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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每每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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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薄薄地洒在地上，那人扒下了打更者的衣物换在了自己身上，捡起铜锣，脚步稳当地出了小巷，学着那打更者的模样，走上一断路，喊上一声。
借着月光，那人将那顶布帽子拉得很低，几乎快遮住了眼睛，那模样，分明是燕囚芳。
迎面而来一辆点着灯笼的马车，车夫手中的缰绳甩了两下，马车上的灯笼晃了几下，车夫看见了燕囚芳，放慢了速度，笑着打招呼：“哟王打更，你今儿不快啊，这都几更了才到这儿……”
他是韩相公家的车夫，每天都要一早送韩老夫人到山上庙里去上香，等到晚上再回城里，送完了韩老夫人，他才驾着马车回家，一来二去，与这打更的便熟得很。
往日到这个时辰，打更的都已经走过了前面那条街，今儿慢了许多。
“今日受了风寒晚了些出来。”燕囚芳说着，手捏着嗓子咳了几声。
“那是病得厉害啊，瞧着声音沙哑得很，早些打完回家休息吧。”车夫听那声音，不由叹了一声：“讨口饭吃不容易啊……”
病成这样还得出来打更，又不敢让人替上一两天，否则怕这份差事就这样没了。
“是啊，你也早些回去。”燕囚芳扯了下嘴角，连忙迈开步子继续往前。
这么两三句还能不被发现，若再聊下去，保不齐就会露馅。
“好嘞！明儿个见。”车夫笑着点了下头，见燕囚芳脚步匆匆，喃喃自语道：“打个更怎么还用小跑的？”
但毕竟是别人的事，他也没有过多在意，摇了两下头，催动马儿，便往家的方向回去。
沿着那条街往前走，燕囚芳脚步很快，直到城墙根阴暗处，他将铜锣一丢，看着四下无人，足尖点了几下，飞越上了城墙，一路去向了城外的城隍庙中。
那是一座被废弃的城隍庙，只有二进，走过那几十阶高高的台阶，进屋一眼便可见供奉起来的城隍爷，只是不知已经多久没有修缮，佛身乌黑，满是灰尘，供桌已经断了一条腿，像是一堆烂木头一般堆在了那里，再进去便是从前看庙人的住所，但是也早就被废弃了，木头门几乎都倒了下来，露出黑漆漆的房间，檐上几条破布条正随着夜风飘荡，漆黑的山上时不时传来向声尖锐的鸟鸣声，一切看起来无比阴森恐怖。
燕囚芳却是轻车熟路地进了城隍庙，他来不及喘上两口气，便绕到佛像后头，不知手在哪儿摸了一下，地板上一块地砖无声地被推了开来，露出一条黑漆漆向下延伸的通道。
燕囚芳脚步飞快地从通道下去，在他下去之后，那地砖便又回了原位，四周依然静悄悄的，仿佛没有发生过这一切一般。
燕囚芳走到通道的最里面，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头常年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火，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燕囚芳一下瘫在了椅子之上，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总算松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北江王府的宴席也到了尾声，奶娘带着小萌萌先回去睡觉了，秦云崖和北堂拙峰都喝了不少酒，北堂拙峰面色发红，醉眼迷离，很是尽兴。
相比之下，秦云崖看着则清醒很多，依然挺着腰背，面色如常。
“他们都喝多了，差不多也散了吧。”秀夫人看了看两人，柔声提议。
独孤暮染点了点头，笑道：“那就辛苦夫人送毅阳王回去了，沈辽，你也跟着帮忙。”
“是。”沈辽点头，上前扶起了北堂拙峰。
宴席散去，独孤暮染轻轻拍了两下秦云崖的肩头，歪着脑袋看他：“走吧，回房休息。”
