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两相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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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人生的结局只有死才算定局，而伽罗与李上源的结局，此时却定格在分崩离析上，伽罗觉得自己能看透世事，却不能违背心之意愿，那倾注的感情觉不会说消失就消失，或者此时的伽罗更愿意做一条鱼，因为鱼的记忆只有三秒，那么她是鱼的话，那么他就能忘掉李上源，可是，她会舍得忘记他吗？
    伽罗精神不振的回了家，逝去的那些日子，宛如梦一场，她有时会忽然忘了曾经认识他，阿爷和孝武哥把家里清理的差不多，但是他早拿定主意多待几天，因为十一月二十九正是伽罗奶奶太夫人的冥寿，虽然太夫人去世多年，又或者那只是太夫人的衣冠冢，但是王老爷依然坚持在她冥寿之日祭奠，以表孝心与思念。王孝武因为有军命在身，又因为伽罗的事完美解决，故不敢多加停留，要提前回咸阳复命，留下伽罗来陪王老爷给王老夫人过冥寿。
    伽罗尽量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在邠州的日子变得百无聊赖，更变得空洞，度日如年的日子敲打着她的心。不想万开那二个小伙计听闻王老爷回来后，便跑上门来打听何时店面重新开张，王老爷让他们坐下喝茶，他们坐了一会，大概是一杯茶的功夫就着急的要走，王老爷不明原因，以为他们又找着新的活计，所以问道：“你们是有新的营生了吗？为何这般着急？”
    万开说道：“王老爷有所不知，今日城中李府要娶儿媳，上下好不热闹。既然咱们店面一时不开门营业，那我们就趁着这时间去看看热闹。”听万开这么一说，伽罗敏感的心忽然疑惑，会不会是李上源？
    王老爷没说什么，谁结不结婚，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伽罗，她顾不上矜持，不禁脱口而出：“哪个李府啊？怎么没听过。”
    王老爷用奇怪的诧异眼睛看了一下伽罗，但是转而便恢复了平日的平静，万开老老实实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那李府在城中一向低调，坊间传说他家富可敌国，在这邠州城也是隐形富豪。”
    万开并没有注意到伽罗的脸色渐变，她不自觉的用贝齿咬着嘴唇，手圈住椅子扶手，指甲就要嵌进手心的肉里，她的心颤抖不已。
    万开接着说道：“他家公子好像是叫李上源，听说去洛阳学习了没多久，就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今日就要举行大婚，刚才我家邻居路过他家门口，说是他家门前的路都给围的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人群就等着李府发些彩头呢！”
    听到这里，伽罗心如刀绞，可是，又如何？人生好多时候，就是摊开自己的无奈与失落的伤口，然后在上面撒盐……
    伽罗努力掩饰自己失落的心情，轻声说道：“原来如此，你们赶紧去吧，好讨些彩头，换个好运。”
    到底是年轻人，他们答应着一溜烟的跑了。伽罗看看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的王老爷，露出那标志性的梨涡道：“阿爷，我回屋里去看书了。”
    王老爷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说道：“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