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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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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辉耸耸肩：“没有办法……谁叫你身上只有半块？为了顺着皇子宸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只好不择手段想办法留在擎昌君你身边喽？没想到擎昌君你倒是自己来找我了……后面又遇见玄尧上仙，说实在的，连续的意外之喜砸得我昏头涨脑，偏生还不能显露半分，当真是辛苦！”
他转向李云珩，居然恬不知耻道：“说起来……上次擎昌君装模作样故意向上仙提及另半块，上仙您当时那怒极的样子……另外半块应该……就在上仙您身上吧？”
李云珩危险地朝他眯了眯眼，江成月也闭口不言。
原本是在的，现下却不在了。
江成月担忧地和李云珩神识通灵道：“阿珩……会不会被他找到？如果他知晓了，肯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去抢的吧？那那些村民怎么办？万一殃及池鱼……”
李云珩神识通灵回道：“褚云山结界我加固过……得知他是奔着鎏火珏来的第一时间我便设了禁，他进不去。”
江成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柳清辉自然听不到他俩神识通灵的内容，循循善诱笑道：“上仙可否考虑……将另半块也交出来呢？”
江成月道：“呸！”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对柳清辉问道：“说起来……你要鎏火珏干吗？！”
好似触及了柳清辉什么哑门，他突然就闭口不言了，垂落了眼睑，神色凄楚。
李云珩道：“我本只是怀疑……因为昱琉公子恰到好处的及时出现和玹霖君你的过分热情……想来一直跟着我们的只有这位易公子……实在很难让人不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江成月急急忙忙不甘示弱地补充道：“还有在霸天宗制住陆宗主那里……我特意问了寻峩山人，他说你资质平平修为勉强……你自己也说你就金丹初期……可是那一击实在太过霸道，当时你还欲盖弥彰说只是侥幸……陆宗主再不济也是一派宗主……四山七峰的宗主……怎么可能被你一个金丹修士侥幸一击得手？”他说完邀功一样看向李云珩，一脸求表扬求赞赏的得意。
柳清辉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道：“原来就连擎昌君也那么早便开始怀疑我了……哎……”
李云珩道：“我本不能确定……直到……”他看了江成月一眼，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拖擎昌君的福，得以入内泰室山的书库，查找到阎丘青龙氏和三首火狐的联系……数百年前……青龙氏和火狐一族……曾有过婚约吧？然而三首火狐一族被灭族之时……却未曾见以姻亲氏族之名提及过阎丘青龙氏……”
柳清辉深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有过婚约……”他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也没什么好隐瞒了，直截了当开诚布公全说了：“当时被挑中去联姻的正是我……对象是三首火狐一族一只年轻的小狐狸，叫瑶川，我嫌她幼稚，而且这门婚事是我父安排的，我气他擅自做主决定，费尽心机毁了婚。没想到没过几年，三首火狐便被灭族了……”
讲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李云珩和江成月皆未催促，安静地等着他调整好，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知道这世间最容易犯的错是什么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觉察到情根深种时斯人已逝，无法挽回才追悔莫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吧。”
讲完这几句，他又沉默了。
如此悲剧，江成月也不好多做评论，见他久久不再开口，才试着问道：“鎏火珏……莫不是跟这位……瑶川姑娘有关？”
柳清辉怔了怔，抬头看着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我本以为会就这般天人永隔抱憾终身，毕竟当时三首火狐一族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来……数百年后才在机缘巧合之下知晓了……鎏火珏原是火狐先祖内丹练就的法宝，瑶川虽魂魄被毁妖丹被散，却尚还有一丝元神被封印在鎏火珏中。”
江成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李云珩，对方却没有回望他，而是和柳清辉对视着。柳清辉躬身拱手对李云珩郑重一礼，道：“上仙……另半块鎏火珏柳某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的。若是真在上仙身上……求上仙成全！”
李云珩沉眉未答。
柳清辉又道：“阎丘青龙氏……也算是生意人，知晓这天下没有白得的恩典。清辉无意拿生意场上那些手段诓骗，二位仙君既然已经知晓此物对我意义深重，清辉也愿以相对应的代价……将它赎回。阎丘青龙氏从来不做不公的交易……这所谓的‘代价’绝对会让二位仙君满意……如何？”
李云珩冷笑了一声道：“另半块鎏火珏的确在我身上……”
柳清辉一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李云珩冷道：“但我无意将它交给任何人。”
柳清辉僵了僵，又似乎早意料到这样的结果，苦笑了一下。
李云珩看了眼满脸同情都溢在脸上的江成月一眼，又道：“至于被你盗走的半块……既然本是擎昌君所有，要不要拿回来便由擎昌君自己做主。”
柳清辉的目光于是又回到了江成月脸上，江成月正欲说话，柳清辉拍了拍自己腰间乾坤袋挑衅地笑了笑，道：“另半块鎏火珏的确在我身上……”
江成月：“嗯？”
然后他将和刚刚李云珩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扔回到了江成月脸上：“但我无意将它交给任何人。”
这便是相互谈崩了的意思，气氛陡然又紧张起来，李云珩似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指尖的白玉指环，白鸾发出“咕噜咕噜”警示性的低鸣。
江成月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沉思了一会儿，看着柳清辉道：“玹霖君……你假扮泰室山弟子，刻意接近我……当真只是为了那一对鎏火珏？”
柳清辉道：“不错。”315中文网 w.