秦云崖抬眸看她，拉过她的手贴在脸上，沉默片刻后，低哑着嗓子道：“我没醉。”
他还清醒得很呐，都看得清眼前的是他的夫人。
“好好，没醉，醉的人也不会说自己醉了~”独孤暮染扶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秦云崖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两人就这么艰难地走了一小段路，秦云崖似乎才发现独孤暮染走得很辛苦，他停下脚步，迷茫地在原地站住了。
“怎么了？”独孤暮染拉不动他，不由觉得好奇。
“王妃，我帮忙扶着王爷进屋吧。”一旁的高尚辰见状，连忙想上来帮忙，可他手都还没碰到秦云崖，秦云崖便挑着眼眸冷冷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后，凉凉地道：“你敢？”
“我我……王爷……”高尚辰手一僵，愣在了原地。
王爷到底醉没醉啊？这眼神，这语气，哪像个喝醉的人啊？
独孤暮染又好气又好笑，她拉了拉秦云崖的手，低声哄道：“走吧？”
“嗯……”秦云崖点了下头，他看着独孤暮染纤细的手腕片刻，忽地俯身将独孤暮染拦腰一抱，脚步飞快地进了屋，还不忘将门踢上。
这一切一气呵成，看得高尚辰在原地都傻了眼。
这叫喝醉了？
谁信啊……
可秦云崖今日是真的醉了，也不知是赌气还是怎么的，他和北堂拙峰在席上一人一杯一人一杯，非要喝出个高下，连喝了好几坛酒，哪怕他酒量再好，也禁不住这个喝法，一回屋将独孤暮染放下，他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顿喝，到底北堂拙峰也没能当成小萌萌的干爹，尽管他又哄又骗，小萌萌还是没答应他。
两日过去，始终没有找到燕囚芳，北堂拙峰也终于正式地到了北江王府商讨此前在信中独孤暮染提到的那几个问题。
“在来之前，我派人对司空择的行踪进行了查探，他自回到宁兴之后，倒是没有一丝异常，只是他在大邺到底见了谁，又做了什么，无从得知。”北堂拙峰斜倚着，手轻点了点桌面，又道：“他在大邺的行踪也许你们会更容易查清楚。”
“这件事，也许有个人比我们知道的更多。”独孤暮染笑了下，将茶杯放下，正巧明叔领着施炎进了门，她指了指施炎：“司空择到大邺的消息，便是他告诉我们的。”
月色薄薄地洒在地上，那人扒下了打更者的衣物换在了自己身上，捡起铜锣，脚步稳当地出了小巷，学着那打更者的模样，走上一断路，喊上一声。
借着月光，那人将那顶布帽子拉得很低，几乎快遮住了眼睛，那模样，分明是燕囚芳。
迎面而来一辆点着灯笼的马车，车夫手中的缰绳甩了两下，马车上的灯笼晃了几下，车夫看见了燕囚芳，放慢了速度，笑着打招呼：“哟王打更，你今儿不快啊，这都几更了才到这儿……”
他是韩相公家的车夫，每天都要一早送韩老夫人到山上庙里去上香，等到晚上再回城里，送完了韩老夫人，他才驾着马车回家，一来二去，与这打更的便熟得很。
往日到这个时辰，打更的都已经走过了前面那条街，今儿慢了许多。
“今日受了风寒晚了些出来。”燕囚芳说着，手捏着嗓子咳了几声。
“那是病得厉害啊，瞧着声音沙哑得很，早些打完回家休息吧。”车夫听那声音，不由叹了一声：“讨口饭吃不容易啊……”
病成这样还得出来打更，又不敢让人替上一两天，否则怕这份差事就这样没了。
“是啊，你也早些回去。”燕囚芳扯了下嘴角，连忙迈开步子继续往前。
这么两三句还能不被发现，若再聊下去，保不齐就会露馅。
“好嘞！明儿个见。”车夫笑着点了下头，见燕囚芳脚步匆匆，喃喃自语道：“打个更怎么还用小跑的？”
但毕竟是别人的事，他也没有过多在意，摇了两下头，催动马儿，便往家的方向回去。
沿着那条街往前走，燕囚芳脚步很快，直到城墙根阴暗处，他将铜锣一丢，看着四下无人，足尖点了几下，飞越上了城墙，一路去向了城外的城隍庙中。
那是一座被废弃的城隍庙，只有二进，走过那几十阶高高的台阶，进屋一眼便可见供奉起来的城隍爷，只是不知已经多久没有修缮，佛身乌黑，满是灰尘，供桌已经断了一条腿，像是一堆烂木头一般堆在了那里，再进去便是从前看庙人的住所，但是也早就被废弃了，木头门几乎都倒了下来，露出黑漆漆的房间，檐上几条破布条正随着夜风飘荡，漆黑的山上时不时传来向声尖锐的鸟鸣声，一切看起来无比阴森恐怖。
