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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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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没有答他说的话，只静静垂下手，略长的袖衫滑落，掩去了指稍。他望着飞落的瀑布一时间有些恍神。洪荒已经止歇，弥赛亚前往红海，擎天柱刚刚重铸，伊甸的危机也暂时消遣，看似一切都已经平复。然而这一切只是表象，世界真正的震荡将随着回归的圣灵之记徐徐展开。
然而路西法只觉得他又想离开了。
“既然来了，不再呆一会？”他抢在父神有任何举动前这样说。
“……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回去了也只是坐在御座上而已，在我看来那更没有意义。”
耶和华抬头看着悬挂在天空中的日轮：“那么就在这里欣赏一下魔界难得一见的阳光。”
这里是第六狱的阴阳魔潭，在魔潭的最上方种植着成片的银莲菡萏，一旦置身其中竟有一种天界雪渊的韵味，彻夜不落的“太阳”实则是巨大的火球，无疑是法师精心施放，并通过自动吸取分散在自然万物中的元素能量，永不停歇的燃烧。而在魔界还能够将光明系魔法运用到这等地步的，似乎也只有站在不远处的魔王了。
“我说啊，发呆的话也得挑个稍微有意义的方式，这里的潭水，应该很适合钓鱼。”
“你还随身携带鱼具？”耶和华微微讶异，路西法在天界的时候从未钓过鱼，怎么到了魔界发展出了这么个爱好。
“当然没带，否则刚才如此激烈的运动怎么会不掉出来？”
“……”耶和华扭头不想再看他的脸，那一脸正人君子的严肃表情说这种话冲击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你不是在这儿吗？什么都没带也没关系啊。”
“……你把我，当什么。”
“万能的造物主。”
耶和华用眼角的余光睨他，良久才回：“这不在万种功能之列。”
“别逗。”
“谁先逗的？”
路西法正欲再次开口，眼光却突然一转。
他看见自己的一绺发梢一直在水面上方不远处来回晃荡。
“喂你……”他刚想稍微教训一下从刚才就开始一直玩他头发的那个天使，一尾银鱼就拖着一道水波，腾出水面，张嘴叼住了飘扬的发梢。
然后那天使手一拽，银鱼越空而起，直指路西法的面部飞扑而去。
耶和华单手轻掩了嘴唇，眉眼里却没藏住笑意的涟漪，毕竟这个场景实在是非常幽默。
路西法一脸阴沉地捉住拼命扑腾的银鱼，闪闪发光的鳞片上飞甩开的水珠洒了他满脸，而那口长着细密尖牙的鱼嘴距离他鼻尖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他有些无语地一甩手，银鱼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被丢回水里，然后他又夺回了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
耶和华单手虚空一握：“你是认真的啊，拿去吧。”
一柄泛着厚钝金属光泽的精致钓竿出现在他手中，递到路西法面前。
“不过匆匆赶制，不怎么结实，也许没你的头发好用。”
路西法当然是听出了父神言语里讽他的意味，却只是笑了一笑接过了鱼竿，随意地拿在手上。
耶和华看了他一会，这握竿的方式，其实他根本就是钓鱼外行，这次怕是突发奇想留住自己的借口罢了。不过他没必要点破，毕竟看路西法出丑的机会，真的不多。
他落坐于出水巉岩：“我就这样看你钓吧。”
其实路西法也没有预料到父神会真的顺手造一柄鱼竿，却也不可能说出他其实从未钓过鱼这个事实，仅仅思索了短暂几秒就回步走向远离瀑布的一端。
他用手指揽过钓线，将钓钩放在手心，指尖拢起，一团微弱的跳动光点莹莹然挂在了钩上。随后他手腕一抖，手指松开的时机恰到好处，那干练的抖动沿着浑圆笔挺的竿壁传播，直达竿口最纤细的末梢，扑腾着的光斑便随着飞出的钓钩，稳稳地落入远处的潭水之中，留下半截漂露出水面。
他的动作倒是连贯的看不出是个新手，只是从他走向潭水边缘时起，他已经犯了一个原则性错误。
