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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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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峩山人这时才看见他身后的李云珩，微微顿了顿，取下背后拂尘甩于臂弯，又一礼唤道：“上仙。”
李云珩倒也不意外，对方人界凡修中的顶尖，修为高到看得破被他隐起的灵光也没什么奇怪，因此只是微微颔首回礼。
寻峩山人客套完，便又对他们道：“二位请随我来。”语毕转身而去，一道强劲禁制顷刻覆罩了整个山头。
李云珩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成月凑到他旁边带了点儿自得道：“寻峩山人于我……也像是戌禹。表面上和我没什么联系……实则是因为一些原因，可以帮我们的忙。神识传唤需得互留术印，未免留下蛛丝马迹，每每只能亲自前来。”
李云珩轻轻“嗯”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寻峩山人领着两人走了一段，进了一个山洞，洞中一应用品俱全，老道翻出了两个破旧蒲团便置于地面，自己坐在对面，从烟火微明的火塘中煮着的茶炉用木柄长勺舀了两碗茶，又亲自奉了。
江成月端起粗陶茶碗，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此处倒是什么都没变。好歹是一派掌门，当真就不准备离了此处？”
老道用拂尘柄挠了挠痒痒，笑道：“富贵使人淫，骨头懒散了，如何问道？还是清贫些好。倒是擎昌君……”
江成月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也是一身寒酸模样。他笑了下道：“山人说的对，还是清贫些好。”
老道无奈笑了笑，前尘旧事不提，转入正题道：“一别两百年，擎昌君的事，贫道也有所耳闻。听闻擎昌君重出于世，贫道便料想擎昌君必会前来相询，因而提前出了关。”
江成月急忙挺直了身体，眼中显出几分光芒，忙问道：“如何了……可有……新进展？”
寻峩山人缓缓摇了摇头。
江成月愣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他此来本也没报什么希望。
寻峩山人又道：“不过，擎昌君在找的那枚银白玉环……”
江成月又一惊，忙追问：“你们知晓现在何处？先前在寿陵……那枚银白玉环可是出现过的！”
寻峩山人道：“并不知晓那物具体所在，而是那枚银白玉环上的花纹……”他说着从身后扔的一团乱的道法秘籍中翻找出一张泛黄古旧的纸，看了两眼道：“擎昌君请看……”说着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
江成月接过和李云珩一并看了两眼，激动道：“是这纹饰不错！这纹饰是从何而来？”
寻峩山人道：“此纹饰来源于人界一隐世妖族——擎昌君知晓令丘吧？”
江成月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道：“当然知晓……三界最高阶的法器锻造之地……连天界仙君神祇都会时常光顾。不过……鱼龙混杂各族众汇聚……道行不深一进去就得着了道。”
事实上他的墨龙也是于令丘锻造，先前还差点儿被骗，当时尚且年轻气盛的江成月在那里差点儿捅出好大篓子有去无回。所以，对此地，他可是一点儿好印象也没有。
寻峩山人道：“我们寻到，此纹饰……正是出于令丘虞焰氏。”
江成月怔了半天道：“新出来的氏族？”
这次先出声的倒是李云珩，他道：“虞焰氏……是……那个虞焰氏？”
寻峩山人点头：“正是。”
江成月看了看两人，疑惑道：“令丘……我也曾亲自去过两回……怎么我未曾听闻过这个氏族？”
寻峩山人道：“令丘锻造术士众多，派系也很复杂，但虞焰氏却是……已存了千年。当然……也不能怪擎昌君未曾听闻过，这三界大多数都未曾听闻过……因为他们族众人丁稀少，而且向来避世不出。”
江成月笑道：“隐世高人啊？”
寻峩山人笑道：“那倒不是……他们锻造技艺算不得令丘拔尖，也不过尔尔，所以就更名不见经传了。若说这一族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嘛……”他转向李云珩问道：“上仙应当有所听闻？想来他们在天界的知名度，远远高过在下界。”
江成月狐疑转向李云珩，李云珩道：“虞焰氏是神魔混血后代。”
江成月瞪了瞪眼睛，也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隐居了。千余年前神魔之战后，想来这样神魔混血地位极为尴尬，两边谁看不顺眼都有可能去找麻烦……难怪说在天界知名度高过下界。
寻峩山人却又道：“嗯。传闻他们因为神魔混血，面目极其丑陋，才选择避世不出的。”伍九文学 enxue.
