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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你早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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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潼对于他说的话似懂非懂，从前她是不在乎这些的，只是今天晚上曲宛筠的那种反应刺激到了她。
现在得到这个答案，她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只是比起刚才，的确是舒服多了。
“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慕景知也站起身，拿过一边的车钥匙，轻笑一声，“你决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吗？”
沈千潼摇头，“还没想好。”
“是没想好还是不知道怎么做？”
这个男人永远都这么犀利啊。
沈千潼转身往门外走，留下一句，“不用送了。”
慕景知快走两步跟上她，“如果要按照我说的做的话，就不要总是拒绝我。”
要是平时，沈千潼感叹一句莫名其妙也就算了，但是想着今天人家又是泡茶又是谈心还送她回去的，她怎么着也得问一句。
“为什么？这有什么联系吗？”
慕景知给她打开车门，等她坐进去了，看着里面的沈千潼正仰着头，等着他的回答，他想了想，突然弯腰低下头。
沈千潼没防备他会这样，稍微往后退了退，只是这是在车里，再怎么退都退不到哪里去。
四目相对，两人呼吸相闻。
他黑色的瞳孔在这个夜空里格外明亮，沈千潼可以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直直注视着她，跟平时那种懒懒散散一点都不一样，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四周都安静下来。
沈千潼怔了一下，某个瞬间，她脑子空白，不过立刻就回过神来，“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慕景知深深看着她，语气坚定而温柔，“如果你不试图去了解别人的话，是无法感受到别人的真心的，所以你要试着来了解我，在这个过程中，尝试着找出我的真心。”
没等沈千潼说话，他从另一边过去，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直到回到了家里，沈千潼都还在想着这句话。
跟楼下的韦芳芳打过招呼之后，她就上楼了。
经过二楼的时候，却看到沈星柔正站在楼梯的位置，似乎是专门等她的。
“有事吗？”
沈星柔抿了抿唇，她唇色苍白，看起来有些憔悴，表情也跟平时那种温柔的样子不一样。
“你也会画画是吗？”
沈千潼皱眉，“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她并不是针对沈星柔，只是在她看来，会不会画画的确是跟沈星柔扯不上一点关系，所以才这么说。
再说画画对她来说，根本完全没什么值得问的，要不是为了应对那个臭老头，她压根都不想学。
沈星柔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时间脸色挂不住，更加难看。
见她没什么话要说了，沈千潼绕过她，往楼梯走去。
沈星柔看着她的背影，手指紧紧抓住楼梯扶手，指节几乎泛白，眼里的怨毒再也掩饰不住。
从她来开始，一切都变了。
现在，就连她仅剩的冠军都要被抢走了。
她一定要守住冠军，不管付出什么。
不过这样看起来，她确实是会的，只是对这个没兴趣，那应该就不会成为她的对手了。
……
第二天的早饭桌上。
曲宛筠悄悄看了下沈千潼的脸色，见她还是跟平时一样，顿时松了口气。
他昨天口不择言，弄的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脑海中都是她苍白僵硬的脸，他真的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
小时候，他们常常在一起，他自然是听过别人在背后这么说她的。
那时候，他还很气愤。
可要他说出反驳的理由，他却说不出来。
后来见沈千潼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他也就没在意了。
等长大了，他才终于理解了。
可昨天，他也用这样的话来伤害她了。
“咳……那个，你上那个数竞赛的班，过段时间是不是要去京城参加决赛啊？”曲宛筠压低声音问着身旁的沈千潼。
“不一定。”沈千潼道。
如果时间在慕景知要去京城的时间重合了的话，她正好用这个理由去京城，还不会引人注目。
虽然她是很倾向于用这个理由，只是还是要看慕景知的下次身体检查，如果撑不下去的话，就要早点去京城动这个手术。
本来以为在临城做了就好了，谁知道他突然提出来非要去京城，沈千潼也没办法。
见她还肯理自己，曲宛筠心里喜悦，随即又想到，以她的性格，其实本来就不是会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里的人，对于这个，他其实是白担心了。
