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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过往,叔慬抹了一把清泪,他长叹一声:“先帝对老臣的恩情,没齿难忘。”
安绮山见叔慬感情到位,也是直言不讳:“叔相,孤知道你同父皇相交甚好。父皇曾常与叔相商讨如何治理清越,叔相近些年对清越也可谓是尽心竭力。孤往日不懂事,辜负了父皇的期待与心愿,让叔相费心了。”
叔慬摆了摆手,眼中流露出欣慰:“这是老臣的分内职责,殿下莫要愧疚。殿下现今将心思已是转到朝政上,老臣甚是感动。”
安绮山心里本来没有特别愧疚的,被叔慬这么一说倒是增添了几分。
这些年叔慬为她分担了太多,不可谓不辛苦。
想当年,她还小的时候,叔慬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人物,还时常有人将他认作是哪家的公子哥,却不知眼前的人竟是当今尊贵无比的丞相。
时隔多年,叔相却是老了许多,但还是隐隐能看出当年的风韵。
“叔相,孤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孤暗中调查一下钟席名下的产业。”安绮山严肃道。
叔慬听到钟席二字时微微皱了皱眉:“殿下的意思是,钟席他——钟席确是对殿下多有不恭,今日还欲诬陷邵景将军,殿下调查他一番,这也是应该的。”
安绮山不可否认道:“叔相,孤现今虽权力在握,但孤怀疑钟席的势力蔓延多处,若是孤调查他,恐生疑心打草惊蛇。若是叔相调查,他最多只会认为叔相对他朝中的行事不满。”
“此事就拜托叔相了。”
安绮山起身,弯腰拱了拱手。
“殿下,殿下莫折煞老臣,往后殿下有何事,尽管吩咐老臣,老臣自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叔慬连忙也站起来,扶起安绮山。
安绮山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唇角飞起一抹笑:“麻烦叔相了。”
两人一叙,直至日落。
安绮山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朝摘月殿走去。钟席的事情有着落了,叔慬的关系她也拉近了,可谓一举两得。
等明日她书信一封,写给邵景,她的布局就基本上有了雏形。
孟子聘,这一次,你最好别来清越,否则清越将会是你撞过最硬的墙。
安绮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想到孟子聘,她身边的戾气就不自觉上升一个度。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安绮山了,清越也不会是孟子聘的囊中之物。
想到这,安绮山心情甚好,她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
瞧瞧,今天这月亮还真不赖,圆了吧唧的。安绮山凝视了皎洁的月亮两秒,得出一个结论——这月亮像汤圆。
对了,今天御膳房做了个糖心的汤圆,好吃的不行。要不是怕胖的挥不了剑,她真想现在就去偷几个吃。
安绮山舔了舔嘴角,美美地想着汤圆。在路经竹林的时候,突然一道黑不溜秋的身影从天而降,实在太突然,安绮山躲都躲不及,在她惊恐的眼神下,黑影直接坐在了她身上,还放了个地瓜味的屁,差点没给安绮山崩死。
黑影也很是惊恐,这他第一次翻墙,业务可谓是一点也不熟练。谁想得到呢,第一次就这么断送在了安绮山身上。
大型翻车现场。
安绮山在黑影的身下被熏了个半死,吃的什么东西啊,放屁跟放鞭炮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黑影一个泥鳅翻身,从安绮山身上跳起来,说完他就不假思索地又在安绮山的眼皮子底下又跳上墙角溜了。
安绮山直愣愣地看着黑影离开的位置。
刚刚那道声音,她就是化成灰也认得。上一世,她同孟子聘在青楼一见倾心,可笑她还将孟子聘当作真爱,掏心掏肺,结果得到的却是那样的结局。
清越子民惨死,朝中大臣逃的逃,死的死,邵景也因此永远倒下。
安绮山揉了揉太阳穴。
她不记得上一世孟子聘会来夜袭皇宫啊,为何这一世却有些不同。
一时间,心乱如麻。
看来,她要提前去青楼看看了。安绮山眸子一暗,轻呲一声:“孟子聘,这次,我让你有来无回。”
第二天清晨,安绮山简单上完早朝后就朝雅殿走去。
昨日她与孟子聘相遇,必须得出宫瞧瞧,她这次准备带着安锦一起去。
上一次踏进雅殿,安锦的住处还十分简陋,今日再来,却是大有不同了。一则那日她有意为安锦立威,无人再敢欺她,二则她有意暗示内务府,让其对安锦的用度如亲王。
“殿下!”安锦正伏案而作,一见安绮山进来了,一瞬间眼中充斥着惊喜,很快又敛起笑容,微微抿着嘴掩盖欣喜。
安绮山将其尽收眼底,声调微微带着笑:“怎么?不欢迎我?”