鱼漂悠然的沉浮了没多久，突然开始不安分的抖动，时而不见踪影，时而冒出水面。路西法的脸上闪过了几分困惑，显然他在犹豫要不要揭竿而起。不过鱼漂的彻底消失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小臂往后一带，竿尖弯曲成一个不算太大的弧度，紧接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儿就被弯曲的鱼竿高高弹起，随后摔在路西法身后的草地上。只有巴掌长的细长身体被细密的鳞片覆盖，一条黑色的线条穿过侧脊，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耶和华忍不住笑：“好小的鱼。”
他不甘心的拾起小鱼，取下了钓钩将其丢回潭内，再次甩钩等待。接二连三的有鱼上钩，只不过每一次都与初次一样，净是些精致的小鱼儿和他周旋不休。
看够了他闹笑话，耶和华终于起身走到他身后：“别纠结了，你钓不到大鱼。”
“你怎么知道？”
耶和华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和他理论，而是伸手握住了鱼竿，轻轻一抽，拿到了自己手中。然后走至离瀑布不远的地方，水面澎湃汹涌，白沫翻飞，乍一看去，似乎难以有鱼停留。
路西法有些惊异于父神选择的落钩地点，却保持了沉默，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
激荡的水波使得鱼漂的作用完全丧失，看不出水下发生了什么。静等片刻，鱼竿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那柔韧性极强的杆端骤然弯曲，幅度之大让人不禁担心它会不会就此折为两段。
鱼线的表面发亮，可见其绷紧程度之强。耶和华朝路西法招了招手，待他来到身边，便把沉甸甸的钓竿交到了他手中，自己却闪身离开了一些：“接下来可是体力活。”
路西法暂时没意识到所谓的体力活是什么意思，只是径直拉扯着鱼竿，试图将鱼拖过来。鱼竿弯曲的更加惊人，而那钓线也处于崩断的边缘，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很快放松了手上的劲，和那往水底潜逃的东西僵持起来。
看他有些进退两难的境地，耶和华颇为好笑的开口：“现在要慢慢放线。”
路西法若有所思，着手松弛了线轮，飞速旋转的□□带出透明的线条，没入清澈而波涛起伏的潭水，但他也并未完全放松，拿捏着施加阻力。
“让它觉得有逃走的机会而竭尽所能的挣扎吗？真是不错的战略。”他微微笑起来，几分玩味地望向父神，成竹在胸的语态下却似乎暗藏着双关之语。
随着他不时回拽的动作，鱼线在水面上划出的圈纹越来越小，频率却越来越快，激起的暗流也愈发汹涌，一会儿又渐渐扩散，平静下去，几番反复之后，被鱼儿搅乱的水波终于不再那么剧烈，当收缩至极限的圆化为点，点带出线，线条抖动，拉开了水的屏障，一条比刚才还大上四五倍的银鱼掀出了水面，大张的嘴中露出了锋利的啮齿，密密麻麻的开合，带着倒钩的鱼鳍撑开，狂躁的击打着水面，奈何用尽了气力，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了。
路西法毫不费力的只手控制住那一米多长的身躯，一个水球笼罩住了仍然张牙舞爪的银鱼，将其悬挂在半空中，一边漫不经心的端详，一边绕着钓线：“原来钓鱼还颇有学问，无风无浪就没有大鱼。”
“平静的潭水只能养得住小鱼，大鱼会因为缺氧而游到水流激烈的地方。”耶和华平静的解释着，目光却滞留在那条愤怒的银鱼身上，它撞着禁锢它的水牢，然那巨大的水球却随着它的动作左滚右凸，柔软而坚韧。它从未想到自己赖以生存的地方会化为囚禁自己的牢笼，在无数次的尝试未果之后，终于不再横冲直撞，无精打采的沉到了水球的底部，静止不动了。
“那么，如果要钓世间最大的鱼，是不是需要将整片海洋翻搅一番？”
“你要真为了钓鱼就去搅海洋的话那还真是有闲情雅致。”
“而且还欲速则不达是吧，并不一鼓作气，而是欲擒故纵，直到其精疲力竭放弃了挣扎为止。”
“……你原来从未钓过鱼，就不要装的这么煞有介事了。”
“是啊，可是我突然喜欢上钓鱼了。”路西法别有用心的注视着耶和华，笑的意味深长，“多谢你教我怎么钓鱼。”
“但是啊，别忘了有很多渴望着钓大鱼的人反被海啸吞噬。”
“你以为我是谁？”
“路西法，世界的海啸快要来了。”
“……”路西法的神情微微一沉。
日光恍惚在眼中，耶和华淡淡的眺望着，随即背过身去：“你鱼也钓到，这回我真的该走了。”
这一回路西法没有再出什么借口来留他，只沉默了一回，闷闷的说了一个“好”。
耶和华的身形渐渐淡去，却在最后一抹银色涣散之际蓦然回首：“对了，如果你掉以轻心的话，你会被他整的很惨。”
“被整的很惨？说什么呢，你也太小瞧我了。”
——因为，那可是圣灵啊。
