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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先生,我们不救他吗?”
    谢天才有点不忍心地询问坐在驾驶位上的秦守,他们的车就停在人行道旁,离阎释天不远的地方。
    “等等,再等等。”秦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窗外被醉汉缠住的阎释天,“我要确认阎释天他是真傻了,还是装傻。”
    阎释天毕竟也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秦守不得不防他一手。如果阎释天是装傻,他可能危害到的人不止林博,还有武莲,所以秦守吩咐谢天才操纵机械仓鼠把阎释天引到医院外。
    他倒要看一看在面对危机时,阎释天是不是真的束手无策任由别人侵害。
    “我总觉得这有点儿缺德。”谢天才挠了挠头。
    “坏事总要有一个人去做,坏人也得有人扮演。”除了武莲,秦守压根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待他,“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别告诉武莲,明白吗?”
    “明白了。”谢天才心生一种误上贼船的担忧,“不过秦先生,如果我们引来通天塔的杀手怎么办?”
    “那好呀引蛇出洞,我们一棍子解决。”秦守并不介意拿阎释天当诱饵,他在医院四周都布置了人手,通天塔若派人来,正中他的下怀。
    眼看阎释天就要被几名醉汉拖进旁边的窄巷,身边的秦守仍无动于衷地观察着,谢天才只能双手合十地祈祷自己不要被自家少爷骂。
    然而车外的醉汉刚扒下阎释天的病号服的上衣,一只手就拎住醉汉的后领,一把将他拽离了在被另两名醉汉架着胳膊低声啜泣的阎释天。
    “放开他。”
    阎非天冷冷地瞥了一眼被他揪着领子的醉汉,然后又危险地盯着仍抓着阎释天的另两名醉汉。
    面对仿佛凭空出现宛如恶鬼般的少年,醉汉们的酒也吓醒了一半。
    他们立刻松开阎释天,屁滚尿流地跑出巷子。
    赶跑了醉汉的阎非天转向背靠墙壁,瑟瑟发抖的阎释天,朝他递出一只手。
    阎释天吸了吸鼻子,有点害怕地看着阎非天,没有握住他的手。
    “我带你回去。”阎非天看着阎释天说,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地牵住他往医院的方向走。
    在经过秦守与谢天才停着的车前,阎非天扫视了一眼驾驶位,而后他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车内的谢天才差点儿窒息,因为紧张,极度的紧张。
    “好了。”秦守发动汽车,提醒谢天才,“系好安全带。”
    “我…我们去…去哪儿?”谢天才磕磕巴巴地问。
    秦守干脆地答道:“回医院,向你家少爷认错。”
    安顿好阎释天,阎非天留下仓鼠放在病床的床头,便离开了医院。
    他一走出医院大门,迎面看见等候在门口的秦守与谢天才。
    见阎非天出来,谢天才赶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少爷,我不该放阎释天跑出医院,我……”
    阎非天看也没看谢天才地走向秦守,而秦守也料准了他会朝自己来。
    “别再做这种事了。”阎非天盯着秦守,“仅此一次。”
    “接下去也没有再做的必要。”因为他确定了阎释天是真的傻了,至少目前是。
    “谢天才你先回去休息,我有话要单独和秦守聊一聊。”阎非天一边看着秦守,一边吩咐谢天才。
    “好!”一听到阎非天不打算处罚自己,谢天才满眼欣喜地拔腿开溜,只留下秦守独自应对阎非天。
    街角的咖啡馆,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清幽的咖啡馆内阎非天与秦守面对面地坐着。
    秦守气定神闲地喝着咖啡,似乎知道阎非天找他谈话不是为了责备他。
    果然如秦守所料,阎非天只字未提方才的事,而是和他讲了另一个消息。
    “那杀手自称是罗毅的儿子。”阎非天语气极其平静地投下一枚重磅炸.弹。
    “罗毅的儿子?”秦守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这怎么可能。”虽然他大概猜出这名杀手来头不寻常,但他以为是与寅虎堂相关的人物,毕竟这名杀手的母亲与自家堂主大人的母亲相识。
    “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应该是罗毅的夫人。”阎非天继续道,尽管他在辰龙帮许多年,不过罗毅过世的夫人一直是辰龙帮的禁忌。所以他没见过罗毅夫人的照片。但罗曼一定见过。
    “罗毅的夫人……”秦守放下咖啡,谨慎地开口,“我会派人去调查核实这个消息。”
    “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阎非天握着小勺搅拌着凉透的咖啡,脑海里回忆起几个小时前在酒店公寓里与那名杀手的对话。
    “你说你是罗毅的儿子?”
