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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飞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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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和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雅,纵是面色苍白,却仍是满身淡然,雅然不浅。
    妖异之人勾唇而笑,一双修长的眼慢悠悠的朝太子瑢望来,邪肆打量。
    待片刻,他才眼角一挑,幽然出声,“太子皇兄在深宫长大,日日教于礼法,自能风雅得当。但本宫则是自小便在宫外长大,与市井之人混作一团,太子皇兄与本宫讲礼数与风雅,倒是也过头了些。再者,本宫虽在宫外长大,但也非全然无礼,甚至,本宫崇尚民生淳朴与坦率,不拐弯抹角,不虚意奉迎,太子皇兄也认为本宫这般品性不好?”
    柔魅的嗓音,调侃十足,然而若是细听,却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戏谑与威胁。
    太子瑢终于是稍稍皱眉,只道:“市井百姓,淳朴坦率自是甚好。但二皇弟虽长在市井,却终归是我云苍皇族……”
    太子瑢满面平寂,不惊不惧,满身淡定,奈何后话还未全数道出,妖异之人已是懒散出声打断,“太子皇兄承认本宫为云苍皇族便好。呵,无论本宫品性如何,又或是是否端然,本宫,依旧是云苍皇族不是?”
    太子瑢微微一怔,深眼而凝,一时不言。
    妖异之人已是眸色流转,懒散而道:“时辰已是不早,太子皇兄还不准备劝说长玥公主一道入席?”
    懒散柔腻的嗓音,温柔十足,那俊美风华的面容却流转着魅色,一时间邪肆百态,勾人莫名。
    满殿之中的闺阁之女,大多小心翼翼的朝妖异之人偷偷观望,而一些朝中大臣,则是心思起伏,权衡不定。
    而今礼殿,倒是亲自观望了一番东宫太子与二皇子的对峙,这结果,显然是二宫强势逼人,东宫虽礼然相让,但却或多或少的显出了几分弱势,再加上皇后与刘太傅皆被气得风火冒三丈,却又被二宫几言逼退,不得不说,今日这东宫与二宫强强对峙,无疑是二宫大胜,是以,他们这些朝中官员,自也该有眼力劲儿才是,如今二宫风头正盛,强势逼人,他们为求自保,自也该明智站队。
    各种心思,暗自在心底翻转。
    满殿朝臣皆面色复杂,目光也不住在二宫与东宫面上打量,一声不吭。
    此际的妖异之人,正懒散而坐,身旁簇拥着的宫奴不住为他添茶倒水,公然之中揉肩搓腿,风月不浅。
    一些年老的朝臣暗自失望,无奈摇头,只道今日看似是热闹宴席,却是二宫与东宫的对碰,今日谁输谁赢的结果,先暂且不提,但若是这云苍日后当真落于这只懂风月享受且满身狼藉的二宫手里,怕也离亡国不远。
    越想,越觉心中忧虑。
    那些年老之臣个个眉头紧锁,凝在那满面苍白的太子面上的目光,也越发的忧虑。
    一时之中,殿中气氛沉寂压抑,无人出声。
    太子瑢默了半晌,终于是稍稍推开了窦犹的搀扶,而后差窦犹将那数十名正与长玥对峙的御林军全数领出殿去,随即缓然往前,最后站定在了长玥面前,平和而道:“方才本殿身子不适,突然摔倒,倒让长玥公主蒙受冤枉,着实是本殿之过。待得今日宴席过后,本殿定好生赔罪,再兑现与公主之间的承诺。”
    他嗓音极缓极缓,平和之中带着几分孱弱,再加之他面色苍白,嘴角的血迹略微突兀显眼,似是当真受伤不浅。
    长玥淡漠冷沉的观他,并未言话,待森然煞气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片刻后,才薄唇一启,终于是阴烈出声,“殿下若当真觉得愧对于我,那便在此际放我出宫。”
    若仅是一个太子瑢,她还稍稍有把握对付,但如今多了一个妖异之人,这胜算,自然是微乎其微。
    又或许是,打从心底对那妖异之人极为忌讳,甚至也深知其心性与能耐,是以,此番再度撞见,权衡之下,便想彻底离开罢了。
    只奈何,纵是她已是将话说得这般明了,太子瑢却是平和缓道:“本殿知今日得罪了长玥公主,但若是此际当真让长玥公主离开,这误会与矛盾,许是永远都化解不了。不如,待今日宴席过后,本殿再差人送公主出宫如何?又或者,若公主此际身子不适,欲图离开这礼殿,本殿这便差人送公主回得东宫,稍作休息,如何?”