只是父神最后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了飞瀑的隆隆轰鸣里，不可听闻了。
耶和华没有答他说的话，只静静垂下手，略长的袖衫滑落，掩去了指稍。他望着飞落的瀑布一时间有些恍神。洪荒已经止歇，弥赛亚前往红海，擎天柱刚刚重铸，伊甸的危机也暂时消遣，看似一切都已经平复。然而这一切只是表象，世界真正的震荡将随着回归的圣灵之记徐徐展开。
然而路西法只觉得他又想离开了。
“既然来了，不再呆一会？”他抢在父神有任何举动前这样说。
“……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回去了也只是坐在御座上而已，在我看来那更没有意义。”
耶和华抬头看着悬挂在天空中的日轮：“那么就在这里欣赏一下魔界难得一见的阳光。”
这里是第六狱的阴阳魔潭，在魔潭的最上方种植着成片的银莲菡萏，一旦置身其中竟有一种天界雪渊的韵味，彻夜不落的“太阳”实则是巨大的火球，无疑是法师精心施放，并通过自动吸取分散在自然万物中的元素能量，永不停歇的燃烧。而在魔界还能够将光明系魔法运用到这等地步的，似乎也只有站在不远处的魔王了。
“我说啊，发呆的话也得挑个稍微有意义的方式，这里的潭水，应该很适合钓鱼。”
“你还随身携带鱼具？”耶和华微微讶异，路西法在天界的时候从未钓过鱼，怎么到了魔界发展出了这么个爱好。
“当然没带，否则刚才如此激烈的运动怎么会不掉出来？”
“……”耶和华扭头不想再看他的脸，那一脸正人君子的严肃表情说这种话冲击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你不是在这儿吗？什么都没带也没关系啊。”
“……你把我，当什么。”
“万能的造物主。”
耶和华用眼角的余光睨他，良久才回：“这不在万种功能之列。”
“别逗。”
“谁先逗的？”
路西法正欲再次开口，眼光却突然一转。
他看见自己的一绺发梢一直在水面上方不远处来回晃荡。
“喂你……”他刚想稍微教训一下从刚才就开始一直玩他头发的那个天使，一尾银鱼就拖着一道水波，腾出水面，张嘴叼住了飘扬的发梢。
然后那天使手一拽，银鱼越空而起，直指路西法的面部飞扑而去。
耶和华单手轻掩了嘴唇，眉眼里却没藏住笑意的涟漪，毕竟这个场景实在是非常幽默。
路西法一脸阴沉地捉住拼命扑腾的银鱼，闪闪发光的鳞片上飞甩开的水珠洒了他满脸，而那口长着细密尖牙的鱼嘴距离他鼻尖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他有些无语地一甩手，银鱼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被丢回水里，然后他又夺回了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
耶和华单手虚空一握：“你是认真的啊，拿去吧。”
一柄泛着厚钝金属光泽的精致钓竿出现在他手中，递到路西法面前。
“不过匆匆赶制，不怎么结实，也许没你的头发好用。”
路西法当然是听出了父神言语里讽他的意味，却只是笑了一笑接过了鱼竿，随意地拿在手上。
耶和华看了他一会，这握竿的方式，其实他根本就是钓鱼外行，这次怕是突发奇想留住自己的借口罢了。不过他没必要点破，毕竟看路西法出丑的机会，真的不多。
他落坐于出水巉岩：“我就这样看你钓吧。”
其实路西法也没有预料到父神会真的顺手造一柄鱼竿，却也不可能说出他其实从未钓过鱼这个事实，仅仅思索了短暂几秒就回步走向远离瀑布的一端。
他用手指揽过钓线，将钓钩放在手心，指尖拢起，一团微弱的跳动光点莹莹然挂在了钩上。随后他手腕一抖，手指松开的时机恰到好处，那干练的抖动沿着浑圆笔挺的竿壁传播，直达竿口最纤细的末梢，扑腾着的光斑便随着飞出的钓钩，稳稳地落入远处的潭水之中，留下半截漂露出水面。
他的动作倒是连贯的看不出是个新手，只是从他走向潭水边缘时起，他已经犯了一个原则性错误。
鱼漂悠然的沉浮了没多久，突然开始不安分的抖动，时而不见踪影，时而冒出水面。路西法的脸上闪过了几分困惑，显然他在犹豫要不要揭竿而起。不过鱼漂的彻底消失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小臂往后一带，竿尖弯曲成一个不算太大的弧度，紧接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儿就被弯曲的鱼竿高高弹起，随后摔在路西法身后的草地上。只有巴掌长的细长身体被细密的鳞片覆盖，一条黑色的线条穿过侧脊，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耶和华忍不住笑：“好小的鱼。”
