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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山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可偏生眼下这个儿子是最为出息的一个,自然也是顺着他的意的,“那你们说说话吧,两兄弟那么久没见了,我去村里走一圈。”
柳大山说完起身出了房子。
“乘风哥,你们建房子为什么要跑到无牙山那边去,那边都没什么人。”柳志明有些不解地问着,离得那么远,有什么事都不方便。
“就想图个清静。”
柳志明语塞,想到自己回来这几天,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不免皱眉,这村里妇人多口舌,离得远一些确实是清静。
柳志明小心地看了眼沐依依,然后轻声问着,“乘风哥,嫂子,你们也被怪我多嘴,这村里说的那些话你们当真不在意?”
柳乘风挑眉,“什么话?”
沐依依不知道又有什么话流出来了,也跟着看着他。
“这......”柳志明在琢磨着该如何说出来比较妥当,毕竟这话可不太好。
“乘风哥可想过干一番事?”
“嗯,有,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柳志明眉头蹙起,“这打猎你还去吗?”
“不去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等会还要去叔伯那边呢。”
“那行吧,那我就直说了,这些弯弯绕绕的我也不喜,乘风哥,我听人说,你承认是被嫂子养着的。”柳志明觉得这一番话对柳乘风来说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毕竟男子汉大丈夫的,说是像楼里的被人养在家里,任凭哪个血气的人都会生气。
沐依依眉头上挑,倒也没插嘴,就在一旁听着。
“嗯,我说的。”
“这......”柳志明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知道他们在无牙山弄了个庄子,也知道大概就是沐依依出的钱,可就算如此,在外也总得掩饰一番才是,怎么就承认了呢。
“怎么,很吃惊?”
“这,我......”柳志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劝他在外不要这么说,还是让他去扭转流言,感觉如何都不成。
“别人如何说我与娘子都不在意,个中的酸甜苦辣自己知道就成了,日子是自己过的,总为别人的话介怀或者是活给别人看,那些对我们来说反倒是束缚。”
柳志明闻言有一瞬间的明朗,这般的恣意难得有几人,以往自己就是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了,读了这么多书,反倒不如自己这个堂哥看得通透,瞬间觉得有些羞愧,也有些明白里夫子平日话语里暗藏的规劝。
立即起身朝着柳乘风行了个礼。
“子轩,你这是做什么?”
“乘风哥,是我愚昧了,今日听你这话,茅塞顿开,理应受我一拜。”
“都是自家兄弟,不兴这些。”
随后再聊了会其他的事,柳乘风与沐依依便起身离开了这,去往其他叔伯家里送礼拜年。
夜里,沐依依坐在书桌前,柳乘风替她捏着肩,听她唠叨。
“你那叔婶,竟然能做出这种举动,我真当是第一次见啊,活见久啊。”
沐依依想起今天下午的事便有些气,不过哪家没些糟心亲戚,不过那叔伯倒是好,还直接提让人给钱他们修葺房屋,倒也是有脸,不给就骂骂咧咧的,还真当是拿自己当冤大头啊,闹得周围的人都来凑热闹还鬼哭狼嚎的,真是受不了。
虽说众人站的是自己这边,可这心情都被影响了大半。
“没事,反正他们也不敢上门来,要是敢上门就打发走就是了。”
“你确定我赶人走你没什么意见?”
“嗯,绝对没有,还赞同。斗米恩担米仇,就算给了他们也不会感激的,更何况也并非是更亲的关系。”
“哎,不说这事了,你那几个姐姐会不会回来过年?”
沐依依如今想起自己被翻的衣柜什么之类的就觉得头疼。
“不知道。”柳乘风长叹了口气,往年家里穷,也住不下人,她们不回来也实属应当,更何况背着不少的债,夫家更不可能放她们回来的。今年就不一定了,不过心里也清楚,若是她们夫家让人回来,也是听到了自己的事,让人回来打探一下,好让自己接济一下她们,这样一想,心里头原本的期待便又少了一些。
“你想她们回来吗?”
柳乘风捏着她肩膀的手一顿,复而说着,“回不回都一样,习惯了。”
沐依依心顿时一跳,手覆上他捏着肩的手,“没事,今年你不是一个人过,你有我,有娘,有小白,阿黄它们......”
明白她意思的柳乘风轻声应了,随即把人抱起丢在床上,春意正浓,月色微澜。
两人窝在庄子上两天,直到初五才带着人去了后山查看那些圈养已久的兔子,并把成兔抓到编制的笼子里。
“老爷,夫人,这兔子可肥美得很,不过这么多兔子,这是要卖到哪里去?”有仆人好奇地问着,这一般兔子都是去山上打的,少有人像养鸡鸭那样大面积地养。
“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兔子抓得多少了?”
“十笼都抓满了。”
“嗯,山上估摸还有多少兔子?”沐依依也不知道这山上的兔子变得多少了,当初放的时候也就放了大概三百只那样子,怀孕的母兔子居多,不过兔子若是没天敌,繁殖极快,现在也不知道大概有多少了,也只能问这些平日里照顾兔子的人。
“应当有近两千了吧,不过夫人放心,只可能比这个数多。”
“这么多?”沐依依有些诧异。
“嗯。”
“那饲养得很不错啊。”
“谢夫人夸奖,这也是食物充足的原因。”
沐依依挑眉,冬日里的草料和喂养的食物都是平日里存好的,偶尔还丢一些青菜给它们,食物倒是不缺,照这繁殖速度,自己那店铺销不了这么多,是要找些人卖出去才是,“那十笼里的雌兔子挑出来放回去,抓雄兔就成。”
“是,夫人。”
那人领了命后便又下去了。
“娘子。”不多久,柳乘风的声音便从远处远远地传来了。
“看完了?”沐依依询问着。
柳乘风来到这里后便带人沿着这围墙走了一圈,尽管这天气还没开始转热,但走了那么久也觉得闷汗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