“为什么？就算你都会了，可既然参加了，就还是要认真对待是不是？”曲宛筠劝说着。
他还是希望沈千潼能够去京城一趟，见见爷爷他们的。
刚开始被收养的时候，沈千潼还依照约定，每个寒暑假都会去京城看他们，当然，最重要的是安诺在那里进行治疗。
可后来，安诺也到了临城之后，她就很少去了。
现在这次间隔，也已经隔了快两年了。
所以他来的时候，几位老人也是叫他不管用什么理由，都要把沈千潼叫回去一趟的。
只是他这里说的着急，没注意到餐桌上还有其他几个人在。
听见他说“就算你都会了”的时候，餐桌上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沈千潼。
这会，曲宛筠停下来，就听韦芳芳小心翼翼问道：“千潼，你……数竞赛的东西……你全部都学会了吗？”
沈星柔猛地抬起头，目光有一瞬间的阴狠，随即她马上低下头去。
沈千潼头疼，可韦芳芳问她又不能不回答，只好道：“嗯，这些东西很基础，所以以前学会了。”
这话一出，饭桌上更加安静了。
数竞赛本来就是要挑选顶尖的学生进去的，在这个过程中，还要不断淘汰跟不上的学生和心理素质不太好的。
而她竟然简单说一句“这些东西很基础，所以以前学会了”，韦芳芳心里复杂，虽然越是相处，越是发现千潼跟想象中差别太大，可是听见这句话，她还是说不出什么感受。
这个孩子……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沈清远和沈老夫人也看着她，目光中都是惊愕。
“千潼，爸爸问你啊，既然你成绩这么好，那为什么一开始要去七班呢？”他记得当时他还问了一下，虽然不能安排到一班，但是其他的班级是可以的，只是千潼一口回绝，只要说要去最后一个班。
沈千潼放下筷子，似乎有些无奈，“太麻烦了。”
几人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答案，曲宛筠在旁边吐槽道：“是嫌弃在好的班级里，影响你睡觉吧？！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
沈千潼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善。
曲宛筠埋头吃东西，装作没看到。
他这话一出，饭桌上的几人想起沈千潼平时的表现，似乎还真是这样。
额……就为了这个理由……
“那你为什么又要考去一班呢？”沈清远不解道。
其实这个问题藏在他心里很久了，只是看着沈千潼那个样子，想也知道不会告诉他的。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千潼顿了一下，才道：“为了一个人。”
她声音平静，明显不想说太多。
韦芳芳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只要参加了这个，过了初赛都是要去京城培训，然后参加决赛的，你为什么说你还没决定呢？”
她的声音隐隐带着兴奋，想想啊，照刚才这么说，沈千潼肯定是稳了，拿个决赛的冠军估计都没问题，星柔平时也很努力，在数竞班的成绩虽然不如千潼，但是也不会差，到时候他们家就出名了。
沈千潼看他们都很好奇的样子，只好回答道：“太麻烦了，我到时候可能直接参加决赛，不参加培训的，不过这个我暂时还没决定。”
赵春文已经答应过她，课可以随时请假，作业和考试都可以不做，甚至去京城的培训都可以不去，但是初赛和决赛是一定要参加的。
“是……是这样啊。”韦芳芳也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了。
真奇怪，她平时觉得沈千潼是那种认真的人，明明在对待别的事情上，她都态度很好，可是面对学习，却总是说太麻烦了，在家里几乎从没见过她做作业看书，顶多就是面对电脑，说是查一些资料。
这样的矛盾，在她身上还有很多。
有时候，她觉得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却反倒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女儿了。
不过她都这么说了，几人也没问下去了。
倒是曲宛筠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不是喜欢麻烦的人，除非有什么必要的理由，不然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她到底是为了谁呢？难道是慕景知？
下一瞬曲宛筠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为了那个神秘的慕景知的话，完全是没必要的。
沈千潼突然转向他，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今天开始画吗？”
他们在一起学画有点时间了，他的速度沈千潼是知道的，所以才这么问一下。
曲宛筠点点头，“嗯，再不开始，我也来不及了。”
沈千潼“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但是旁边的沈星柔，眉间动了一下。
……
车开到校门口的时候，沈星柔下车，径自往前走，似乎没有沈千潼这个人一样。
沈千潼也没在意，她看了看手机上收到的信息，是慕景知发给她的，让她中午去他那里一趟。
她回了几个字，然后往校园里走去。
