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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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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是这么想的，那边的打斗声实在摄人心魄，江成月便不知不觉会将目光转过去，又从另一个别开生面的角度去看这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一夜。
然后没多久，他意外地发现李云珩和他一样，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呆呆看着。
即便两人都无比清楚接下去会发生的每一件事，却依然没有办法移开目光。
李云珩身死的时候，江成月急忙担忧地转眼去盯着现下的李云珩，却见他淡然看着那时的自己被扎成了刺猬的身体和身下流成湖泊一般的血，微微抿了抿唇。
江成月刚想过去他那边，又被幻境中自己绝望哀嚎的声音打断，挪不动步子了，叹了口气。
他看见那时的自己抱着李云珩亲了亲他的唇，说出那句：“皇兄不会让你有事的……”顿时有些窘迫，脸皮微微发烫看着现下的李云珩，却见他神色依然淡然，只是静静看着。
江成月有些尴尬，于是想要掩饰这种尴尬，急忙开口打着哈哈道：“不是说昆仑幻境中幻境是不可控的么？这么一个场景……反反复复出现……也算是奇了……那面破镜子……难不成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不成。”他本说的戏谑，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心道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李云珩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回头又继续盯着下面，看江成月怎么将他魂魄锁牢了，怎么和帝君对峙，怎么惹恼了帝君被剥魂到只剩下一缕幽魂……李云珩越看脸色越沉，江成月在他身边干着急，也不知说什么好。
看到他的那缕魂魄已经占不住舍从李云宸身上穿了出来，几近透明，甚至会被鎏火珏驱逐，李云珩喉间小巧的喉结上下一滚，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脸来，目光灼灼地钉在江成月脸上。
江成月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忙问：“怎么？”
李云珩道：“若是秦广王不曾对你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你我永世都不可能再相遇了。”
江成月：“……”
李云珩怒道：“你一了百了，可曾问过留我一个人在世上余生只有痛失挚爱的悲恸和懊悔，我愿不愿意呢？你怎么就那么傻……还有……对握着你生杀大权的，你还顶撞他，他要是有心想杀你，庸城之围就够你魂飞魄散多少次了？你就不怕他本想放了你都被你激得一时冲动失手真把你魂魄剥个干净么？”
江成月被他骂得一怔一怔的，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分外无辜。
李云珩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口将“挚爱”两个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了，有点窘迫，又见被自己称作了“挚爱”的那个人一无所知的模样，倒被气笑了，转头不再看他。
下面很快又是李云珩那个师父赶过来，发表那一番不知所谓的言论的时候了，江成月当是自己听了好两遍都莫名其妙，这时转头去看李云珩，却见李云珩蹙紧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忙问：“阿珩……你听懂了你师父这段话了么？什么变数定数命格的……”
李云珩干脆利落道：“不知道。”
江成月有些意外：“你也没听明白？”
李云珩道：“他说的不知所谓的话多了去了……一字一句细究是要累死谁？”
江成月“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只有我听不懂……你师父在的时候你也敢这么说他么？”
李云珩不理他，和他一同继续看了下去。
这一次幻境一直到江成月醒过来和李云珩道别却晕在他床头那里都还没有结束，李云珩看得脸色黑沉，沉默不语。
江成月小心翼翼偷看他，跟个偷油的老鼠似的，又可怜又有点儿……可爱。李云珩状似愤恨转身看他，正将他逮着正着，四目相对，江成月急忙陪了个笑脸，又被李云珩一把揽进了怀里。
李云珩咬牙狠狠道：“不准！再失约！”
江成月却在那语气中，听到了几分颤抖，心中忽而一暖，柔声回道：“好。”
然而就在这时，画面忽然一转，两人又一次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场景中，顿时纷纷一怔。不由自主地四下环顾起来。
江成月道：“这是……哪里？”
李云珩也是一无所知，只得默然地摇摇头。
江成月道：“照理……昆仑幻境应该不会自己转变的吧？”话一落音忽而一楞，他想到自己那个不知是不是“梦境”的梦境，也曾出现这样自己转换场景的幻境，当时的他可是……疑似看到了未来……而且他和李云珩的未来……并不那么美满。
江成月心底一凝，急忙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可怕的场景从心中祛除，不敢再想。
李云珩不答，脸色不善，四下转了两圈又确定了一次，这次真的是个陌生的环境。
江成月只得跟上他的脚步，在幻境里面乱转，但不知为何，他发现自从自己刚刚说完那句话之后，李云珩好像神色有些不太对劲起来。
这时两人忽听闻一串凌乱的脚步传来，循声望去便见侍从丫鬟簇拥着两个拎药箱的大夫一小队人慌慌张张由远及近跑过来，满脸焦急神色，其中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边走一边拭着额头跑出来的热汗，一副悲戚模样，喃喃道：“小少爷那般年轻……未及弱冠的年纪，怎么小小一个伤寒拖两天竟会病势这般险恶……”
两个大夫也是脸色惨白，道：“明明前两日来探过……分明没有大碍了。”
又有人接道：“少爷平日里身体底子也不弱的呀……”
谈话间一群人已经走了过去，朝着内院深处，转过回廊不见了身影。江成月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些好奇，回头去看李云珩，却见李云珩站在了屋脊，看也没看向这边，还在兀自研究着出口。
“阿珩……”江成月道：“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眼？我总觉得……这样会自动转换场景的幻境不同于别个……或许真的是昆仑镜试图告诉我们什么？”启炎读书 .qiyands.
