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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被萧酌的话吓了一跳,前几日刚结的盟,现在就要出去端别人老窝,揍别人的手下,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冒昧一问,消息可靠吗?还有,我们这么多人气势汹汹跑过去,别人也会察觉吧?”
“无妨,我已有安排。”封玄奕跟苏娇细细说了自己的安排。
此番他们出城是用其他事情打了掩护的,前段时间幽州总督意外身亡,连带妻儿家仆,全家死了个干净。
事情传到京城震惊朝野,皇帝命令六扇门赶紧调查此事,必定要将幕后凶手捉拿归案。
原本这事让大理寺卿去便可,正好封玄奕千辛万苦调查的情报中,暗楼最大的分舵便是在幽州,于是乎封玄奕自己上阵,拉上新晋的盟友,准备去幽州打响第一炮。
苏娇咧咧嘴,“还真是……怪巧的呢。”
封玄奕:“苏司直觉得其中有蹊跷?”
苏娇摇头:“也没有,幽州那边有写卷宗吗?给我瞧瞧吧。”
封玄奕便从车壁的小格子里,拿了一卷卷宗给她,苏娇忍着马车摇晃,将卷宗看完了。
案件还真有些棘手呢,恐怕得查上一段时间才能得出真相,不过也能给封玄奕和萧酌更多的活动时间。
京城到幽州需要五六天的路程,苏娇毫不意外成为了萧酌几人的厨娘。
当然一开始是萧酌忍不住想要苏娇给他做饭吃,封玄奕端着架子,施施然过来蹭饭,还有一同被挑选去验尸的李申。
萧酌去林间猎了两只灰兔,让人去放血剥皮,交由苏娇料理。
“今天吃蜜汁烤兔。”苏娇用碗调好了刷料和腌料,先将兔子腌制了半个时辰,腌渍入味了才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炭火上烤制。
每隔一段时间,便涂一层刷料,没多久,一股浓郁的香味四散开去。
“得亏我们不是在行军打仗,不然很容易被敌军发现。”萧酌期待的搓搓手,“要是撒上一点辣椒面,就更好了。”
“辣椒面我也准备好了,待会你先尝尝原味的,再沾辣椒面。”苏娇知道萧酌喜辣,调制了一些辣椒面,等兔子烤好,想吃多辣都可以自己控制。
封玄奕端坐在一旁,静默看着二人的互动,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上次你们去江南的路上,便是如此吗?”
他说的是萨仁公主被掳那一次。
“自然不是,那时候我怎么舍得让娇娇做这些事。”萧酌懒洋洋道,“为了救那劳什子东胡公主,娇娇差点被山贼杀了,要不是小爷神兵天降,还不得孤独终老。”
封玄奕面色白了一分,他若没记错,苏娇跟萧酌就是那时候开始亲密起来的。
一种名为惋惜的情绪爬上心头,如若当时他没送东胡公主王子回去,是不是就可以代替萧酌救下苏娇,二人也不会因英雄救美生出情愫。
可惜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包括他自己。
未来变数莫测,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断言今后的事情。
李申成过亲,扫一眼就看出三人之间的关系,暗暗感叹,他这个小徒弟可真不得了,青睐她的不是国公就是皇子,哦,还有一个宋十安。
他怕自家的小外甥真心错付,苏娇还没小定呢,他急忙写了封信寄了过去,告诉他苏娇跟萧酌好事将近。
宋十安接到小舅的信,起先还挺开心的,看完内容,一张脸哭丧着,不顾荆牙的劝阻,跑去酒馆喝了个酩酊大醉,还哭哭啼啼,消沉了好一阵。
他还想北上去找苏娇,被宋景林知道拦下了,好说歹说将人留在了江南。
事后宋景林感叹了一句,傻逼小子。
没错,他就是这么吐槽自己儿子的。
别看封玄奕一行人吃饭花的时间不短,但脚程不慢,第四天傍晚就到幽州城了。
幽州总督一死,朝廷还没派遣代替的官员,便只好暂由巡抚代替职务,列如招待封玄奕一行人,也是指责所在。
幽州巡抚姓廖,名为成舟,40来岁人,面白无须,身上文人气息比较浓郁,看上去是个老实的官员。
“九殿下,萧国公,辛苦两位大人奔波劳累了。”廖成舟的姿态放得还算端正,不谄媚,也不清高,很能博得人好感。
传统接待程序接风宴安排的也是中规中矩,接触下来,苏娇对廖成舟的感官很好。
萧酌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爆了句脏话:“好个屁,他可是个人精。”
“怎么说?”
“廖成舟以前是监军,你知道监军是干嘛的吧?”
“知道。”苏娇点头,“从监军混到了一州巡抚,不是个简单角色。”
“他太不简单了,他做监军的那支军队,弃城而逃,将领被处死,他不仅没有问罪,回来还升官了,你说这人厉不厉害。”
苏娇扁了下嘴,“我又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只单单论他方才的表现而已。”
“不了解廖成舟的人很容易被他迷惑,这不是苏司直的错。”封玄奕适时出来为苏娇说了句话。
这下萧酌不乐意了,隐隐有种头顶发绿的错觉。
幸好他理智还在线,没有出言反驳或者阴阳怪气,只是拉着苏娇去别处了。
瞧见萧酌吃醋的小模样,苏娇忍俊不禁,“你这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萧酌扬了扬眉,“对啊,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
你说你这么爱吃醋的话,又何苦捏着鼻子跟封玄奕结盟,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萧酌的小情绪来得快,走的也快,其实他没什么好吃醋的,反正苏娇都已经跟自己小定了,而且两人的感情也在一点点深厚起来。
幽州的秋天特别美,廖成舟给他们准备的院子里有两棵高大的银杏树,正值树叶变成金黄色,翩翩落下的时候,满地都是耀眼的金黄,美得不像样。
萧酌心念一动,搂着苏娇飞到了树上,这棵拥有百年树龄的老树长的结实魁梧,树叶繁茂,苏娇第一次上满树冠都是金黄树叶的银杏树,近距离接触有种十分奇妙的体验。
“这是一棵雄树,只开花不结果。”苏娇对萧酌科普,“要是是雌树,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怎么说?”
“雌树会结果,银杏果天然带有臭味,很难闻。”
萧酌手臂微微用力,将人往怀里带,低头嗅了嗅,“我没闻到臭味,倒是闻到一股薄荷味。”
苏娇掐他,“我又不是银杏树!”
萧酌将人抵在树干上,欲念满满,“娇娇,你看如此美景,我们是不是应当做点什么才合适?”
说着,还意味十足的舔了舔嘴唇。
苏娇伸掌推他的脸,“不行。”
“为什么不行?上次不也……”
“因为我不想当众表演。”
苏娇眼睛撇了一下,萧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袭白衣的封玄奕不知何时站在了树下,还直愣愣的看着他们,眼神带着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