慕景知看着回过来的几个字，心里竟然感到了一点欣慰。
看来他昨天晚上说的话，还挺起作用的。
要是平时的话，她会直接打个电话来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事情重要的话，干脆就请假了。
看来今天是收敛了很多啊。
中午的时候，沈千潼去了百景园，那里已经摆上了饭菜。
“是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沈千潼边坐下，边问道。
自从沈千潼开始给他治疗起，基本上每十天都会给他做一次身体检查，以便随时掌握他的身体状况。
而这次的检查关系到决定手术的时间，所以检查的更加详细。
慕景知在她对面坐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吃完饭再看吧，反正结果在那里跑不了。”
沈千潼点头，看了下四周，“绮风绮柏呢？”
平时虽然出去办事，但是吃饭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的。
慕景知随意道：“把他们使唤出去了。”
“你是不想他们知道结果吗？”
慕景知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某些时候，真是敏锐啊。”
估计她都没怎么思考，几乎是凭着本能问出这句话来的。
慕景知一向被人说洞察人心，可现在看来，沈千潼要是经过一些事，只怕也绝对不会逊色于他才对。
“暂时嘛，我还是只想我自己知道。”
沈千潼看他一眼，也没多问。
见她沉默，慕景知倒是主动凑过来，“不问我为什么吗？昨天晚上不是说好的吗，你要拿我做练习的。”
沈千潼脸一僵，“你等着我来问的话，不如干脆自己告诉我答案，这样不是更加省功夫吗？”
难得的，她的语气里带着点讥讽。
但是慕景知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开心事一样，脸上带着笑意，桃花眼清冷撩人，“不错，有进步了，这次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下次啊，你一定要自己问出来才算啊。”
沈千潼懒得理他，低头开始吃饭。
吃了几口才想起来，他虽然这么对她说了，但是还是没告诉他问题的答案。
不过显然他是不想说的，她也就没继续问了。
慕景知暗暗摇头，看来要改变这个性格还是要慢慢来啊。
饭后，慕景知把一叠报告放在她面前，“都在这里了。”
他说完，就走到了沙发上瘫坐下来，他生病那么多年，报告上的东西一看就懂了。
沈千潼一页页翻下去，她翻得很仔细。
“这些你都看过了吧？”
慕景知懒洋洋应了一声。
沈千潼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像个局外人一样啊？”
慕景知一摊手，“不然呢？再说你不是早就跟我说了吗？对于我的身体，我早有准备了。”
沈千潼对于他说的话似懂非懂，从前她是不在乎这些的，只是今天晚上曲宛筠的那种反应刺激到了她。
现在得到这个答案，她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只是比起刚才，的确是舒服多了。
“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慕景知也站起身，拿过一边的车钥匙，轻笑一声，“你决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吗？”
沈千潼摇头，“还没想好。”
“是没想好还是不知道怎么做？”
这个男人永远都这么犀利啊。
沈千潼转身往门外走，留下一句，“不用送了。”
慕景知快走两步跟上她，“如果要按照我说的做的话，就不要总是拒绝我。”
要是平时，沈千潼感叹一句莫名其妙也就算了，但是想着今天人家又是泡茶又是谈心还送她回去的，她怎么着也得问一句。
“为什么？这有什么联系吗？”
慕景知给她打开车门，等她坐进去了，看着里面的沈千潼正仰着头，等着他的回答，他想了想，突然弯腰低下头。
沈千潼没防备他会这样，稍微往后退了退，只是这是在车里，再怎么退都退不到哪里去。
四目相对，两人呼吸相闻。
他黑色的瞳孔在这个夜空里格外明亮，沈千潼可以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直直注视着她，跟平时那种懒懒散散一点都不一样，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四周都安静下来。
沈千潼怔了一下，某个瞬间，她脑子空白，不过立刻就回过神来，“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慕景知深深看着她，语气坚定而温柔，“如果你不试图去了解别人的话，是无法感受到别人的真心的，所以你要试着来了解我，在这个过程中，尝试着找出我的真心。”
没等沈千潼说话，他从另一边过去，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直到回到了家里，沈千潼都还在想着这句话。
跟楼下的韦芳芳打过招呼之后，她就上楼了。
经过二楼的时候，却看到沈星柔正站在楼梯的位置，似乎是专门等她的。
“有事吗？”
沈星柔抿了抿唇，她唇色苍白，看起来有些憔悴，表情也跟平时那种温柔的样子不一样。
“你也会画画是吗？”