江成月又道：“你当真愿意不惜一切赎回鎏火珏？”
柳清辉沉思了一下，郑重点了点头。
江成月道：“阎丘青龙氏想来……算得是言而有信的吧？”
柳清辉道：“当然。”
江成月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鎏火珏我先放你那里……但是你要记得，你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现下我还想不到需要从你那里交换什么……等我想到的时候……无论多困难，你都不得推脱。”柳清辉露出几分犹豫，江成月又补充道：“当然，我提的……绝不会是让你戮亲屠族或者出卖青龙氏之类荒谬的要求……不涉及氏族利益不违背天道人伦不触犯天条法忌……如何？”
柳清辉闻言脸色稍霁，思虑半晌对江成月道：“好！我答应。不涉及氏族利益不违背天道人伦不触犯天条法忌……他日擎昌君有求，我必当相助。”
三人谈完，沉默了一会儿，江成月奇怪地看着柳清辉：“嗯……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李云珩还不待他话落音便撤了结界。
柳清辉看了一眼消失的灵光，笑道：“我等上仙改主意……”
李云珩冷冷地看着他，根本懒得搭理。两人视线相对火花四溅。江成月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觉得有可能？”
柳清辉道：“一时半会儿没可能……不代表上仙从此以后都没有要同我作交易的时候……”
李云珩冷笑了下：“不劳费心。”
柳清辉拱拱手：“无妨，咱们拭目以待……”说着含笑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远去，江成月才收回视线赶紧跟李云珩解释道：“鎏火珏在他身上反倒安全……看架势他也不会放手。阎丘青龙氏……现下不好彻底得罪……”
李云珩转身在厅内小圆桌边落了座，轻声道：“我明白的。”
擎昌君便急忙非常狗腿地跑过去给仙君斟茶倒水，问道：“阿珩……你明儿真的要去昆仑山啊？”
李云珩拾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清甜的茶水，道：“嗯。”
擎昌君笑成了一朵花儿：“带我一个呗？”
李云珩目光久久凝在他脸上，蹙眉问道：“你当真想要入昆仑幻境？”
江成月点头。
李云珩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盯着他沉声道：“昆仑幻境……并不是幻境而已……你要做好准备。”
江成月一听他这意思，是同意了，顿时喜笑颜开，道：“我知道的……混元神器……岂同儿戏，我自然是知晓凶险。你放心……我一定会万分小心万分谨慎……我倒要看看那个白泽君渠殊在搞什么鬼！”
李云珩看着他不说话，江成月察觉到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啦？”
李云珩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欢那个白泽君？”
江成月怔了下，好久才道：“我只是……曾见过一个真正的白泽君合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有些看不惯这一位白泽君这般做派。”
李云珩低头又饮了一口茶，道：“并不是在他手里才变成这样子的。”
江成月道：“我知道。”
……
是夜，对所谓“老相好”一事一无所知的钟离山派理所当然地给两位仙君安排的客房是分开的，月上中天李云珩正侧卧在榻，闭目而眠，忽而窗棂被人轻轻推开。擎昌君故技重施使了个隐身决，堂而皇之地搞夜袭。
李云珩睁开眼，有些好笑，侧耳倾听他的足音，任由他轻轻几步走到睡榻前，掀开薄被，被夜风浸凉的身躯灵巧地一转便躺了进来。他翻了个身，和他四目相对。
江成月笑道：“还没睡着呀？”
李云珩道：“等你。”
擎昌君“嘿嘿”笑了几声，往他这边挪了挪，汲取他身上的暖意。李云珩将他肩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他包裹了个严实，也一并将他微凉的身躯拥进怀中。江成月回抱住他。相拥而眠的感觉……意外地让人怀念又意外地舒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李云珩身上贯来沾染的淡淡仙萸香盈满鼻腔，叫他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柳清辉耸耸肩：“没有办法……谁叫你身上只有半块？为了顺着皇子宸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只好不择手段想办法留在擎昌君你身边喽？没想到擎昌君你倒是自己来找我了……后面又遇见玄尧上仙，说实在的，连续的意外之喜砸得我昏头涨脑，偏生还不能显露半分，当真是辛苦！”
他转向李云珩，居然恬不知耻道：“说起来……上次擎昌君装模作样故意向上仙提及另半块，上仙您当时那怒极的样子……另外半块应该……就在上仙您身上吧？”
李云珩危险地朝他眯了眯眼，江成月也闭口不言。
原本是在的，现下却不在了。
江成月担忧地和李云珩神识通灵道：“阿珩……会不会被他找到？如果他知晓了，肯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去抢的吧？那那些村民怎么办？万一殃及池鱼……”
李云珩神识通灵回道：“褚云山结界我加固过……得知他是奔着鎏火珏来的第一时间我便设了禁，他进不去。”
江成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柳清辉自然听不到他俩神识通灵的内容，循循善诱笑道：“上仙可否考虑……将另半块也交出来呢？”
江成月道：“呸！”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对柳清辉问道：“说起来……你要鎏火珏干吗？！”
