没有伊赫尹杰的陷害该有多好?!绯樱和宇助都活着……甚至喜结连理!佐良娜是自由之身,既可以无忧无虑地成长、又可以传承绯樱和海老藏的封印术,罗砂会传承赤炎的砂铁术、蝎会传承自己的傀儡术……这不就正好对应了砂隐建立的初期时,他们姐弟和赤炎所构成的对砂隐那铜墙铁壁般的防御体系吗?这不就是忍道的代代相传、忍术的历久弥新、时代的生生不息吗?
    可惜啊……没有如果!
    ……
    从此蝎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傀儡师生涯,他和砂瀑罗砂成为了新一代砂隐忍者中的佼佼者,他也被誉为唯一可以与罗砂一决高下的最强忍者,更是未来四代目风影的候选人之一。他对傀儡的制作、操控能力;对药理的研究、用毒……都登峰造极、战无不胜!他后来还身兼砂隐傀儡部队的造型师与队长,创造了如傀儡“黑蚁”、“乌鸦”、“山椒鱼”等令人闻风丧胆、所向披靡、影响深远的战斗名将。
    少年成名的他威震四方、美名远播……因此他也继承了他父亲“赤砂风岚”的威名,被世人称为——赤砂之蝎!
    (三)女人
    我最近……总感觉肚子疼?!可我又不敢和狱卒大叔们说,因为我真的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外公在传授我封印术的同时也不忘记教导我:做最好的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大叔们每天都要不分昼夜地守着我,都快要“修炼”成和我一样同款的黑眼圈了!但也多亏了他们,我大概知道了自己的长相——貌似是“熊猫眼”?!蝎那家伙果然骗了我!我明明长得那么丑……
    可是我……今天……真的……好痛啊!我不敢出声,只是痛苦地捂住小腹……直接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她是怎么了?不要紧吧?”这是一个新来的狱卒大叔,他长着粗犷的络腮胡子。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的,但他对我很好,并不像其他大叔那么莫名其妙地厌恶我。
    “你管她呢!她就是个怪物而已……怪物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给死了!”山羊胡大叔抽了口烟一脸不屑道。
    “可是……”
    “行了行了,快走吧!”
    ……
    我依旧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真的好痛啊……
    等等——血?!
    我惊恐地……从身下看到了殷弘的鲜血!!!
    “啊——”向来冷静的我还是不争气地叫喊了出来。
    “佐良娜!”身穿忍装、头戴护额的蝎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现在终于以上忍的身份,不用再像以前那般偷偷摸摸的,可以凭借正当的理由来砂锢看我了。
    “蝎……血……”我看着手上的血,脸色煞白道:“天啊——难道我是……受伤了吗?”
    “血?!”蝎一脸震惊道:“你是哪儿受伤了?啊!”
    可我却说不出口了,好像是……下面吧……
    “喂——说话啊你?!”他疾言厉色道,但他清俊的脸上却满是担忧。
    “你们是怎么了?”千代奶奶出现在蝎的身后,她神色复杂、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蝎……
    “千代奶奶——佐良娜受伤流血了!”蝎急忙向千代奶奶求救道:“能不能先让她出来,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不行——”我红着脸急忙喊道,我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受伤”的地方!简直……羞死人了呢!!绝对不要!!!
    “啊?佐良娜,你伤到哪儿了啊?”千代奶奶焦急道。
    我再次沉默了,只是红着脸,捂着肚子,低头不语。
    “哎呀——快说话啊你!我最讨厌等了!!你要再不说……我就直接进去亲自给你检查!!!”这是蝎头一次凶我,可他惊怒交加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关心,却让我有些……莫名的高兴。
    千代奶奶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忙拍了一下蝎的脑袋,神色难堪道:“胡说什么呢你!快给我回去!”然后蝎……几乎是很“滑稽”地被千代奶奶给拎走了呢。
    ……
    等千代奶奶再次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带上蝎。她背着一大包东西从牢笼隔着缝隙递给我,她柔声道:“我在里面留了张纸条,你照作即可。别害怕,这很正常啦。”
    我红着脸接过包裹,小心翼翼道:“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千代奶奶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蹲下身子,巧笑道:“这意味着我们的佐良娜……也可以当妈妈了呢。”
    “我?!当妈妈?!我……我还是个孩子啊!”我惊讶道。
    “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啦……”奶奶有些尴尬,她站起来,关切道:“佐良娜,你就别老坐在地上了,太冰了对你的身体可不好。砂锢里面不是有你的居室吗?快回去休息吧。”
    “好,谢谢奶奶!”我红着脸,抱着包裹一路小跑到了深处的居室。虽然那里的东西都很齐全,浴室、床铺都有,除了……镜子。每次沐浴时我都隐约能看到自己的样子,可他们就是不给我镜子……即便如此,我平时还是喜欢坐在牢笼边看书、练字、刺绣……或者就是呆呆地望着外面。
    ……
    “蝎?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呆着吗?谁让你过来的?!”
    ……
    我隐约听见了千代奶奶责备又略带窘迫的声音……是蝎吗?难道……他刚才都听见了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点儿……发烫?!
    等我再次见到蝎时,我发现他的脸……居然比我的还要红?!之前我还担心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可他现在好像比我还要害羞窘迫呢。
    “你……好些了?”他低下头,缓缓道。
    “嗯……”我别过脸,小声道。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我发觉——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些让我不太明白的东西;而我好像……也越来越想见到他了。只要一看到他……哪怕是他远去的背影,我都会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他是……怎么了?
    我……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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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本文的第二篇番外,也是最长的番外,预计为前传《风影忍者》后几卷内容的节选,主要是为了填坑。
    比较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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