沈千潼皱眉，“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她并不是针对沈星柔，只是在她看来，会不会画画的确是跟沈星柔扯不上一点关系，所以才这么说。
再说画画对她来说，根本完全没什么值得问的，要不是为了应对那个臭老头，她压根都不想学。
沈星柔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时间脸色挂不住，更加难看。
见她没什么话要说了，沈千潼绕过她，往楼梯走去。
沈星柔看着她的背影，手指紧紧抓住楼梯扶手，指节几乎泛白，眼里的怨毒再也掩饰不住。
从她来开始，一切都变了。
现在，就连她仅剩的冠军都要被抢走了。
她一定要守住冠军，不管付出什么。
不过这样看起来，她确实是会的，只是对这个没兴趣，那应该就不会成为她的对手了。
……
第二天的早饭桌上。
曲宛筠悄悄看了下沈千潼的脸色，见她还是跟平时一样，顿时松了口气。
他昨天口不择言，弄的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脑海中都是她苍白僵硬的脸，他真的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
小时候，他们常常在一起，他自然是听过别人在背后这么说她的。
那时候，他还很气愤。
可要他说出反驳的理由，他却说不出来。
后来见沈千潼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他也就没在意了。
等长大了，他才终于理解了。
可昨天，他也用这样的话来伤害她了。
“咳……那个，你上那个数竞赛的班，过段时间是不是要去京城参加决赛啊？”曲宛筠压低声音问着身旁的沈千潼。
“不一定。”沈千潼道。
如果时间在慕景知要去京城的时间重合了的话，她正好用这个理由去京城，还不会引人注目。
虽然她是很倾向于用这个理由，只是还是要看慕景知的下次身体检查，如果撑不下去的话，就要早点去京城动这个手术。
本来以为在临城做了就好了，谁知道他突然提出来非要去京城，沈千潼也没办法。
见她还肯理自己，曲宛筠心里喜悦，随即又想到，以她的性格，其实本来就不是会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里的人，对于这个，他其实是白担心了。
“为什么？就算你都会了，可既然参加了，就还是要认真对待是不是？”曲宛筠劝说着。
他还是希望沈千潼能够去京城一趟，见见爷爷他们的。
刚开始被收养的时候，沈千潼还依照约定，每个寒暑假都会去京城看他们，当然，最重要的是安诺在那里进行治疗。
可后来，安诺也到了临城之后，她就很少去了。
现在这次间隔，也已经隔了快两年了。
所以他来的时候，几位老人也是叫他不管用什么理由，都要把沈千潼叫回去一趟的。
只是他这里说的着急，没注意到餐桌上还有其他几个人在。
听见他说“就算你都会了”的时候，餐桌上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沈千潼。
这会，曲宛筠停下来，就听韦芳芳小心翼翼问道：“千潼，你……数竞赛的东西……你全部都学会了吗？”
沈星柔猛地抬起头，目光有一瞬间的阴狠，随即她马上低下头去。
沈千潼头疼，可韦芳芳问她又不能不回答，只好道：“嗯，这些东西很基础，所以以前学会了。”
这话一出，饭桌上更加安静了。
数竞赛本来就是要挑选顶尖的学生进去的，在这个过程中，还要不断淘汰跟不上的学生和心理素质不太好的。
而她竟然简单说一句“这些东西很基础，所以以前学会了”，韦芳芳心里复杂，虽然越是相处，越是发现千潼跟想象中差别太大，可是听见这句话，她还是说不出什么感受。
这个孩子……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沈清远和沈老夫人也看着她，目光中都是惊愕。
“千潼，爸爸问你啊，既然你成绩这么好，那为什么一开始要去七班呢？”他记得当时他还问了一下，虽然不能安排到一班，但是其他的班级是可以的，只是千潼一口回绝，只要说要去最后一个班。
沈千潼放下筷子，似乎有些无奈，“太麻烦了。”
几人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答案，曲宛筠在旁边吐槽道：“是嫌弃在好的班级里，影响你睡觉吧？！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
沈千潼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善。
曲宛筠埋头吃东西，装作没看到。
他这话一出，饭桌上的几人想起沈千潼平时的表现，似乎还真是这样。
额……就为了这个理由……
“那你为什么又要考去一班呢？”沈清远不解道。
其实这个问题藏在他心里很久了，只是看着沈千潼那个样子，想也知道不会告诉他的。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千潼顿了一下，才道：“为了一个人。”
她声音平静，明显不想说太多。
韦芳芳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只要参加了这个，过了初赛都是要去京城培训，然后参加决赛的，你为什么说你还没决定呢？”