    平和的嗓音,温润如常,纵是这太子瑢满面苍白,竟仍是强撑着带着几分温润稳重之气,令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隐忍之力。
    长玥冷眼扫他,面色阴沉。
    则是片刻,她眸色微微而动,只道:“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长玥,长玥未能要殿下性命,已是殿下之幸,而今,殿下是想再行强留长玥于此,逼得长玥再与你动手?”
    冷冽直白的嗓音,杀气腾腾。
    那主位上的皇后忍不住再度呵斥,唯独那懒散座靠在粉鬓宫女堆中的妖异之人肆意盎然的轻笑出声,而后嗓音一挑,柔魅不浅的道:“大昭的长玥公主,倒是胆大得紧,浑身也极有魄力,呵,如此特别的美人儿,也难怪太子皇兄会护着了,便是本宫今日一见,这几番打量之下,倒也越发喜爱呢。”
    说着,他开始稍稍推开身旁正浅笑风月的为他递茶的宫女,那流光四溢的异色瞳孔慢悠悠的朝长玥落来,温柔蛊惑似的轻道:“看来,长玥公主与太子皇兄也非关系甚笃,不若,长玥公主来本宫这里坐坐如何?比起太子皇兄来,本宫倒比太子皇兄解风情呢。”
    妖娆的嗓音,再加上魅惑邪肆的腔调,一时之间,竟将满殿沉寂压抑的气氛全数打破,蓦然间增出了几分难以言道的暧然与风月。
    长玥眉头一皱,心下再度阴沉半许。
    今日于这礼殿之上,本是为了自家长兄而来,不料被这太子瑢再度狠狠算计了一把,不止长兄未见,甚至还猝不及防的遇见了这妖异之人。
    不得不说,这般运气,无疑是晦气十足。
    只奈何,以前与这妖异之人接触这么久,也仅是知晓此人深不可测,腹黑无底,但她却从不曾料到,这主宰灵御宫,甚至可随手翻云.覆雨之人,竟然还出身皇族。
    思绪蔓延,冷意不止,心底深处,仍旧浮荡着几分麻木,甚至压抑。
    若说能麻木或是冷冽倒地,绝不可能,至少,她能坦然阴狠的面对太子瑢,却终究还不曾强大到坦然面对这妖异之人。
    一时之中,长玥目光阴沉,清冷的面前展露出了几分陈杂。
    则是片刻,她开始直接抬眸朝那高位上懒散而坐的男子望去,阴沉的目光也毫不避讳的迎上他那双异色的瞳孔,只道:“多谢二殿下如此看得起长玥,只不过,既是二殿下有心与长玥故作不识,又如何要来刻意招惹?”
