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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玥面色分毫不变,瞳孔内的阴沉之色也是越发浓烈。
她朝老头与宫女冷扫一眼,随即再未理会,仅是干脆的踏步往前。
太子瑢如此算计于她,步步紧逼,不止将她身份公之于众,更还设计让她误打误撞的得罪了云苍二宫。如此一来,太子瑢无疑是在断她后路,即便顶着大昭公主之名能在这云苍上下受得虚情假意的礼待,待于她而言,却全然不是什么好事。
“公主。”眼见长玥大步而去,老头与宫女皆急,则是片刻,宫女急忙拿起床头的裙袍朝长玥追去,却也仅是刚刚追至大门口正要将裙袍急然的披在长玥身上,奈何还未抬手而起,长玥却蓦然驻足,宫女足下收势不住,身子顿时朝站定在前的长玥撞去。
瞬时,鼻子大痛,宫女整张脸都骤然缩在一起,嘴里抑制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后疼呼出声,却也正于这刹那,前方那道朱红雕花的殿门,蓦然被外人之人一脚踢开。
霎然,寒风顺着撞开的屋门灌入,彻底扰了殿内闲适温和的气氛。
则是片刻,一名四旬妇人领着三名宫女踏门而入。
宫女惊得不轻,急忙仓促的站稳身子,朝那四旬妇人恭敬而唤,“俞嬷嬷。”
这话道出,那四旬妇人却是冷眼如针的朝宫女扫了一眼,随即又极是戾气尖锐的朝长玥盯了一眼,而后才转身对着屋门方向,稍稍敛神,恭然而呼,“恭迎太子妃娘娘。”
这话尾音还未落下,已是立在长玥身上的宫女浑身一颤。
长玥瞳孔几不可察的一缩,面色微沉,目光依旧森然冷冽的朝殿门望着,则是片刻,一名衣着雍容的女子摇曳而入,那身上精贵的华袍曳地,大气庄然,如墨的青丝也高高而盘,发鬓上的珠花与金步摇错杂点缀,全身上下,皆透露着雍容奢华之气,甚至于,此女入殿,阵状也是极大,先有这俞嬷嬷与三名宫女开道,甚至待此女入得殿内后,身后竟还跟着六名粉衣花鬓的宫女。
如此阵状,来人纵多,瞬时将整个大殿占却了不少位置,令这本是不太宽敞的殿内瞬时显得略微紧然与拥挤。
思绪翻腾,冷意不止,长玥瞳孔内的阴沉之色越发厚积,这雍容女子这般阵状而来,今儿来此的目的便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越想,越觉心境冷冽。
此番入宫,再加之被人算计,是以这心底深处,早对那太子瑢恨之入骨,而今再来个太子瑢的东宫妃嫔,恶然招呼,这般一来一往的纠缠,无疑是更令她心生唾弃与躁怒。
“拜,拜见太,拜见太子妃娘娘。”正这时,身旁宫女再度恭然而呼,只是这脱口嗓音,已是显得断续不接,语气也已是卷满小心翼翼与畏惧。
长玥心下了然,凝在那雍容女子身上的目光也越发冷冽,能让身边这宫女如此畏惧,想来这东宫太子妃,的确不是什么善茬了。
待宫女嗓音落下,那雍容女子并未言话,那双修长的丹凤眼,依旧强势凌厉的朝长玥望着。
她五官算是清秀,奈何面上妆容却是极浓,耳上的金花吊坠也略显夸张,再加之头上珠玉琳琅,脖子上也挂着金器银具,却也因身上饰物过多,妆容太浓,从而适得其反,令她浑身上下都展露出了几分俗媚之气。
“大胆!见了太子妃娘娘,还不行礼?”许是眼见长玥站立不动,面上神情也无半分的恭敬,立在一旁的四旬妇人怒斥开口。
这话一落,长玥终于是将冷冽森然的目光朝那妇人落去,阴沉开口,“我连见了你家太子殿下都不行礼,一个随时都可罢黜的东宫太子妃,何能让我行礼?”
