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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说是。
祝枝枝拧眉。
“娘娘不用担心,云风在下面守着。”
祝枝枝倒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感觉到花娘说的这种情况可能实际更严重,“这附近的官员呢,就没有问插手处理这件事吗?”
这是谢棠治下的国家,祝枝枝不可能视而不见,这里距离京城并没有多远,这里的百姓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距离京城更远的地方是不是更糟糕呢。
“问了,但又被这帮土匪恐吓,一家老小都受害。”
祝枝枝说,“防护的官兵呢,他们本来就是和当地的官员一起保护当地的百姓的,既是护官也是护民,如果这都做不到,岂不是连存在的必要也没有了。”
祝枝枝穿上衣服,下床穿鞋,走到窗户那里,打开往外看,一道长长的曲折蜿蜒的火把光慢慢的往前蠕动着,站在第三层往下看得时候,祝枝枝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骂声,庆祝的声音。
只不过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今晚的进攻只会是白忙活一场,被抓住了,绑起来,而祝枝枝在几人的跟随下,下了楼,走到庭院里,看着那为首之人,对方显然还处在震惊之中。
“这怎么可能?”
不久前他们还处在能够分享获胜物的振奋中,而在不久的以后,就成了阶下徒,祝枝枝在满院火光里冷静站着,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令人目光不想移动的落在她的脸上。
仙峰老人嫉恶如仇,拿着棍子敲了土匪头子几棍子,只把那人打的满地打滚,连连求饶,嚷嚷着再也不敢了,只是那眼睛的怨恨不是假的。
祝枝枝说,“报官吧。”
能报官,听到这个处理法子,土匪头子显然不着急了,他就像鱼遇到了水一样,想着马上就能到自己最擅长的地方,这些人,他都统统让他们付出代价。
特别是那个女人……他愤怒的盯着她,只是一道剑影闪过,在他的眼睛里,那把长剑就差那么毫厘就刺到了他的眼睛里面。
“云风。”
一道声音阻止了他,土匪头子甚至吓尿了,云风不甘心的回头,恭敬道,“若是主子在,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我知道。”祝枝枝的目光甚至有些轻柔的落在他的身上,她能从云风的身上暂且的窥探出来一点属于谢棠的冷漠和对她的维护,再次想起那个男人,祝枝枝压下的思念又不可避免的爆发出来了。
那种能够把人淹死的感觉缠绕着她,让她几乎难受,可是他不在身边,她连简单的抱着他的动作都做不了,就只能通过浅存的记忆一点点的回忆。
她微微笑着,说,“只是没有必要再让剑染了血,自然会有人处理他们,我们等着便是。”
有人能处理他吗?
土匪头子心里不屑的想,但是却没有再表现出来,他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挑衅了,起码在县令过来之前,他的命只要保住,就没有任何人能再威胁到他的命了。
很快,县令焦急着过来了。
从马车上下来就匆匆跑过来,连靴子都没有穿好,衣服也是很凌乱的穿着,走了过来,轻咳嗽了一声,“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人为非作歹已久,感谢义士将他们抓起来,我就先把他们带回去,等查清楚了他们做的事情之后,一纸诉状就定了他们的罪,将他们关进大牢里面。”
花娘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当地的县令既然和土匪是串通在一起的,自然不会那么利落的处理了这些人,说不准等他们走了之后,这些为非作歹的人又立刻被放出来,而且还是县令堂上的座上宾呢。
“为什么非得先带回去,趁着现在人赃俱获,先问清楚,直接把诉状写下来,当即就定了他们的罪,县令大人回去以后也不用再麻烦了,岂不是更省心省力。”
但花娘的一番话非但没有被县令采纳,反而被他指责一通,“到底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一个妇人之见也在这指手画脚,不赶紧回家奶孩子去,在这抛头露脸!”
花娘气得发怒,没等祝枝枝发话,她就已经将县令那个胖身体一脚踹倒,“知道的当你是父母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被女人伤了身体和心偏执狂,对女人敌意那么大,怕不是对下辖地的人也是如此,这样的人也能当县令?”
“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县令胖重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花娘愤然发怒,“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投入大牢,以儆效尤,我看谁还敢放肆!”
十多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发出刀剑对准花娘,花娘看向祝枝枝,祝枝枝轻微的点了点头,同时让人去请问这一带的人。
其实花娘说的不尽然正确,这个县令与其说是被胁迫,不如说是同流合污,现在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再没有人问他们,岂不是更无法无天。
花娘一个人对上数十个人也毫不示怯,不出片刻,就将许多人打倒在地,县令大惊,这才知道这次是自己踢到铁板了,因此毫无骨气的跪地求饶,将土匪头子供出来。
“是他们拿妻儿老小威胁我,逼迫我与他们同流合污,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还请姑娘饶命啊,不要杀我啊。”
“刚刚还不是一口一句骂,现在又干什么来装怂。”花娘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人,她养父养母从小经历的足够让她十分嫉恨贪官。
“姑娘,我错了,我现在知道错了,还请姑娘饶我一命,我保证,从此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好好治理这里,把这些土匪一网打尽。”
他这么说,那些土匪就不愿意,哪怕是知道县令此时可能只是为了做表面功夫,但是土匪头子脾气火爆,根本就忍不住,也忍不了。
“混账东西!你敢背叛我!”土匪头子大声斥喝,“百无一用的读书人,我今日就要你付出代价,先割了你的头祭旗!”