    阴沉的嗓音,却是话中有话。
    待这话落下,周遭之人纷纷一怔,而那满身雪白的妖异之人则是依旧笑得魅然风华,邪肆不浅,似是全然不曾将长玥这听入耳里,更不曾有半分半毫的顾忌。
    “也是了,本宫那夜才与长玥公主坦诚相见过,身子也被长玥公主看光,就凭这般关系,自也不该疏离才是。本宫本还顾忌长玥公主面子,稍稍矜持,不曾太过套近乎,未料长玥公主竟是急不可耐,欲图主动与本宫套近,呵,如此,既是美人儿有心,本宫又岂能不应美人儿之意。”
    说着,他笑得不浅,嗓音邪肆而挑,兴味盎然的朝长玥问:“本宫回宫不久,未能遇得女中知己,此番既是长玥公主先招惹本宫,本宫也有心放纵,不若,长玥公主先行过来在本宫身边落座,你与本宫,便趁着今日之宴,好生热络熟识一番如何?没准儿待宴席散场,你与本宫,便当真相交为友,引为知己了呢。”
    柔魅的嗓音,隐约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调侃,然而若是细听,却不难发觉其中的几分幽远与威胁。
    这妖异之人言行,历来随意,别看他一直魅然不浅的笑着,说不准哪一刻,他便会突然变了脸色,杀人于无形。
    长玥瞳孔骤然一缩,心生戒备,也已是不愿再与他拐弯抹角的多言。
    既是这妖异之人仍是不愿公开她与他的身份,想来定也是略微忌讳让人知晓他‘衍公子’或是‘灵御宫宫主的’身份才是。
    再者,当初在大昭之际时,这妖异之人便有意在太子瑢面前掩藏容貌,再加上太子瑢对灵御宫无比憎恶,是以,这不可一世的妖异之人许是终归心有忌讳,纵是今日明显气势胜过太子瑢,但仍是有些小心谨慎的。
    又或许,他此番虽强势归来,然而心中目的,却无十足的把握实现,是以,这人周转于这云苍皇宫,周旋于这云苍帝都,肆意的抨击太子瑢,亦或是煽风点火,为的,便是等待时机。
    一旦时机成熟,这妖异之人定不会再掩藏身份,待身份彻底公诸于众之际,也许,也正是要让太子瑢彻底一败涂地之际。
    思绪翻转,层层深入,一时间,心底越发的复杂深沉。
    一国皇子,却在宫外流落数十载,这其中缘由,怕也不止是这云苍老皇帝一人的失误才是?再者,深宫之中,宫妃争斗激烈,皇嗣竞争更是激烈,这云苍皇后若要让自己儿子坐稳东宫,其余宫妃的子嗣,自然是算计的对象。
    是以,这不可一世的妖异之人本可在灵御宫逍遥一生,如云的美人儿作伴,日日风月,却为何要偏偏参与各国政事,俗事尽染?这其中缘由,虽是深不见底,但凭方才这妖异之人在殿中的表现来看,这唯独一点可以确认,这妖异之人与云苍帝后甚至这太子瑢,都心有仇意。
    心思至此,复杂横涌,全然的难以平息。
    长玥静立在原地,满身冷冽,并不言话。
    待片刻,面前的太子瑢已是朝妖异之人平然出声,“长玥公主的确是特别之人,但二皇弟此番回宫,便已带了几名姬妾,甚至还有多名宫女陪伴,想来自是不会太过寂寥,寂寥得让长玥公主来伴才是。”
    说着,嗓音微挑,继续温润平和的道:“再者,这几日长玥公主身子本是略微不适,今日于这殿中又被误会了去,受了委屈,是以,此际她倒是得回东宫休息了,而二皇弟的引为知己之意,她怕是也只能辜负了。”
    这话一落,他已是全然不顾妖异之人反应,仅是微微垂眸,平和的朝僵立在一旁的宫女浣夕道:“公主累了,送她回殿休息。”
    浣夕这才回过神来,紧着脸急忙点头,而后当即起身靠近长玥,扶着长玥的手肘便道:“公主,奴婢扶您回殿。”
    长玥并未言话,足下也静立不动。
    浣夕扶了扶,眼见长玥分毫不动,她面色越发的有些紧张着急,当即不知所措的朝太子瑢望来。
    太子瑢面色依旧平缓,凝在长玥面上的目光也平和如常。
    “此处嘈杂,略有不平。纵是你与我生气,自也不可拿自己性命玩笑才是。”待片刻,太子瑢神色微微一动,刻意压低了嗓音出声。
    他这回的话,突然沉了不少调子,语气中的无奈之意也是展露得淋漓尽致。
    他应是觉得她那夜得罪了二宫,是以担忧二宫会抱负她吧?
    虽从他话语中体会出了这般意思,奈何思绪翻转之间,长玥却并不相信。
    若这太子瑢当真会体恤她,关心她的话,又为何会这般欺瞒于她?
