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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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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了两句之后，开始转入正题，夜淮山问道：“不知擎昌君此来……”
江成月急忙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杯，答道：“不瞒公子……本君此来，是来寻人的。”
因为先前在阵法之处浅谈了几句，处理过伤口已经无甚大碍的夜岚也在席间，于是先对她哥说道：“三哥……他们是来找那个齐登邈的。”
听闻她提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江成月却很快反应过来，应当就是先前夜岚口中同她有杀父弑兄之仇的那个“他”，极有可能，也是同莹儿签订契约之人。
知晓她误会了，江成月正欲开口，夜淮山在听闻了这个名字之后，果不其然脸色立即黑了下来，夹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愤恨和愠怒，他勉强压抑了自己一番，问道：“擎昌君怎么会与其人有所瓜葛？”
江成月道：“我与他的纠葛暂且不提，终归也是寻仇。淮山公子，实则我们此来的第一目的并非为这位……齐登邈，而是另有其人。”
夜淮山脸色依旧阴沉，没了刚刚那一番勉强算得上客套的神色，微微挑了下眉，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江成月左右没什么好遮掩的，便继续说道：“先不说未曾料想过竟会在此遇见二位故人……实则我们此来是奔着交殇廆山鸰鷂妖族而来……”
夜淮山等人闻言，一个两个都不着痕迹地瞟向了同一个方向。江成月等人顺着看了过去，却见外围围坐的一群妖魔族众中有几个修为尚低，浑身羽毛尚未退尽，甚至鼻尖处还是鸟喙形状的小妖，身材单薄消瘦，闻言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无血，离得远了些，连五官都看不仔细。
这怎么看来也不像是……传闻中 “不好相与”的角色。
大厅中静默了半晌，夜淮山问道：“鸰鷂妖族避世不出不与三界相通……不知如何能让擎昌君不远万里强破天魔阵也要来寻他们？”
江成月道：“本君来寻的也不是他们……”
他还没说完，那群妖魔们受不住了，有人插嘴道：“你这人讲话怎么如此颠三倒四的……”
“是啊是啊，一会儿来找这个的一会儿来找那个的……”
“强破天魔阵到底是何居心？能不能一次说个清楚……”
江成月冷眼扫视了那群妖魔一眼，无奈这群妖魔众看上去这般奇形怪状修为低微想来尚年青的居多，长久避世不出也不像是有见识的，“擎昌君”这三个字夹带的血雨腥风和过往威严显然镇不住他们，依旧吵吵嚷嚷。
夜淮山好半天才伸手在空中微微一按，顷刻间那群魔众便鸦雀无声了。
夜淮山道：“还望擎昌君详尽道来。”
江成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本君也想啊——只要你们别打断！”
夜淮山见这位威名赫赫的鬼君居然这般小心眼，颇有几分孩子气，免不得笑了下，无奈地摇摇头道：“好。”再没了刚刚那番阴郁。
江成月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淮山公子可曾听闻过冥界的南境鬼王尤渊其人？”
夜淮山为首的厅中众妖魔顿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江成月心中一股酸意涌出，心道：本君已经这么过气了么？老子的大名报上没人在意，这一位说出去震慑效果这般好？心中想着，怕又被打断，口中继续说道：“两百年前本君隐世之前，他还尚未在冥界混出头……不过本君倒是和他打过几回，当时他修为尚且……”
他还未说完，果真又被打断，不过这次打断他的是夜淮山本人了，他急急追问道：“我听闻……擎昌君当时在冥司……与这位南境鬼王关系不睦……的吧？”
江成月点点头道：“嗯……是不睦。那家伙当时就是个疯子。”
夜淮山道：“那缘何擎昌君会追寻他而来？”
江成月和身后的崆峒山众人都是一怔，江成月眯了眯眼道：“如此……看来他确实来过此处？”
厅中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两边都是各怀鬼胎，两厢沉思了半晌，江成月先打破寂静道：“淮山公子……实不相瞒，本君不久之前，被卷入了一场人界恶诅悬案，一番追查下来，种种迹象和证据都表明这位南境鬼王与此案也脱不了干系。他在几十年前便销声匿迹，所能探得的最后讯息就是率众来此寻一支名为‘鸰鷂’的妖族。淮山兄若是有其人的下落或讯息，还望告知一二……我也拿了他回去对质当场，是他或不是他……也好给三界一个交代。淮山兄此恩……本君必不会相忘。”
夜淮山又沉默了很久，才问道：“敢问擎昌君……所言的人界恶诅案……始于何时？”
江成月怔了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开始议论纷纷的崆峒山众人，他沉思了一下低声道：“芳沁苑那些怨灵……再加上相传刘丞相的兄长十六年前死于急症……此案最早应当也就始于十六年前的吧？”
易子依和幻泽一道点头表示赞同：“当是如此。”
“没错。”
夜淮山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道：“十六年前么？”天涯微小说 xs.