她的声音隐隐带着兴奋，想想啊，照刚才这么说，沈千潼肯定是稳了，拿个决赛的冠军估计都没问题，星柔平时也很努力，在数竞班的成绩虽然不如千潼，但是也不会差，到时候他们家就出名了。
沈千潼看他们都很好奇的样子，只好回答道：“太麻烦了，我到时候可能直接参加决赛，不参加培训的，不过这个我暂时还没决定。”
赵春文已经答应过她，课可以随时请假，作业和考试都可以不做，甚至去京城的培训都可以不去，但是初赛和决赛是一定要参加的。
“是……是这样啊。”韦芳芳也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了。
真奇怪，她平时觉得沈千潼是那种认真的人，明明在对待别的事情上，她都态度很好，可是面对学习，却总是说太麻烦了，在家里几乎从没见过她做作业看书，顶多就是面对电脑，说是查一些资料。
这样的矛盾，在她身上还有很多。
有时候，她觉得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却反倒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女儿了。
不过她都这么说了，几人也没问下去了。
倒是曲宛筠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不是喜欢麻烦的人，除非有什么必要的理由，不然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她到底是为了谁呢？难道是慕景知？
下一瞬曲宛筠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为了那个神秘的慕景知的话，完全是没必要的。
沈千潼突然转向他，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今天开始画吗？”
他们在一起学画有点时间了，他的速度沈千潼是知道的，所以才这么问一下。
曲宛筠点点头，“嗯，再不开始，我也来不及了。”
沈千潼“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但是旁边的沈星柔，眉间动了一下。
……
车开到校门口的时候，沈星柔下车，径自往前走，似乎没有沈千潼这个人一样。
沈千潼也没在意，她看了看手机上收到的信息，是慕景知发给她的，让她中午去他那里一趟。
她回了几个字，然后往校园里走去。
慕景知看着回过来的几个字，心里竟然感到了一点欣慰。
看来他昨天晚上说的话，还挺起作用的。
要是平时的话，她会直接打个电话来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事情重要的话，干脆就请假了。
看来今天是收敛了很多啊。
中午的时候，沈千潼去了百景园，那里已经摆上了饭菜。
“是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沈千潼边坐下，边问道。
自从沈千潼开始给他治疗起，基本上每十天都会给他做一次身体检查，以便随时掌握他的身体状况。
而这次的检查关系到决定手术的时间，所以检查的更加详细。
慕景知在她对面坐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吃完饭再看吧，反正结果在那里跑不了。”
沈千潼点头，看了下四周，“绮风绮柏呢？”
平时虽然出去办事，但是吃饭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的。
慕景知随意道：“把他们使唤出去了。”
“你是不想他们知道结果吗？”
慕景知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某些时候，真是敏锐啊。”
估计她都没怎么思考，几乎是凭着本能问出这句话来的。
慕景知一向被人说洞察人心，可现在看来，沈千潼要是经过一些事，只怕也绝对不会逊色于他才对。
“暂时嘛，我还是只想我自己知道。”
沈千潼看他一眼，也没多问。
见她沉默，慕景知倒是主动凑过来，“不问我为什么吗？昨天晚上不是说好的吗，你要拿我做练习的。”
沈千潼脸一僵，“你等着我来问的话，不如干脆自己告诉我答案，这样不是更加省功夫吗？”
难得的，她的语气里带着点讥讽。
但是慕景知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开心事一样，脸上带着笑意，桃花眼清冷撩人，“不错，有进步了，这次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下次啊，你一定要自己问出来才算啊。”
沈千潼懒得理他，低头开始吃饭。
吃了几口才想起来，他虽然这么对她说了，但是还是没告诉他问题的答案。
不过显然他是不想说的，她也就没继续问了。
慕景知暗暗摇头，看来要改变这个性格还是要慢慢来啊。
饭后，慕景知把一叠报告放在她面前，“都在这里了。”
他说完，就走到了沙发上瘫坐下来，他生病那么多年，报告上的东西一看就懂了。
沈千潼一页页翻下去，她翻得很仔细。
“这些你都看过了吧？”
慕景知懒洋洋应了一声。
沈千潼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像个局外人一样啊？”
慕景知一摊手，“不然呢？再说你不是早就跟我说了吗？对于我的身体，我早有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