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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二宫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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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玥冷眼凝他,并不言话。
    他瞳孔中的无奈逐渐转深,待半晌后,他叹了口气,展开了双臂,缓慢而道:“姑娘若是不信,搜身便是。”
    他嗓音无奈,动作倒也干脆,奈何这话落下后,长玥依旧冷眼朝他观望,不言话,也不搜身。
    他仰头凝她,面色却是如常平静,大抵是等得久了,他终于是放下了双臂,稍显无奈的问:“扶玉姑娘不信我,却又不搜身,甚至也不言是否要跟我入宫去取兵符与暗旨,如此,姑娘究竟何意?你若是有别的想法,直接与我言道便是,反正,我今夜出来得及,不曾带任何护卫,而今更是受了伤,也无法再与姑娘拼架才是。”
    他这话极缓极缓,语气微带无奈与自嘲,然而那俊容之上,却无半分的无奈与妥协之意,反倒是依旧平和如初,无波无浪,给人一种难以言到的深厚魄力与淡定。
    若非是对她毫无所惧,甚至满心自信能让她也跟着妥协的话,他又如何能这般淡定?
    这太子瑢,着实是心思深沉,不可小觑,连方才被他扣住喉咙,甚至性命堪忧时,都能如此淡定与豪赌,不得不说,无论是心计还是揣度人心的本事,此人皆深厚强大。
    思绪至此,心底深处的冷冽与防备之感越发强烈。
    待片刻,长玥冷沉阴烈的出了声,“殿下这话,算计倒是极妙。一旦我跟随你入宫去取虎符与暗旨,怕是刚踏入宫门,便被宫中御林军包围,层层围剿了,如此,扶玉又该如何信你?”
    “若顾虑太多,岂能成就大事?亦如,难不成扶玉姑娘个想凭一人之力,便拿回大昭?自古强者,能用人,自也能信人,再放眼这天下诸国,哪国的帝王是凭一人之力打下江山,而非擅用各类勇将谋士?”太子瑢平缓而道。
    说着,他开始伸手自然而然的擦了擦嘴角血迹,面上的苍白之色也逐渐消散,眼见长玥仍是森然盯他,并不言话,他捏紧长玥的手,继续缓道:“我待扶玉姑娘,一如初心。扶玉姑娘今夜既是有胆伤我,又何不再胆大的信我一回?毕竟,自打你我相识,我便不曾真正害你性命,甚至,一路帮你。我方才也言道过了,我有意与扶玉姑娘相伴相扶,扶玉姑娘若要拿回大昭,我符筑,自也愿意当姑娘背后的支撑,甚至是,谋士。”
    他言语极其平和,字字诚恳,却也字字煽情,蒙惑。
    这般通透淋漓的话语道出,关切十足,说服十足,想来寻常之人听了,早已是被迷得不知方向了。
    不知不觉间,心底涌出了几许嘲讽。
    然而不得不说,本是复杂阴烈的心,看似已然对男人的花言巧语刀枪不入,只奈何,这太子瑢说的偏偏不是男人经常言道的刀枪不入,而是,站在她的立场,一步一步的分析,说服,甚至在引.诱。
    从而,纵是再强硬的内心,此际也免不了波动一二。
    思绪缠绕,荡然起伏。
    然而即便如此,长玥依旧森然凝他,并不言话。
    他静静望她,满目平和与坚定,奈何,随着时辰的流逝,半晌之后,他那坚定的瞳孔,终于再度蔓出了几分无奈。
    他开始垂眸下来,再度叹息一声。
    片刻,薄唇一启,只道:“我一直觉得,天底下的女子,或温柔,或娇然,或蛇蝎,或古佛闲淡,奈何,姑娘偏偏不是这四类中的一类,反倒是疏离冷漠,满身是刺,不亲近人,更不信人。可是因为家中巨变,从而心生无情,又或是因衍公子刻意栽培,从而,性子扭曲?”
