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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很多酒,足以让他一睡不醒的量。
可他还是醒了过来,因为他听见了武莲的喊声。
为什么他会听见武莲的声音?
睁开疲倦的眼睛,他以为自己看错地蹙眉。
因为他居然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站在武莲身前。
那个自己正逼近着武莲,该死的!阎非天踉跄着站起身,直接揪住对方的衣襟将他猛地拉离武莲。
“小少爷醒了。”另一个“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种轻鄙的眼神像全然不把他放眼里。
这个男人很像前世的他,不可一世、狂傲不羁的阎非天。
这令他有一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但他很清楚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不是前世的他。
前世的他早就死在了罗曼手里!
“真是不错的眼神。”
男人审视着愤怒的阎非天,微微扬起唇角。
下一秒,男人的笑容消失,他接住了阎非天击向他肚子的拳头。
这一拳竟震得男人手掌发麻。
“果然不能小觑你。”男人说着抬脚一踹,阎非天立刻后退避开男人的这一记飞踹。
而男人也毫不示弱地闪身至阎非天的背后,阎非天反应极快地回身避开男人横劈而来的手刀,一时间两人缠斗得难舍难分。
可阎非天毕竟喝了不少酒,再加上他的腿之前还受了伤,所以交锋了几回合后,他开始渐渐落于下风。
“怎么了?动作变慢了是累了?”男人一边攻击一边打趣地说,“小少爷得补补身子了。”
“……”无法说话的阎非天一拳揍向男人的下颚。
这一拳狠狠击中男人,直把他的脸揍偏了过去。
“啧啧。”男人吐出一口血沫,回身就给了阎非天一脚。
因腿伤避闪不及的阎非天只能用双手硬挡了一记。
男人不打算轻饶他的接二连三发动攻势。
阎非天见招拆招,找准时机朝男人的脸部回以拳头。
他一定要揍烂这张脸!
眼瞅着他们的冲突一发不可收拾,一旁的武莲急得大喊:“住手!你们快停下!”
可两个人都没听见似的继续大打出手。
情急之下武莲只得喊了一声:“阎非天!”
令人意外的是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没工夫细思的武莲趁着这个空荡冲到了他们之间,她面向那位“大统领”,张开双臂将阎非天护在身后:“大统领!请原谅我的朋友!他有伤在身,若你要罚就罚我吧!”
男人盯着武莲看了三秒,最终放下了那只握拳的手。
“我就看在武莲小姐的面子上饶过他,就当我以前冒犯你的赔罪。”
说着男人瞥了一眼武莲背后单膝跪着的少年,都挨了好几下竟然还能用那副病弱的身体硬撑着。
不愧是被罗曼大小姐看中的人。
男人轻轻一笑,绿眸却透着寒光:“但下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而阎非天的眼神比男人更冷,就像野兽面对另一头入侵地盘的野兽那样充满杀意。
“这个还给你。”男人将项圈丢向阎非天,他讥嘲地说,“我都忘了我是在欺负一个哑巴。”
武莲拦住又欲上前的阎非天,替他接住了发声器。
“拜托…不要……”武莲揪紧阎非天的衣袖,小声地劝阻他,“别冲动……”
阎非天本想继续站起来,但他浑身的骨头都在作痛,他只能眼睁睁目送那个冒牌货离开。
“林博……”武莲担忧地望着朝地面捶了一拳的阎非天。
“……”他一言不发地拿过武莲手中的项圈,捏紧了那个冒牌货留下的这份屈辱。
“林博我扶你回去休息。”武莲伸手去搀扶戴上项圈的阎非天,可他却甩开了她的手,扶着椅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然后他用平静的机械音一字一顿地说。
“别可怜我。”
阎非天强忍着疼痛往门口走去。
武莲只得默默地跟着他,走到回廊时,她又叫经过的侍女去通知黑豹来接人。
就这样她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走着。
直至步入中庭,武莲才看到阎非天放慢了脚步。
“林博……”武莲欲言又止地望着阎非天的背影。
“我不想伤害你,现在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他身形微晃地走下长廊的台阶,踏上庭院里小石子铺就的小径。百悦 .yue100.
