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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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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燕囚芳笑了笑，没再说话。
如柳月所言，太阳刚下了山，冯自良便赶着他的那辆马车从村口的小路奔来，车上的柴火已经卖完了，上头搁了些零七杂八的东西，大概就是柳月交代他买回来的。
“吁……”冯自良将马儿赶进院中，翻身下马，抱起向他跑来的蛋儿：“快进屋吃饭，都饿坏了吧？今日柴火卖得不错，多挣了一两银子！”
燕囚芳看了他一眼，冯自良也看向他，两人眼神一碰，便各自移开，不动声色地进了屋。
这一顿饭，燕囚芳几乎是食不知味，柳月连着碰了冯自良好几次胳膊让他替燕囚芳夹菜，生怕他不好意思吃，冯自良夹过几次菜后也烦了，提高了些声音冲燕囚芳道：“你快吃呀，我婆娘煮的饭味儿也不差呀，怎么不动筷呢？”
燕囚芳这才回过神来，扯了下嘴角勉强一笑：“嫂子做的饭很好，是我今日盼着表叔的消息，有些走神。”
“你表叔很快会给你回信息的，你且安心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冯自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夹了一块肉到他碗里。
他们平日里伙食也很一般，但这几天燕囚芳在这里，柳月和冯自良也就准备得热闹些，蛋儿吃得满嘴流油，打心眼里希望燕囚芳多在这里留几天，这样他也就能多吃些好吃的了。
“好。”燕囚芳点头，闷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吃过晚饭柳月收拾了碗筷后抱着蛋儿去洗澡，冯自良和燕囚芳坐在院中吹晚风。
呷了一口茶水，冯自良幽幽地吁了口气：“有回信了，明日咱们可以去见教主。”
燕囚芳点了下头，又抬眸看他：“今日你才进城，明日又走，嫂子会不会怀疑。”
冯自良望了他一会儿，忽地就笑了，咯吱着凳子凑到燕囚芳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兄弟早就有准备了，明儿咱们说上山砍柴，然后就去见教主，等天黑的时候再去山涧里将我提早准备好的柴火拉回来，这样婆娘就发现不了了。”
别看冯自良模样粗犷，但心思却是很细腻的。
“想得挺周全。”燕囚芳笑了笑，望着那淡得几乎没有茶色的茶水，好一会儿才道：“古天教知道你妻儿所在吗？”
“不知道吧？我没提过，我婆娘和孩子就是普通人，胆小怕事，我信仰古天这事也是在娶她之前了，不必让她知晓，免得她整日担心受怕的。”冯自良扭头看着屋里，屋里点着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传来蛋儿洗澡笑闹声，和柳月喝斥他的声音。
不知道吗？
燕囚芳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不见得吧，其实古天教几乎将所有教众的资料都摸得一清二楚，那个方文生做的事中，便有这么一项。教众们以为他们家的情况古天教并不知道，可实则古天教连他家往上数三代做些什么都一清二楚。
只是当局者迷，哪分得清是与非。
“你准备瞒她一辈子？”燕囚芳又问。
“先瞒着呗，等哪天她发现了再说，总归这也不是件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婆娘她能接受的。”冯自良笑呵呵的，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么严重的事。
燕囚芳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道：“过了今日，便说不认识我，更不曾见过我。”
他不敢保证教主会怎么对他，更不敢想像若是教主知道了冯自良一家与他有过联系会怎么对待他们，如冯自良所说，柳月和蛋儿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他不能害了他们。
至少，柳月的每顿饭，他都记在了心里。