江成月若有所思点点头，蹙眉道：“长得丑，又离群索居，技艺还不好……再加上神魔混血，两边都得罪……这样这个虞焰氏居然还能传承了下来没有灭族？”
李云珩道：“正是因为他们神魔混血，非神又非魔……有一些法器却是只有他们能锻造。”
寻峩山人点头道：“在我泰室山可寻的修法史册记载中，能找寻到疑似由虞焰氏所锻造的法器，仅有三件，但件件都是人界凡修中足可留名的顶尖名仕所有。他们锻造技艺虽算不上出神入化，可因为血统特殊，只有经由他们的手才可锻出即可弑神又可杀魔的特殊灵器，而因为神祇和魔君分别用得都是纯粹的灵力和魔力，灵气克鬼，魔力伤妖；这样的法器于是成了唯一除了人界凡修以外……三界其余氏族均不可染指的法器。简言之……虞焰氏所出法器，只供凡修；修为不够的，虞焰氏的法器在他们手里就是废铜烂铁，修为足够的大能，虞焰氏所出法器……却又可成为一把毁天灭地的神器！”
江成月沉思片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稿子上古朴的纹样。
寻峩山人道：“贫道也是五十余年前，于泰室山弟子收录了一柄人界大能的法器图录中……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纹样。而那法器据传正是传说中的虞焰氏出品。”
江成月摩擦着手中的纸张，许久自语道：“由他们铸下的法器……在莹儿手上留下那样的印记。或许三界中……唯有这个虞焰氏……知晓那个印记的意义了吧？”
寻峩山人道：“或许。”
江成月问道：“对了……山人刚刚所言的泰室山收录的虞焰氏所出法器图录……不知……可否一观？”
寻峩山人道：“图录收于泰室山书库……”
他话还未说完，忽听见外面一阵急促脚步传来，不多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清瘦矍铄的老头来，拎着道袍下摆，一叠声唤道：“师兄……师兄……”
山人望出去，老头擦了擦额上汗道：“刚刚咱整个泰室山的禁制无缘无故忽然断——”他话还没说完猛然发现在场的居然不止他师兄一人，而是好几个，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在看清楚江成月的模样之后就更眼睛瞪得目眦欲裂：“这……”
寻峩山人道：“研机，你来得刚好……这二位乃是我的贵宾。”
来人正是江成月先前在寿陵遇见过，泰室山派往刘府的代表，易子依那个徐师叔。
这位徐老头倒也不是个简单角色，顷刻间便收了震惊和诧异的表情，立即言笑晏晏有礼有节对江成月二人拱手一礼，道：“原来是擎昌君……寿陵一别数月，着实未曾想到今日会再相逢于此。”
江成月回礼道：“徐道长，好说好说。”
寻峩山人吩咐道：“研机……你带擎昌君和这位仙君……前去书库东南区东经二部，二位仙君想要借阅我们的存档。”
徐老头微微怔了下，旋即便恢复了正常，拱手笑道：“是。”又对江李二人道：“二位仙君……这边请。”
江成月和李云珩对视一眼，起身朝寻峩山人道了谢，便随着徐老头前去泰室山书库。
此时正是戌时末，远远还能听闻三三两两的泰室山弟子嬉笑说话声，夜色正浓却也未曾见着人。
不一会儿两人便在徐老头的引领下到了泰室山书库，江成月抬眼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巍峨楼阁默默咂舌：据传说，若是天下道法秘籍玄门史册共五成，泰室山藏书阁都独占四成，天下其余玄门才共占一成，真不愧是人间仙门最大的书库啊。
徐老头将两人领到地方后，非常识大体地拱手笑道：“二位仙君请随意。”便躬身退了出去，留下两人任意阅览。
江成月见他走了，对李云珩笑道：“听闻泰室山书阁从不曾向本门弟子以外的人开放……咱们今天可算是赚了！”
李云珩已经抬眼看着书架上的书册，顺手抽下了一本，翻了两页，才道：“嗯……”想了想他问道：“你和泰室山又是何时有的渊源？据刚刚那位老道长所说……你两百年前就认识他？”
江成月自得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嗯。”李云珩漫不经心地将手中书册合起又塞了回去，指尖在书脊上轻柔扫过，隔了几本，又抽出另一本翻开起来。
擎昌君本想吹一吹自己过往的辉煌，又想一想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而现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借阅时间不容浪费，他倒是也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只得对李云珩道：“改日有空再跟你细说。”旋即也翻找了起来。
两人相对无言地翻看书册，江成月翻找许久未曾找到先前寻峩山人先前所说的那本图录，找寻中他朝前走了两列书架，正焦头烂额地一边翻着手中的书册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再去问问寻峩山人或是把那位易子依的徐师叔抓回来着他们来给他找呢，忽听闻门外一串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不多时推门而入一列泰室山弟子，显然也是来翻找资料要不就是整理存档的，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热火朝天地聊着。