    阎非天盯着沙发上的杀手,重复他刚刚的话。
    “没错,我是辰龙帮帮主罗毅的亲生儿子,也是辰龙帮真正的继承人。”杀手笑眯眯地望向站在离自己三步之遥的阎非天,“罗曼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父亲,还有原本属于我的辰龙帮。”
    “罗曼没有夺走你的一切。”阎非天纠正杀手的说法,“你父亲从头到尾没想让她继承辰龙帮。她现在能得到辰龙帮不是从你父亲手里得到的,是从她的男人那里拿到的。”
    “你说那个阎非天?”杀手往后一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早晚有一天会像我父亲罗毅那样死在罗曼手里。”
    闻言,阎非天不悦地眯起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以为罗毅是怎么死的?真的是死于仇家之手?”杀手忽然端坐,眼角流泻出一丝恨意与嘲意,“他是死在他‘孝顺’的养女手里。”
    “你想说是罗曼杀了罗毅?”阎非天发现他已经不会因为罗曼做了什么而感到惊讶,她就是那么冷酷无情的女人。
    “回到冬都后,我花了不少精力才找到一条线索。罗毅在被仇家包围前已经受伤了,所以他才没办法还击。你说最有可能下黑手让他受伤的会是谁?”杀手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当然这也是猜测,那个女人确实做得滴水不漏,没留下任何证据。”
    “你回来是为报复罗曼?”比起罗毅的死亡真相,阎非天比较关心这个。
    “不是。”杀手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着不知真假的话,“我对我父亲早已没了感情,我回冬都只是想看看这儿变得怎么样了。结果真让我喜出望外。我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成了我的姐姐。多么纯洁美好的感情,像小时候我最爱吃的蛋糕,就因为我忘了放进冰箱,一晚上它就坏了一样……”
    “我不想听你的感情史和这些奇怪的比喻。”阎非天面无表情地打断杀手。
    “是不想听我的感情史,还是不想听到我和罗曼关系匪浅?”杀手的眼神忽地一变,锐利地投向阎非天。
    “……”阎非天没有回答杀手的提问。
    “我见过那个天真无邪的罗曼,那时候她可是十分乖巧。我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姐姐。遗憾的是我们没能相处太久,命运分开了我们。”杀手说得跟真的似的。
    “要不要我告诉你关于罗曼的身世,在她被我父亲罗毅收养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杀手轻巧地站起身,逼近一言不发举着枪的阎非天,“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这个交易怎么样?”
    “武莲将你藏在这是为了保护你。”阎非天目光冷静地看向凑近自己的杀手,用枪抵住他的胸口迫使他向后退,“罗曼在找你。”
    杀手退回到沙发前,神情夸张且轻佻地说:“她肯定要杀我,就算不用灭口,我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啊,还有我不听话逃跑,她最讨厌不听话的‘狗’。”
    然而无论杀手说了什么,阎非天的神色皆无一丝波动。他暗自观察着杀手的神态,敏锐地捕捉到来自杀手身上的一种不协调感。这名杀手看上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实际上他的谈话里刻意回避掉了某部分内容。比如他获救之后回冬都之前的这段时间在他叙述中就是一片空白。阎非天不动声色地思忖道。
    又听杀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阎非天蓦地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轮到聒噪的杀手沉默了。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是不想记得?”觉察出杀手的反常,清楚自己蒙对了的阎非天收起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有着杀手母亲的合影照片甩到了杀手面前,“你不像罗毅,却很像你母亲。”
    “我父亲也这么说。”杀手扫了一眼飘落至脚畔的照片,然后他无动于衷地往墙上的挂画看去。
    人在说谎或者心虚的时候总会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杀手此刻的表现就是如此。
    阎非天未戳破杀手的伪装,只是淡淡地说:“‘死而复生’前的几年,你有着很难忘的回忆吧,难忘到连自己真实的名字都想否定了。”
    “是挺难忘的,打个比方就是从天上掉进泥里。”杀手转过头,不再看画地干脆承认,“不过即使我仍是辰龙帮的大少爷,也未必好到哪里去。继承辰龙帮,哪天就死于暗杀或者没了爱人孩子。啊,我差点忘了,能不能和自己爱人结婚还是一个问题。像我父亲他对我母亲对我只有责任而已。他选我母亲做妻子仅仅因为我母亲温柔贤惠,适合娶回去当帮主夫人。”
    听完杀手滔滔不绝的讲述,阎非天微蹙眉头地强调:“我说了我对罗毅的感情史不感兴趣。”
    “你只对罗曼感兴趣么?”杀手直视着阎非天,试图切入要害地咧嘴问。
    “是又怎么样?”
