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244章礼殿风云

一秒记住【882小说网】 882xiaoshuo.com,更新快,无弹窗!
     记得曾经在云苍宫中,宿倾曾与她说过,有朝一日她慕容长玥若能出得灵御宫,便替她杀了她的仇人,也便是这云苍的摄政王。
    她虽是不知宿倾与这云苍摄政王究竟有何过节,但凭宿倾那满腔的愤懑与怒意,定也是知晓这其中之事绝非简单。
    而今,这传言中的人物,便近在眼前,若仅观其容貌,倒觉颇有几分俊美之相,但若是观其神态脸色,则知此人满身阴狠与威仪,绝非善类。
    也是了,年纪轻轻便能当上云苍的摄政王,甚至还大权在握,甚至怕是连那太子瑢都对他略有忌讳,这等人物,又岂能是不腹黑,不深沉?如是不然,在这动荡不安的云苍之中,他这摄政王之外,定也是不易坐稳的。
    瞬时之中,思绪翻转,则也仅是片刻,长玥便垂眸下来,低沉而唤,“长玥见过摄政王爷。”
    低沉的嗓音,虽稍稍减却了几分阴冷之意,奈何这般语气,却仍是未能虚假的带上几分敬意。
    那年轻男子倒也不怒,面上深沉笑容越发甚了半许,甚至,他那双黑瞳依旧在长玥身上肆意打量,似在审视,又似在兴味流转。
    这般男子,无疑是腹黑阴历,魄力十足了,以前曾想过与这云苍摄政王结盟,但今日一见,只觉若当真要与之结盟,那务必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了,这般男子,定也是极不简单的了。
    心思至此,长玥转眸回来,兀自端起面前矮桌上那杯被浣夕添好茶水的茶盏,缓缓而饮,对身旁之人故作忽视。
    只奈何,纵是她已是展露清冷之意,身旁那男子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反倒是一直扭头望她,威仪而道:“以前久闻长玥公主之名,却不曾真正见过长玥公主这人。而今亲眼一见,公主着实如传闻一般,倾城如仙。”
    长玥眼角微微一挑,不曾转眸观他,仅是再度极缓极缓的饮茶一口,淡漠而道:“王爷过奖了。”
    他威仪而道:“本王历来不喜委婉之言,句句乃真。长玥公主这容貌,不止称冠大昭,也称冠我云苍。想来我云苍上下,自也找不出能与长玥公主容貌相提并论之人了,不过倒也可惜,本王虽欣赏公主,奈何姑娘却成了太子的人。”
    威仪的嗓音,略微夹杂着半分试探与刻意而来的叹息。
    长玥神色微动,终归是再度转眸朝他望来,低沉而道:“王爷倒是误会了,长玥并非太子殿下之人。”
    “哦?”他饶有兴致的稍稍挑然一声,继续道:“本王听说,长玥公主乃窦犹寸步不离的从大昭迎入这云苍,甚至还被安置在太子宫外的别院,那般别院,便是太子妃都未踏足过,却独独公主入住,如此看来,殿下对公主自是上心,甚至于听说公主入宫那夜,太子还为了公主与二皇子公然冲突。呵,公主能让二皇子为你如此,甚至还接入这礼殿之中观宴,二皇子一片心意,明之昭昭,公主竟说你不是太子的人?”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并未立即言话。
    他则是可惜而叹,“依照公主这般容貌与身份,做个云苍太子妃轻而易举。只奈何,云苍东宫已有太子妃,且太子妃贤良淑德,无一一项可让太子废黜了太子妃,从而让公主登之而上。是以,公主若要入宫伴太子,便只能……屈居侧妃之位,如此,倒也委屈公主了。”
    他言行如同流水,似在款款而谈,然而语气中的探究与兴味之意却是极为明显,令人无法忽视。
    长玥终于是皱了眉,心底深处,也隐约有复杂之感在层层浮荡,森冷莫名。
    这云苍摄政王的话,无疑是刻意的将她与太子瑢拴在一起,层层探究与调侃,奈何,她与太子瑢的关系本就无足调侃,若这摄政王当真耳目精明的话,自也该了解她与太子瑢早已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心思至此,长玥面色也沉了几许。
    待片刻,她按捺心绪一番,低沉无波的道:“王爷贵为云苍摄政王,一手遮天,想来云苍大小事宜,自也瞒不过王爷耳目。长玥与太子关系如何,王爷岂会不知?或者,那东宫的太子之位是否为长玥所觊觎的,想来王爷自也清楚。如此,既是都为明眼之人,言行便莫要再拐弯抹角,有些东西,心照不宣即可,又何必刻意说出,故作调侃。”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阴沉而问:“你说是吧,王爷?”