好似触及了柳清辉什么哑门，他突然就闭口不言了，垂落了眼睑，神色凄楚。
李云珩道：“我本只是怀疑……因为昱琉公子恰到好处的及时出现和玹霖君你的过分热情……想来一直跟着我们的只有这位易公子……实在很难让人不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江成月急急忙忙不甘示弱地补充道：“还有在霸天宗制住陆宗主那里……我特意问了寻峩山人，他说你资质平平修为勉强……你自己也说你就金丹初期……可是那一击实在太过霸道，当时你还欲盖弥彰说只是侥幸……陆宗主再不济也是一派宗主……四山七峰的宗主……怎么可能被你一个金丹修士侥幸一击得手？”他说完邀功一样看向李云珩，一脸求表扬求赞赏的得意。
柳清辉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道：“原来就连擎昌君也那么早便开始怀疑我了……哎……”
李云珩道：“我本不能确定……直到……”他看了江成月一眼，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拖擎昌君的福，得以入内泰室山的书库，查找到阎丘青龙氏和三首火狐的联系……数百年前……青龙氏和火狐一族……曾有过婚约吧？然而三首火狐一族被灭族之时……却未曾见以姻亲氏族之名提及过阎丘青龙氏……”
柳清辉深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有过婚约……”他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也没什么好隐瞒了，直截了当开诚布公全说了：“当时被挑中去联姻的正是我……对象是三首火狐一族一只年轻的小狐狸，叫瑶川，我嫌她幼稚，而且这门婚事是我父安排的，我气他擅自做主决定，费尽心机毁了婚。没想到没过几年，三首火狐便被灭族了……”
讲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李云珩和江成月皆未催促，安静地等着他调整好，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知道这世间最容易犯的错是什么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觉察到情根深种时斯人已逝，无法挽回才追悔莫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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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辉怔了怔，抬头看着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我本以为会就这般天人永隔抱憾终身，毕竟当时三首火狐一族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来……数百年后才在机缘巧合之下知晓了……鎏火珏原是火狐先祖内丹练就的法宝，瑶川虽魂魄被毁妖丹被散，却尚还有一丝元神被封印在鎏火珏中。”
江成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李云珩，对方却没有回望他，而是和柳清辉对视着。柳清辉躬身拱手对李云珩郑重一礼，道：“上仙……另半块鎏火珏柳某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的。若是真在上仙身上……求上仙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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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辉又道：“阎丘青龙氏……也算是生意人，知晓这天下没有白得的恩典。清辉无意拿生意场上那些手段诓骗，二位仙君既然已经知晓此物对我意义深重，清辉也愿以相对应的代价……将它赎回。阎丘青龙氏从来不做不公的交易……这所谓的‘代价’绝对会让二位仙君满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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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辉一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李云珩冷道：“但我无意将它交给任何人。”
柳清辉僵了僵，又似乎早意料到这样的结果，苦笑了一下。
李云珩看了眼满脸同情都溢在脸上的江成月一眼，又道：“至于被你盗走的半块……既然本是擎昌君所有，要不要拿回来便由擎昌君自己做主。”
柳清辉的目光于是又回到了江成月脸上，江成月正欲说话，柳清辉拍了拍自己腰间乾坤袋挑衅地笑了笑，道：“另半块鎏火珏的确在我身上……”
江成月：“嗯？”
然后他将和刚刚李云珩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扔回到了江成月脸上：“但我无意将它交给任何人。”
这便是相互谈崩了的意思，气氛陡然又紧张起来，李云珩似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指尖的白玉指环，白鸾发出“咕噜咕噜”警示性的低鸣。
江成月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沉思了一会儿，看着柳清辉道：“玹霖君……你假扮泰室山弟子，刻意接近我……当真只是为了那一对鎏火珏？”
柳清辉道：“不错。”315中文网 w.