“你说的我明白，我哪儿认识什么燕囚芳，我认识的是将去定安国当账房先生的小王。”冯自良拍了两下额头，顿了顿又道：“你想过没有，若教主不肯信你，那怎么办？”
“若……”燕囚芳刚想回答，一阵嘻笑声从屋里传了过来，两人回头一看，是柳月抱着蛋儿出来了，她一手抱着蛋儿，另一手拿着一盆甜瓜，面上带着笑：“来，吃甜瓜，王婶下午拿来的。”
“吃甜瓜喽……”这跟零嘴似的很是难得，蛋儿高兴得连连拍手。
被打断的话题也不适合再重新提起，冯自良和燕囚芳便沉默地吃起了甜瓜。
这甜瓜倒真是很甜，几乎让燕囚芳记了一辈子。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燕囚芳与冯自良便拿着担子出了家门，两人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将担子藏到了山涧里，便调了头，往与教主约定好的地方去了。
每一次与教主见面的地点都是教主定的，也都不一样，有时候会有荒无人烟的山野，有时候在闹市，有时候有青楼……
这一次，是在梁州最有名的酒楼，珍风楼。
两人到城门外的时候，便分开了，冯自良不放心燕囚芳，但燕囚芳脚步很快，几乎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看着燕囚芳消息在城门的背影，冯自良拧了下眉头，喃喃道：“保重了，兄弟。”
追捕燕囚芳的告示还未撤下，燕囚芳自然无法光明正大地走城门，但梁州有条护城河，从城外至城里，河道是相通的。燕囚芳顺着河道潜了进去。
进了城后，他找了个民居，拿了一套人家晒在外头的灰布长袍换下了身上那身湿衣裳，又拿泥巴往身上、脸上糊了一遍，将头发拆得散乱，拿意地从垃圾堆里捡了一个破碗，这才一瘸一拐地往街上走。
“行行好，给点钱吧大哥……”燕囚芳一路乞讨，将破碗敲得咚咚响。
在离珍风楼几百米远的地方，一队官兵拿着一张画像，一一查看寻找，燕囚芳脚步一顿，将头埋得更低了，但他还是缓缓迈开了步子。
他这副模样一般人都认不出来的，哪怕他们拿着相像！他不能先露怯。
“你，抬头看看~”为着的军爷拿画相一一对比，他身侧的几个人便去拦过往的男子，显然要抓的是个男人。
燕囚芳脚步缓慢，就要要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位军爷提着嗓子将他喊住了：“臭乞丐，你等下！”
“会的。”燕囚芳笑了笑，没再说话。
如柳月所言，太阳刚下了山，冯自良便赶着他的那辆马车从村口的小路奔来，车上的柴火已经卖完了，上头搁了些零七杂八的东西，大概就是柳月交代他买回来的。
“吁……”冯自良将马儿赶进院中，翻身下马，抱起向他跑来的蛋儿：“快进屋吃饭，都饿坏了吧？今日柴火卖得不错，多挣了一两银子！”
燕囚芳看了他一眼，冯自良也看向他，两人眼神一碰，便各自移开，不动声色地进了屋。
这一顿饭，燕囚芳几乎是食不知味，柳月连着碰了冯自良好几次胳膊让他替燕囚芳夹菜，生怕他不好意思吃，冯自良夹过几次菜后也烦了，提高了些声音冲燕囚芳道：“你快吃呀，我婆娘煮的饭味儿也不差呀，怎么不动筷呢？”
燕囚芳这才回过神来，扯了下嘴角勉强一笑：“嫂子做的饭很好，是我今日盼着表叔的消息，有些走神。”
“你表叔很快会给你回信息的，你且安心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冯自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夹了一块肉到他碗里。
他们平日里伙食也很一般，但这几天燕囚芳在这里，柳月和冯自良也就准备得热闹些，蛋儿吃得满嘴流油，打心眼里希望燕囚芳多在这里留几天，这样他也就能多吃些好吃的了。
“好。”燕囚芳点头，闷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吃过晚饭柳月收拾了碗筷后抱着蛋儿去洗澡，冯自良和燕囚芳坐在院中吹晚风。
呷了一口茶水，冯自良幽幽地吁了口气：“有回信了，明日咱们可以去见教主。”
燕囚芳点了下头，又抬眸看他：“今日你才进城，明日又走，嫂子会不会怀疑。”
冯自良望了他一会儿，忽地就笑了，咯吱着凳子凑到燕囚芳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兄弟早就有准备了，明儿咱们说上山砍柴，然后就去见教主，等天黑的时候再去山涧里将我提早准备好的柴火拉回来，这样婆娘就发现不了了。”