    他神色微微一动,兴味观她,却并未立即言话。
    待默了片刻后,他才稍稍收敛住面上笑意,略微认真的道:“本王历来只闻长玥公主容貌倾城,却不知长玥公主这性子也是直白胆大。自打本王摄政以来,便从未有人胆敢在本王面前公然说本王的言语乃拐弯抹角,呵,而你长玥公主,则是第一个。”
    话到后面,他语气便拖得越发微长。
    长玥神色分毫不变,淡漠观他,“想必王爷也是大度之人,自不会与长玥计较才是。”
    他道:“计较倒是不计较,只不过,长玥公主终归是对本王稍有无礼,不若,待宴席之中,酒水上来,长玥公主亲自敬本王一杯,以作赔罪,如何?”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心底发冷。
    这云苍的摄政王倒是好不要脸,百般调侃她以后,竟还反过来让她敬酒赔罪。如此脸皮,倒也极厚了。
    思绪至此,冷意浮动,一时之间,心底深处也增了几分戒备与不喜。
    奈何这般心思,却并未表露在面上,长玥仅是稍稍敛神一番,便淡漠而道:“王爷欲让长玥敬酒,长玥,岂能不从。”
    他似是顿时觉得极有意思,阴历的嗓音微微一挑,竟莫名展露了几许风月之意,“长玥公主这话说得倒是勉强,倒像是本王逼你敬酒一般。但若是长玥公主有分毫不愿,这酒,自然是无需敬的。”
    长玥淡漠而道:“既是如此,那长玥便不敬了。”
    淡漠干脆的嗓音,直白阴沉。
    瞬时之中,男子倒是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却也仅是片刻,他便回神过来,落在长玥面上的目光则越发兴味开来。
    “长玥公主这性子,倒是新鲜有趣,今日一聊,本王对公主倒是心生好感。”片刻,他再度出了声,只是这回,阴历的嗓音却平和不少,只是语气中的那抹兴味之意却是不曾变化。
    长玥垂眸,神色略有起伏,心思嘈杂,却未再言话。
    一时之中,二人气氛略显尴尬沉寂。
    那男子眼角稍稍一挑,再度将长玥从上到下兴味扫视,而后才回眸过来,端了宫奴递来的茶水慢慢开饮。
    此际,殿中已是人流如云,各处喧嚷。偌大的殿中,位置竟已几乎坐满,人头攒动之间,颇有几分凌乱热闹之意。
    不多时,长玥矮桌的另外一侧也有人入座而来,长玥下意识的转眸扫了一眼,只见那人倒是一身蓝袍,只是举手投足颇有几分文雅之意,许是察觉到了长玥的打量,他转眸来望,虽瞳孔内稍稍略过惊艳之色,但眨眼便已全数敛下,随即还朝长玥恭敬点了点头,随即便回眸过去,不再言话。
    “这人便是我云苍最是闻名的书呆子。”正这时,另外一侧扬来摄政王调侃之声。
    长玥神色微动,转眸而望,则恰好对上摄政王那双阴历带笑的瞳孔。
    “今日太子大寿,气氛本该谐和融洽,摄政王岂能再度调侃微臣?”瞬时之间,长玥另外一侧的蓝袍男子也文雅出声,只是语气颇有几分挤兑与怒意,正直之中,却又的确是稍稍展露出了几分执拗与呆然之意。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并不言话。
    这时,那摄政王倒是隔着长玥朝那蓝袍男子喊话道:“许大人,你已贵为二品官员,却常日足不出户,日日研究着写些弹劾本王的奏折,几乎每月递交一封弹劾信笺,这般举措,不为书呆又为何?再者,今日的确乃太子大寿,却也为二皇子接风之筵,本王倒是不知,你这等愚昧呆滞之人,怎就偏偏得罪太子的青睐。”
    调侃的嗓音,戏谑十足。
    瞬时之中,那蓝袍男子蓦然而怒,连带喘息都有些急促。
    “摄政王,你莫要欺人太甚!”他终于是怒极的威胁了句。
    奈何这话入耳,摄政王阴历而笑,犹如笑柄,殿中一些附和之人,闻之也跟着轻笑开来,甚至有人公开而道:“许大人怎能对着摄政王不恭不敬的威胁,也不怕乱了我云苍朝纲。若非摄政王爷大度,就论这不恭不敬之罪,许大人也是承受不住的。”