    他终归还是言道了她性子扭曲,只奈何这话入得长玥耳里,却冷讽莫名。
    这太子瑢在她面前,历来温润雅致,从不曾说过半句重话,而今突然言道这些,自然也是耐性耗尽之故。
    也是了,身为东宫之主,权势贵胄,这种人,又岂会对她一直平和温柔?想来大多温柔与风度,皆是刻意而装,而今终于耐性耗尽,便要开始真正撕破脸了。
    长玥如是想着,心下全然有数。
    待片刻,她思绪微转,森然冷冽的道:“殿下不曾体会过扶玉经历,是以也无权评判扶玉性子。而今,无论是扶玉无心无情也好,是性子扭曲也罢,今夜,扶玉对殿下,许是无法真正客气。”
    这话一落,未待他反应,长玥那只被他捏在掌心的手蓦地一动,而后迅速一扬,在他身上几道大穴迅速点了几下。
    他依旧不曾有太大反应,无奈而笑,纵是被长玥封住了周身大穴,无法动武,竟也能淡定自若,不怒不冷的朝长玥缓道:“方才之言,并非针对扶玉姑娘,而是在自行猜测,针对命运与衍公子罢了。若言语有何得冒犯姑娘之处,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长玥冷眼扫他,并不言话,长指再度一动,迅速拎着他的胳膊将他带着站起身来。
    他似是被她方才那一道掌风伤得不轻,这一刚开始站了起来,嘴角便再度开始溢血,面色也逐渐开始苍白。
    长玥眉头一簇,他漆黑的瞳孔则是凝望长玥,无奈而笑,“你瞧,我连站起来都这般发虚,更何况要伤害你了。即便入了宫门,我依旧离不开你身边半步,如此,你有我这人肉盾,纵是宫中御林军纷纷拉弓对你,自也是不敢轻易放箭的。”
    说着,未待长玥言话,他嗓音微微一挑,语气则突然夹杂了几分幽远,“但若是,若禁了我身上武功,能让扶玉姑娘稍稍安心的话,如此,姑娘随意点便是了,便是让我行不得路,都可。无论如何,我对姑娘并无伤害之意,心,也无愧疚,但凡一日姑娘发觉真正误会我了,还求那日,姑娘能真正与我相扶相伴,真正交心。”
    这话一落,他主动牵了长玥的手,苍白着脸,微微而笑,“云苍帝都的路,你不熟。此番入宫,你随我走便是。”
    长玥冷眼凝他,并不言话。
    他倒是当做长玥默认了,捏紧了长玥的手,牵着她缓缓往前。
    一时间,夜风微息,周遭之处,一片沉寂。
    气氛太过静谧,足下本是细微的脚步声,却被自然而然的放大,似是老远都能听见一般。
    行至别院府门时,小厮们急忙行礼,而后神色各异的朝长玥与太子瑢扫了一眼,恭敬的开了府门。
    门外,一匹烈马被拴在府外前的石狮上,眼见太子瑢出来,那马似是极有灵性,忙四蹄而动,欲图朝太子瑢靠近,奈何鼻头拴有绳子,前进不得。
    “这马名为擎苍,乃番邦最是宝贝的一匹汗血宝马。当年我刚满十五,率军征战番邦时,得了这马,奈何策回帝都时,却被父皇的刘妃看中,强行要了过去。”待牵着长玥行至马前,太子瑢随意平和的说了这话。
    待嗓音落下,他也不曾观望长玥反应,反倒是上前两步解开了马绳,而后又伸手摸了摸马头,继续看似随意的道:“只不过啊,半年之后,刘妃便亡在了宫中枯井里,这匹汗血宝马,还是回到我这里了。这马极通灵性,记得刘妃卒后,我去马厩牵它,它依旧是这般亲近的朝我靠拢,后来一直陪伴,随我征战沙场,虽一路陪伴,随我踏过大漠,行过草原,驰骋过疆场,走过街巷,但却独独不曾……”
    话刚到这儿,他嗓音突然顿住,漆黑平和的目光朝长玥凝来。
    长玥阴沉无波的扫他一眼,“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他顿时笑了,苍白的面容却别具风雅,但又自然而然的透出几分君临天下般的大气与幽远。
    待片刻,他薄唇一动,轻笑平和而道:“但却独独,不曾载过我看重的女人。”
    说着,拉着长玥的手去摸马头。
    长玥瞳孔一缩,眉头一蹙,正要缩手回来,不料那烈马却朝她靠近而来,最后在她身上嗅了嗅,马头则是突然微微而下,蹭了蹭她的侧耳。
    太子瑢轻笑而道,“你看,它果真喜欢你。”
    说着,嗓音一挑,“擎苍乃番邦珍宝,这般烈马,世上不可多得,其性子也烈,快可踢踏飞燕,甚至于驰骋疆场,战在狼烟之际都毫不怯弱,这般马儿,极具灵性,却也极具胆识,这么久了,也只有我能靠近它,降服它,以前宫中盛行策马风,刘妃见它极为特别,便强行让父皇从我手里要了去,不过,要去容易,降服则难,听说有次刘妃为了降它,由宫中几名御林军强行按住它,再扶刘妃坐上马背,不料这马儿脾性一来,摔了刘妃,踏伤了侍卫,呵。”
