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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窦犹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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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已然走完了水路。
    心底深处,莫名的生腾出了半许幽远。待片刻,长玥缓缓自软榻起了身,逐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打开屋门的刹那,门外两侧,依旧站着那两名侍卫。
    长玥抬眸朝他们扫了一眼,并未言话,侍卫们略显恭敬的朝她望来,其中一人干练恭然的出声道:“扶玉姑娘,请。”
    长玥神色淡漠,不曾耽搁,仅是麻木缓然的往前。
    待行至大船甲板,便见离大船一步之遥的岸边,已是站了数十名衣着干练的黑袍侍卫,而那立在众侍卫最前之人,则是一身壮实,容貌却极显刚毅,再加之下颚覆着微浅的络腮胡,浑身上下,莫名的透出几分风沙疆场之感。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心头了然。
    这人,她识得。
    自她那日被太子瑢带着初次靠近这大船时,这人,便领着船上的黑袍侍卫恭敬而迎,曾还记得,此人对她倒是极有避讳,甚至公然而言太子瑢亲近于她,一旦回得云苍,可否造成不良影响,想来,能如此提醒太子瑢,甚至前两日太子瑢处理急事时都会与他相商,如此看来,不用多想,这名为窦犹之人,定是身份不低。
    思绪至此,长玥落在那刚毅男子面上的目光,也逐渐生了几许冷沉与打量。
    却也仅是片刻,她缓步朝前,而后踏上了岸。
    窦犹稍稍上前一步站定在她面前,略微恭敬的道:“殿下这几日里,日夜处理急事,倒是身心疲倦,此际已早早入这镇内的客栈休息了,是以,殿下命属下在此为姑娘陪个不是,望姑娘莫怪殿下不曾亲迎姑娘下船。”
    这话入耳,长玥倒是半分不惊。
    这连续几日都吃了闭门羹,全然不见太子瑢踪影,这些船上的侍卫也看似在遮遮掩掩,仅是统一口风的说太子瑢在处理急事,却是不曾让她见他一面,如此一来,漏洞早已百出,便是这窦犹在此诚然赔罪,言辞凿凿,却也半分不曾掩盖那早已破纸而出的火苗子。
    想来,那一身算计的太子瑢,若非是因不满她疏离冷漠的姿态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便是,那太子瑢,兴许根本就不在这船上了。
    记得前两日行船之事,船身突然摇晃,她下意识的惊愕,门口则扬来了侍卫有备而来的嗓音,声称船底触礁,偶有撞动,但那声音,明明是先有重物破水之声,沉闷有力,隐约还伴有厚重的水花之声,待此番细细想来,这哪里像是大船触礁的声音,明明是有什么东西落水,亦或是……刻意入水。
    所有疑虑,虽是阡陌重重,繁复杂乱,然而待细细的去清理,那答案,便也显得无足神秘,甚至还可,呼之欲出。
    长玥心绪浮动,满面阴沉,却也并未再继续深究,仅是回神过来,森然的目光朝那窦犹锁着,冷冽而道:“既是殿下疲惫先行,扶玉自能理解。只是,有些事虽急需处理,但还望殿下注意身子,莫要太过劳累了。”
    说着,目光微微一沉,朝面前的窦犹凝着,“扶玉这话,有劳你带给殿下。”
    他迎上长玥的目光,刚毅点头,随即唇瓣一动,再度出声,“天色已是不早,扶玉姑娘,我们该出发去客栈歇脚了。”
    长玥点头。
    他朝再度朝长玥扫了一眼,而后便转了身,兀自在前缓慢领路。
    夜色临近,冷风急骤,大抵是渔村之故,纵是到了夜里,街道还有不少渔人在贩卖活鱼。
    路道来往之人,却并非太多,零星稀疏,个个皆迎风而急行,只是待见扶玉一行人扬街而过时,大都是被黑衣侍卫们浑身肃肃之气所扰,街道之人皆纷纷侧目观望,面露惊诧与畏惧。
    一行人浩荡而前,许是顾及长玥之故,在前领路的窦犹稍稍放慢了步伐。
    待终于抵达早已定好的客栈时,天色早已全数暗下,街旁周遭错落的房屋皆燃了烛火,灯影幢幢之中,透出了几分漆然寂寂之气。
    这件客栈并不大,仅有一二楼,不知是否是太子瑢一行要入住,故意清场之由,这本是打尖吃饭的饭点,客栈大堂却无一名食客。
    整个大堂,空空荡荡,沉寂清冷。
    眼见窦犹一行人陆续入内,那正在打盹儿的掌柜的顿时睡意全无,当即小跑着绕过柜台行至窦犹面前,小心卑谦的问:“可是窦……公子?”