安锦连忙慌乱摆手道:“怎么会,殿下能来看阿锦,阿锦很……很开心。”
安锦微微偏过头,结结巴巴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羞赧。
安绮山唇角一弯:“我今天可不是来看你的。”
安锦一听,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将案上的名单递给安绮山。上面陈列着每个面首的信息跟行踪,还有些打过叉的已经被安锦悄无声息地遣出宫了。
安绮山将名单塞回安锦的手中,弹了弹他的额头:“不是为了这个,我今日要出宫一趟,你陪我一块去。”
安锦眨了眨眼,懵了两秒,木讷地点了点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安绮山跟安锦已经在宫外的锦官城了。
安绮山一袭白色素裙,上面点缀着淡黄色花纹,一个木簪子绾着头发,看起来十分清冷。
安锦则是一袭宝蓝色,腰间束着一条祥云锦带,乌黑的头发如绸缎,此刻用玉冠束起,衬的他丰神俊朗。
安绮山满意地看着一旁的安锦,不得不感叹一句自己的眼光跟审美真好!
安锦红着耳朵:“殿下,为何我们要翻墙出来。”
“因为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出来啊。”安绮山洋溢着笑。
“为何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出来?”安锦又问。
“因为我们的行为不太正大光明啊。”安绮山继续笑。
安锦一开始还不理解这句话,直到安绮山拉着他的小手笔直、目不斜视地冲进了青楼,他才有些理解那句“不太正大光明”。
何止是“不太正大光明”,简直是有辱斯文好吗……
安锦弱弱地、脸红地盯着安绮山,安绮山不管不顾地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的拉扯下,大步流星跨进了青楼。
其熟练程度,如同在逛自家花园。虽然安锦也曾听说过安绮山常常流连于风月场所,但安绮山的一系列操作下来,还是狠狠让安锦惊了一把。
因为安绮山喜好男色,所以青楼中招揽了不少小倌。原来的姑娘们在东面厢房住,小倌则是在西面。
安绮山叫来老鸨,老鸨一看是安绮山,顿时眉开眼笑:“哎呀,这不是小姐吗,您都连着好几日没来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将您给盼来了。”
老鸨扬着手中的轻纱手帕,捂着唇:“今日您想找哪位公子呀,我一定好好给您安排!”
安绮山扯了扯嘴角,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安锦。安锦抬起手扶了扶额角,表示没眼看、没耳朵听。
老鸨这才注意到安绮山一旁的安锦,她眼睛一亮,惊叹一声,围着安锦转了一圈。
她捂住嘴巴:“小姐,这位公子生的真是俊俏,他是?”
安绮山心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的安锦是怎能被人像是看商品一样打量。
安锦现在于她,就像一个不经世事的弟弟。
安绮山轻轻蹙了蹙眉,不悦地将安锦拉到自己身边:“别想了,他是我的人。”
安锦抿了抿嘴,敛起眼,眼中满是羞涩与被维护的欣喜。
老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当,连忙笑着给安绮山赔礼道歉。安绮山却是挥了挥手,询问起最近有没有新来的公子。
“有是有,但论起品貌,小姐您肯定是瞧不上的。”老鸨想了想。
安绮山挥了挥手:“无事,把他们都叫过来。”
听闻此言,老鸨眼睛一亮,忙不更迭地去叫他们。这等好事,她可是求之不得。谁不知道这位可是整个清越最舍得为男子花钱的主,只要她看上的,都有数不尽的珍宝。
要是那几位新人被看上了,得了赏,她还能分一杯羹。
不一会,几位公子就都整整齐齐地站在安绮山面前。安绮山与安锦坐在两张软木椅子上,安绮山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她对孟子聘太熟悉了,眼睛一扫便知这其中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他。
“殿下,让奴家给您揉揉肩吧。”
见安绮山不说话,兴致恹恹,其中一个长的还看的过去的小倌主动上前。安绮山正欲拒绝,安锦却出她意料地开口:“大胆!殿——小姐是何人,岂容你胡来!”
在小倌的手正要落到安绮山的肩上时,安锦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倌讪讪收回手,面有不忿退了回去。
再次确定其中没有孟子聘后,安绮山挥了挥袖子,失望道:“都下去吧。”
老鸨还想说些什么,但安绮山面色不虞,老鸨也只得作罢。一顿饱跟顿顿饱她还是分的清的,安绮山是老主顾了,也不差这一回。
安锦就不是这样想的了,他还以为安绮山面色失望是因为他将小倌给呵斥走了,扰了安绮山的兴致。
在回去的路上,安锦心中惴惴不安,低头一直纠结。安绮山则是在心中计划派人盯着点青楼这边的动静,什么时候有孟子聘的消息了就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