江成月回过头去点了下：“应该是。”
夜淮山摇了摇头道：“那此案便和这位南境鬼王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崆峒山和江成月等人哗然。
擎昌君着急地追问道：“公子何出此言？可能确实？还望详告一二？”
夜淮山道：“这位南境鬼王几十年前确实率众来寻过鸰鷂妖族……不过……他却再未能离了廆山。”
众人大惊，议论纷纷。
江成月蹙眉道：“公子是说……”
夜淮山点点头道：“南境鬼王尤渊几十年前已死……而且是魂飞魄散……”
江成月无助地转脸去看坐在他身边的李云珩，仙君面色沉静，觉察到他的视线回望了他一眼，神色淡然。
好似从他自若的神态中汲取了几分镇定，江成月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回望夜淮山道：“公子……确定么？此子奸诈狡猾……怕不是诈死避世……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淮山道：“当然。”说着他忽而伸出手去置于半空，从他手中幻化出一把焕发着些微灵光的法器，众人定睛一看，却见是通体玉白一段骨鞭。
稍有些见识的已经认得出了，幻泽和易子依异口同声道：“莫不是……罹央？”
江成月脸色一白，确实是罹央。他与尤渊交手数次，不至于认错。而且此法器上，妖气鬼气龙气俱齐……当是做不得假。
夜淮山道：“南境鬼王尤渊……我亲手所杀。”
众人皆怔，看向他半天未能言语。
夜淮山倒是风轻云淡，神情平静，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般：“罹央也收于我手中几十年……擎昌君应当知晓的，罹央乃是南境鬼王共生法器，但凡他还存活于世，罹央便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灵力波动。而事实上……罹央被收在我这里的这几十年间，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丝灵力波动……我想如此，足以证明那位南境鬼王是真的……已经不存在了吧？”
众人沉默了好一阵子，目光纷纷都聚集在江成月身上，他也足足愣了半天，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是我……推测错了？”
好不容易找的一丝可靠的线索，结果断在了这里，江成月不由懊恼，低头蹙眉，许久未在吭声。
李云珩看着他，灵力被封之后无法相互神识通灵对话，不好做提醒，只好自己转而看向那位淮山公子唤道：“淮山公子。”
夜淮山转向他，四目相对，客气笑道：“仙君。”想来夜岚已经将先前阵法发生的事同她三哥简单交代过一番了。
李云珩道：“先前听公子同擎昌君所言，想来公子府邸原先是在冥界的……只是不知缘何来到廆山，又是如何同这位南境鬼王对上的？”
夜淮山笑了笑道：“此事就说来话长了……”然后他便闭了嘴，保持了礼貌的微笑，根本不想再多说一句的模样。
众人默然，实则上他们现在是受制于人，小命保不保得住还尚且难说，总不能像先前那魔界大小姐似地刁蛮地来一句：长话短说！
大约是觉察到这番直接了断的推拒太过无礼，夜淮山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我只能说……同这位鬼王有血海深仇，他最后魂灭于我手，算是他罪有应得。”
李云珩同江成月对视了一眼，无言。
半晌，夜淮山笑道：“诸位远来是客……先前在阵法处又互相都有折损，各位仙师不妨先留宿几日，休养生息再说？”
江成月这一班人灵力被封，哪里敢说不要？
于是乎众人又莫名其妙被招待了一番卖相可怕的“山野时鲜”和自酿的果子酒。众人一边心下惴惴不安地小心翼翼地挑起眼前食材，确定吃不死人的便囫囵吞下，龇牙咧嘴地喝着酸不拉几的浊酒，一边还要装作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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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山公子，又一个重要的npc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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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淮山笑了笑道：“此事就说来话长了……”然后他便闭了嘴，保持了礼貌的微笑，根本不想再多说一句的模样。
众人默然，实则上他们现在是受制于人，小命保不保得住还尚且难说，总不能像先前那魔界大小姐似地刁蛮地来一句：长话短说！
大约是觉察到这番直接了断的推拒太过无礼，夜淮山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我只能说……同这位鬼王有血海深仇，他最后魂灭于我手，算是他罪有应得。”
李云珩同江成月对视了一眼，无言。
半晌，夜淮山笑道：“诸位远来是客……先前在阵法处又互相都有折损，各位仙师不妨先留宿几日，休养生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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