李云珩冷着脸斩钉截铁道：“不去！”
他含着愠怒冷硬的口气让江成月有些惶然，飞身上了他站着的房顶，却见他一直盯着天上的星辰默默发怔。
江成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李云珩忽然执起白鸾运足了力，泄愤一般朝天空挥了一击，瞬间灵光闪耀如同白昼，江成月甚至下意识抬手避了避光，顿时夜空好似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可以看到现实世界中昆仑山脉露出隐约一隅。
江成月有些傻眼，心道还能这样？！
“走！”李云珩刚抓上江成月的肩，还没来得及带他腾身而起，夜空中的口子迅速消散，恢复如初。
李云珩的手僵在空中，眉头紧蹙，眼中俱是冷冽。
然后随即他便狠狠一连划了几道剑光出去，空中似放开了烟花，然而夜幕就像会自我恢复一般，极其迅速地复原。
李云珩愤恨地腾空而起，带着无比懊恼，不停用蛮力想要劈开夜幕，起码到足够大小能够突破幻境出去，江成月很默契地紧紧跟在他身后。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那缺口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一般，总是看着很近，却怎么也到不了。
李云珩恼羞成怒，出剑越发越快越急。
就在此时，江成月隐隐听见下面院落的一个房间，灯火通明中传来一阵沸腾了般的哀嚎：“我的儿呀呜呜呜呜……”
“小少爷……”
顿时哭声震天。
“唔。”身边传来一声闷哼。
江成月急忙转眼去看，却见李云珩从空中跌了下来，他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惊叫了一声“阿珩！”便立即上前堪堪稳住了李云珩的身形。
李云珩很快恢复了过来，依旧凝在半空，额头起了冷汗，脸色惨白，道：“没事！”想来是适才灵力运得太快太急，一时没跟上。
眼见李云珩还想要挥剑，江成月急忙按住了他举起白鸾的手，柔声道：“好啦！知道你灵力深……先别急着浪费，我们下去看一眼吧？”
李云珩蹙眉不语，那就是无声的拒绝了。
江成月又道：“你难道不好奇么？我是真有点儿好奇……咱们看一眼吧？然后再想法子出去好不好？”
两人重新落回屋脊上，江成月便当李云珩这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放开他的手刚准备朝循着哭声而去，李云珩在他身后轻轻唤了一声：“皇兄……”
江成月驻足，回头看着他，却见李云珩竟然罕见地露出一脸不安和忐忑来。
江成月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他急忙问道：“阿珩……是不是……先前你也遇见过这种……会自己转变场景的幻境？”
李云珩一怔，脸色更惨白了些。
江成月又追问道：“你在那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令人心生愉悦的场景。”
李云珩握紧了拳，低下头，死活不肯开口。
江成月走回他身边，伸手覆在他攥得紧紧的拳头上，柔声哄道：“幻境毕竟是幻境而已……你……也别太在意。”他一顿，忽然又想到什么，故作轻松地笑道：“是不是那个幻境还和我有关？”
李云珩一惊，急忙抬头看着他，满眼竟是惊恐。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李云珩叹了一口气，道：“昆仑幻境不会自己转换的……除非有人刻意为之。但是我现在想不到是谁……对方又是如何做到的……”
江成月惊道：“那就是有人特意让我们看到？”
李云珩沉默点了点头。
江成月笑道：“这样，那我们不是更要去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既是引君入瓮，不入这个瓮……又如何能窥得幕后操纵者的意图呢？”
这话是李云珩曾经说过的，彼时两人尚未明心意，虚虚实实地假客套阶段，现下又由江成月来重复一遍，那话中缠绵甜蜜的意味就多了一层。李云珩看了他一眼，神色稍霁。
两人对视，江成月不依不饶道：“所以你在那个幻境中看见我……怎么了？”
李云珩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又“唰”地退了干净，沉默半晌。
江成月只能乱猜，第一个就猜中了：“莫不是见到我……不在了？”
李云珩一顿，好久才道：“……我看见……我一个人在到处……掘坟。疯了一样找什么……手里还拿着……墨龙。”
江成月一怔。
气氛莫名沉重起来。
然而，想是这么想的，那边的打斗声实在摄人心魄，江成月便不知不觉会将目光转过去，又从另一个别开生面的角度去看这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一夜。
然后没多久，他意外地发现李云珩和他一样，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呆呆看着。
即便两人都无比清楚接下去会发生的每一件事，却依然没有办法移开目光。
李云珩身死的时候，江成月急忙担忧地转眼去盯着现下的李云珩，却见他淡然看着那时的自己被扎成了刺猬的身体和身下流成湖泊一般的血，微微抿了抿唇。
江成月刚想过去他那边，又被幻境中自己绝望哀嚎的声音打断，挪不动步子了，叹了口气。
他看见那时的自己抱着李云珩亲了亲他的唇，说出那句：“皇兄不会让你有事的……”顿时有些窘迫，脸皮微微发烫看着现下的李云珩，却见他神色依然淡然，只是静静看着。