    “这马,的确好马。只是,此际,殿下要与我共同策马入宫?”长玥不曾太过将他这话听入耳里,神色依旧淡漠阴沉,而后嗓音一起,极为干脆的将话题绕了回来。
    他苍白着脸,微微而笑,“方才倒是我说得多了,只是那般言道,也仅是想说姑娘是擎苍第一个愿意接近的女子罢了。”
    “烈马能这般接近扶玉,不过是因有殿下引导。若无殿下再侧,这马,岂会与扶玉亲近。”长玥冷道,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殿下无需与扶玉多言其它,扶玉本为无心无情之人,纵是殿下肆意煽情,扶玉对殿下,也是初心如旧。再者,此番只有一匹马,扶玉与殿下同策一马,自是不妥,还望殿下差别院小厮准备一辆马车来。”
    太子瑢瞳孔之色几不可察的滞了半许,大抵是不曾料到长玥会这般干脆的拒绝与吩咐。
    待将长玥神情凝了半晌后,他敛住了面上所有情绪,仍旧是朝长玥微微而笑,即便是苍白着一张脸,明显看似病态,嘴角也还挂着血迹,但他仍是笑得淡定而后温雅,“其实策马回宫也是可行。姑娘若是不愿与我同策一马,不如,姑娘策这擎苍,我再吩咐别院小厮为我重新备匹马来便可……”
    长玥干脆冷道:“不必了,殿下差人准备马车便是。”
    他面上笑意更甚,瞳孔之中却再度蔓出几许无奈,“本有好物,愿与姑娘分享,奈何姑娘不喜,则无法博姑娘稍稍展颜。也罢,扶玉姑娘本是特别之人,自也不能用寻常方式来讨得姑娘满意。只是,这么久了,擎苍的确不曾与哪位女子亲近过,而今它亲近姑娘,自也是与姑娘有缘,姑娘改日可策它试试,若觉得擎苍尚可的话,我便将擎苍赠你。毕竟,即便姑娘离开宫闱,领兵两万,威仪驰骋之间,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坐骑才是。”
    他嗓音依旧柔和,平缓之中卷着几分关切。
    然而这话入得长玥耳里,心底则再起戒备与讽然。
    这匹烈马陪伴太子瑢这么久,他竟能随意言道将这马赠送于她,所谓无事献殷勤,这太子瑢心中的把戏与算计,定是弯弯拐拐,让人难以摸清。
    奈何有一点足矣肯定,此人既是要以这等珍贵宝马来献殷勤,想来他所求甚至所计之事,定也非寻常之事了。
    心思至此,复杂蔓延,长玥瞳孔再度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阴沉沉的道:“殿下若还不唤小厮准备马车,这皇宫,扶玉便不去了。想来,即便我一直挟持殿下在这宫外,再威胁几句,想必那些在意殿下性命的人,自会主动捧着殿下的兵符与东宫大印送到我手上。”
    说着,嗓音一挑,“如此,我倒也无需费神费事,只需挟持殿下,在这别院等候便是。”
    他平和无波的缓道:“姑娘这话虽有道理,但方才姑娘并不反抗随我入宫,是以,在去与留之间,姑娘不是早已做了抉择?姑娘聪慧过人,自也明白事态轻重。人后,你自可对我大打出手,冷眼以对,但人前,姑娘若与我大打出手,甚至挟持于我,对姑娘来说也是敝大于利。毕竟,此处乃云苍,我乃云苍太子,姑娘公然挟持云苍太子索要兵力,纵是虎符与印有东宫大印的暗旨交到姑娘手里,你以为,你这弑杀太子之人,当真能让我云苍两万兵士对你忠心以待?说不准,两万兵力虽是到手,但兵力却纷纷反叛袭主。”
    他这话并无道理,这般厉害关系,当时在别院之中,她也略微考虑一二。
    只不过,这太子瑢毫无避讳的将这些全数挑破,无形之中,再度将她陷入弱势处境。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算计甚至无形威胁的感觉,着实不善。
    冷沉的心境,再度微微升腾出几许波澜。却也仅是片刻,她敛神一番,冷眼朝太子瑢望着,只道:“殿下所言虽是,但殿下也莫要忘了,而今云苍,也太平不到哪儿去,一旦我得了两万兵力,即便我控制不住,也自会有能控制得住这些兵力之人。”
    说着,嗓音再度一沉,“亦如,刘太傅,摄政王,甚至是……二宫。”
    他神色微微一滞,瞳孔深处,蓦然漫出几许深沉与复杂。
    却也仅是片刻,他便敛神一番,略微无奈的道:“我待扶玉姑娘如初心,却不料扶玉姑娘处处疏我,计我。只是,姑娘终归是我邀来云苍的客人,你要在云苍作何,亦或是要算计依附于谁,我皆可纵容姑娘的计划,甚至玩闹。但,若是姑娘有意亲近二宫,甚至有投靠二宫之心,那时候,即便我对姑娘心有不舍,也定不会对姑娘……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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