燕囚芳却是轻车熟路地进了城隍庙，他来不及喘上两口气，便绕到佛像后头，不知手在哪儿摸了一下，地板上一块地砖无声地被推了开来，露出一条黑漆漆向下延伸的通道。
燕囚芳脚步飞快地从通道下去，在他下去之后，那地砖便又回了原位，四周依然静悄悄的，仿佛没有发生过这一切一般。
燕囚芳走到通道的最里面，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头常年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火，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燕囚芳一下瘫在了椅子之上，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总算松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北江王府的宴席也到了尾声，奶娘带着小萌萌先回去睡觉了，秦云崖和北堂拙峰都喝了不少酒，北堂拙峰面色发红，醉眼迷离，很是尽兴。
相比之下，秦云崖看着则清醒很多，依然挺着腰背，面色如常。
“他们都喝多了，差不多也散了吧。”秀夫人看了看两人，柔声提议。
独孤暮染点了点头，笑道：“那就辛苦夫人送毅阳王回去了，沈辽，你也跟着帮忙。”
“是。”沈辽点头，上前扶起了北堂拙峰。
宴席散去，独孤暮染轻轻拍了两下秦云崖的肩头，歪着脑袋看他：“走吧，回房休息。”
秦云崖抬眸看她，拉过她的手贴在脸上，沉默片刻后，低哑着嗓子道：“我没醉。”
他还清醒得很呐，都看得清眼前的是他的夫人。
“好好，没醉，醉的人也不会说自己醉了~”独孤暮染扶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秦云崖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两人就这么艰难地走了一小段路，秦云崖似乎才发现独孤暮染走得很辛苦，他停下脚步，迷茫地在原地站住了。
“怎么了？”独孤暮染拉不动他，不由觉得好奇。
“王妃，我帮忙扶着王爷进屋吧。”一旁的高尚辰见状，连忙想上来帮忙，可他手都还没碰到秦云崖，秦云崖便挑着眼眸冷冷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后，凉凉地道：“你敢？”
“我我……王爷……”高尚辰手一僵，愣在了原地。
王爷到底醉没醉啊？这眼神，这语气，哪像个喝醉的人啊？
独孤暮染又好气又好笑，她拉了拉秦云崖的手，低声哄道：“走吧？”
“嗯……”秦云崖点了下头，他看着独孤暮染纤细的手腕片刻，忽地俯身将独孤暮染拦腰一抱，脚步飞快地进了屋，还不忘将门踢上。
这一切一气呵成，看得高尚辰在原地都傻了眼。
这叫喝醉了？
谁信啊……
可秦云崖今日是真的醉了，也不知是赌气还是怎么的，他和北堂拙峰在席上一人一杯一人一杯，非要喝出个高下，连喝了好几坛酒，哪怕他酒量再好，也禁不住这个喝法，一回屋将独孤暮染放下，他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顿喝，到底北堂拙峰也没能当成小萌萌的干爹，尽管他又哄又骗，小萌萌还是没答应他。
两日过去，始终没有找到燕囚芳，北堂拙峰也终于正式地到了北江王府商讨此前在信中独孤暮染提到的那几个问题。
“在来之前，我派人对司空择的行踪进行了查探，他自回到宁兴之后，倒是没有一丝异常，只是他在大邺到底见了谁，又做了什么，无从得知。”北堂拙峰斜倚着，手轻点了点桌面，又道：“他在大邺的行踪也许你们会更容易查清楚。”
“这件事，也许有个人比我们知道的更多。”独孤暮染笑了下，将茶杯放下，正巧明叔领着施炎进了门，她指了指施炎：“司空择到大邺的消息，便是他告诉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