江成月有些尴尬，于是想要掩饰这种尴尬，急忙开口打着哈哈道：“不是说昆仑幻境中幻境是不可控的么？这么一个场景……反反复复出现……也算是奇了……那面破镜子……难不成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不成。”他本说的戏谑，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心道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李云珩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回头又继续盯着下面，看江成月怎么将他魂魄锁牢了，怎么和帝君对峙，怎么惹恼了帝君被剥魂到只剩下一缕幽魂……李云珩越看脸色越沉，江成月在他身边干着急，也不知说什么好。
看到他的那缕魂魄已经占不住舍从李云宸身上穿了出来，几近透明，甚至会被鎏火珏驱逐，李云珩喉间小巧的喉结上下一滚，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脸来，目光灼灼地钉在江成月脸上。
江成月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忙问：“怎么？”
李云珩道：“若是秦广王不曾对你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你我永世都不可能再相遇了。”
江成月：“……”
李云珩怒道：“你一了百了，可曾问过留我一个人在世上余生只有痛失挚爱的悲恸和懊悔，我愿不愿意呢？你怎么就那么傻……还有……对握着你生杀大权的，你还顶撞他，他要是有心想杀你，庸城之围就够你魂飞魄散多少次了？你就不怕他本想放了你都被你激得一时冲动失手真把你魂魄剥个干净么？”
江成月被他骂得一怔一怔的，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分外无辜。
李云珩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口将“挚爱”两个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了，有点窘迫，又见被自己称作了“挚爱”的那个人一无所知的模样，倒被气笑了，转头不再看他。
下面很快又是李云珩那个师父赶过来，发表那一番不知所谓的言论的时候了，江成月当是自己听了好两遍都莫名其妙，这时转头去看李云珩，却见李云珩蹙紧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忙问：“阿珩……你听懂了你师父这段话了么？什么变数定数命格的……”
李云珩干脆利落道：“不知道。”
江成月有些意外：“你也没听明白？”
李云珩道：“他说的不知所谓的话多了去了……一字一句细究是要累死谁？”
江成月“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只有我听不懂……你师父在的时候你也敢这么说他么？”
李云珩不理他，和他一同继续看了下去。
这一次幻境一直到江成月醒过来和李云珩道别却晕在他床头那里都还没有结束，李云珩看得脸色黑沉，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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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月道：“这是……哪里？”
李云珩也是一无所知，只得默然地摇摇头。
江成月道：“照理……昆仑幻境应该不会自己转变的吧？”话一落音忽而一楞，他想到自己那个不知是不是“梦境”的梦境，也曾出现这样自己转换场景的幻境，当时的他可是……疑似看到了未来……而且他和李云珩的未来……并不那么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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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珩不答，脸色不善，四下转了两圈又确定了一次，这次真的是个陌生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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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人忽听闻一串凌乱的脚步传来，循声望去便见侍从丫鬟簇拥着两个拎药箱的大夫一小队人慌慌张张由远及近跑过来，满脸焦急神色，其中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边走一边拭着额头跑出来的热汗，一副悲戚模样，喃喃道：“小少爷那般年轻……未及弱冠的年纪，怎么小小一个伤寒拖两天竟会病势这般险恶……”
两个大夫也是脸色惨白，道：“明明前两日来探过……分明没有大碍了。”
又有人接道：“少爷平日里身体底子也不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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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江成月道：“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眼？我总觉得……这样会自动转换场景的幻境不同于别个……或许真的是昆仑镜试图告诉我们什么？”启炎读书 .qiyands.