那县令看他就要提刀过来,立即吓得屁滚尿流,抱着头嘴里不断的嚷嚷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花娘挡住了土匪头子,一下子将他踹开。
“急什么,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花娘走到祝枝枝的面前,小声说,“夫人只怕高他一级的官员短时间赶不过来,夜里霜露重,要不夫人先回去休息?”
“不用了。”祝枝枝回去睡也睡不着,与其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亮,还不如在这坐着,这么坐着倒是心里很平静。
天亮日上三竿,那宋大人才姗姗来迟,祝枝枝支着脑袋,等了一宿,现在才是真的感觉到困了,宋大人一身官府,踏着官步而来,虎虎生威。
“出了什么事?”
县令被吓了一夜,眼睛不敢闭上,不敢放松一点警惕,就连土匪头子都有点下头,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大抵是被花娘打的。
祝枝枝拿着折扇,轻轻的扇动着赶走小虫,见人来了,她对那位宋大人说,“我是从北面来的行商,要南下去做生意的,恰巧在这客栈留宿,结果遇到土匪打劫,请了县令大人来问事,但这位县令大人却闪烁其辞,说话做事都像是一点章程都没有,反倒不让人那么相信,如今请了大人过来,就是想让大人做主。”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么点事。”宋大人显然很不高兴有人打扰自己,“这位县令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性情我再了解不过了,虽威严不足,但也算为官廉洁,他说怎么做就一定做做到,县衙里那么多事情要他忙,总不能你们说什么他就第一时间就去做吧。”
“是是是。”县令大人不住的点点头,说,“还是宋大人明鉴,我就是偷个懒,想着等明天再处理,结果这些刁民就等不住,非要我现在就办。”
似乎是宋大人来了,他的底气也来了。
多的祝枝枝不说了,“不论到底是怎么处理,现在来都来了,宋大人不妨详细说说,这些土匪该怎么办?”
宋大人和县令大人一样的说法,“还能怎么处理,当然先带回去,关押起来,处理了前面的人再着手处理这些人。”
祝枝枝又问,“需要多长时间呢?”
“那就看前面有多少等着了。”
宋大人这话可以想的就多了,一句没有确切的回答,再等下去恐怕也是空等,祝枝枝说,“我们是受害的人,想知道事情的处理结果也是情理之中,十天半个月,我还是可以等的,一个这样大的县城,能等十天半个月的事情,就是大事情,而定罪土匪,本来就是急事。”
“这也是急事,那也是急事,什么都得让我去做,我哪有那么多经历,你们既然要行商,就赶快离去,我会处理了这事。”
祝枝枝淡淡笑着,“好。”
……
修整了一天,人马再次南下,花娘不解的看着祝枝枝,“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夫人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此刻一锅端了岂不是更解气。”
花娘看不下去,那个姓宋的明显是要护着那个县令和土匪,官匪沟通在一起,这可是大事,上面的人竟然一个人察觉,或者说是察觉了根本就不问。
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有银钱买通,再查下去,说不定还能揪出萝卜带出泥,拔出来不少人,祝枝枝声调温和,说,“咱们不能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那宋大人一拖再拖,短时间他是不会办的,即便我们去问他,他也只会一句话打发我们,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总有回来的那一天,现在只需记下名义即可。”
“我明白了。”
车队又行了几日,来到了南疆一带。
“再往南走,就是南疆了,绵延山脉高峻。”花娘担忧的看向祝枝枝,“山上又向来寒冷,如今已经快到十月了,娘娘要上山,但在那里也不能待太长时间。”
“若是找不到药草怎么办?”
祝枝枝最担心这个。
她离京的时候,虽然信誓旦旦,但是有多少是真实的感受,有多少是为了说服别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师父都没有找到,她呢?
仙峰老人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祝枝枝说,“先去南疆皇室吧。”
……
南疆没有经历过战乱,百姓安居乐业,比起距离不远的南梁,这里更像是一个仙境,谢寒听说祝枝枝过来之后,便第一时间去见了祝枝枝。
“皇后娘娘。”
他一身南疆当地的服饰,眉目清秀,因有外人在场,行了当地最尊贵的礼节,站起来时,笑看着祝枝枝。
“清寒哥哥,许久不见。”
“本王要见的可是皇上,而不是一个皇后娘娘。”一个穿着君王服饰的人过来,祝枝枝第一时间认出来,是因为她来南疆见上一任南疆王的时候,上一任的南疆王也是穿的这样的衣服。
祝枝枝淡淡抬眉,“我与皇上夫妻一体,见他与见我有什么不同,他能答应你的,我也能答应你,甚至比他更好说话。”
南疆新皇还只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人,年纪应该和谢棠差不多,五官端正,不显得锐利,倒是像邻家少年一般,宽大的服饰穿在他的身上,有几分像是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
“这么说,你也能代表燕朝和本王谈判喽?”
南疆新皇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对面那个比他年纪还小的人,又见到一向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兄长,在见到她之后,竟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让他更有点惊讶,同时对祝枝枝也更加好奇。
新皇继位即大婚的事情,他虽然远在南疆,但是也是听了不少,至今燕京后宫仍然没有第二个人,谢棠真正做到了空置六宫,只为一人,这让他很不解,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男子三妻四妾本来就是正常的,何况他一个君王。
祝枝枝确实漂亮,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漂亮,但是那又怎么样,一人怎么可能抵得过千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