    掌柜的嗓音明显有些吞.吐与发颤,再加之窦犹满身风沙刚烈,一时之间,掌柜突然心生堵塞,不知该如何称呼这满身风霜肃然之人。
    窦犹面色分毫不变,沉眸朝掌柜的落来,微微点头,刚毅而道:“按照所定之约,七间上房,各屋六道小菜,可是备好?”
    掌柜忙小心翼翼的点头,“备好,备好了。”
    窦犹面露半分满意之色,并未多言,仅是让掌柜的在前带路将众人朝客房中领。
    整个过程,长玥淡漠而立,兀自沉默。
    或许是因满身男装,加之满头的青丝随意垂散在肩,装扮怪异,倒惹得掌柜讶异的朝她扫了几眼。
    窦犹一共定了七间客房,她的客房在最正中,左侧临着窦犹,右侧,则临着以前大船上为她守门的两名黑衣侍卫。
    待她入得兀自,窦犹仅是跟随进来朝她恭敬的嘱咐两句,而后便转身出去,直至她将晚膳用毕,甚至在竹椅上坐至夜半三更时,屋外皆一片寂寂,窦犹也不曾再入屋探望嘱咐,而那太子瑢,更不曾露面,犹如真正的凭空消失一般。
    思绪翻转,肆意蔓延,心底的复杂之感,也越发厚重。
    待三更过后,长玥开始躺榻而卧,奈何辗转反侧,却是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待用过早膳后,窦犹早已吩咐人备好了马匹与两辆马车,一行人带足干粮,再度上路。
    这回,黑衣侍卫们与窦犹言行依旧如常,并无半点的异样之处,奈何,即便如此,太子瑢不曾出现,这些黑衣侍卫与窦犹对太子瑢也是绝口不提。
    长玥心头越发了然,面色冷沉淡漠,转眸朝停在前方的那辆马车扫了一眼,而后一言不发的由着侍卫的帮扶上了后一辆马车。
    一路前行,马车颠簸摇曳,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也是不绝于耳。
    突然多了这么多闲暇时候,长玥坐在马车内,再度开始修习内功,打发时辰。
    接下来两日,马车疾驰而行,疯狂赶路,这次,却是昼夜不停,本是四日的车马脚程,则因昼夜不停的赶路,竟强行缩短到了两日。
    这两日内,车马踏过了草原,行过了狭道,一路北上,入了云苍之境,最后再马不停蹄,强行赶路,待得第三日一早,马车终于将要抵达云苍帝都,而窦犹一行人,也终于是再度停了下来,原地歇息。
    云苍的天气,不若大昭凉寒,此番下得马车时,虽有冷风拂刮,却并无冷冽割脸之感。
    此处歇息之地,是片树林,树木光秃荒芜,看似萧条,奈何,此地却并非人迹罕至,反倒是前方不远的官道上,随时都有人马路过,无形之中,倒是透出了几分纷繁之气。
    长玥兀自而立,身上这身太子瑢的衣袍已是几日未换,衣角之处,微微沾有泥泞,满头的青丝,也因不曾打理,稍稍显得凌乱。
    奈何,即便满身狼狈不整,然而她面容却是依旧倾城无方,再加之神色冷冽,面色寂寂,倒是衬出了几分冷艳逼人之感。
    窦犹缓步靠近她,伸手朝她递来了一些干粮,长玥淡漠扫他,伸手接过后,却并未开食。
    窦犹依旧立在长玥身边,不曾如以前那般递完干粮后便转身离开,反倒是刚毅无波的朝长玥出了声,“云苍之帝,不若大昭寒凉,温中带湿,不知姑娘可习惯。”
    长玥目光凝向林子深处,并不言话。
    窦犹也不恼,继续道:“前方两里处,便是云苍帝都的城门口了。这几日一路赶路,风餐露宿,不曾让扶玉姑娘真正休息好,还望姑娘莫怪。”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终于是阴沉冷冽的出了声,“窦将军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扶玉又岂能怪罪窦将军?再者,闻说窦大仁乃宫中大将,由你护送扶玉一路来这云苍,扶玉更该感激将军才是。”
    窦犹刚毅的面容终于是极为难得的漫出了几许诧异,却也仅是片刻,他赞叹一声,刚毅道:“殿下上次便与属下说,姑娘冰雪聪明,如今瞧来,殿下果然慧眼识人,言语未误。只是,属下倒也奇怪,这一路上属下与姑娘说过的话最多不过十几句,姑娘是如何知晓属下.身份的?”