他不甘心的拾起小鱼，取下了钓钩将其丢回潭内，再次甩钩等待。接二连三的有鱼上钩，只不过每一次都与初次一样，净是些精致的小鱼儿和他周旋不休。
看够了他闹笑话，耶和华终于起身走到他身后：“别纠结了，你钓不到大鱼。”
“你怎么知道？”
耶和华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和他理论，而是伸手握住了鱼竿，轻轻一抽，拿到了自己手中。然后走至离瀑布不远的地方，水面澎湃汹涌，白沫翻飞，乍一看去，似乎难以有鱼停留。
路西法有些惊异于父神选择的落钩地点，却保持了沉默，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
激荡的水波使得鱼漂的作用完全丧失，看不出水下发生了什么。静等片刻，鱼竿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那柔韧性极强的杆端骤然弯曲，幅度之大让人不禁担心它会不会就此折为两段。
鱼线的表面发亮，可见其绷紧程度之强。耶和华朝路西法招了招手，待他来到身边，便把沉甸甸的钓竿交到了他手中，自己却闪身离开了一些：“接下来可是体力活。”
路西法暂时没意识到所谓的体力活是什么意思，只是径直拉扯着鱼竿，试图将鱼拖过来。鱼竿弯曲的更加惊人，而那钓线也处于崩断的边缘，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很快放松了手上的劲，和那往水底潜逃的东西僵持起来。
看他有些进退两难的境地，耶和华颇为好笑的开口：“现在要慢慢放线。”
路西法若有所思，着手松弛了线轮，飞速旋转的□□带出透明的线条，没入清澈而波涛起伏的潭水，但他也并未完全放松，拿捏着施加阻力。
“让它觉得有逃走的机会而竭尽所能的挣扎吗？真是不错的战略。”他微微笑起来，几分玩味地望向父神，成竹在胸的语态下却似乎暗藏着双关之语。
随着他不时回拽的动作，鱼线在水面上划出的圈纹越来越小，频率却越来越快，激起的暗流也愈发汹涌，一会儿又渐渐扩散，平静下去，几番反复之后，被鱼儿搅乱的水波终于不再那么剧烈，当收缩至极限的圆化为点，点带出线，线条抖动，拉开了水的屏障，一条比刚才还大上四五倍的银鱼掀出了水面，大张的嘴中露出了锋利的啮齿，密密麻麻的开合，带着倒钩的鱼鳍撑开，狂躁的击打着水面，奈何用尽了气力，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了。
路西法毫不费力的只手控制住那一米多长的身躯，一个水球笼罩住了仍然张牙舞爪的银鱼，将其悬挂在半空中，一边漫不经心的端详，一边绕着钓线：“原来钓鱼还颇有学问，无风无浪就没有大鱼。”
“平静的潭水只能养得住小鱼，大鱼会因为缺氧而游到水流激烈的地方。”耶和华平静的解释着，目光却滞留在那条愤怒的银鱼身上，它撞着禁锢它的水牢，然那巨大的水球却随着它的动作左滚右凸，柔软而坚韧。它从未想到自己赖以生存的地方会化为囚禁自己的牢笼，在无数次的尝试未果之后，终于不再横冲直撞，无精打采的沉到了水球的底部，静止不动了。
“那么，如果要钓世间最大的鱼，是不是需要将整片海洋翻搅一番？”
“你要真为了钓鱼就去搅海洋的话那还真是有闲情雅致。”
“而且还欲速则不达是吧，并不一鼓作气，而是欲擒故纵，直到其精疲力竭放弃了挣扎为止。”
“……你原来从未钓过鱼，就不要装的这么煞有介事了。”
“是啊，可是我突然喜欢上钓鱼了。”路西法别有用心的注视着耶和华，笑的意味深长，“多谢你教我怎么钓鱼。”
“但是啊，别忘了有很多渴望着钓大鱼的人反被海啸吞噬。”
“你以为我是谁？”
“路西法，世界的海啸快要来了。”
“……”路西法的神情微微一沉。
日光恍惚在眼中，耶和华淡淡的眺望着，随即背过身去：“你鱼也钓到，这回我真的该走了。”
这一回路西法没有再出什么借口来留他，只沉默了一回，闷闷的说了一个“好”。
耶和华的身形渐渐淡去，却在最后一抹银色涣散之际蓦然回首：“对了，如果你掉以轻心的话，你会被他整的很惨。”
“被整的很惨？说什么呢，你也太小瞧我了。”
——因为，那可是圣灵啊。
只是父神最后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了飞瀑的隆隆轰鸣里，不可听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