    笑然之声,传作一片。
    长玥淡漠而观,将所有全数淡漠的看在眼里。
    看来不止是如今的大昭之臣阿谀奉承,便是连这云苍的大臣,自也是好不到哪儿去。
    也是了,如今这世道,唯有阿谀奉承,拉帮结派之人最是容易在朝廷之中站稳脚跟,而那些真正清正廉明之人,自然是不合群,孤立无援之中,也难以真正在朝中站稳脚跟,这般久而久之了,便致使廉明之臣越来越少,反倒是阿谀之人,越来越多。
    思绪至此,冷讽十足。
    长玥垂眸下来,兀自按捺心神,修长的指尖再度执着茶盏而饮,不再理会周遭笑侃。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耐烦,身旁摄政王也未再言话,殿中之人见势,也未再跟着起哄,最后徒留蓝袍男子独自坐在位置上强行按捺着心绪,兀自生着闷气。
    殿内之中,依旧嘈杂,寒暄热聊之声不绝于耳,长玥抬眸再度朝殿中之人细细倒是,瞳孔之中,则仍未扫到熟悉的面孔。
    一时之间,本是陈杂之心,越发麻木,那抹最初升腾起的零星半点的希望,也早已被如此现实击得支离破碎。
    华丽宽袖中的手,也再度抑制不住的紧握成拳,面上神情,也早已变得阴沉至极。
    正这时,不远处的殿外突然响来一道尖细拔高的嗓音,“皇上到,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
    这话一落,瞬时之中,殿中之人皆开始纷纷站立。
    长玥神色微动,淡然而坐,并无半许要起身之意。
    正这时,另外一侧的蓝袍男子察觉到了她,眉心微微一紧,急忙小声焦急的提醒,“姑娘,快些起来,若让皇上太子瞧见了,要被治罪。”
    看来,这蓝袍男子还不知她身份,焦急之中,对她的称谓也是‘姑娘’。
    长玥眼角微微一挑,抬眸之中,满眼淡漠的扫他一眼,不为所动。
    正这时,太子瑢一行已是踏入了殿门,蓝袍男子越发着急,竟忍不住伸手而来,努力将长玥拉着站了起来。
    胳膊瞬时被人拉着拖曳,长玥抑制不住的被拉着站了起来,阴沉的瞳孔,本是冷冽而缩,当即要怒,不料待目光扫到那蓝袍男子慈眉善目却又着急担忧的面容,一时之间,终归还是莫名的妥协了下来。
    自打在灵御宫重生以来,身边遇人无数,却鲜少有对她真正极好之人。
    大抵是,身份本是特殊,加之接触到的都是上乘之人,是以,日日之中,身边围绕着的,也皆是腹黑之人,深沉无底,而自己在这层层算计之中,飘摇沉浮,而今突然遇得这陌生的蓝袍男子好心一拉,这心底深处,有些恻隐,有些别扭,却也有些怅惘。
    她终归是未将怒意发作出来,仅是淡漠无温的麻木站立,即便周遭之人皆恭敬朝太子瑢一行呼喝行礼,长玥也依旧站得笔直,满目阴沉,一声不吭。
    那太子瑢一行人,走在最前男子年约五旬,一身龙袍,奈何却身形枯槁,面色微白,浑身上下,竟是满身病态,给人一种苍然无力之感。
    而走在那五旬男人身侧的,则是一身凤袍的妇人,那妇人满目坚定,面容略带几分精明,行走之间竟比那一身龙袍的男子还有气度。
    这妇人,正是长玥见过的云苍皇后。
    长玥淡漠而观,瞳孔隐隐微缩,只道是那皇帝满身枯槁,浑身上下竟无身边的皇后显得霸气高贵,不得不说,想来这傀儡皇帝,无疑是当得窝囊,皇权被架空这么多年,纵是衣食无忧,但也是日日殚精竭虑,保不准哪日自己这亲生儿子便彻底逼宫,一登为皇了。
    思绪至此,讽意蔓延。长玥心照不宣的稍稍挪动目光,再度朝那走在后方的太子瑢落去。
    今日的太子瑢,或许是因寿辰之故,极为难得的着了一身大红锦袍,那袍子极是精致贵气,腰间的玉带也是镶着珠玉,给人一种繁华惊目之意。