    心思至此,冷意浮动,复杂蔓延之间,长玥依旧未言。待在原地立了片刻,她才稍稍抬眸,朝那高位上的妖异之人冷冽而扫,便见那人依旧懒散而坐,魅然十足的目光依旧朝她望着,然而待二人目光猝不及防的偶然撞于一起,那人眼角陡然一挑,异色的瞳孔,也似是突然一闪,顿时漫出了浓烈的戏谑与兴味。
    而这般感觉,无疑与野兽猎物一般,强势逼人,仿佛在暗中宣告于她,既是已然重新遇见,她定是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一般。
    瞬时之中,长玥瞳孔骤然一缩,而后下意识的垂了眸。
    却也正这时,太子瑢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大庭广众之下,竟是突然伸手,似安似慰的握住了她的手。
    刹那,两手陡然而触,长玥满手冰凉,他却满手温度。
    待长玥下意识的抬眸冷冽观他时,他则是平和宽慰的朝她道:“先回殿中等我,可好?”
    他再度自称‘我’,语气颇有几分说服之意,看似诚恳而又认真,只是嗓音压得极低,仅能她与他才可听见。
    长玥眉头一蹙,瞳孔之色再度阴沉半许。
    她指尖蓦然用力,极是干脆的挣脱了他的手,而后却是一言不发,转身便朝前行。
    身后,一片寂寂。
    即便不用回眸,也知在场之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她脊背。
    太子瑢未再言话嘱咐,甚至于,那高位上的妖异之人也极为难得的不曾出言阻止。
    唯独身旁的浣夕紧张至极的扶着她一路往前,大抵是紧张太过,足下僵然,这浣夕行步之间,足下也略微踉跄,颠簸不稳。
    直至,一路无声无息的出得礼殿大门,瞬时,凉风袭来,阳光打落,虽不若以前那般凛冽寒凉,但却仍是莫名的寒意四起,凉薄开来。
    守在殿门外的宫奴急忙重新掩上那两道朱红威然的殿门,瞬时之中,厚重的吱呀声微微而起,待彻底落下时,一切,全数消停。
    长玥驻足在殿外不远,神色幽远冷冽的朝前方落着,不动。
    浣夕小心翼翼的望她,犹豫半晌,终归是紧张低怯的道出话来,“公主今日,着实将奴婢吓着了。若非太子殿下及时为公主解围,奴婢好怕,好怕公主被窦将军与二殿下欺负了去。”
    微颤的嗓音,卷着几分后怕,然而语气中的担忧与紧张,却是展露得淋漓尽致。
    长玥瞳孔终于是微微一缩,转眸朝浣夕落来,大抵是瞳孔太过阴烈,惹得她心生畏惧,再度瑟瑟低头。
    “若论云苍二宫乃洪水猛兽,你家太子殿下,自也可与其相提并论。不过是蛇鼠一窝罢了,何能分出个好坏?”长玥默了片刻,阴沉而道。
    待嗓音一落,她足下一动,开始冷冽无波的踏步往前。
    浣夕惊了一下,当即小跑追来,“公主,您行错了,回东宫该是左侧的路。”
    长玥满面麻木,沉寂不语。
    浣夕急了,当即要伸手拉住长玥袖袍,祈求而道:“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如今殿下也说宫中不稳,望公主莫要随意走动,且随奴婢速速回得东宫才是最好。”
    长玥眉头一蹙,冷冽的心突生几许不耐烦,然而正待干脆的甩手之际,不料前方突有携着一卷纸条的飞箭骤然而来。
    那飞箭极小,簌簌的破空声虽有些急促森冷,但却独独不曾带有浓烈杀气。
    浣夕当即一惊,蓦地要失声惊呼。
    长玥则是阴沉伸手迅然的捂了她的嘴,而后另一只手顺势而抬,指尖陡然而动,当即恰到好处的接住飞箭,待干脆干练的扯下箭上携着的纸条并微微展开,目光微垂扫落之间,瞳孔却猝不及防的一缩,连带阴沉麻木的心都骤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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