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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气氛诡异,直到由远及近一叠声轻巧的脚步传来,打破了现场僵持的空气。
“父皇……”
袁凡孛一听那脆生生的童声,立即喜逐颜开,同时大发慈悲,伸手挥退楞在了那里的众乐师。
袁若羡现下不过五六岁的模样,逆着众乐师退却的人流,一头扎进袁凡孛怀中,箍住他的脖子,这时殿门口拭着热汗的宫人才急急报道:“陛下……大皇子到,贵妃娘娘到……”
袁凡孛抱着袁若羡,听到徐以妡过了来,露出几分惊喜,急忙扭头期盼地看着门口。那群乐师们此时也正退至门口,一起躬身对着同一个方向下拜,待到他们好不容易见完礼离去,门外才转进来一个衣饰华美的年轻女子,带着几个宫人侍从,娉婷而行。
李云珩听闻那宫人称来者为“贵妃娘娘”,便知晓这八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顿时将目光聚焦在来者身上。
说起来,他和这一位……撇开江成月这一层不谈,也很有一点儿“渊源”……这位前朝“妖妃”,和自己的母亲出身极其相似,以至于李云珩母子等于间接受其所累,一个不得宠郁郁而终,一个早早被他父皇给弃了……虽然不能全然怪到这一位“妖妃”头上,但……到底还是有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意味在里头。所以现下李云珩盯着这位容貌果然绝色,担得上“祸国殃民”名头的美丽女子,神色很是复杂。
再加上……她很有可能还跟“那一位”有所联系……
江成月也未曾见过此时的徐以妡,看着她默默地,也有些发怔。
袁凡孛看着来人,两眼发光,顺势将儿子抱了,起身笑道:“你怎么来了……这可真是‘稀客’。”
徐以妡扫了一眼乱七八糟扔了一地的古琴乐谱等物,轻笑了一下,道:“扰了陛下的雅兴……倒是臣妾的罪过了。”
袁凡孛愣了一下,垂目苦笑了一声,低声道:“原本就是为了你……”
徐以妡也怔了怔,没有答话。
袁凡孛叹了口气,将袁若羡放下,对他道:“羡儿……自己出去玩会子,父皇和你母妃说说话。”
袁若羡是个顶乖巧的孩子,立即甜甜应道:“好。”
徐以妡身后的宫人也个个是机灵的,闻言不消多吩咐便一齐躬身拜退,带着皇子出了门去,留下皇帝和贵妃独自相对。
徐以妡这时径直走到为首那张琴桌处,躬身取了摊在桌上被改改画画无数次的琴谱,直起来一目十行看了几眼,身形一顿,忽被袁凡孛从身后紧紧箍牢了腰,抱紧了。
袁凡孛下巴搁在她肩上,透过她看着她手中的琴谱,声音带了点儿委屈和哀求,柔声道:“我想写给你的……可是我太笨了,写也写不好,弹也弹不好……”
徐以妡不答话,将手中的琴谱翻了一页,继续看着。
袁凡孛笑道:“不知道可能请得动娘娘大发慈悲……指点一二?”
徐以妡不答反问道:“陛下怎么忽然想起写曲子来?”
袁凡孛闷闷地,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先前……不是也写过么?以曲寄情……只不过……我无缘得闻罢了。”
这句话说完,彼此都默然无声了。
许久过后,袁凡孛不甘心地问道:“妡儿……当真就此封琴了么?”
徐以妡还是不说话。
袁凡孛苦笑道:“严老要是地下有知……想来也会可惜……你可是他的得意门生。说起来……你的琴艺……我甚至一次都未曾听过……”他又撒娇耍赖般地顺势推了推她,乞求道:“妡儿……为我弹一曲吧……不……试几个音也好呀……”
徐以妡叹了口气,却没有答应。
袁凡孛终于冷笑了起来,带了几分心碎的懊恼,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他才会学琴的。我听闻他们说……鬼境双绝的擎昌君极擅音律,当年就是一曲琴罢,名动三界。”
李云珩听闻他提到“鬼境”二字,微微睁大了眼,敏锐地意识到什么。
江成月这么个从不多嫌人家往他脸上贴金的也在听完了这个“一曲琴罢,名动三界”之后有些脸红。
再一想,说起来他的琴也是从兮明教的……顿时思绪又是纷乱不已,叹了口气。
那边袁凡孛还在继续说:“现下你对他的心思未能如愿……也对,本就是为了他一个人才会学的,怎么会愿意弹给别人听!”
他心中妒恨,手下抱得也更用力,徐以妡被他勒得透不过气来,终于挣扎着想挣脱了去,冷道:“放开。”
袁凡孛眼中似燃起一簇冷焰。
徐以妡掰着他的手,好不容易挣开,尚未退开来一步,忽叫妒火中烧的袁凡孛如猎鹰伸爪般猛然又捉了回去,扣住了脑袋,霸道地强吻起来。
江李二位明显没想到剧情居然急转直下变成这样,都愣了一下。江成月见十七岁的李云珩急忙转过身背对了发出暧昧声响的二人,脸颊微微发红,顿了一下,听那边没有停了的意思,疾步朝殿外走去。
江成月有些好笑,心道没想到阿珩挺单纯的呀,也不敢看了那边,只盯着李云珩的脸,跟着他准备退出殿外。虽是幻境,也不好意思听人家夫妇的墙角啊。
谁知道两人还没来得及出了去,便听闻那边“啪”的一声,徐以妡情急之下居然伸手扇了皇帝一耳光!西西 .xixixiaoshuo.
