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从未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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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逸边穿嘴也不停着：“还有几分钟？”
    沈凌舟眯眼：“三分钟。”
    “够了够了。”程逸飞快地穿好：“叫你他妈别折腾你非要折腾，就你事儿多，泰迪精。”
    沈凌舟跟着他跑出去：“你看看人家樊思麒，每天一点事没有，你怎么跟上刑一样？”
    “拜你所赐。”程逸翻个白眼。
    沈凌舟理亏，不知道回什么了，就傻笑了两声，又获得程逸一个白眼。
    其实程逸的恢复能力还是挺强的，早操完没多久就没感觉了，屁股不疼了就神清气爽了，就继续活蹦乱跳了。
    活跃了一个上午，下午就又蔫巴了，沈凌舟担心他，冲刺完歇都没来得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蹭过去慰问。
    程逸摇摇头：“不是你整的，我是肩膀疼。”
    沈凌舟想帮他揉揉，被他躲开了：“怎么会肩膀疼？”
    程逸躲开：“没用的……没事，晚上再跟你说，现在先去训练，斜坡冲刺你没合格。”
    沈凌舟应了一声，又去重跑，但一下午脑子里还都是“程逸为什么肩膀疼”之类的问题。
    晚训完，两人迎着夜风在营区慢悠悠地走，沈凌舟问出了憋了一下午的问题。
    “旧伤。”程逸点了根烟，眯着眼吐出一口烟雾：“一着凉就疼。”
    沈凌舟想起来那道他肩膀上蜈蚣一般蜿蜒的疤痕：“怎么弄的？”
    程逸瞥他一眼：“出任务弄的。”
    几年前那个晚上，就是程逸潜伏在非法组织三年做卧底被发现那天，在他身上绑了□□，让他去跟一家地下赌场威胁创始人偿还高额债。
    程逸以正在准备为由拖延时间，又怕有窃听器，亦或者造成恐慌。又用刀抵着地下赌场创始人的喉咙，用口型和肢体语言比划着自己身上有□□，跟他们要了窥视器自己躲在人少的地方剪线。
    程逸是绝对不可能说自己当时眼泪止不住了一般糊了一脸。炸弹线路太复杂，他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没完成任务还要牵连别人。最后竟然是在靠近电路板的线后挑出了薄薄一层铜丝。
    后面的一些事情程逸几乎不愿回忆，任务只完成了一半。
    “毕竟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钱。那个炸弹爆炸后，那一车钱撒满了地面。活着的不顾死活疯抢。还有人一脸一手的血，神志不清了还隔着玻璃挣扎着去抠外面的钞票。”
    程逸无所谓地说：“后来你也知道，他们知道我没死，把我抓回去了，挨了顿打，打了几天我也不知道，然后我们战士就来支援了。”
    看沈凌舟不说话，程逸嘿嘿笑了两声：“人呐，不能太贪了。”
    沈凌舟在明白了程逸为什么对金钱没什么欲望的同时，思考了他的价值观。
    到底什么算值得呢？不法分子为钱拼命，程逸为任务拼命。说到底是为了身旁的一切，你的情感，别人对你的情感，你在这世间弥留的痕迹，走过的路，留下的影响吗？
    对程逸这种人来说，这些不得不成为次要。
    他只能服从命令，只能听从组织一切安排，不论走这么每一遭是喜是悲，他们释放自己所有的能量，一次次深陷刀山火海……
    也许是没有忘记使命的，对祖国的那片情怀。