    感觉到阎非天话中的寒意,杀手嬉皮笑脸地说:“别那么严肃嘛,我说了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如果你在意罗曼,我对我们之间的交易才更有信心。”
    “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交易。”阎非天直截了当地断了杀手的念头,“我不管罗曼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看她现在是什么样。”
    杀手微微一愣,接着露出玩味的表情:“哦,只在乎她的现在,不在乎她的过去,真令人感动。我还以为她那种女人没几个男人敢上。没想到喜欢她的男人还挺多的,阎非天是一个,你是一个,罗毅或许也是其中一个。”
    杀手不再称呼“罗毅”为父亲,而是直呼他的大名。
    “你不一样吗?”阎非天睨着杀手反问。
    仿佛知道自己没办法通过交易而出去的杀手,放弃抵抗地长叹一声:“那会儿我还是个小屁孩哪懂什么感情。”
    从与杀手的交谈里拉回思绪的阎非天,抬眸看向坐对面的秦守,提醒他道:“今晚最好加强医院和公寓的守备。”
    “你担心罗曼派人来?”
    “我担心她不派人来。”阎非天面色凝重地说,“若她不派人来,说明她已不把这些威胁放眼里。”
    “罗曼目前掌控的势力有子鼠、丑牛、辰龙和巳蛇。亥猪的首领被暗杀后,亥猪应该也到了她手里。而我们这边寅虎、戌犬、酉鸡和午马,还有一个未羊,我相信堂主大人能说服未羊加入我们。”
    如今最好的情况就是“5v5”势均力敌。
    “卯兔存在感低,申猴又是‘聪明’的投机分子。”秦守代入罗曼的角度分析,“如果我是罗曼,会先对卯兔出手。拿下卯兔,申猴自然会倾向罗曼的阵营。”
    阎非天沉吟道:“她即使拿下卯兔,估计也得花时间消化。”
    罗曼瞧着好似游刃有余,但从她直接派人做掉亥猪头目吞并亥猪这一点上判断,他认为她着急了。
    倘若没有他的阻碍,罗曼定会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吞下十二众,而不是赶在她和“阎非天”的婚礼前如此囫囵地吃掉亥猪。这不大像她细致的做事风格。
    不,也许一开始罗曼就急了。
    包括她早早杀了他,用别人替代他。
    想起之前在林宅与罗曼互相试探的对话,阎非天想莫非真被他说中了,罗曼怕再不杀他,她就会爱上他?但这可能吗?
    时至今日,他还能幻想她爱他么。不,他已经做不到像过去那般自我欺骗。
    “林少爷。”见阎非天脸色越来越阴郁,秦守出声唤回他的思绪,“若实在敌不过罗曼,我们还有一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虽然之后十二众会陷入混乱。”其实现在不论走哪条路,十二众都会不可避免地陷入混乱。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区别。秦守在心底补充。
    “最有效简单的方法……”阎非天立即明白秦守的意思,“你是指婚礼当天刺杀罗曼?”
    “没错。”秦守爽快地承认,“那个冒牌的阎非天和罗曼一死,最直接的威胁就消失了。我估摸钱韶华和马腾飞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可以趁乱夺权,划分罗曼吃下去的帮派。”
    “刺杀罗曼绝非易事。婚礼那天她会比任何时候都要防备。”且不说他是不是想杀罗曼,目前横在钱韶华他们面前的难题是杀不杀得了罗曼,“说实话,我反而觉得罗曼会趁婚礼那天将剩下的十二众一锅端了。”
    他了解她,也见识过她屠戮一宴会场宾客的残酷手腕,而这些单单是为给阎释天警告。
    “钱韶华和马腾飞或许杀不了罗曼,但林少爷你可以。”秦守盯住阎非天,慢条斯理道,“罗曼对你的态度很特别,她好几次放过了你。”
    “你怎么不提她好几次是下了狠心置我于死地?”阎非天挑了挑眉,黑眸掠过阴鸷。
    “林少爷不是总能逢凶化吉么?你比钱韶华、马腾飞更有可能坐上大统领的位子。”
    “秦守,你在试探我。”阎非天用的是陈述,而非疑问句。
    镜片后的双眸闪着精光,秦守十指交握地抵着桌面:“我只是想搞清楚林少爷想要什么,是否和我们堂主的目标相冲突。”
    “我想要什么?”阎非天勾了勾唇,冷眸泛起令人胆怯的笑意,“秦守啊,你应该问我‘想要回什么’。”
    “想要回什么……”秦守还未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推开。
    看清来人的样貌的秦守吃了一惊,他望向镇定自若站起身的阎非天。后者主动朝来者伸出手,礼貌而坚定地招呼道。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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