顿时,众人都愣住了。
徐以妡想来也是冲动而行,默默垂首盯着自己的手心,浑身微微震颤。
袁凡孛僵着脖子看着她,眼中似乎带着震惊,懊悔,委屈,和愤恨……脸颊很快浮现出指痕,半边脸肿了起来。
帝妃二人僵立着,谁也不曾动弹。就在另一边的江李二位都开始疑惑这两人莫不是准备就这么站上一宿的时候,袁凡孛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沉默地回到琴桌前,盘膝坐下,睨了依旧站在那里如同木桩一般的徐以妡一眼,轻声道:“你去着个贴近的人取些消肿药来……别声张,叫姜皇后那帮人知晓了……朕也不好再一味藏掖着你,免不得会受些苦楚。”
徐以妡深深看了他一眼,也叹了口气,转身出去轻声吩咐了几句。
那宫人也是机灵的,立即悄然离了去,果然不多久就回转,偷偷从袖笼中小心取出一个玉瓶子避开人递到徐以妡手边。
徐以妡回了殿内,跪坐在袁凡孛身侧,伸手取了些药膏,小心翼翼为他敷上,轻柔地揉着。
两人对坐无语,徐以妡到底懊悔又心虚,动作格外温柔。
忙活了半天,袁凡孛摘下她的手,置于自己手心,轻轻拍了拍道:“今晚上你能来看我,朕很高兴……一时乐过了头……”
他这么一说,徐以妡更是愧疚,难堪地低下了头。
袁凡孛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宫歇着吧。朕脸上这情形现下……暂时也不方便见人,今晚就歇在阅阳宫了。”他说着,放开徐以妡的手,便准备遣她离去。
徐以妡顿了顿,将手中的药瓶盖好,正襟危坐看着他,严肃认真道:“是臣妾的不是。不过……今晚既然和陛下已经起了个头说起这个来,不妨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袁凡孛一怔,扭头看着她,神色复杂。
徐以妡道:“臣妾和擎昌君的渊源,在臣妾未曾入宫之时……陛下便已经知晓了。臣妾不否认这琴是因他而学如今也因他而封……但是,于臣妾而言,陛下是陛下,擎昌君是擎昌君……陛下没有必要非要和擎昌君相较并论不可。”
袁凡孛微微苦笑了一声,移开目光,道:“我知道……我比不过他。”
徐以妡一把握住他放在膝头掌心朝上随意摊着的手,用力攥紧了。袁凡孛因而有些讶异又抬头看着她,便在她眼中看到从未见到过的坚定认真。
徐以妡道:“不……陛下误会了。臣妾的意思……是不必相较。陛下是陛下,擎昌君是擎昌君……臣妾纵然先前和擎昌君有些渊源……也不否认曾倾心于他,但……臣妾现下已为人母,早明白镜花水月终不及长相厮守。陛下是臣妾托付终身的人……何苦时时刻刻非得惦记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物?臣妾不愿抚琴,确实是因为和擎昌君的这段过往,到底也是伤心事,徒生懊恼罢了。不过……过往只是过往,早在臣妾入宫之前……便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臣妾曾叫擎昌君相救数次……恩情已了,再无瓜葛……”
袁凡孛一边听着一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紧紧捉住她的手看向她,忙问:“你是……说真的吗?妡儿……你真的愿意忘记他?”
徐以妡苦笑了一下,叹口气道:“臣妾的脾性想来陛下也清楚……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孩儿的父亲,臣妾惟愿陛下今后……莫要再提及擎昌君便可……”
袁凡孛喜得一连声答道:“好好好!”他猛地激动地将徐以妡抱进怀中,一时间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口中喃喃道:“从此我们都不提他了……再也不提他了!!”然而,一会儿,他又忽然一顿,想起了什么道:“啊……说起来,你说和他恩怨已了……不过你入宫之后朕还有着人招过他……求他庇佑羡儿一世平安……擎昌君也答应了。”
徐以妡怔了怔,从他怀中挣了出来,蹙眉道:“他来过?”
袁凡孛点头道:“羡儿出生之时……”
徐以妡默默不答。
袁凡孛道:“如此岂不是朕欠了他……不对,朕从很久以前就欠了他……”
徐以妡叹了口气道:“算了……无妨。我们和他本就不是有一笔算一笔……”她忽又怔了怔问道:“陛下是因为……这个才这般兴建鬼王祠?臣妾听闻,西乾现下上下都兴起了拜祭擎昌君?”
袁凡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从以前就很感激他了……要不是擎昌君救了你……”
徐以妡道:“臣妾听闻……陛下在宫中也设了一处神舍供台?”
袁凡孛顿了一下,指着阅阳宫后殿道:“说起来……就在殿后。对了,好像你尚未去过?”他见徐以妡神色有些复杂,忙问:“妡儿……可是不喜欢朕祭拜……这位鬼王?”
徐以妡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臣妾说与他恩怨已了,实则是不愿意以曾经的些恩来要挟他……并不是说恼恨了他。现下反而他有恩与我们是事实……陛下愿意祭拜他,臣妾自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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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珩get情敌*2 ……
少年的阿珩出发去找皇兄,入了两个幻境就分别得到一个官方情敌……
李云珩:你这个风流鬼!!!!
气了一百五十多年后,在玄阴天魔阵那又get了官方情敌*3……
李云珩:你到底有多少个?!!一起全上得了!!
擎昌君哭唧唧:不关我的事!!!都是我娘给安排的!!
作者: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