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洞现出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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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谢玉年纪相仿，犹显几分青涩，然而精致的眉眼间，带着深沉的防备。
    谢玉见他满眼不信任，嘴角不由得翘了翘。
    一只手在他胸前一挑，扯出他衣下的玉佩。
    “‘玉龙衔日’，只有储君才会佩戴的东西。也算我见多识广，认出了它。”
    说着，谢玉挣脱开玄翊的手，起身在山洞里寻了枯枝，掏出火折子，点了篝火。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玄翊始终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谢玉再度坐在他面前，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殿下，我可是救了您，您也不必这么警惕我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谢玉挑了挑眉，“我叫谢玉，京城相府的嫡子，从金陵而来，近日才回京。”
    见玄翊盯着他不语，他道，“该我问殿下了？您为何深更半夜出现在此，亲卫呢？没有人跟着你吗？”
    他知道他是太子，语气却轻松自在，并无见太子的拘谨，眸清如水，面容昳丽，左眼下一道拇指大的陈年疤痕，如鹤状，在摇曳的火光中像要振翅欲飞。
    见玄翊不开口，谢玉也再不逼问，“不想说便罢了，我替殿下处理一下伤口总可以吧？”
    玄翊沉默，算是应了。
    谢玉起身上前，替他脱下上衣。
    少年赤裸的身体修长精壮，遍布着陈年旧伤，谢玉将外衣撕成条状，仔细地替他将伤口包好，止住了血。
    做完之后，谢玉靠回山壁，玄翊闭上了双眼休息。
    山洞一时陷入安静，唯有篝火偶尔的细微炸响声。
    半夜之际，熟睡中的谢玉被一阵咳嗽吵醒。
    他睁开双眼，见玄翊倒在篝火旁，面色苍白，双颊潮红，不时发出咳嗽声。
    谢玉双眉微皱，起身探向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殿下？”
    谢玉试探地唤了一声，玄翊已陷入了高烧昏迷之中，毫无反应。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低声道，“你可知我大老远的从金陵回盛京，就是为你而来，你可别给我倒在了这里。”
    他曾听闻有人发烧最后成了痴呆，可大半夜的荒山野外，他从哪里找东西驱寒？
    纠结了片刻，谢玉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随着中衣、里衣的一件件褪去，山壁上倒映的身影逐渐玲珑，最后谢玉抬手，解下发带，黑发如瀑般落在瘦削的肩头与明显凸起的胸前上，竟是少女身形。
    天底下也就秦妈一人，知晓她这女扮男装的谢府“嫡子”身份。
    她俯下身，抱住玄翊，将衣服盖在两人身上。
    玄翊双眉紧皱，陷入高烧之中，意识不清，然而发抖的身子逐渐平静了下来。
    谢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
    今日之前，她只在金陵一封封的情报中得知玄翊的概况。
    性孤僻，少寡言。
    他与她同岁，生得极为好看，长眉高鼻薄唇，然而处境与她一样，并不太好过。
    陛下不喜，太子在宫中颇受冷落。
    她是谢府的弃子，而他是皇宫的弃子。
    也是因此，她在金陵做计划时，才会将他纳入。她想继承相府，只有接近不受宠的太子，利用他的身份，助他得势，她再倚靠这棵大树乘凉。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