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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阳这个时候被气的上头却骂不出什么话来,她是他爱着的人,他第一次交心的人,居然想要毒死他,换做谁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弯下腰,低头看着海棠,让自己的目光于海棠平视:“海棠,你为何要这样对朕?”
海棠的眼泪一直在流,不断地摇头看着他:“臣妾没有!臣妾从来都不知道什么蛊毒!臣妾以为皇上体弱,只是因为受了风寒而已!臣妾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吴公公!不知道他嘴里说的是一些什么胡话!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皇上!”
吴公公冲着赵美人磕了一个响头:“赵美人,你可一定要记得答应了奴才的事,如今虽然东窗事发,也要放了奴才的心上人。不知那位女官在地牢里……还好吗?”
海棠转头看着吴公公:“你闭嘴!你不要再血口喷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也不知道你嘴里说的女官是什么人!”
“海棠,你看着朕的眼睛,你只要告诉朕,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朕就会放你一命。”沈青阳的心里不断的在祈祷,希望海棠可以告诉他真相,告诉自己她是被逼的,但是海棠一直在否认,一直在逃避,只会让沈青阳更加心虚。
海棠一边哭一边大笑:“皇上,事到如今,臣妾说什么还重要吗?你都已经为臣妾找好了人证、物证,臣妾说的这些话还有用吗?臣妾说了不止一遍,臣妾从来不知道蛊毒的事情!但是你从来没有将这句话听进耳朵里!”
沈青阳抓着海棠的肩膀,指尖都已经泛白,声音不断的颤抖:“你告诉朕……你告诉朕!朕可曾亏待过你!”
“皇上……皇上不曾亏待过臣妾……是臣妾……”海棠直视着沈青阳的眼睛,眼角的泪一滴滴的划过,她泛红的眼眶里是沈青阳愤怒的倒影,“是臣妾看错了皇上……臣妾以为……皇上已与臣妾交心,自然会事事信任臣妾……”
梁博上前拽着沈青阳:“皇上……你才刚服过解药,这时候情绪还是不要太过激动的好,还是先将赵美人打入地牢罢,过两日再处置她。”
沈青阳没有理会梁博,径直地推开了他,梁博想要制止,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臣妾……再说最后一次,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海棠直视着沈青阳的眼睛。
“你是不是卞城派来的!”沈青阳的面目狰狞,完全没有了一个君王的样子。
“臣妾的父母,已经在卞城的叛乱中双双去世,臣妾已经与皇上说过此事了。”
沈青阳突然开始了剧烈的咳嗽,梁博连忙上前拍着他,明明吃过解药了,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沈青阳用袖口捂着不断咳嗽的嘴,但是还是胃里犯上了一阵阵的酸水,他吐了好几口血。
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动了肝火,所以就吐了血,如今这病,加上蛊毒,更是雪上加霜。
海棠见到沈青阳吐血了,立马上前也为他拍着背,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担忧与心疼,但是沈青阳一把推开了她,眼神中充满了防备。
“来人!给朕把他拖下去!”沈青阳指着跪在地上的海棠。
门外的几个御林军将海棠拖了下去,但是海棠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正在吐血的皇上,那一刻她的眼神已经看不出悲喜。
角落里的一位宫女目睹了一切,慢慢退出了太和殿,从暗门出去了。
萧灵馨吃完了手里的最后一瓣橘子时,太和殿的那位宫女就赶来了。
“给本宫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方才在太和殿门前将赵美人杖毙了,一尸两命。”
萧灵馨听了这话,突然就大笑起来:“好!杀得好!”
“吴公公想问皇后娘娘,那女官有没有被放出来?”
“对了,本宫还没问你呢,吴公公被皇上怎么处置了?”
“打入地牢,择日发落。”
萧灵馨悠哉悠哉的又掰了一个橘子:“说到底也是个痴情人呢,过两日本宫会去地牢看她的,至于那个女官……前两日已经饿死了。本宫这两日公务过于繁忙,都忘了派人去给她送食物,这也不怪本宫。”
“不知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萧灵馨从嘴里吐出来一颗橘子籽:“还真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将太和殿的解药换了,吴公公之前做的事情,你现在替他接着做下去。”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皇上这几日的饭菜都要继续下蛊毒吗?但是蛊毒的分量已经不够了,估计也就是几日的量。”
“那倒是无妨,本宫需要的,就是这几日而已,领完赏你就可以下去了。”
萧灵馨坐在坤宁宫内欣赏着日落,今天可真是个不错的日子,既没有夏天的酷热,也没有秋风的寒冷,居然有一点春天的意思。是啊,我的儿,我这个为娘的终于等到春天了。说到底,在这深宫之中,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见到春天呢?就好比这赵美人。得宠了不过几日,就一尸两命,悲哉悲哉!
“皇后娘娘院子里冷,莫不如回屋里去歇息罢。”她身边的宫女低声道。
萧灵馨回头扫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橘子皮递给了她:“你们都下去罢,让本宫在这儿好好的赏上一阵日落。”
“是。”
沈青阳,你让本宫等这一天等得好苦。萧韵已经从我身边夺走很多东西了,本宫都会一样一样的夺回来,恭亲王府的两个孩子,事成之后自然会被接到宫里来,本宫要当着萧韵的面,一下一下的折磨她的两个孩子。珠联璧合,好一个珠联璧合,只会一起丧命罢了。还有你,沈青阳,你想从本宫的身上夺走皇后之位,也要先有命再说,如今萧韵已经被打入了地牢,你更是不可能废了本宫而立萧韵为后。只需再等上三日,本宫自会去寻你,细细的说明一切。
太阳的光芒一点点的被吸食殆尽,整个皇宫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清冷的月光撒在坤宁宫内,映照着萧灵馨的脸庞,她的脸上挂着的是必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