武莲咬咬唇,仍选择追上阎非天。
她绕到他面前站定:“你需要疗伤,你的腿在流血。”
他低头看向受伤的那条腿,裤腿渗出了血渍。
“包扎包扎伤口吧?”武莲恳求地凝视着阎非天。
阎非天闭了闭眼,他拗不过武莲地同意了她的建议。
跟随武莲回到她的卧房,他坐在简朴的屋内等着武莲拿医药箱回来。
清雅的装饰,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整齐地摆放着木桌木椅。
武莲撤掉了屋里所有的名家挂画、贵重瓷器,她似乎要求一切从简地布置。
“久等了。”武莲捧着医药箱,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进门,“我来帮你上药包扎。”
说完,她放下医药箱,弯腰准备脱他的裤子。
阎非天还没说什么,武莲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不太合适,于是她没碰到他又缩回了手。
“抱歉我一着急就忘…忘了你是男人。”她害羞地挠挠头。
忘了他是男人可还行。
阎非天不由地弯了弯唇角,放柔了面部线条。
“你终于不再板着脸了。”武莲也笑了笑,“我去找秦守过来帮忙。”
“不用。”阎非天捉住武莲的细腕拉住她,“给我剪刀,我自己来。”
握着剪刀,阎非天剪开已经被血染湿的裤管,之前的伤口又裂开了。
武莲递给阎非天药和干净的纱布,她不忍心看地别过脸。
自己动手清理伤口,上药、包扎,至始至终他都没吭声,只有额角冒出的冷汗泄露了他此时承受的痛。
身体上的疼比不上他内心遭受的折磨。
如果他没有死,他怎会允许那个冒牌货顶着他的脸大摇大摆地走出门。
“林博,那个男人不是阎非天。”
武莲突然开口拉回阎非天的注意力。
“为什么这么说?”阎非天微微讶异地转向武莲,难道她已经能区分他和那个冒牌货?
“怎么说呢……”武莲慢吞吞地解释,“我感觉他不像阎非天。”
“哪里不像?”
“阎非天应该是态度更恶劣的一个人。他用那么友善的口吻和我说话,而且他还向我道歉了,这一点也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会做的事。”武莲像开了闸的水坝滔滔不绝道,“所以我认为他不是真的阎非天,虽然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听完武莲“有理有据”的分析,阎非天都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笑。
“你若也接触过阎非天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武莲怕阎非天不相信似的强调说,“那个人绝不是阎非天,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武莲的言之凿凿令阎非天侧目。
他没料到会从武莲口中听到如此肯定的答复。
“阎非天没有双胞胎兄弟,那个人长得又和他一样,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武莲自顾自地思考着,并得出了结论。
“什么可能?”阎非天明知故问。
“我虽然没亲眼见过那位整容大师的‘作品’,但你不是见过那个和忘忧长得很像的女人吗?”武莲说出心中的猜想,“整容大师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灭口的,他被灭口的原因就是他…他……”
说到这儿,武莲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讲:“他‘复刻’出了另一个阎非天。为了让他不能说出这个秘密,他们派人杀了他,还焚毁了他的医院。”
武莲的猜测基本符合阎非天原先揣测的。
“那个叫‘胡葵’的女人应该是很重要的人证。如果能从她口中找到整容大师的死亡真相,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证明这个阎非天是假的,真的阎非天很可能已经死了!”武莲愈说愈激动,“再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十二众,联合他们反抗通天塔……”
“武莲。”阎非天打断武莲的话,冷静地提醒她,“倘若你说的是事实,那有很多人就是因为知道这个秘密而死。”
“嗯。”武莲降低了音量,她略微紧张地说,“我明白的,我会小心保守这个秘密。”
阎非天点点头。
“那我能和秦守说吗?”武莲小心翼翼地问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多一个人商量也好。”
“秦守无所谓,他是一个能信任的人。”而且秦守估计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只是没有讲明。阎非天将剪刀递还给武莲。
武莲接过剪刀之际,瞥了瞥阎非天近在咫尺的脖颈,在项圈未遮挡的地方竟有一点红痕。
“林博你的脖子……”认出红痕是什么的武莲双颊发烫地指着阎非天的脖子。
“什么?”阎非天不明所以地抬手抚着自个儿的脖子。
武莲犹犹豫豫地回道:“你脖子上面好…好像…有…吻…吻…痕!”
寅虎堂的大门外,随从恭敬地打开车门迎接着男人的归来。
一屁股坐进车内,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位小少爷的拳头真的硬。
如果这张脸被揍坏了,那就麻烦大了。
“大统领我们回通天塔还是辰龙帮?”司机征询他的意思。
“回辰龙帮。”他刚答完司机的问题,便反悔地改口,“还是回通天塔吧。”
他可不想因为受伤再挨罗曼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