    长玥冷沉道:“其余侍卫皆敬畏于你,你腰间龙形玉佩也刻有‘将’字,不用多猜,也知你定是将才之人。”
    他刚毅的面容终于稍稍平和半分,“姑娘观察细微,属下佩服。这么多日了,属下不曾在姑娘面前真正介绍身份,而今姑娘既是猜出,属下也不隐瞒了,属下姓窦名犹,乃云苍京都的护宫之将。”
    护宫之将?
    长玥神色微动,思绪蔓延。
    虽是护宫之将,并非云苍国将帅,但想来也是太子瑢亲近之人,若是不然,太子瑢待他又岂会如此亲近。
    长玥再度抬眸,略微细致的朝他打量,他满身刚毅,站得飒爽笔直,倒也不惧长玥答应,反倒是唇瓣一启,继续朝长玥到:“这几日舟车劳顿,着实辛苦姑娘了,待得入了帝都城,姑娘便会入住殿下提前差人为姑娘安置的别院,好生休息了。”
    长玥冷沉道:“太子殿下倒是客气了。这几日,太子殿下也是舟车劳顿,甚至还要在马车内处理急事,这般情况之下,竟还要抽出精力差人为我准备别院,倒是有心了。”
    说着,她瞳孔微微一缩,朝窦犹漫不经心的道:“殿下如此有意,此番既是即将抵达云苍帝都的城门,扶玉自是要趁机当面对殿下道谢才是。若是不然,一旦入城,殿下回宫,我入住别院,怕是再难对殿下当面言谢了。”
    嗓音一落,她稍稍敛神,开始面无表情的朝前方那辆马车行去。
    奈何,足下仅是刚行两步,身后则扬来窦犹刚毅无波的嗓音,“扶玉姑娘冰雪聪明,心底本是有所答案,又何必非要探个究竟?”
    长玥驻足,回眸朝窦犹望来,冷冽而道:“扶玉不知窦将军何意。”
    窦犹缓然上前几步,待站定在长玥面前,他才道:“扶玉姑娘这几日对殿下也不闻不问,想必早知殿下不在我们队伍之中。如此,既是姑娘心如明镜,又为何非要去拆穿?姑娘故意做了几日的‘糊涂’人,此际,怎又不愿再伪装下去,非得要做回明白人了?”
    长玥瞳孔骤然一缩,心底深处,也蓦地沉了半许。
    还以为这窦犹要对她百般阻拦,强行应付,却是不料他竟这般坦然直白的说了这话。
    如此瞧来,太子瑢自是不在那马车内,甚至于,早在几日前便在大船上消失匿迹了。而这窦犹,也不曾太过刻意的瞒她,只要她不硬行而问,他也不会主动而答,他如此言行,究竟是太子瑢吩咐,还是别有原因?
    思绪翻转,一时之间,长玥倾城麻木的面上展露冷色。
    她阴沉的盯着窦犹,唇瓣一动,冷冽道:“我本是言行随意,无论是要继续伪装,还是要做明白人,皆由我自行抉择。只不过,瑢太子早已不在船行之中,更不在这车马之中,而窦将军,又为何不提早告知扶玉?”
    窦犹神色分毫不变,刚毅如常的道:“殿下行事,自有殿下的理由。属下不告知姑娘,自也是殿下吩咐。只不过,殿下对姑娘倒也极为特别,即便让属下等人隐瞒姑娘,但也吩咐属下等不可太过硬行欺瞒姑娘,一旦姑娘强行要问殿下下落了,属下定要如实告知。奈何,这一路上,姑娘皆不曾强行逼问殿下行踪,是以,属下也不便如实告知。”
    他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只是入得长玥耳里,却徒生几许随意的搪塞之意。
    她神色略有起伏,未再言话。
    待沉默片刻后,她逐渐转眸朝前,阴沉的目光幽幽的凝向林中深处,冷冽无波的道:“殿下行事,扶玉自是无法干预。只不过,殿下此番离开,却是对我不告而别,此等所为,倒也非光明磊落的君子。”
    她言语极其直白,话语内容却是极为冷硬,甚至不曾掩饰的对那太子瑢展露出几许嘲然之意。
    周遭黑袍侍卫的面色顿时稍稍变了几许,纷纷抬眸朝长玥扫了几眼,心神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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