一个道：“白泽君那些护卫……当真就这么把钟离山给围了？”
一个答：“可不是嘛！”
又一个咂舌：“白泽君手下才多少人啊……钟离山可是百年仙府，泱泱大派，门下弟子没有上万也得成千……当真就一个不敢离？”
江成月一怔，屏住呼吸凝神静听。
寻峩山人这时才看见他身后的李云珩，微微顿了顿，取下背后拂尘甩于臂弯，又一礼唤道：“上仙。”
李云珩倒也不意外，对方人界凡修中的顶尖，修为高到看得破被他隐起的灵光也没什么奇怪，因此只是微微颔首回礼。
寻峩山人客套完，便又对他们道：“二位请随我来。”语毕转身而去，一道强劲禁制顷刻覆罩了整个山头。
李云珩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成月凑到他旁边带了点儿自得道：“寻峩山人于我……也像是戌禹。表面上和我没什么联系……实则是因为一些原因，可以帮我们的忙。神识传唤需得互留术印，未免留下蛛丝马迹，每每只能亲自前来。”
李云珩轻轻“嗯”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寻峩山人领着两人走了一段，进了一个山洞，洞中一应用品俱全，老道翻出了两个破旧蒲团便置于地面，自己坐在对面，从烟火微明的火塘中煮着的茶炉用木柄长勺舀了两碗茶，又亲自奉了。
江成月端起粗陶茶碗，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此处倒是什么都没变。好歹是一派掌门，当真就不准备离了此处？”
老道用拂尘柄挠了挠痒痒，笑道：“富贵使人淫，骨头懒散了，如何问道？还是清贫些好。倒是擎昌君……”
江成月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也是一身寒酸模样。他笑了下道：“山人说的对，还是清贫些好。”
老道无奈笑了笑，前尘旧事不提，转入正题道：“一别两百年，擎昌君的事，贫道也有所耳闻。听闻擎昌君重出于世，贫道便料想擎昌君必会前来相询，因而提前出了关。”
江成月急忙挺直了身体，眼中显出几分光芒，忙问道：“如何了……可有……新进展？”
寻峩山人缓缓摇了摇头。
江成月愣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他此来本也没报什么希望。
寻峩山人又道：“不过，擎昌君在找的那枚银白玉环……”
江成月又一惊，忙追问：“你们知晓现在何处？先前在寿陵……那枚银白玉环可是出现过的！”
寻峩山人道：“并不知晓那物具体所在，而是那枚银白玉环上的花纹……”他说着从身后扔的一团乱的道法秘籍中翻找出一张泛黄古旧的纸，看了两眼道：“擎昌君请看……”说着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
江成月接过和李云珩一并看了两眼，激动道：“是这纹饰不错！这纹饰是从何而来？”
寻峩山人道：“此纹饰来源于人界一隐世妖族——擎昌君知晓令丘吧？”
江成月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道：“当然知晓……三界最高阶的法器锻造之地……连天界仙君神祇都会时常光顾。不过……鱼龙混杂各族众汇聚……道行不深一进去就得着了道。”
事实上他的墨龙也是于令丘锻造，先前还差点儿被骗，当时尚且年轻气盛的江成月在那里差点儿捅出好大篓子有去无回。所以，对此地，他可是一点儿好印象也没有。
寻峩山人道：“我们寻到，此纹饰……正是出于令丘虞焰氏。”
江成月怔了半天道：“新出来的氏族？”
这次先出声的倒是李云珩，他道：“虞焰氏……是……那个虞焰氏？”
寻峩山人点头：“正是。”
江成月看了看两人，疑惑道：“令丘……我也曾亲自去过两回……怎么我未曾听闻过这个氏族？”
寻峩山人道：“令丘锻造术士众多，派系也很复杂，但虞焰氏却是……已存了千年。当然……也不能怪擎昌君未曾听闻过，这三界大多数都未曾听闻过……因为他们族众人丁稀少，而且向来避世不出。”
江成月笑道：“隐世高人啊？”
寻峩山人笑道：“那倒不是……他们锻造技艺算不得令丘拔尖，也不过尔尔，所以就更名不见经传了。若说这一族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嘛……”他转向李云珩问道：“上仙应当有所听闻？想来他们在天界的知名度，远远高过在下界。”
江成月狐疑转向李云珩，李云珩道：“虞焰氏是神魔混血后代。”
江成月瞪了瞪眼睛，也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隐居了。千余年前神魔之战后，想来这样神魔混血地位极为尴尬，两边谁看不顺眼都有可能去找麻烦……难怪说在天界知名度高过下界。
寻峩山人却又道：“嗯。传闻他们因为神魔混血，面目极其丑陋，才选择避世不出的。”伍九文学 enxue.