江成月又道：“你当真愿意不惜一切赎回鎏火珏？”
柳清辉沉思了一下，郑重点了点头。
江成月道：“阎丘青龙氏想来……算得是言而有信的吧？”
柳清辉道：“当然。”
江成月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鎏火珏我先放你那里……但是你要记得，你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现下我还想不到需要从你那里交换什么……等我想到的时候……无论多困难，你都不得推脱。”柳清辉露出几分犹豫，江成月又补充道：“当然，我提的……绝不会是让你戮亲屠族或者出卖青龙氏之类荒谬的要求……不涉及氏族利益不违背天道人伦不触犯天条法忌……如何？”
柳清辉闻言脸色稍霁，思虑半晌对江成月道：“好！我答应。不涉及氏族利益不违背天道人伦不触犯天条法忌……他日擎昌君有求，我必当相助。”
三人谈完，沉默了一会儿，江成月奇怪地看着柳清辉：“嗯……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李云珩还不待他话落音便撤了结界。
柳清辉看了一眼消失的灵光，笑道：“我等上仙改主意……”
李云珩冷冷地看着他，根本懒得搭理。两人视线相对火花四溅。江成月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觉得有可能？”
柳清辉道：“一时半会儿没可能……不代表上仙从此以后都没有要同我作交易的时候……”
李云珩冷笑了下：“不劳费心。”
柳清辉拱拱手：“无妨，咱们拭目以待……”说着含笑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远去，江成月才收回视线赶紧跟李云珩解释道：“鎏火珏在他身上反倒安全……看架势他也不会放手。阎丘青龙氏……现下不好彻底得罪……”
李云珩转身在厅内小圆桌边落了座，轻声道：“我明白的。”
擎昌君便急忙非常狗腿地跑过去给仙君斟茶倒水，问道：“阿珩……你明儿真的要去昆仑山啊？”
李云珩拾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清甜的茶水，道：“嗯。”
擎昌君笑成了一朵花儿：“带我一个呗？”
李云珩目光久久凝在他脸上，蹙眉问道：“你当真想要入昆仑幻境？”
江成月点头。
李云珩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盯着他沉声道：“昆仑幻境……并不是幻境而已……你要做好准备。”
江成月一听他这意思，是同意了，顿时喜笑颜开，道：“我知道的……混元神器……岂同儿戏，我自然是知晓凶险。你放心……我一定会万分小心万分谨慎……我倒要看看那个白泽君渠殊在搞什么鬼！”
李云珩看着他不说话，江成月察觉到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啦？”
李云珩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欢那个白泽君？”
江成月怔了下，好久才道：“我只是……曾见过一个真正的白泽君合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有些看不惯这一位白泽君这般做派。”
李云珩低头又饮了一口茶，道：“并不是在他手里才变成这样子的。”
江成月道：“我知道。”
……
是夜，对所谓“老相好”一事一无所知的钟离山派理所当然地给两位仙君安排的客房是分开的，月上中天李云珩正侧卧在榻，闭目而眠，忽而窗棂被人轻轻推开。擎昌君故技重施使了个隐身决，堂而皇之地搞夜袭。
李云珩睁开眼，有些好笑，侧耳倾听他的足音，任由他轻轻几步走到睡榻前，掀开薄被，被夜风浸凉的身躯灵巧地一转便躺了进来。他翻了个身，和他四目相对。
江成月笑道：“还没睡着呀？”
李云珩道：“等你。”
擎昌君“嘿嘿”笑了几声，往他这边挪了挪，汲取他身上的暖意。李云珩将他肩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他包裹了个严实，也一并将他微凉的身躯拥进怀中。江成月回抱住他。相拥而眠的感觉……意外地让人怀念又意外地舒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李云珩身上贯来沾染的淡淡仙萸香盈满鼻腔，叫他忍不住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