森冷凉薄的嗓音,却是抵触十足。
这话甫一落下,在场之人纷纷色变。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对娘娘无礼,别以为太子殿下这两日稍稍殊待于你,你便当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你也不过是大昭过气的公主,无权无势,此番来了这云苍宫中,自也该受云苍宫中的规矩……”四旬妇人顿时怒了,许是着实气得厉害,待破口而斥之际,她足下也朝前挪了一步,甚至开始伸手抡袖,势必要给长玥来点教训。
奈何未待她嗓音落下,立在一旁的御医老头已是急忙开口,“太子妃娘娘消消气,俞嬷嬷也消消气。长玥公主昨夜才受了伤,这才初醒过来,难免因伤而郁积,致使心情不佳,还望太子妃娘娘与俞嬷嬷体恤长玥公主有伤在身,莫要太过为难她了。”
俞嬷嬷当即噎了后话,目光朝老头落来,更是气得不轻,冷哼一声道:“王太医,因你是殿下最是亲近的御医,娘娘因着殿下之故,历来对你不薄。而今,这大昭公主才刚来云苍宫中两日,你便开始向着她了?”
说着,嗓音越发尖细,“此女不过是大昭过气公主,昨夜更是冲.撞二宫,大闹丑闻,更惹得殿下与二宫关系越发僵化!殿下一时大意,不曾认为此女是祸害,你却是事外之人,更见惯了宫中纷纭,岂会看不清这大昭公主狐媚之性?你不劝说殿下小心提防此女也就罢了,而今,竟是要在太子妃面前公然护她了?”
尖锐的嗓音,怒意逼人。
长玥眼角微微一挑,倒也是第一次见得如此擅骂且咄咄逼人的宫中嬷嬷。
想来,以前的确被父皇与母后护得太好,不曾有宫中风云,更不曾有任何争斗,身边的宫奴也皆善解人意,平和听话,而今再见如此恼怒尖锐的嬷嬷,一时之间,不止是心底的对比在叫嚣,连带心境都越发的开始抵触与鄙夷。
“俞嬷嬷,殿下历来明智过人,行事皆有其道理。我等既是臣子奴役,不能为殿下排忧解难也就罢了,但殿下的决定,我等自也该去拥护才是。”老头叹了口气,微压着嗓音道了这话。
嬷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护这大昭公主是吧?太子妃娘娘常日那般客气对你,倒是当真白费了。像你这等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嬷嬷嗓音越发恼怒急促,言辞也越发无礼刻薄。
长玥兀自而闻,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是漫出了几分煞气与不耐烦。
却也正这时,未待嬷嬷后话落下,那一身雍容的女子已红唇一启,低柔而道:“住口。”
缓慢至极的嗓音,无端的卷着半分媚气,然而这般语气,却又莫名的夹杂着半分细锐与威仪,无形之中彰显出一股难以言道的命令与震慑。
嬷嬷当即住了口,神色也变了变,而后忙朝雍容女子弯身一拜,而后一声不吭的朝后退了一步。
“王太医历来是太子殿下最是亲近的御医,无论如何,本宫对王太医,自该尊然。方才王太医之言,的确有理,殿下若做何决定,我等这些后宫妇人虽帮不了什么忙,但自该一心支持殿下,让殿下后无隐忧才是。”
说着,修长的丹凤眼朝嬷嬷一斜,“俞嬷嬷,还不朝王太医行礼道歉。”
嬷嬷瞬时一怔,微愕的朝雍容女子望来。