江成月若有所思点点头，蹙眉道：“长得丑，又离群索居，技艺还不好……再加上神魔混血，两边都得罪……这样这个虞焰氏居然还能传承了下来没有灭族？”
李云珩道：“正是因为他们神魔混血，非神又非魔……有一些法器却是只有他们能锻造。”
寻峩山人点头道：“在我泰室山可寻的修法史册记载中，能找寻到疑似由虞焰氏所锻造的法器，仅有三件，但件件都是人界凡修中足可留名的顶尖名仕所有。他们锻造技艺虽算不上出神入化，可因为血统特殊，只有经由他们的手才可锻出即可弑神又可杀魔的特殊灵器，而因为神祇和魔君分别用得都是纯粹的灵力和魔力，灵气克鬼，魔力伤妖；这样的法器于是成了唯一除了人界凡修以外……三界其余氏族均不可染指的法器。简言之……虞焰氏所出法器，只供凡修；修为不够的，虞焰氏的法器在他们手里就是废铜烂铁，修为足够的大能，虞焰氏所出法器……却又可成为一把毁天灭地的神器！”
江成月沉思片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稿子上古朴的纹样。
寻峩山人道：“贫道也是五十余年前，于泰室山弟子收录了一柄人界大能的法器图录中……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纹样。而那法器据传正是传说中的虞焰氏出品。”
江成月摩擦着手中的纸张，许久自语道：“由他们铸下的法器……在莹儿手上留下那样的印记。或许三界中……唯有这个虞焰氏……知晓那个印记的意义了吧？”
寻峩山人道：“或许。”
江成月问道：“对了……山人刚刚所言的泰室山收录的虞焰氏所出法器图录……不知……可否一观？”
寻峩山人道：“图录收于泰室山书库……”
他话还未说完，忽听见外面一阵急促脚步传来，不多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清瘦矍铄的老头来，拎着道袍下摆，一叠声唤道：“师兄……师兄……”
山人望出去，老头擦了擦额上汗道：“刚刚咱整个泰室山的禁制无缘无故忽然断——”他话还没说完猛然发现在场的居然不止他师兄一人，而是好几个，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在看清楚江成月的模样之后就更眼睛瞪得目眦欲裂：“这……”
寻峩山人道：“研机，你来得刚好……这二位乃是我的贵宾。”
来人正是江成月先前在寿陵遇见过，泰室山派往刘府的代表，易子依那个徐师叔。
这位徐老头倒也不是个简单角色，顷刻间便收了震惊和诧异的表情，立即言笑晏晏有礼有节对江成月二人拱手一礼，道：“原来是擎昌君……寿陵一别数月，着实未曾想到今日会再相逢于此。”
江成月回礼道：“徐道长，好说好说。”
寻峩山人吩咐道：“研机……你带擎昌君和这位仙君……前去书库东南区东经二部，二位仙君想要借阅我们的存档。”
徐老头微微怔了下，旋即便恢复了正常，拱手笑道：“是。”又对江李二人道：“二位仙君……这边请。”
江成月和李云珩对视一眼，起身朝寻峩山人道了谢，便随着徐老头前去泰室山书库。
此时正是戌时末，远远还能听闻三三两两的泰室山弟子嬉笑说话声，夜色正浓却也未曾见着人。
不一会儿两人便在徐老头的引领下到了泰室山书库，江成月抬眼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巍峨楼阁默默咂舌：据传说，若是天下道法秘籍玄门史册共五成，泰室山藏书阁都独占四成，天下其余玄门才共占一成，真不愧是人间仙门最大的书库啊。
徐老头将两人领到地方后，非常识大体地拱手笑道：“二位仙君请随意。”便躬身退了出去，留下两人任意阅览。
江成月见他走了，对李云珩笑道：“听闻泰室山书阁从不曾向本门弟子以外的人开放……咱们今天可算是赚了！”
李云珩已经抬眼看着书架上的书册，顺手抽下了一本，翻了两页，才道：“嗯……”想了想他问道：“你和泰室山又是何时有的渊源？据刚刚那位老道长所说……你两百年前就认识他？”
江成月自得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嗯。”李云珩漫不经心地将手中书册合起又塞了回去，指尖在书脊上轻柔扫过，隔了几本，又抽出另一本翻开起来。
擎昌君本想吹一吹自己过往的辉煌，又想一想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而现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借阅时间不容浪费，他倒是也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只得对李云珩道：“改日有空再跟你细说。”旋即也翻找了起来。
两人相对无言地翻看书册，江成月翻找许久未曾找到先前寻峩山人先前所说的那本图录，找寻中他朝前走了两列书架，正焦头烂额地一边翻着手中的书册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再去问问寻峩山人或是把那位易子依的徐师叔抓回来着他们来给他找呢，忽听闻门外一串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不多时推门而入一列泰室山弟子，显然也是来翻找资料要不就是整理存档的，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热火朝天地聊着。
一个道：“白泽君那些护卫……当真就这么把钟离山给围了？”
一个答：“可不是嘛！”
又一个咂舌：“白泽君手下才多少人啊……钟离山可是百年仙府，泱泱大派，门下弟子没有上万也得成千……当真就一个不敢离？”
江成月一怔，屏住呼吸凝神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