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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酌将自己看到的全部告诉了苏娇,饶是他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苏娇听的时候依旧浑身都在发抖。
“这群畜/生!”苏娇破口大骂,“他们这是在吃人血馒头!”
“那我们现在就回城找九皇子,让他带人过来。”萧酌道,“他们身手一般,没有你预料中的那么厉害。”
“好,现在还未关城门,我们抓紧点时间,也许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刚要走,苏娇鼻子动了动,“你身上怎么有股奇异的香味?”
萧酌略一思考:“那顶深灰色的帐篷里燃了香,不知是何作用。”
苏娇凑近他身旁,仔细嗅了嗅,分辨出里面有罂粟、曼陀罗等物,她不敢多闻,怕自己中招。
苏娇:“是用来镇痛的,而且有一定致幻的效果。幸好让你含了苏合香丸,不然你就要留在那儿了,无妨,被风一吹,散散味就没事了。”
三人疾行进城,直奔九皇子府,可惜运气不好,封玄奕竟然不在府上。
“这么晚了,九殿下为何还未回府?”苏娇心系萧酌说的那几个异形人,语调有些激烈,“你可知道九殿下在何处吗?”
九皇子府的门房奇怪的看了苏娇一眼,“主子的事,我们做下人的怎么知道,请回吧。”
说罢,便将大门合上了。
萧酌见不得苏娇一脸焦急的模样,想今晚就将事情解决,以免影响二人订亲事宜。
“不如我调些人手出来?反正都是在城外,人数不多的话也不影响什么。”
苏娇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不好,你们萧家向来不插手其他事务,我们耐心等一晚,明日我早些去六扇门也是一样的。”
萧家只管上阵杀敌的事,这也是他们能够在大商朝安身立命的本钱,一旦沾染上其他,难免会让上位者心生怀疑。
苏娇坚持,萧酌也不好继续劝说,在小院门口分别时,他忍不住提了一句后天媒婆上门的事。
“你放心,后天有周大哥和嫂子在家,我会交代好他们,不妨碍的。”苏娇莞尔,“笨蛋吗你是,这个事我又不用在场。”
萧酌这才放心回去。
苏娇转身进了院子,周捕头还没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好似在等苏娇回来。
“周大哥怎么还没歇息?”苏娇问道。
郭氏要养身子,一向都睡得很早,平日里这个点,客房已经灭灯了。
“不放心你。”周捕头微微叹息,“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以前在他跟前的时候,也就是白天出去跑跑,现在夜行衣一穿,晚上也要出去办案。
苏娇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我也不是经常这般,实在是心中不安。”
她将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周捕头听完,立即站直了身子,若不是估计客房里的妻儿已经睡下,怕是要狠狠拍一掌桌面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
“实在是畜生行径!”周捕头压着嗓子低吼,“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身为一个有正义感的捕头,他无法安心待在家中。
转日,周捕头跟苏娇都起了个大早,到六扇门是,萧酌也在,看来对抓捕王启等人一事,非常上心。
采生折枝在大商朝的律法里暂时处于一个空白,瓶中女昨天展出的时间不长,但已经给老百姓们留下的悬念,今天去看的人肯定更多,创造的利润也更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决不能助长这种残忍不正当的事情继续发生,苏娇觉得她有必要帮大商朝在这件事情上立下酷律。
为此,她直接找上了大理寺少卿姚泗。
听完苏娇简单叙述完事件,姚泗调遣了人马,并且要亲自捉人。
苏娇建议道:“这个时间点,他们恐怕已经有一部分人出发来进城了,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一网打尽。”
姚泗点头同意,他让苏娇带一队人马去城外营地抓人,自己则去集市上。
苏娇还是第一次带队捕人,还有些小激动。
萧酌瞧她雀跃的小模样,生生按捺住想掐她一把的想法,喜欢一呼百应?上次去军营怎么不说,他很乐意满足苏娇的小爱好。
很快,苏娇带着众人到了昨夜寻到的营地,令人惊奇的是,四顶帐篷不翼而飞,地上留着一些生活过的痕迹,地上有车子承载重物碾过的车轮印,看方向并不是去京城,而是南下了。
“糟了,他们居然跑了!”苏娇变了脸色,“恐怕姚大人也扑了空。”
萧酌皱眉:“看来昨夜我们打草惊蛇了,尚宁,你去军营借两匹马来。”
尚宁:“是,国公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因为杂耍班落脚的地方离京城不远,所以众人是走路来的,苏娇分析过地上的车印痕迹,杂耍班的人走了少说有五个时辰了,哪怕他们走的不快,可架不住往南边的道路多,追起来非常的麻烦。
尚宁很快借来了马,周捕头一匹,苏娇和萧酌一匹,他自己一匹,官差们除去回去报信的,其他人跑步跟上。
苏娇四人打头阵,上马寻着车轮印追了过去,此时天已大亮,道路上多了不少行人和马车,让苏娇辨认车轮印的工作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到一个三岔口时,苏娇花了一刻钟都无法判断杂耍班走了哪一条路。
周捕头道:“不能继续耽搁了,我们各选一条路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周捕头选了左边的,尚宁选的中间,苏娇和萧酌选了右边。
苏娇将自己的司直腰牌递给周捕头,“万一需要地方官府配合,拿这个出去,好歹能有几分作用。”
周捕头也没拒绝,一抖马缰,扬长而去,尚宁随即也出发了。
“坐稳,我们要跑快些了。”萧酌双臂环过她,将人圈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官帽上,苏娇连忙抓住马鞍,马儿已经撒蹄子跑了起来。
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小道,行人车马也不多,苏娇时不时让萧酌走慢一些,她好看看地上的车轮印,她运气不差,车轮印一直都有,很清晰,也很新。
“我们应该快要追上他们了。”苏娇语气欢喜,旋即又耸拉了眉眼,这一片地方放眼望去全是树林,人也越来越少,对方几十个人,己方只有她跟萧酌两个人,想找外援又至少要花费两个时辰,一来一去的,还能抓到人吗?
萧酌握住她的手:“别急,我帮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