    他墨发梳得一丝不苟,高高而束,面容也是极其温润,浑身上下纵是满身大红,却也掩饰不住那似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雅然之气。
    这般俊朗之人,加之身份卓然,是以一步入大殿,瞬时惹得不少群臣之女羞然打量,奈何那俊然之人却转眸直直的朝长玥望来,目不斜视,俊逸的面容微微而笑,瞬时之中,遥遥观望之间,竟觉清风儒雅,情真意切。
    长玥目光几不可察的颤了半许,太子瑢的这般凝望与笑意,倒令她心底发沉,也无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将她慕容长玥推入了风尖浪口。
    果不其然,片刻之中,似有无数视线朝身上层层而落,密集之中,压抑层层。
    长玥抑制不住的稍稍抬眸一扫,便见满殿之人的目光,几乎全数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无疑,能得云苍太子这般‘专注’而望,此际她不想引人注意都难。
    “嗤。”正这时,左侧一方扬来一道调侃之笑。
    长玥循声而望,便见坐在她左侧的摄政王,竟是还坐在原处,不曾起身而迎。
    他面上挂着几分兴味,整个人瞧着有些阴历,却也有些威仪慎人。
    则是片刻,还未待皇帝几人步上主位就坐,他已是兴味出声,“太子与长玥公主遥遥而望,倒是郎情妾意,只不过太子如此之举,将太子妃置于何地?”
    兴味的嗓音,微微夹杂着几许威仪,然而这话一出,却满殿愕然。
    群臣大多挪开目光,朝长玥对面的太子妃望去,只见太子妃亭亭玉立,妆容得当,奈何面色却微微有些委屈与苍白,着实我见犹怜。
    一时之中,殿内气氛略有怪异。
    皇后瞬时皱眉,浓妆的面容当即增了怒气,而那满身瘦削的皇帝倒是转眸朝长玥望来,兀自打量一番,并未言话。
    太子瑢倒是一派淡定,似是丝毫不曾受扰,目光依旧朝长玥凝望而来,温润雅致,直至行至长玥前方,他却突然止步,温润的目光也变了方向,凝在了摄政王身上。
    随即,他勾唇而笑,平和无波的道:“太子妃贤良淑德,本殿将她置于太子妃之位,有何不妥?再者,长玥公主乃本殿故人,方才入殿,仅是觉得长玥公主妆发微微有恙,是以一直观望,有何不妥?”
    说着,他嗓音微微一挑,话锋一转,“浣夕,还不为长玥公主理理发鬓,那发鬓边儿上的珠花,快掉了呢。”
    浣夕瞬时一怔,急忙抬眸而望,果然见得长玥发鬓边上的那只珠花已是倾斜不已,连带珠花的长钗部分都已滑出了发鬓,的确是即将要掉落了。
    她急忙开始伸手为长玥扶了扶珠花,而后忙跪身而下,急道:“是奴婢疏忽,不曾察觉公主珠花有恙,望殿下恕罪。”
    太子瑢微微而笑,温润雅致道:“你非有意,本殿何能治罪。”
    这话一落,还未待浣夕磕头谢恩,太子瑢已是再度将目光朝摄政王落去,平和而道:“方才摄政王误会本殿,倒也情有可原,而今一切皆已明了,摄政王心中可要有疑?”
    摄政王兴味观他,目光则略显精明与阴历,只道:“太子殿下温润心细,连长玥公主头上的珠花都注意到了,本王自然无疑。只是殿下着实太过体贴旁人了,这般性子与姿态,风雅如君,今日宴席正巧又有百官的女眷在场,想来今日,太子殿下定要迷倒不少朝中同僚的千金了。”
    太子瑢温和而笑,“摄政王倒是过奖了。摄政王一派风姿,想来今日被摄政王虏获倾慕之人,定也不少。”
    摄政王轻笑两声,未再言话。
    太子瑢扫他一眼,稍稍敛神一番,也不再出声,仅是转眸又朝长玥迅速扫了一眼后,才兀自转身,在那礼殿高位的左侧空位就坐。
    片刻,皇帝身旁的太监高然而呼,让满殿之人就坐。
    长玥也顺势坐下,目光微抬,凝向了高位上那太子瑢对面的空位,神色微微沉。
    此番入内的,似是只有皇帝皇后与太子瑢等人,而那早已被传得满城风云的二宫,却并未出现。
    如此,是为何故?