老头也愣了片刻,随即忙朝雍容女子弯身而拜,只道:“方才也只是老头言道的心里话罢了,其间也的确略有无礼之处,但太子妃娘娘还认同老头观点,无疑是太子妃极为大度明智。”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极为认真的道:“老头此生一直在宫中为医,深得殿下赏识,一直走动东宫。太子妃娘娘对老头也是不薄,是以,老头之心,自然也向着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只是如今这长玥公主,既是殿下吩咐老头我好生照顾,老头我自是遵听殿下之令,好生以待。无论如何,长玥公主皆是大昭公主,而我云苍也本是有意与大昭联盟,是以殿下如此礼待扶玉姑娘,自也是情理之中,也望太子妃娘娘莫要多想。再者,殿下乃温润雅然之人,常日对待太子妃的态度,举宫皆知,是以,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既是举案齐眉,情投意合,便也望太子妃娘娘也能对殿下信任,支持殿下决定才是。”
雍容女子面色稍稍一变,则是片刻,她开始勾唇而笑,只是脱口的话语依旧极缓极缓,隐约藏着半许不易察觉的应付,“王太医之言,本宫记下了。既是殿下要礼待大昭公主,本宫也自然支持殿下之意。只是,殿下近几日皆忙大寿之事,难以顾及东宫后妃,也难以顾及这大昭公主,而本宫身为云苍东宫的太子妃,自也该尽地主之谊,是以此番来此目的,也不过是要探望与问候这大昭公主罢了。”
老头突然有些感慨,释然而道:“殿下能得太子妃娘娘这般贤妃,也是殿下之幸。”
雍容女子勾唇而笑,“王太医客气。太医在宫中数十年,也算是宫中元老,本宫虽为东宫太子妃,但却难免年轻气盛,是以偶得王太医指点,也是本宫之幸。”
老头忙道:“太子妃客气,老头受chong若惊。”
雍容女子仅是扫他两眼,并不言话,修长的丹凤眼则是再度微微而转,落向了俞嬷嬷。
俞嬷嬷神色微变,终归是妥协下来,随即忙朝老头行礼而道:“方才奴婢因太过紧张太子妃娘娘,是以言语略有不敬,望王太医莫要见怪。”
王太医缓道:“都是为了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好,你我初心一致,都是好意,不必客气。”
俞嬷嬷也略微松了口气,朝王太医扫了一眼,而后再度低头下去,不再言话。
一时之间,殿中气氛略微沉下,随后片刻功夫,长玥唇瓣一启,极是干脆缓慢的伸手从身旁那早已站得发僵的宫女手中抽过裙袍,而后在众人目光里随意穿披在身。
待一切完毕,她森然无波的目光朝太子妃落去,阴沉而道:“太子妃过来关心与问候,倒是多余。无论太子妃对我究竟是何心思,此番过来表明立场,怕都会无疾而终。此际,我便去寻云苍太子,说几句话就离开这云苍皇宫,尚不会威胁你半分地位。”
她言语极是抵触,阴沉十足,却也是直白十足。
雍容女子终于是稍稍蹙眉,并未言话,只是眼见长玥干脆转身朝前时,她开始稍稍挑着嗓子,如柔如媚的出声道:“长玥公主以为,你今日当真能出得这皇宫?”
长玥足下微微顿住,站立笔直,并未回头。
片刻,身后再度扬来那雍容女子的缓慢嗓音,“长玥公主昨夜已是得罪二宫。二宫此人,绝非殿下这般温和,其人睚眦必报,自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今日别说是公主要去寻太子殿下,更别说要踏出这云苍皇宫,怕是你刚一踏出这云苍东宫的范围,便已被二宫之人掳了去。”
说着,她嗓音稍稍一挑,极是柔腻却又深沉的道:“长玥公主既是殿下之客,本宫对你,自无什么表面立场之事。此番过来,的确只为探望,长玥公主想与殿下说什么,自也可与本宫言道。说来,殿下终归是男子,有些事与殿下言道倒也不太方便,但长玥公主若是不弃,自可将本宫当做姐妹来闲聊言道。”
她这话倒是极为柔和,话语也是极为有礼与亲近,乍闻之间,无疑是滴水不漏,令人听不出半分的排斥与不悦来。
只奈何,这话虽说得完美与圆滑,然而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察觉她那缓慢柔和的语气沉静无波,犹如空口而道一般,并未夹杂真正太多的情绪,反倒是刻意麻木,甚至,略有针对。
深宫中的女人,岂非寻常女子,若非身经百战,又如何能在与太子瑢保持举案齐眉的贤然姿态,又能威慑东宫?
