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婚在即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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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上源深情的看着伽罗，他感觉到伽罗浑身发抖，说道：“天气乍暖还寒，你还是上床裹着被子吧，小心着凉。”
    伽罗顺从的上了床，裹紧被子靠着枕头，说道：“天气太冷，你在床边坐着也冷吧？”他摇摇头说道：“我不冷。”伽罗看看李上源，犹豫了一下，不忍心他受凉，鼓足勇气说道：“你也上来吧，我们盖着被子并排坐着，还暖和点。”
    李上源看看伽罗，毫不迟疑地脱掉鞋子，伽罗掀开被子的一角，让他进来。李上源冰冷的腿透过厚厚的裤子传递到伽罗的腿上，那冰凉又传递到她的心上。两个人背靠着枕头，被子盖在腿上相互取暖，此时远远的听着鼓楼里敲钟的声音，伽罗说道：“已经是二更天了。”
    李上源听着那钟声，心里黯然失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他的心就越来越无处安放。
    伽罗轻声说道：“你最迟过了四更天就得走，要不让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李上源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不会被人发现的，我自幼学武，外边的围墙难不倒我。”
    伽罗说道：“你安全就好。”
    如此简单对话，两个人就又陷入各自的两难世界里。
    顿了一下，伽罗忍不住问道：“你和她关系可好？”
    “安慕溪？”他说道：“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一直保持着忙碌的状态，一天到晚都待在书房，要不就去书肆，这样倒很少和她见面了，虽然阿爷阿娘也暗示过我好多次，但我拿定主意不理不睬，只表示以学业为重，要立业再安家，故暂时能摆脱她的纠缠。阿娘倒是疼她，怕她无聊，便时常把她带在身边，邠州城内又什么活动，都会带着她参加，没事还会带着做些女红什么的，所以她也没有那么闲。我们即使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以后，但凡是有机会，我想走南闯北的转转，不想待在家里。”
    “你又何必？”伽罗说道：“苦了自己，也苦了她人。”
    “我不苦，你不要担心。”李上源说道：“还是不说她了，说多了自寻烦恼，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
    李上源说完，顿了顿说道：“你听，我今夜何其幸运，外面风雨交加，在这样天气环境不好的时候，能与心爱之人细声，如果是细听雨打芭蕉，那就更圆满了。”
    伽罗也侧目而听，听了一会儿，她轻轻地念道：
    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
    馨兰意望香嗟短，迷雾遥看梦也留。
    行远孤帆飘万里，身临乱世怅千秋。
    曾经护花惜春季，一片痴情付水流。
    刚念罢，伽罗就见李上源痴痴地看着她，他的眼光是那少有的温柔似水，伽罗觉得自己就是一块要融化的冰，在他时而烈焰的眼神中急速融化。
    两人四目相对，好半天，李上源艰难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我们，我和你，我们在一起吧！”
    这是最危险的告白！这是伽罗不敢想的告白，她迎着他热烈的目光，脑子没有办法拿来思考，眼光没有办法和他的视线分开，只有她狂热跳动的心在宣泄着心中的结论：“我不要明天，不要未来，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如果有惩罚，如果是罪过，那都是明天的事，和今夜无关，和此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