别看冯自良模样粗犷，但心思却是很细腻的。
“想得挺周全。”燕囚芳笑了笑，望着那淡得几乎没有茶色的茶水，好一会儿才道：“古天教知道你妻儿所在吗？”
“不知道吧？我没提过，我婆娘和孩子就是普通人，胆小怕事，我信仰古天这事也是在娶她之前了，不必让她知晓，免得她整日担心受怕的。”冯自良扭头看着屋里，屋里点着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传来蛋儿洗澡笑闹声，和柳月喝斥他的声音。
不知道吗？
燕囚芳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不见得吧，其实古天教几乎将所有教众的资料都摸得一清二楚，那个方文生做的事中，便有这么一项。教众们以为他们家的情况古天教并不知道，可实则古天教连他家往上数三代做些什么都一清二楚。
只是当局者迷，哪分得清是与非。
“你准备瞒她一辈子？”燕囚芳又问。
“先瞒着呗，等哪天她发现了再说，总归这也不是件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婆娘她能接受的。”冯自良笑呵呵的，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么严重的事。
燕囚芳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道：“过了今日，便说不认识我，更不曾见过我。”
他不敢保证教主会怎么对他，更不敢想像若是教主知道了冯自良一家与他有过联系会怎么对待他们，如冯自良所说，柳月和蛋儿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他不能害了他们。
至少，柳月的每顿饭，他都记在了心里。
“你说的我明白，我哪儿认识什么燕囚芳，我认识的是将去定安国当账房先生的小王。”冯自良拍了两下额头，顿了顿又道：“你想过没有，若教主不肯信你，那怎么办？”
“若……”燕囚芳刚想回答，一阵嘻笑声从屋里传了过来，两人回头一看，是柳月抱着蛋儿出来了，她一手抱着蛋儿，另一手拿着一盆甜瓜，面上带着笑：“来，吃甜瓜，王婶下午拿来的。”
“吃甜瓜喽……”这跟零嘴似的很是难得，蛋儿高兴得连连拍手。
被打断的话题也不适合再重新提起，冯自良和燕囚芳便沉默地吃起了甜瓜。
这甜瓜倒真是很甜，几乎让燕囚芳记了一辈子。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燕囚芳与冯自良便拿着担子出了家门，两人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将担子藏到了山涧里，便调了头，往与教主约定好的地方去了。
每一次与教主见面的地点都是教主定的，也都不一样，有时候会有荒无人烟的山野，有时候在闹市，有时候有青楼……
这一次，是在梁州最有名的酒楼，珍风楼。
两人到城门外的时候，便分开了，冯自良不放心燕囚芳，但燕囚芳脚步很快，几乎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看着燕囚芳消息在城门的背影，冯自良拧了下眉头，喃喃道：“保重了，兄弟。”
追捕燕囚芳的告示还未撤下，燕囚芳自然无法光明正大地走城门，但梁州有条护城河，从城外至城里，河道是相通的。燕囚芳顺着河道潜了进去。
进了城后，他找了个民居，拿了一套人家晒在外头的灰布长袍换下了身上那身湿衣裳，又拿泥巴往身上、脸上糊了一遍，将头发拆得散乱，拿意地从垃圾堆里捡了一个破碗，这才一瘸一拐地往街上走。
“行行好，给点钱吧大哥……”燕囚芳一路乞讨，将破碗敲得咚咚响。
在离珍风楼几百米远的地方，一队官兵拿着一张画像，一一查看寻找，燕囚芳脚步一顿，将头埋得更低了，但他还是缓缓迈开了步子。
他这副模样一般人都认不出来的，哪怕他们拿着相像！他不能先露怯。
“你，抬头看看~”为着的军爷拿画相一一对比，他身侧的几个人便去拦过往的男子，显然要抓的是个男人。
燕囚芳脚步缓慢，就要要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位军爷提着嗓子将他喊住了：“臭乞丐，你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