心思至此,长玥勾唇冷笑,待片刻,她头也不回的继续道:“深宫之中,尔虞我诈太多。太子妃这番言语也是滴水不漏,但仍有漏洞。你若当真体恤太子瑢,便该为其分担明日寿辰之事,而非兴师动众带这么多奴人来我这里,大展贤妃之情。”
这话一落,她已是阴沉着脸,再度大步往前。
“公主……”身后,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宫女急急而唤,最后再度踏步而来,小心在她身后跟随。
待长玥二人行了不远,身后再度扬来太子妃嗓音,“长玥公主闻名天下,奈何这性子,却着实冷冽直白。公主将本宫一片好意视为敝履,本宫自也不能与公主见识才是,只是今日长玥公主出了东宫后若是再遇危难,便也望长玥公主继续保持此际这般疏离与骨气,莫要让殿下再来救你,更莫要连累殿下。”
长玥瞳孔微缩,足下依旧朝前,却也勾唇冷笑,“太子妃不必如此激我。我慕容长玥行事,自也有原则。既是太子瑢将我骗入宫中,层层算计,我若有危,自是也要拉他下水的。”
森冷淡漠的嗓音,直然而出,再加之话语内容极是针锋相对,是以待长玥嗓音一落,那一身雍容的女子终于是皱了眉,变了脸色。
“本宫好心过来探望长玥公主,奈何长玥公主如此大言不惭!为防长玥公主继续出去连累殿下,我身为东宫后妃之主,自也该为殿下分担行事,不让后院起火才是。”太子妃目光直锁着长玥背影,唇瓣一启,嗓音抑制不住的变得阴沉厚重。
待这话一落,她嗓音微微一挑,威然而道:“来人,速将长玥公主拦下!”
瞬时,俞嬷嬷顿时来了气眼,咧嘴斜眼,振臂朝身旁宫奴们一挥,“随我来!”
尾音未落,她已掳着袖子,第一个朝前冲了出去。
一时之间,俞嬷嬷心底倒是有些畅然,气焰嚣张。像长玥公主这等人,模样生得倒是好看,即便是一身亵.衣,青丝披散,但却瞧那玲珑修条的身姿,再瞧那倾城无方的脸蛋,竟是都快将满宫之中的女人都比了下去。这等女子留在太子身边,一旦其有意狐媚太子,别说是太子那等本就温文尔雅之人会沦陷,怕是连毫不进女色的男人都得被这长玥公主这身皮囊狐媚了去。
如此,今日本是打算与太子妃一道来看看这让太子不惜与二宫直面冲.撞的大昭公主究竟是何等模样,而今亲眼目睹,心底倒是极为笃定,这般倾城可人留在太子身边,无疑是对太子妃极为不利,而太子妃身为东宫之主,人前自是不能太过嚣张或是直接出手收拾这大昭公主,而今既是这大昭公主公然顶撞太子妃,甚至公然言道要拖累太子,如此,证据确凿,今日她出手替太子妃收拾这大昭公主,倒也是名正言顺。
心思至此,气焰越发嚣张,那凝在长玥后背的目光,都快积攒了银针,恨不得朝长玥身上肆意而射。
身后脚步声凌乱,急促繁杂。
片刻,长玥眼角一挑,阴沉麻木的眼已是稍稍一眯。
“公主本是心冲.撞太子妃娘娘,望娘娘恕罪。”长玥身后的宫女急了,当即苍白着脸朝不远处那满身雍容华贵的女子求情。
奈何这话一出,那一身精贵的太子妃却是并不言话,立在她身旁的御医老头也是紧皱了眉头,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一番,最后则是焦急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未言道出话来。
公然冲.撞太子妃,甚至言辞之间对太子也极为不敬,这大昭公主如此胆大,纵是他这老头儿有心相助,怕也难以压下这般紧烈棘手的事态了。
心思至此,老头僵立在一旁,思绪翻转,一声不吭。
正这时,俞嬷嬷已是领着宫奴小跑而近,瞬时之间,长玥身旁那急红了眼圈的宫奴被猛然推到,刹那之间,俞嬷嬷伸手成爪,正要朝长玥那细瘦的胳膊抓来。
千钧一发之间,俞嬷嬷的指尖刚触及上长玥的白袖,甚至还未来得及弯曲手指,眨眼之间,长玥已是内力一提,整个人犹如离弦的箭一般,蓦然间腾空飞跃而起。
这番变故来得太快,俞嬷嬷身子一顿,朝前探出的手僵在半空。
在场之人纷纷抬眸而观,便见长玥已是飞身落定在了前方十米之距。
“为何无人告知本宫她会武?”太子妃顿时而怒,扯嗓出声,语气之中颇有几分森冷与斥责。
