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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一行人移步到正厅稍坐,双方闲聊了一阵,然后周捕头等人便起身告辞。
送他们出国公府时,苏娇忽然扯了扯萧酌的衣袖,低声问:“方才席间,是不是苏二郎与方氏找来了?”
若说苏二郎跟方氏眼巴巴找来京城,又闹上那么一出是为了什么,肯定不是只为了在京城里散播一些谣言,而是想趁着她跟萧酌小定捞一些好处。
原本苏娇想二人要想闹,要么就是上午在小院门口等着,他们一出门就闹腾,要么是在国公府门口闹,二者相比较的话,肯定是在小院门口闹腾要划算合理的多,在国公府大门口闹保不齐要被护院打走。
今日小定之宴已然结束,苏二郎跟方氏迟迟没有现身,委实可疑。
这二人绝不是良心发现,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或者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让他们不能来。
见她猜了个七七八八,萧酌索性承认了。
萧酌:“我昨天让下人将他们捆起来送走,按脚程来说,他们应该走了一半的路程,方才午宴时,下人告诉我,他们在门口闹事,还有不少人围观。”
苏娇:“所以你先让他们进府,准备等我们离开后再去处理他们?”
萧酌点头,苏娇抿嘴想了一会,“我想见见他们。”
不想见是一回事,可她更想知道是谁有这般的本事,不仅能策动二人上京,还能从萧酌手里救人。
萧酌倒也没拒绝她,让她先回去,他要换个地方问话,不想这些事情被赵氏知晓,地点什么的他再额外派人通知苏娇。
送走苏娇等人后,萧酌又花了些工夫安抚了一下赵氏,毕竟赵氏觉得自己已经做出巨大的让步了,结果只是小定,成亲还不知要什么时候。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年尾一定要成亲,明年就得抱孩子!”赵氏气呼呼的对儿子念叨,“你既然有本事说服我,那肯定有本事说服她,还有啊,她六扇门的差事得辞了,总不能做了国公夫人还整天跟别的男子混在一起吧?六扇门里除了做饭的厨娘,就只有她一个女子了。”
“好好好,这些事儿,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萧酌可不敢立下豪言壮志,以苏娇的性格,可是把六扇门的差事看得顶顶重要,你要她辞了,她肯定扭头就走,都不带眨眼的。
“今天辛苦娘和奶奶操持宴席,酌儿铭记在心,忙了这大半日,肯定累了,快去房中歇息歇息。”萧酌小情小意哄着,赵氏倒也挺吃他这套,让秋萍扶着回房间休息了。
等赵氏走了,老夫人才开口:“酌儿,你这选得这媳妇,倒也挺合适我们萧家。”
萧酌愣了愣,他看老夫人全程都没说几句话,还以为她对苏娇的感官很一般,不过是爱屋及乌,所以才没有反对。
“是个有主见的,撑得起萧家的门楣。”老夫人似是很感慨,当年赵氏嫁进来,她就不大满意,因为赵氏是娇养出来的小姐,柔柔弱弱的,不怎么顶事。
奈何儿子喜欢,她又不是个专横跋扈的母亲,便随了他的意。
后来儿子战死沙场,连带着不少萧家男儿的性命都留在了边境,留在京城的赵氏要主持丧礼等一系列事务。
要放在平时,赵氏也能担起这个担子,可惜这回她做不到,躺在棺材里的男人是她心爱的丈夫,出征前还抱着她说荤话,再要一个女儿的丈夫,他的体温好似还残留在面颊上,怎么转眼间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头,再也不能爽朗的对她笑了呢?
这对赵氏的打击非常大,饶是她总听婆婆说要做好心理准备,正当噩耗降临在自己头上,还是有一种被人一拳打晕脑袋的感觉。
整整一个月,赵氏都如同丢了魂一般,先前天天都是哭,泪水哭干了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和发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好在萧酌也不是需要时时有人看守的孩童,老夫人只能抖擞精神,将萧家重新掌在了手中,一直到赵氏振作起来,才将中馈交还,自己退入佛堂诵经,再不问俗事。
萧酌是个机灵鬼,瞬间明白祖母话中的深意,无奈道:“祖母,我还好好的呢。”
老夫人淡淡嗯了一声,“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以后萧家要靠你了。”
“这是自然。”
“今天还有几卷佛经未念,我先回佛堂了。”
说罢,老夫人搭着丫鬟的手臂,慢慢走回了佛堂。
萧酌总算腾出手来处理苏二郎跟方氏了,他将二人带去城外的一间颇旧房屋,叫人去给苏娇传消息。
苏二郎跟方氏被绳子捆着,嘴中也塞了布团不让发声,苏小宝前一秒还在抹眼泪,后一秒冲到萧酌面前,带着哭腔的控诉他。
“坏人!你这个坏人!”
苏小宝还小,萧酌就没让人捆住他,反正他小胳膊小腿也跑不到哪里去。
萧酌弯腰掐了掐苏小宝嫩嫩的小脸,“我要是个坏人,你这会也跟你爹娘一样,被捆着了。”
“呜呜呜,娘,娘……”苏小宝脸蛋痛痛,转身扑进方氏的怀里,把鼻涕眼泪全部抹在她衣服上。
方氏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呜呜声,看眼神好像是在求饶。
萧酌没理她,转身到了屋外,算算时间,苏娇应该快到了。
等了片刻,换了一身男装的苏娇到了。
“人在里面吗?”苏娇问道。
“是,都在里面呢。”
方氏听见门响,抬眸看来,见是苏娇,她情绪有些激动,呜呜渣渣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小宝泪眼汪汪的,休息了一会,他又有精力折腾了,气呼呼的指着二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本来嘛,苏家跟方氏之间的事关苏小宝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会她忽然有了个想法,一把抓住苏小宝的衣领,让人将他带了出去。
这次不仅方氏激动,苏二郎也有反应了,两人挣扎着从烂板床坐起身,两双眼四只眼用力瞪着苏娇。
“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然别想见到苏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