    今日此番宴席,虽为太子瑢寿辰之宴,却也为二宫的接风洗尘宴,如今主角只来了一位,是为何意?凭着那夜她掉落二宫浴桶,还未回神便被那二宫强行砸晕且昏迷了一日一夜的情形来看,那二宫自然也是狠烈之人,如此之人,又岂会错过这般礼宴?
    思绪至此,心底深处,冷意浮动。
    却也仅是片刻,那高位上的皇帝也朝太子瑢对面的空位凝了几眼,苍然的面容顿时蹙眉,随后启声而问:“二皇子还未到?”
    这话一落,在场之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却也正这时,太子瑢慢条斯理的抬眸朝皇帝望去,温和而道:“父皇有所不知,今早二皇弟似是吃坏了肚子,此际正于太医院医治,是以今日宴席,二皇弟许是来不了了。”
    温润的嗓音,平和十足,然而话语中的那番强势威仪的语气,却微微展露。
    在场之人面色再度一变,各自心中有数,而后纷纷垂眸下来,兀自沉默。
    皇帝脸色陡然大变,瞳孔之中蓦地绽出了怒意,“此等大事,为何无人提前通知朕?”
    怒极的嗓音,扯然而出,却因气得太过,连带嗓音都微微有些嘶哑开来。
    奈何这话一落,周遭仍是无人应答,满殿之中,鸦雀无声。
    皇帝怒瞪了太子瑢几眼,强行舒了几口气,而后目光朝坐下的一名白胡子老头望来,怒然而问:“二皇子身子不适,太傅也未得半分消息?”
    那白胡子老头站起身来,面色也有些阴沉,回道:“启禀皇上,此事,微臣的确不曾听闻。”
    说着,目光朝太子瑢望来,继续道:“二皇子回宫这几日,身子历来极好,却偏偏正于这接风宴之日,突然吃坏了肚子,这般巧合,倒也着实让人诧异与怀疑。再者,宫中的膳食,皆层层把关,制作严谨,若要吃坏肚子,自是不易。太子殿下既是得知而皇子身子不适的消息,又可知晓二皇子是因何吃坏了肚子,甚至严重到连这宴席都无法过来参与?”
    低沉的嗓音,怀疑尽显,甚至颇有几分咄咄逼人之意,甚至话锋矛头,也是毫无悬念的直逼太子瑢。
    长玥神色微微一动,不由抬眸朝那白胡子老头扫了两眼,心下微有了然。
    这言话的老头,便应是云苍的刘太傅了吧,听太子瑢说,刘太傅此人最是不喜与女人为道,但如今瞧来,这刘太傅岂止是不喜欢与女人为道,更也似是不喜与这太子瑢为道,甚至言行之中,都与太子瑢对立,从而不曾掩饰的维护那二宫。
    是以,此番那二宫归来,这刘太傅,已是诚服于二宫了?
    思绪至此,心底深处,也逐渐蔓出几许复杂。长玥按捺心神一番,才转眸朝那高位上平然就坐的太子瑢望去,只见他面色依旧,满面温和,浑身上下,也是一派平静,无波无澜之中,莫名给人一种淡定与厚重之意。
    这太子瑢表现得如此临危不乱,这其中缘由,不是太子瑢本就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那便是今日这宴席,这太子瑢本是有备而来,底气十足,所有突发之事皆以想好了完全对策,是以才可如此的淡定如初,平和至极。
    “刘太傅年事已高,这心情,还望莫要太过激动。”正这时,主位上的太子瑢轻和无波的出了声。
    刘太傅眼角一挑,面上凉寒与怒意十足,不曾消却半许,“怎么,此番群臣当前,太子殿下不愿为微臣解惑,更不愿将事实公诸于众?”
验证码: 提交关闭1
猜你喜欢: 想吃绝户?没门,暴富养崽爽翻天 朕这一生,如履薄冰 从火影开始,靠自己变强 无敌归来,未婚妻却流落风尘 浪子回头:我能预见未来 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 大帝李承乾:在李世民面前杀李泰 诸天影视大赢家 谁教他这么修仙的? 全职法师:圣灵谱尼,神辉临世! 靠药神空间带猎户相公混得风生水起 快穿:娇气,但被大佬们追着宠 嫡女毒妃:妙手倾天下 足球:国足开除,奖励远射必进卡 全职法师:我有999种天赋! 斗罗:我以生命蓝银草,成就至高 双穿大唐开超市,小兕子超甜! 人从完美写日记,仙子们都震惊了 总裁别虐了,夫人已经签了离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