俞嬷嬷也震得不轻,当即回神过来,小心翼翼的回道:“奴婢昨夜只是听说大昭公主掉入了二宫浴桶,着实也不知这大昭公主会武之事。”
冷风浮动,一时之间,凉意渐起。
长玥兀自静立,整个人单薄清瘦,满面麻木与森然。
她倒是不知,昨夜她在宫中闹出那般大的阵状,几乎在全宫御林军们面前公然与窦犹这些人在那二宫的屋顶大肆交手,昨夜打斗,也算是激烈,满宫的御林军,也大多看得清楚,本以为此事早已在这云苍宫中闹得人尽皆知,却是不料连这东宫的太子妃与身边之人都毫不知情。
如此,莫不是太子瑢全全封锁了消息,无人再敢提昨夜她打斗之事?但若是当真如此,那与太子瑢对立而二宫,又为何不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毕竟,她昨夜冒犯了那二宫,而二宫记恨在心,自也该将她深夜与窦犹打斗之事全全揭发,再生事端才是。
不得不说,大昭公主,公然与太子手下之人打斗,甚至还冒犯云苍二皇子,无论是深夜在紧宫目无王法的打斗,还是其它,即便她如今恢复了大昭公主身份,自也不能免于责罚才是。
心思如此,复杂层层,一股股疑虑与猜测也在心底逐渐蔓延,深沉,而又浓烈。
不远处,那满身慵然的太子妃早已是脸色大变,丹凤眼内的目光凉然如冰,则是片刻,她再度出声,“此女会武,甚至对殿下都可大言不惭,这等女子落在殿下.身边,定成祸害,俞嬷嬷,速去领兵,围捕这大昭公主。”
威仪的嗓音,愤懑十足。
长玥勾唇冷笑,未待俞嬷嬷应声离开,她已是阴冷出声,“你家太子费心费神的将我从大昭带来这云苍,再亲自辛苦的从云苍帝都将我带入这皇宫。而今,太子妃则是要围捕于我,太子妃如此行事,可有顾及你家殿下之意?”
太子妃冷道:“本宫与殿下举案齐眉,情投意合,甚至于,我乃东宫太子妃,凡事自然得为殿下考量。大昭公主满身晦气,留在殿下.身边自是祸害,本宫要差人围捕于你,也是在为殿下的安全考究,便是太子殿下知晓了,自也会与本宫夫妻同心!”
冷沉沉的嗓音,威仪十足,甚至于,那愤怒的口气还强行展露着几许抑制不住的傲然与自信。
长玥再度冷笑,倾城无方的容颜依旧毫无神情,连带那双凝在太子妃身上的目光都沉然如寂,无声无息之中,给人一种难以言道的凉薄与煞气。
“太子妃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昨夜我便已在这宫中与窦犹大肆打斗,举宫的御林军皆是瞧见了,奈何这般消息确实全然封锁,连太子妃及身边之人都不闻分毫。而今,殿下费心费力的压下这等消息,以免事态扩张,而今太子妃则是又要挑起事端,将我慕容长玥推上风尖浪口,一旦此事爆发,满宫皆知时,冒出这般大的事端,那时候,太子妃再看,你口中所谓的夫妻同心,是否坚然如石了。”
长玥勾唇冷笑,森冷的语气毫不避讳的卷着冷讽。
这话一出,那满身雍容华贵之人更是气怒难耐,那双丹凤眼早已是积满了愤懑之意。
她开始略微颤抖的伸手,朝长玥怒目而指,“你,你切莫欺人太甚。”
长玥冷道:“我慕容长玥,本无心入宫,更无心太子瑢,太子妃若要在我面前找茬,请恕我慕容长玥不奉陪。”
这话一落,长玥朝太子妃冷扫一眼,再不言话,仅是缓然转身,正要兀自离开。
奈何足下则刚踏出两步,前方不远的拐角处,却突然涌出一行浩荡之人来。
长玥足下再度一停,瞳孔微缩,目光朝前一扫,只见那行在最前之人,面上略有皱纹,但衣着却是凤袍,甚至发鬓上还镶着一只硕.大的金凤凰。
她身后,宫奴嬷嬷们微微垂眸,正亦步亦趋的小心跟随,而跟在这些宫奴与嬷嬷后方的,则是几十名衣着一致的御林军。
那些御林军,皆满身铠甲,腰配长剑,此番浩荡而来,步伐干练有力,浑身上下,竟是处处透着冷硬之气。
“大昭公主倒是好大的胆子!入了我云苍之地,竟敢公然无视我云苍皇族!”威仪怒然的话,虽嗓音微老,奈何气势却是极为强硬。
待嗓音刚一落下,那满身凤袍之人已是停在了长玥五米之距,冷眼威仪的朝长玥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