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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寒衾说:“这是我开的医院,不是什么人都接待,现在辣妹子正在陪她母亲住院,你带手下保镖,把她们母女哄走。”
王兵说:“是,池总,我立即带人赶走她们。”
不到三分钟,辣妹子气势汹汹地跑到池寒衾身边,用手指着他:“姓池的,你是什么意思?居然叫手下保镖把我和我妈赶走。”
池寒衾说:“这是我开的医院,你不尊重我的医生,对张灵芝院长颐指气使,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你们母女都得滚。”
这时,王兵也赶了过来,指着辣妹子说:“池总,她撒泼,赖着不肯走。”
池寒衾说:“你叫人就是抬也要把她们母女抬走,听我的命令,你叫张灵芝派救护车,把她们母女转到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就对那里的院长说,这里医疗水准不高,治不好总长夫人。”
王兵听到命令,立即上前扭住辣妹子的双手,把她往医院外面拖拽。
辣妹子像被杀的豪猪似地嚎叫嚎哭:“好哇,姓池的,你敢对我们母女赶尽杀绝,我一定要报复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兵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地拖拽着辣妹子,把她带走了。
不久,医院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一车救护车冲开雨帘,向另一家医院驶去。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王兵给池寒衾打来电话,说:“池总,总长夫人已安全转到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辣妹子又哭又闹,说是要向她老爸告状。”
池寒衾回话说:“天塌下来,我顶着,谁得罪了我,我就跟谁过不去,就是总长得罪了我,我也要他垮台。”
誓言斩钉截铁,他可真是杀手级总裁。
池寒衾说:“我是因为常跟她父亲打交道,这才认识了她,她喜动不喜静,经常在外面瞎跑乱撞,也经常碰到我,以后,我再也不会理她。”
张灵芝又劝池寒衾休息,说:“好了,别谈辣妹子了,你回房歇息吧,明天上午再来看你的心上人。”
尽管这样说,张灵芝知道池寒衾仍会留下,再也不劝他回去,她自己独自离开了病房。
劝也劝不走的池寒衾坐在一张空床前,看护着正沉睡不醒接受输液的阮朝暮,病房的窗户关上了,他的目光透过从玻璃里可以看见外面的夜色。
夜已深沉,天空无月无星,大地像守墓的哑巴,一片寂静铺展得无边无际。
大约凌晨两点半,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是什么鸟的怪叫声?池寒衾本能地一惊,目光再次透过玻璃,正好看见窗外的树上栖着一只猫头鹰,它转动着黄绿相间的眼珠,咕噜咕噜地叫着,叫声诡秘,令人毛骨耸然。
古书记载,猫头鹰常出没于荒野孤坟,其叫声似哭似笑,民间俗称猫头鹰一叫,预示着有人要死去,所以称之为报丧鸟。
池寒衾觉得猫头鹰的叫声不吉利,便一冲到窗口,打开窗户,对着树上那只猫头鹰大叫:“死鬼,不许在这儿叫丧,给我滚到坟墓里去。”
可是猫头鹰好像没有听到,站在树上,转动玻璃球般的绿眼,对抗着池寒衾的吼叫。
池寒衾从病房里找到一只空药瓶,向猫头鹰砸去,空空的药瓶碰到树枝砰地破碎,玻璃碎片哐哐落地,那只猫头鹰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猫头鹰一走,病房里一片安谧,池寒衾走到阮朝暮睡的床前,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拉上一些,然后自己坐在一张空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色大亮,昨夜的雨水早已停住,太阳升起在东方,鸟在树上歌唱着雨过天晴。
阳光从窗口的玻璃射进病房里,半夜里睡着了的池寒衾没有醒来,阮朝暮却先他而醒了,知道他守护自己一夜,十分感动,眼眶里湿润了,像下过一场小雨。
她看见他睡得那么香甜,不忍心叫醒他,直到张灵芝来看她。
张灵芝看见阮朝暮坐了起来,阳光照在她红润的脸上,张灵芝十分高兴,向阮朝暮打招呼:“你醒来了,一定退烧了,你的伤口也复原了,留院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阮朝暮说:“多亏了你和池总。”
张灵芝看着池寒衾还没有醒,说:“主要是多亏池先生,当你被摩托车撞倒,是他冒着倾盆大雨,把你抱上车,再开车送你进医院,又陪护着你整整一夜,你在夜里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阮朝暮羞羞怯怯,低头无语。
张灵芝走到窗前,推开玻璃窗,看着阳光,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转头瞅着阮朝暮,说:“我来这里主要是检查你的身体,你既然没事了,我就去为你准备早餐,你待会叫醒池先生,你们聊聊。”
她知趣地出去了。
阮朝暮却还是不忍心叫醒池寒衾,看着窗外红扑扑的阳光,阳光很健康,散发着香气。
过了一会儿,张灵芝又返回来了,她用手推了推池寒衾,对阮朝暮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叫醒池先生,我帮你推醒他。”
池寒衾被推醒,睁开双眼,第一眼就看见阮朝暮坐在床上,活灵活现,好像完全恢复了健康,他想了想,本来她只是被撞成了轻伤,何况自己送她进医院及时,她当然好得快。
他看着阮朝暮,说:“你比我还醒来得早,为什么不叫醒我?”
张灵芝代阮朝暮回答:“她看你昨晚熬夜很辛苦,又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啊,你瞧她多少关心你。”
说完,她朝二人莞尔一笑,第二次走出病房。
池寒衾说:“你今天最好别出院,留院观察一天,我出去给你买花,送给你。”
阮朝暮说:“别送花给我,你昨晚已送给我一份大礼了,谢谢你。”
池寒衾眨眨眼:“昨晚,我送礼给你?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礼物?”
阮朝暮说:“我怕蛇,怕鼠,怕蟑螂,怕猫头鹰,你昨夜帮我赶走了猫头鹰,这就是你送给我的大礼,这份大礼比什么都好,不然,我今早还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