李云珩冷着脸斩钉截铁道：“不去！”
他含着愠怒冷硬的口气让江成月有些惶然，飞身上了他站着的房顶，却见他一直盯着天上的星辰默默发怔。
江成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李云珩忽然执起白鸾运足了力，泄愤一般朝天空挥了一击，瞬间灵光闪耀如同白昼，江成月甚至下意识抬手避了避光，顿时夜空好似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可以看到现实世界中昆仑山脉露出隐约一隅。
江成月有些傻眼，心道还能这样？！
“走！”李云珩刚抓上江成月的肩，还没来得及带他腾身而起，夜空中的口子迅速消散，恢复如初。
李云珩的手僵在空中，眉头紧蹙，眼中俱是冷冽。
然后随即他便狠狠一连划了几道剑光出去，空中似放开了烟花，然而夜幕就像会自我恢复一般，极其迅速地复原。
李云珩愤恨地腾空而起，带着无比懊恼，不停用蛮力想要劈开夜幕，起码到足够大小能够突破幻境出去，江成月很默契地紧紧跟在他身后。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那缺口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一般，总是看着很近，却怎么也到不了。
李云珩恼羞成怒，出剑越发越快越急。
就在此时，江成月隐隐听见下面院落的一个房间，灯火通明中传来一阵沸腾了般的哀嚎：“我的儿呀呜呜呜呜……”
“小少爷……”
顿时哭声震天。
“唔。”身边传来一声闷哼。
江成月急忙转眼去看，却见李云珩从空中跌了下来，他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惊叫了一声“阿珩！”便立即上前堪堪稳住了李云珩的身形。
李云珩很快恢复了过来，依旧凝在半空，额头起了冷汗，脸色惨白，道：“没事！”想来是适才灵力运得太快太急，一时没跟上。
眼见李云珩还想要挥剑，江成月急忙按住了他举起白鸾的手，柔声道：“好啦！知道你灵力深……先别急着浪费，我们下去看一眼吧？”
李云珩蹙眉不语，那就是无声的拒绝了。
江成月又道：“你难道不好奇么？我是真有点儿好奇……咱们看一眼吧？然后再想法子出去好不好？”
两人重新落回屋脊上，江成月便当李云珩这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放开他的手刚准备朝循着哭声而去，李云珩在他身后轻轻唤了一声：“皇兄……”
江成月驻足，回头看着他，却见李云珩竟然罕见地露出一脸不安和忐忑来。
江成月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他急忙问道：“阿珩……是不是……先前你也遇见过这种……会自己转变场景的幻境？”
李云珩一怔，脸色更惨白了些。
江成月又追问道：“你在那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令人心生愉悦的场景。”
李云珩握紧了拳，低下头，死活不肯开口。
江成月走回他身边，伸手覆在他攥得紧紧的拳头上，柔声哄道：“幻境毕竟是幻境而已……你……也别太在意。”他一顿，忽然又想到什么，故作轻松地笑道：“是不是那个幻境还和我有关？”
李云珩一惊，急忙抬头看着他，满眼竟是惊恐。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李云珩叹了一口气，道：“昆仑幻境不会自己转换的……除非有人刻意为之。但是我现在想不到是谁……对方又是如何做到的……”
江成月惊道：“那就是有人特意让我们看到？”
李云珩沉默点了点头。
江成月笑道：“这样，那我们不是更要去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既是引君入瓮，不入这个瓮……又如何能窥得幕后操纵者的意图呢？”
这话是李云珩曾经说过的，彼时两人尚未明心意，虚虚实实地假客套阶段，现下又由江成月来重复一遍，那话中缠绵甜蜜的意味就多了一层。李云珩看了他一眼，神色稍霁。
两人对视，江成月不依不饶道：“所以你在那个幻境中看见我……怎么了？”
李云珩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又“唰”地退了干净，沉默半晌。
江成月只能乱猜，第一个就猜中了：“莫不是见到我……不在了？”
李云珩一顿，好久才道：“……我看见……我一个人在到处……掘坟。疯了一样找什么……手里还拿着……墨龙。”
江成月一怔。
气氛莫名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